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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不错。”马尔福无谓的耸了耸肩，“我只想提醒你，你这么进去，波特和韦斯莱一定会起疑心，你今天早晨没照过镜子吗？”
“我自有分寸。”赫敏转过身，留给马尔福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一年级时她不懂得打扮自己；二年级时她不屑打扮自己；三年级时她认为打扮自己是浪费时间；四年级时她用了四个小时打扮自己；五年级时她没时间打扮自己；而六年级——
“我看起来很糟糕吗？也许我的化妆技术不过关。”赫敏悲哀的想着。她出来前抹了点拉文德的女巫化妆品，那种绿色透明的膏状物，据说有掩饰瑕疵和美白皮肤的效果。
“我真是疯了，从知道那个女人挂着我的哨子开始。”马尔福自嘲的弯起嘴角。他管她做什么，她是全年级最聪明的女巫，自然有办法解释她那两个黑黑的大眼圈。半分钟后，马尔福想起他提早离场的目的——N。E。W。Ts课程。听说赫敏格兰杰收到了11张O。W。Ls证书，10个优秀1个良好。她会选什么课程，如果可能的话，她估计想全选吧，这个疯女人！
赫敏和马尔福再次遇上是在斯内普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阴鸷而尖刻的教授在这一年里终于得偿所愿，可以教授自己最喜欢的课程，而斯拉格霍恩教授却教起了魔药课。这堂课的学习很平静，马尔福似乎一直处于浑噩状态，下课后，他径直路过格兰芬多的课桌走了出去。到了下午，格兰芬多三人组走进魔药教室时，马尔福正趴在桌子上补眠。这一次有四个斯莱特林通过了O。W。Ls考试，其中就有马尔福。
“蜜恩。”
哈利和罗恩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会这样称呼赫敏，金妮有时也这么叫，这完全随她的兴致而定。很显然，他们没有把睡着的马尔福算在人的范围之类。
“如果不是太了解你，我真怀疑昨晚你和马尔福一起做了什么。”罗恩小声的说：“你看你的黑眼圈。”
赫敏吞了口唾沫，哈利则是狠狠瞪了罗恩一眼，“小心你的言辞，这听起来很奇怪。”
这时，马尔福突然坐了起来，他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格兰芬多铁三角。
“韦斯莱，你认为我能和泥巴种一起做什么？”他用自己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饶有兴趣的在罗恩身上来回打量，“或者你希望我和你的女朋友做些什么？”
“不！哈利，罗恩！”赫敏一手一个扯住了自己的好友，“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来了。”然后她转向马尔福，重重的说道：“我不是罗恩的女朋友！”
尽管赫敏拉住了他们，哈利和罗恩还是涨红了脸，愤怒得想要扑向马尔福，把他的校袍撕碎，然后用不褪色的魔法药水在他身上涂写“白痴”“蠢货”“混蛋”等诸如此类的字眼。
魔药课很糟糕，远远糟糕于黑魔法防御术课。
赫敏一如往常抢答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所有问题。而当她闻出迷情剂时，她感到马尔福一直盯着她，实际上全班十几个人都盯着她。
“刚修剪过的草地，崭新的羊皮纸，还有——”
如果当时迷情剂刚好溅进马尔福的嘴里？噢，梅林！赫敏突然绯红了脸，不再往下说了。
总之，开学第一天过得异常混乱。下课后，哈利得到了一本神秘的《高级魔药制作》和福灵剂，罗恩一无所获，赫敏被邀请加入“鼻涕虫俱乐部”。马尔福在赫敏回过神后消失不见，沙比尼和另外两个斯莱特林则是慢慢收拾着自己的坩埚。哈利走得很快，因为他还有魁地奇训练，他必须选拔出一批新队员。而赫敏竟然第一次期待起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为此她解释为——可能是罗恩的处女秀。走出教室时她尖叫了一声，然后冲向学校的图书馆。
“晚饭前我不会回来！”赫敏留下一句话，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第 18 章
