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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只是因为陆小凤以极快的身法及时拉住洪桐后退,西门吹雪杀人不成改势削去他的双臂后,才选择转过利剑,诛杀其他挡路之人。
谁知此时的洪桐好却似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喘着粗气,边咳着血边咯咯的笑道:“你们难道真的以为那炸药就没有埋在岛上么?”
他看向西门吹雪,露出强烈的恨意,狂乱的叫道:“你这下贱的东西竟敢对我做这种事!你不是喜欢花月楼么!哈哈哈!我便叫他永世深埋于地底!不得翻身!”
洪桐怪笑的声音刚落,便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于山丘茂林之中呼啸而过,地面巨颤,山崩石裂。
闻远佟听见这声响,立刻叫道:“他在这山地也卖了炸药!”
花满楼同时大喊了一声:“六哥!”
陆小凤闻声,迅速低身拎过洪桐的衣领,飞奔到想要向树洞冲去的花满楼身旁,抓住他的胳膊就向外急掠,几乎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拉着两人快速飞奔而去。
同时向后面的两个人急声喊道:“快跑!”
百川沸腾,山冢崒崩。就连前岛一众喧闹的武林宾客,也被南面这剧烈的震动惊住,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争执。
待到一切烟尘静落,树林中已是一片破败之色,林木崩坏,土地塌陷,几十个巨大深坑横列于眼前。
陆小凤弯下腰,将已经晕厥过去的洪桐点住止血的穴道,放于地上。
花满楼此时却好了傻了一般,怔怔的任由陆小凤扶着,向前走去。
闻远佟看到眼前的景象,双目赤红,喃喃道:“我爹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这就去叫人,肯定能找到的,肯定能找到……”
他说着,便也不顾已经踉跄的身形,急速的向前岛跑去。
陆小凤半抱着已经有些瘫软的花满楼,走向前面静静的站在已经被连根拔起的古树旁边,一身白衣胜雪的人。
陆小凤看了看已经完全倒塌的地道入口,狠狠的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艰难的道:“他不会死的。”
过了许久,西门吹雪才抬起脑袋,转过了头,安静的看向陆小凤。
苍白无血的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连眼睛里,也是无光无亮,黑黑沉沉的什么感情也看不出来。
陆小凤心里蓦地一痛,努力的咽了咽堵在嗓子里的那股子憋闷,开口道:“他经历了多少的阵仗,什么险地没有去过,不会死在这里的。”
靠着陆小凤的花满楼闻言身体轻颤了下,猛力地抓住了陆小凤的手臂。
陆小凤将花满楼往怀里紧紧的抱了抱。
而此时的西门吹雪,却仍旧静静的看着陆小凤,没有任何的表情。
陆小凤突然很痛恨现在的不言不动的西门吹雪,他希望西门吹雪能给他一点反应,哪怕简单的吼两声,喊两句,也要好过此刻静得犹如深海沉渊,无论有深处多么汹涌的情绪,表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波澜。
但是陆小凤除了说话,也不知道还应该怎么办,他的朋友现在可能正深埋在黑暗无比的地底,而且他的那个最爱,也可能正在崩溃之中。
陆小凤道:“前去救人是他自己选的,他若是没有把握,定是不会这么做,肯定是已经谋划好了退路。”
西门吹雪没有移开注视着陆小凤的眼睛,却仍旧不发一言。
“花月楼本事可不小,凡是小瞧了他的人,现在可没有一个不在后悔。”
“那家伙本来就是个祸害,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么?”
“等闻少岛主叫来了人,咱们肯定能找到他。”
“这地道也不一定就这一个出口,说不定他还能从别处蹦跶出来了……”
陆小凤干巴巴的絮絮叨叨了一通,说的口都干了,除了好像已经平静了下来的花满楼,西门吹雪竟然还是没有反应。
正当陆小凤已经开始哀怨的看向西门吹雪时,西门吹雪开了口。
“我知道他没死。”
“!”
“我能感觉的到。”
“?”
“他若是死了,我会感到痛的。”
“……”
西门吹雪淡淡的扫了一眼已经傻眼的陆小凤,便转身向深林外走去。
陆小凤瞪着眼睛看着西门吹雪极静无声的消失在乱林碎石的尽头,转头向花满楼呆呆的问道:“是他疯了,还是我癔症了?”
