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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马寒宇朝两人举杯,将杯中酒一干而尽,其实他回来得刚正是时候,刚好看到天善跟纲手最后的道别,也刚好看到另一边那孤独的身影。
“你最好希望卡卡西这个时候不要在村子里出现,不然的话,你恐怕很难离开木叶。”纲手语气有些不善,这个人一走就是两年,连一封信都没给自己过,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卡卡西不会出现的”,寒宇笑道,既然他敢这么出来,自然是有完全的保证,这就是他的风格。
“既然回了,陪我们一起喝酒。”自来也可不想看他们两人之间擦出火花,当起了和事佬。
“好,这次你们要怎么喝,我都奉陪,还有你们两个可是有赌约的,可别比我先倒下。”河马寒宇举杯,先干为敬。
三人的酒量都不小,即使是想买醉,都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情,一直喝道了天黑,三人才有些醉意,在寒宇的建议下,三人拧着酒瓶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木叶的墓园。
“十年前,我曾经对自己说,绝对不要再踏进这个地方了,因为,我不想再看着我身边的人离开。所以,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来过这里。”河马寒宇猛的灌了几口酒,感慨道:“可事实上,就算我不来这里,该离开的人还是会离开,一切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我一直告诉自己,我要忘记,可很多事情你越想忘记,它就越清晰。还记得我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是跟着我舅舅,还有你”,河马寒宇拍了拍自来也的肩膀,继续道:“大蛇丸、断、风魔前辈一起,我第一次受伤、第一次杀人,都是在那个时间,正是那段经历让我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和血腥。我告诉自己,我要活着,不管怎样,我都要活着。然后,我学会了偷袭,学会了暗杀,学会了用毒,学会冷漠和无情。虽然我双手染满了血腥,可我仍然活着。”
“所以,我们今天可以坐在这里喝酒。”不知是触景生情还是喝高了,到了这片墓地,河马寒宇的话特别的多,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喝,边喝还边沿着那一排排整齐的墓碑走,每走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前,就停立一下,看着墓碑,念叨着两人之间的故事。
自来也和纲手也在不停地喝,在河马寒宇追思过往时,他们也在拿往事下酒,记忆中的喜怒哀乐被一点点的从脑海深处挖掘出来。
“你们说,我究竟杀了多少人?”转了一大圈的河马寒宇终于回道了两人面前,举起双手翻动着,“这一个巴掌要翻多少次,才数得清啊!就在这片墓地,被我杀死的人就有不少。”
“杀人?我们三人杀的人少吗?战争年代,就算是手无寸铁的婴孩,要我们动手,我们能够拒绝吗?”自来也醉醺醺的应道,“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这就是忍者的命运,我们抗拒不了,所能够做的,也只是变强,变的更强,让自己活着,才能够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说道要保护的人时,自来也的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了纲手,随后又透过她飘向了木叶的方向。
“活着不容易啊!”纲手已经无力的平躺在地上,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弟弟、还有断,他们哪一个不是努力地活着,哪一个不是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努力的人变强,可最后尘归尘,土归土,留下她,只留下她。
“正因为不容易,我们更要珍惜啊!”脚步已经有些不稳的河马寒宇也躺在了纲手的身边。
自来也是最后倒下的,三个人一起,仰望着星空,诉说着往事,悲伤的开心的,无奈的得意的,一件件收藏多年的心事,被三人拿出来一起品评,三人听着往事,一起哭,一起笑,一起伤心,一起高兴,迷蒙间在沉沉的夜幕下,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昏昏睡去。
闪雷从黑暗中走出,收拾着地上的酒瓶,在慰灵碑前伫立,这个上面不仅有他的战友,还有曾经的他,那个站在木叶顶端的男人,轻轻拂过自己曾经的名字,他的心里只剩下庆幸和感激。
虽然他不能够以自己的本来面目站在阳光下,虽然他不能够让自己的儿子唤自己一声父亲,但正如他们所说,他还活着,所以他还有希望。
过去的辉煌与耀目,就让它随着那个名字,一起沉淀在人们的记忆中吧!今天的他,愿意就这样默默地站在他们的背后,支持他们,守护他们。
夜很长,在这片阴气沉沉的地方,更显得阴森恐怖,如果河马寒宇睁开眼的话,还能够看到那些死在他手下的阴魂试着对他张牙舞爪,可还没等靠近,就被他体内溢出的白光给灼伤。
“谢谢你”,河马寒宇的元神终究要强一些,最先醒了过来,看着闪雷的孤寂的背影,走了过去。
“我们之间,需要说谢谢吗?”闪雷笑道,两人从相识、到相知、到生死之交,到一体同命,到现在,说谢谢,确实有些多余了。
“这声谢谢,我是替纲手和卡卡西说的。”河马寒宇的手指在油女成织的名字上停了停,然后继续滑动,“以后的木叶,就拜托你了。”
第二八零章 还愿
闪雷回头,看着河马寒宇,道:“没问题,不过,你还欠我一个愿望';”
“你是说你我之间的一战?”河马寒宇笑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啊!
