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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到十年前 。。。
杨简睁开眼睛,看到上铺的木床板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瞬间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那个聒噪的催促声又把他拉回这个梦境。
他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向他砸过来。本能地用手接住,杨简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学一年级高等数学的课本。
“我知道你早上才从网吧回来,可是你要再不起来,明天的考试也不用参加了,直接准备重修吧。”
说话的人是杨简对面床的上铺,此时正盘腿坐在床铺上,手扶着栏杆探头下来冲他叫嚷着。“这是崔云的书,划完重点记得还回去。”
看着那张白嫩的微圆的脸,杨简迅速回忆起这个人的名字,傅明森,绰号胖子,是他大学时期关系较好的几位同学之一。
“谢了啊。”他顺口答了一句。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大学宿舍里,还会和如此年轻的傅明森对话?杨简想了想,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洗手间去看镜子。
镜中的他头发很长,乱糟糟的流海垂下来挡着眼睛;胡须似乎许久没刮过,但却不长,唇边毛茸茸的一圈;脸色虽然差,却看得出皮肤紧致,这是十七岁时的杨简。
杨简扯了扯嘴角,镜中人也开始微笑,一股久不见阳光的阴暗气息从镜子里扑面而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上一刻他还躺出租屋的木板床上病得奄奄一息,银行卡里的存款几乎全部贡献给医院,虽然公司给了三个月的工资作为辞退补偿,那些甚至不够十天的住院费。他只得办理出院手续,开始等死。考虑到自己的情况,杨简无法开口向朋友们借钱,更没脸回去拖累早已与他断绝关系的父母,他伪造工作证明在郊区租了一间自建的简易房,苟且度日。
如今竟然回到十年前,也许上天也觉得他这辈子活得太亏,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杨简想,这一次,一定要把做错的改正过来。
今后的日子要谨记以下三点:身体要练好,金钱不能少,重感情的人死得早。
杨简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多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他坐在床上,开始翻阅傅明森给他的,崔云的高数课本。
崔云当年是他们班的学习委员,也是系里有名的好学生,像杨简这种昼伏夜出的人时隔十年都记得他的名字,此人的确有不凡之处。他从不逃课,笔记做得比女生都工整,每年都拿一等奖学金,毕业后申请到全额奖学金出国深造。
当时大家都以为他虽然学习好,做人却有些呆板无趣,也没什么朋友,只是后来同学聚会时再提到远在大洋彼岸的崔云,言语中不自觉饱含着的羡慕嫉妒恨让杨简很是感慨。
也许崔云只是比大家早熟,先一步选定了努力的方向,并且以年轻人少有的自制力坚持下去。杨简想,这一点可以借鉴。
“怎么,看傻啦?”又是傅明森在那边说着,“本来我也想借笔记的,可是他们宿舍的人早就先下手为强了,能借到书就不错啦。谁叫临时抱佛脚的人那么多呢,唉。”
杨简是理科生,数学功底本来就不差,只是进大学以后网瘾有点重,渐渐荒废了学业。他记得这次的考试自己是没有通过的,并且不以为然,重修同样没有通过,毕业清考前下狠心看了两天书,才算顺利毕业。
有了那点基础,这次倒不用挂科了。
他迅速地把重点章节勾出来,抬起头说,“这书不用了吧?我去隔壁还了。”
“还了吧。”傅明森话音未落便看他套上拖鞋向门口走去,不由喃喃自语道,“这人怎么突然这么有精神,什么时候打的鸡血啊?”
考前最后一天的下午,只要是稍微还有点追求的人都会去上自习,杨简宿舍就只剩下他与傅明森这两个宅男。隔壁宿舍同样是四人间,杨简看不到崔云,却见一个身形修长的男生斜靠在阳台门上,他把头发染成金灿灿的颜色,此刻手里捧着书,也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这个人是谁,杨简实在想不起来了,只好说,“这是崔云的书,一会帮忙还给他吧?”