花满楼闻言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太阳早已下山,刚爬上夜幕的半月,挥洒下一片凄冷而清寒的暗光。
即便是耳边的蝉鸣和呼啸的海风,也填不满心中的空虚与失意。
陆小凤一手提着已经昏过去的洪桐,一边拉着花满楼冰凉的手,慢慢的向别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花满楼都没有说话,任由陆小凤拉扯着自己,连方向都不曾辨别,只是顺从的迈着步子。
陆小凤握着花满楼的手很用力,似乎是想把他捂热一般。
花满楼的手虽然还有些凉意,可是陆小凤知道,他一向是个坚强的人,终究会有着勇气来面对一切不应逃避的事情。
也许他们现在只是在互相的取暖,用彼此的热度来温暖对方。
陆小凤想到此处,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此时的西门吹雪,却是一个人独自承受这种压力。
痛到极点的麻木,是否就再也感觉不到痛?
西门吹雪是不是也已经木然到没有丝毫痛的感觉了?
陆小凤不想知道答案,因为他连问的勇气都没有。
刚刚走到别院的院落门口,一直安安静静的花满楼突然一阵轻颤,猛然甩开了陆小凤的手,急速向前飞掠而去。
陆小凤初时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便也使出了力气追了上去。
待到掠过院子,转弯奔到雅室的前方,陆小凤就看见屋子里已经透出燃着的灯光,登时一阵咬牙切齿。
只听“咣”的一声巨响,花满楼已经冲进了屋子,欣喜的喊了一声:“六哥!”
然后,屋里就传出来了花月楼的带着疑惑的声音。
“你跑这么急干什么?谁追着你了?”
陆小凤恨恨的将洪桐扔在门口,一脚踹开了由于反冲力,又恢复半掩着的房门,瞪着眼睛看着里面的那个人。
花月楼此时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面铜镜,看见陆小凤凶神恶煞的冲进来,微挑了眉,向已经坐在他身边,抓着自己胳膊的花满楼问道:“是他在追你?”
花满楼摇了摇头,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陆小凤叫道:“花老六!你 他 妈的没死啊!”
花月楼好似想明白了般的“哦”了一声,笑道:“我没死,你很失望?”
陆小凤恨声道:“我现在到希望你赶快给我去死!折腾我们好玩啊!”
花月楼放下了铜镜,对陆小凤道:“我可是九死一生的逃出来的,你就这态度?”
陆小凤道:“我管你是不是九死一生,你……”
陆小凤话说了一半,就突然卡了壳。
因为花月楼将镜子放下后,他就看见了花月楼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还有几处隐隐约约的吻痕。
陆小凤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轰”的一声乱了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花月楼此时却像没事人一般,继续拿起铜镜,对着自己的脖子照来照去,眉头揪得死紧。
花满楼感觉到了气氛有些怪异,疑惑的向陆小凤所站的方向转过了头去,问道:“怎么了?”
陆小凤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走进桌旁坐下,指着花月楼的脖子涩声道:“六少……你……你不会……”
花满楼闻言有些疑惑,也向花月楼的方向露出了一个询问的表情。
花月楼无所谓的对花满楼道:“七童,你还有去淤血的药膏么?”
花满楼点了点头,道:“等等,我去给你找。”
随即起身,就走向了里屋。
陆小凤等花满楼一离开,立刻上前拉住花月楼的胳膊道:“六少,你不会真让这小子给欺负了吧?”
花月楼疑惑的重复了一声:“这小子?”
陆小凤闻言拍了拍脑袋,起身出去,从门外将洪桐给弄了进来。
花月楼看见洪桐的样子,愣了一愣,问道:“这是谁干的?”
陆小凤翻了个白眼,道:“还能是谁,西门吹雪啊。”
花月楼转过头问向陆小凤道:“他现在人呢?”
陆小凤道:“估计回船上了。”
花月楼起身道:“我去找他。”
陆小凤立刻拉住向外走的花月楼,道:“你就这样子去找他?”话说着,就又指了指花月楼的脖子,和满身灰土,几处破损的黑衣。
花月楼闻言退了回来,又在桌边坐下。
他现如今这样子,还真不能让西门吹雪看见。
陆小凤道:“六少,你没让人欺负了去吧?”