闪雷点头,跟河马寒宇相识这么多年,他就一直期盼着同河马寒宇一战。在同龄人中,他的确是一枝独秀,可他从来没有忘记,他身后还潜伏着一匹狼,一匹连他都感觉到战栗的狼。
自从获得重生后,他就在不停的努力的修炼,现在的他实力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他渴望突破。但放眼木叶,三代老矣,纲手和自来也两人虽然强横,但他自信能够战胜他们。唯有面对河马寒宇,他没有把握,他知道,河马寒宇很强,或许比他想象的更强,而他也一直是以他想象中的河马寒宇作为自己的练习对手,来提高自己的能力,他很清楚他必须跨过河马寒宇这道坎,才能够走向新的通途。
“那就一战吧!”河马寒宇回首,明亮的眼在夜色中如星星般璀璨,这是成织的眼,也许他也希望通过这双眼让她看到强者的风采。
“知道我想起了什么吗?”在听到他的回答后,闪雷笑了,笑容是那么的耀眼。
“终焉之战吧!”河马寒宇答道,因为他也想到那一场战斗。
两个忍界传奇,两个同盟兄弟,两个木叶元老,为了信念的一战,虽然没有观众,但他们能够想象出他们当时的心情和决绝。
“如果是那个人胜了,木叶和忍界的历史就要重写了。”寒宇扬手在虚空划了一个圈。
“可惜,这世界没有如果。”闪雷轻拂衣袖,似乎要挥散什么,“但那一战,不论胜败,我想他们都应该无怨无悔吧!”
“这个,也许有机会,能够亲自问一下那位先生了。”河马寒宇微笑,“但是我们之间,我想应该能够做到吧!”
“地点你选?”闪雷有些迫不及待,等了这么多年,他绝对不愿意再等下去了。
“死亡沼泽”,河马寒宇答道,他很清楚死亡沼泽的险恶,但正因为险恶,才能激发出两人最大的潜力,“时间?”
“就现在”,虽然对河马寒宇选择的地点有些意外,闪雷还是很干脆的决定了时间,目光看向死亡沼泽的方向。
“好”,河马寒宇没有犹豫,一扬手两颗绿色的光点没入纲手和自来也体内,道:“走。”
闪雷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紧跟着河马寒宇的步伐,投入黑夜的丛林中。
“死亡沼泽啊!”躺在地上的自来也突然开口。
“你要吗?”纲手应道,两人本就已经有些意识,河马寒宇临走前投入他们体内的查克拉更是帮助他们更快的解酒了。
“不去”,自来也很干脆的拒绝道,那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得意弟子,一个是他的忘年兄弟,不管是谁胜谁负,他都不会在意。
“是不敢”纲手毫不客气的撕破了自来也的那层伪装。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啊!”自来也轻声笑着,“看着他们一个个超越我,朝着更远的前方走去,我有种被命运之神抛弃的感觉。”
纲手沉默了,自来也少年时呆呆傻傻的形象在脑海中浮现,有些冲动,有些浮躁,有些固执,但更多的是一种单纯、一份真诚、一股热诚,当时谁能够想到,那样的他能够成为木叶的支柱之一。
“我们都老了”,虽然很不愿意,自来也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还有多少时间留给我们,留给我去等待?”最后却是向纲手发问。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纲手却似没有听到,也许是因为喝醉酒的关系,也许是因为现在所处的地方非常的特别,总之,现在的她格外的感性,“梦到爷爷、父母、绳树,还有断,他们现在都很好,在一个没有血腥没有战乱的地方,过着安静平和的生活,其实他们一直都跟我在一起,跟我在一起,在我的心里。”纲手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这里一直为他们留着一片空间。
“啊!”自来也应道,就在刚才,他也做了个梦,在梦中他等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生活,尽管只是梦,但他依旧感到幸福。