“哦。”男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应道,“放桌上吧。”
杨简道了谢,回到自己宿舍,对傅明森说,“崔云不在宿舍,我把书给那个金头发的家伙了。”
“你是说吴苏华?”傅明森惊奇地看过来,“那家伙不是被赶出去了吗?居然会回宿舍啊,啧啧,今天晚上要是再打起来,他们一宿舍明天都别想好好考试了。”
“咦?为什么会被赶出去的?”
傅明森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那家伙是个Gay啊,跟一个死同性恋住在一起,恶心都恶心死了。”
杨简心中一惊,恍然想起自己后来的遭遇。他虽然没有对外公开,也没有刻意隐瞒,同学间知道的多了联系便少了,当年玩得好的几个也是如此。他以为是因为各自忙事业没时间联系,尤其生病后更不愿见人,渐渐淡出了同学圈,此时却发现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无论如何,那个悲催的人物已经不会出现了,杨简立志奋起。
他走到书桌前坐下,对照着划出来的重点开始做习题。这场尚未开始的考试他虽然已经参加过,却因为年代久远,尤其当时什么也不会,对那些看都看不懂的题目自然全无印象。
真是可惜。杨简想着,又撕下一页写满算式的草稿纸。
一下午很快过去,五点的钟声一过,傅明森迅速从上铺爬下来,对杨简说,“吃饭去。”他一天二十四小时,也只有这种时候最积极。
杨简正纠结于一道题苦于没有思路,也想换换心情,便起身找饭卡,看得傅明森又是一阵惊奇。
“你小子居然真的在做题啊,不然,我帮你带饭?”
“一天到晚窝在宿舍里脑袋变得晕晕沉沉的,走过去正好锻炼锻炼,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杨简微微一笑,“以后我们也去晨跑吧?”
十七八岁的少年不会懂得一个健康的身体是多么宝贵的财富,此时的傅明森也无法理解杨简的想法,他只以为这小子昨晚熬夜上午补觉,中午醒来只是梦游罢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
杨简却是受过教训的,那种痛苦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他的目标非常坚定,锻炼身体,好好挣钱。
第二天是考试日,杨简六点半起床晨跑。
因为是冬天,早上冷风凛冽,空气中似乎也挂着霜,塑胶跑道冻得格外坚硬。杨简呼吸着这样的空气,虽然冷却十分清新。脚下的感觉也很踏实,这样一步一步跑下去,他相信自己会走出一个更好的人生。
在这种排满考试的月份里,能早起晨跑的人除了体育系的特招生几乎没有。而体育系的同学在体格上与一般学生也有不同,大冷天穿着短裤,露出肌肉突显的小腿。
杨简没有他们跑得快,没两圈便气喘嘘嘘起来,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一直跑够了五圈,正好七点。
他回到宿舍,见其他人都还在睡觉,便轻手轻脚地走到浴室去冲了个澡,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便夹起书本下楼吃早饭。
以前的杨简是从来没有吃过学校的早饭的,第一次这么早进食堂,多少也有些新鲜。他最后买了份粥,配着蔬菜和包子吃,自觉非常健康。
这时候不到七点半,学校平时是八点半开课,食堂的人寥寥无几。突然有个人端着碗走到他对面,坐下来说,“这么早啊。”
“你也早啊。”杨简抬头一看,面前这个人依稀有些熟悉。他的脸很干净,头发短短的,端正的五官配着一副方型的黑框眼镜,简直就是好学生的典范。
能这么早起来吃饭的,他知道的就只有崔云了。
杨简想起来,又问了一句,“对了,昨天去你宿舍时没看见你,我把书给吴苏华了,他后来给你了吧?”
“给了。”崔云简短地说。
杨简看到他的碗里也是粥,同样配了蔬菜和主食,跟自己这份很相似,只是还有一个煮鸡蛋。他不由道,“你的口味也很清淡啊?”
“还行吧,”崔云回答,“这样搭配营养比较全面,倒不是特别喜欢。”
“你吃饭还考虑营养成分啊?”杨简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他现在这个年纪的男生正是挥霍青春的时候,饮食规律都有问题,哪里还顾得上营养?