花月楼闻言翻了个白眼,道:“你觉得可能么?”
陆小凤摇头道:“不可能。”
花月楼给自己续了杯茶,道:“也就是惑敌之计罢了,要是不让他放松了警惕,我能去把闻老头带出来么?”
此时花满楼已经走了回来,将手中的一个小瓷瓶交给了花月楼,道:“六哥已经救出了闻老岛主?”
花月楼“嗯”了一声,对着铜镜边给自己上药,边道:“他们爷俩现在正享受着天伦之乐了。”
陆小凤道:“那我们拿这个南王世子怎么办?”
花月楼冷笑了一声,道:“怎么办?能怎么办?爷爷我待会儿活剐了他。”
陆小凤闻言打了个颤,他已经好久没有听过花月楼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不过事情还是要挽救的,所以陆小凤此时道:“那京城怎么办?他已经把炸药都埋在京城了,他不快点到京城,那四九城可就炸了。”语气微顿,补充道:“大部分炸药。”
花月楼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陆小凤和花满楼对着笑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花月楼,都不禁有些奇怪。
花月楼笑得有点太过,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咳了两声之后,笑道:“这不用着急,本公子天神护佑,早在来这岛之前,就已经把一个绝世剑客骗到了京城。”
陆小凤道:“绝世剑客?”
花月楼点头道:“一个武功,智慧,剑法,都不输给西门,而且还对南王的暗庄余孽,十分了解的剑客。”
陆小凤闻言瞪大了眼睛,试探着道:“叶孤城?”
花月楼嘿嘿的点了点头。
陆小凤见到花月楼的动作,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叫道:“叶孤城!”
花月楼皱了皱眉,道:“你叫什么?”
陆小凤道:“他没死!”
花月楼道:“死人还能去京城么?”
花满楼在旁边微笑道:“那日决战,想必是六哥偷龙转凤了。”
花月楼笑道:“所以说好人有好报啊。叶孤城的智慧加上沈四下的谋略,就算是没有南王世子,这京城也能保八成的平安了。”
陆小凤此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转悠了许久,才转身对花月楼道:“那西门吹雪知不知道他还活着?”
花月楼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僵,低头从中衣里撕下了一条碎布,对着镜子将自己的脖子裹上,道:“他应该知道,那毕竟是他的剑,就算当时没有察觉,过后也会注意到的。”
陆小凤喃喃道:“照你这么说,西门吹雪是早就知道叶孤城还活着了。”
花月楼听后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便将脖子缠好,对花满楼道:“七童,再借我身衣服。”
花满楼道:“六哥是要去找西门庄主?”
花月楼点了点头。
陆小凤插言道:“我劝你最好小心一点。”
花月楼看向陆小凤,道:“怎么?”
陆小凤道:“西门吹雪知道你死了后,有点不对劲。”
花月楼闻言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道:“这回我任他教训。”
月色凄迷而清寒,洋洋洒洒的落于海面船帆。
夜晚的清风徐徐而过,乌发随风而扬,伴着呜呜咽咽的箫声,环绕着南岸的风,掠过寂寞的水。
花月楼踏月而上,落到船上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西门吹雪。
此时的西门吹雪正席地坐在甲板上,背后倚着船梆,一腿微曲,一腿伸展。
敛着双目,双手执箫,静静呜咽,白衣如雪,孤寂而寒冷。
海风吹过,带起了如墨如丝的长发。
夜明珠的光芒随风摆动,青色的穗子,碧绿的玉箫。
花月楼缓缓的闭上了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的向西门吹雪走去。
直到近身而立,西门吹雪仍旧毫无反应般,自顾自的吹着自己的箫。
花月楼慢慢的跪坐在他的面前,双手前伸,轻轻的捧住西门吹雪的面颊。
西门吹雪停下手中的箫,放下了手,抬起眼睛,淡淡的看花月楼。
花月楼动作缓慢而坚定的向前倾身,直到彼此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微闭上眼睛,上前含住了西门吹雪的双唇。
细密的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