一夜的放纵,让他们将压抑了多年的感情宣泄了出来,那些藏在心底快要腐烂变质的记忆,在被翻出来晒一晒后,很多曾经在意的记忆,在经过一夜的倾吐后,变得模糊起来,似乎已经不太在意了,而曾经一些刻骨铭心的感觉,却更加的清晰,只是,经过多年的酝酿,已经没有当初的伤痛,更多的是甜美的记忆,经过整理的心已经轻松了很多,不用再每天背着那么沉重的感情负担前行。
“只要我们活着,他们就活在我们的记忆中,只要我们活着,就有他们生命的痕迹。”自来也甩了甩脑袋,站了起来,走到慰灵碑前,少有的严肃和认真,“只要我们活着,就能传承他们的意志。”
站在一堆坟墓的中间,生者与死者的对立,让自来也切实地感受着生的可贵,生活的可贵,更加真实的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常,也更加迫切的体会到时不我待。
韶华易逝,冯唐易老。
他还有多少生命可以用来去等待,“你输了,我只有一个愿望,给我一个期限,一个等到答复的期限。”
纲手的眼神有些复杂,目光在一堆坟墓中游移着,最后在一个位置停了下来。
自来也顺着那道目光那里是断最后安寝之所,但他从来就没将断视为对手,因为他知道,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那是永恒的不变的记忆。但他更清楚,真正纲手困扰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意外的闯入他们之间的人,那个连她都不愿去正视的人。
“如果答复还是拒绝,那你就不要说出来。”自来也回头,看着死亡沼泽的方向,不说,那就是无期限,无期限就是要等到生命的尽头,他愿意等。
纲手被自来也这句话给深深触动,眼中多了几分歉意,轻轻吐出道:“三年。”
这是给自来也的时间,也是纲手给自己的时间。三年,应该够自己忘记他,事实上,今晚过后,他的影子已经淡化了很多。三年的时限,更多的是为了木叶,谁能够在这三年内成长起来,谁能够接替她成为这木叶的精神支柱。
自来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刚才他的心如临大敌般紧张,所幸听到的答案终于让他看到了希望。
只是,三年对于未知的未来而言,太过漫长,谁能够保证这个希望不是海市蜃楼。
自来也不去想这个,他不愿意去想,为了她,不管怎样的困难,他都要撑过这三年。
死亡森林的最深处,那是一片广袤的沼泽,在那茵茵绿草下,潜伏着无数的陷阱。这里,是蛇虫鼠蚁的天堂,却是人类的地狱,是横亘在所有木叶敌人面前的一道屏障。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前伏后继的涌向这里。
大蛇丸来过这里,因为这里的毒蛇猛兽是他最好原料。纲手来过这里,因为这里除了毒蛇猛兽,还有很多珍贵的药材。自来也来过这里,只因为前面两人都来过。以前的闪雷自然也来过,因为这里也是勇敢者的游乐场。
他们是极少数能够活着到来,又能够活着离开的人,无一不是强者中的强者。
但河马寒宇更加的清楚,他们能够在死亡沼泽来去自如,并不是因为他们很强,而是因为他们的通灵兽很强。
曾经带着一队木叶暗部穿越过死亡沼泽的他,就曾亲自体验过这死亡沼泽的可怕。那一次能够活着出来,唯一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通灵兽够强,比这里所有的蛇虫鼠蚁都强。
在沼泽上站立,对大部分忍者来说都不是难题,可弥漫在四周的毒瘴和那不知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出现的毒物,才是最为致命的,哪怕是只蚊子,那么小小的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