“嗯,习惯了。”
在杨简的记忆里,崔云向来是独来独往,跟别人打交道多半也是有事说事,从来不说多余的话,也绝对不会因为是认识的同学就会坐过来一起吃饭。此刻的杨简虽然是十七岁的身体,却是二十七岁的心智,很容易看出来崔云是有事情想跟他说,却开不了口。
他试探地问了一句,“吴苏华昨晚住你们宿舍了吗?”
崔云抬起头,镜片反光一闪,“他跟你说什么了?”
当年隔壁宿舍的事情,杨简隐约有点印象,大概是吴苏华不被室友接受,最后起了肢体冲突,他一个人被揍得很惨。后来辅导员给他换了宿舍,吴苏华也很少去新宿舍住,好像是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幸亏没出什么大事,学校也没有发现同性恋就必须退学的规定,虽然难免被人侧目,吴苏华到底还是从这里毕业了。
杨简很是感慨,也说不定,吴苏华将来的命运比他好很多,至少不会有他死得早。吴苏华与崔云是同班,与他是同系的不同班,杨简并不了解他们宿舍的纠葛,便实说,“没有,我只说让他帮忙还书,他答应了。”
“你把书给他的时候,他用手接的?”崔云忽然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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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意气之争 。。。
杨简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崔云是在嫌弃吴苏华,甚至到连自己的东西被碰过都觉得恶心的程度。他很想告诉这个看起来规规矩矩一举一动都很有教养的男生,不是所有的同性恋都有病的,不过最终杨简什么都没说,只回答道,“他叫我放桌上了。”
“哦。”崔云看起来,就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曾经的杨简对这个人并无恶感,甚至还有一点点钦佩,但这时他只觉得在崔云面前原本美味的食物也难以下咽起来,他放下勺子说,“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很快到了考试的时间,杨简找到贴着自己考号的座位,讲台底下第一位。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位置也在讲台下,傅明森正趴在哪里哀嚎,“兄弟怎么这么衰啊,就在老师眼皮底下,旁边还坐了你。”
对于这些细节,杨简实在记不清了,他忍不住问道,“是我怎么了?”
“就你这水平,让我怎么抄啊。”傅明森眼巴巴望了一眼三四排后的一个女生,对方恰巧也看过来,冲他莞尔一笑。
“算了吧,”杨简安慰他说,“女生嘛,英语还可以,高数就算了吧。”
“人家学习很好的,况且我也不是要抄她的,”傅明森像被踩到尾巴一样飞快反驳,又故作忸怩地说,“只不过想要一点爱的鼓励而已。”
杨简大笑,许久都未体验过这般轻松的感觉了。
杨简记得傅明森大学里似乎没有真正谈过恋爱,暗恋有过几次,可惜每次都无疾而终。无才无貌无背景,说要追女生也不是很容易的事,不过他并没有因此伤心受打击转而开始仇视女性,一直屡败屡战,自得其乐。
试卷很快发下来了,杨简前后大致扫了一遍,心中已有数。大学的课程都是考一门结一门,测试内容以基础为主,按理说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挂的,可见当年的他是怎样的堕落。如今杨简洗心革面,答这份卷子自然不在话下,奋笔疾书,嗖嗖声听得傅明森一阵冷汗。
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傅明森小声说,“哥们,你真会啊?”
“差不多吧。”杨简只好低声应了一句。
“给哥们看一眼?”
杨简摊开试卷,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
“靠啊,天才啊。”傅明森怎么也想不到,一下午加上一晚上,最多八小时的学习时间,就让一个从来没听过课的人变得什么都懂了,他自己看了两天,也不过能做出来一半而已。他急忙说,“放近点。”
杨简有些犹豫,并不是在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影响公平这种深层次的问题,只是在同学感情与作弊风险之间举棋不定。他记得学校对作弊的惩罚措施是很严厉的,傅明森胆子大,他这个好不容易等来第二次人生的人,可不敢随随便便冒险。
正巧这时候监考老师经过,出声警示,“前面的同学不许交头接耳。”
杨简就势交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