Chapter 18
德拉科马尔福坐在图书馆的扶手椅上，用魔杖指着面前摊开的那本书。他对面是一排高高的书架，从间隙看过去，有两个赫奇帕奇的低年级学生正在卿卿我我。马尔福不耐烦的咳嗽了几声，平斯夫人上哪了，那个消瘦而年迈，看起来像只秃鹰的女人和费尔奇一样讨厌。她最不喜欢有人在图书馆里制造噪音，她的性格严厉谨慎，并且对自己看管的图书异常热爱，这直接影响了图书馆的纪律。
“终日愤怒着。”马尔福对她下了评论。
而对面两个学生明显接受了马尔福的提醒，他们放弃了交头接耳，改为进行一些不用出声的游戏，比如说接吻。
“噢！梅林！为什么现在的学生都喜欢在图书馆里约会！”马尔福小声嘟囔着，魔杖敲着微黄的书面，“翻页。”书往后翻了一页，但他没看上几行就被接吻发出的水渍声搅乱了心神。
“我受够了。”他站了起来，手撑着桌面，心里盘算着级长能不能因为学生在图书馆里接吻而扣分。
“不！喔！不！”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马尔福扭头一看，赫敏格兰杰抱着一摞书站在走道的尽头，她怒气冲冲的将书扔到桌面上，就在马尔福摊开的书旁。
“你们！”她隔着书架喊道：“图书馆是神圣的地方。”
马尔福抽了下眼角，只有她会认为图书馆是神圣的地方，关于这点，他想那个波特和韦斯莱也会赞同。
“你们怎么可以在这里接吻？我是说，在这种神圣的地方？”赫敏突然涨红了脸，马尔福强烈怀疑她是不是没有见过人接吻。
“作为级长，”她挺了挺胸脯，级长徽章闪闪发亮，“我要给你们警告。”
两个低年级的学生一脸惊恐的盯着赫敏，呃，当然还有马尔福，他的级长徽章也正闪闪发亮。
“对，对不起。”他们唯唯诺诺的说，头低垂着，好像做了天大的错事。
赫敏满意的点了点头，义正言辞的训斥道：“下次不要这么做，当然，这次我不会给你们的学院扣分。”那样子活像麦格教授，年轻几十岁的麦格教授。
赫奇帕奇的学生逃也似的离开了图书馆，由于走得太快，他们碰倒了门口架子上的一排书。平斯夫人好像不在，他们瑟缩着溜出了图书馆，当然此前没忘把那一排书还原到书架上。
“你太严厉了，不就是接个吻吗？”马尔福侧过身体，换成单手撑在桌面上，另外一支手拨弄着散乱在额前的铂金色碎发，“你没见过人接吻，还是没有接过吻？”
赫敏转过身，背绷得直直的，胸膛也挺了起来，一脸傲气的说：“你这是什么愚蠢的问题，谁没接过吻？”她刚才进来时就看到了马尔福，她以为马尔福也来找哨子的资料，所以她从书架上取了几本书后径直走向了他。
“是吗？”马尔福显然兴致高昂，“你接吻几次了？”他问。
“噢，这个，”赫敏抿起了嘴唇，她没想到马尔福会直接问出这种隐私问题，但如果不回答，一定会被他嘲笑。赫敏格兰杰过去几年一直埋首于学习中，她对罗恩的那份心思几乎没人知道，当事人更加不清楚。金妮韦斯莱比她小一岁，已经换了无数个男朋友，而她自己甚至连初吻都没送出去，更别提接吻几次了。
“我想——大概——十五次左右。”她大胆的报出了一个数字。
马尔福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五年内？从一年级到五年级？”
赫敏连忙点头，肯定的说：“对！”
“哈哈——哈——哈哈哈——”马尔福坐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肚子，靠着旁边的桌子发疯似的笑着，“噢，泥巴种，你真是太——，怎么说，你真是太可爱了！”
可，可爱？马尔福说她很可爱？而且是泥巴种很可爱？
多么诡异的词组搭配啊，梅林！赫敏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抽搐，她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可他还在笑。铂金色的头发随着他上下起伏的肩膀而跳跃，长长的睫毛下，那浅灰色的眼睛看起来明亮而欢快，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笑声，苍白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你笑得太用力了，你的脸都红了。”赫敏冷冷的说，心里却很开心。这是一个纯粹的笑容，不掺杂任何杂质，马尔福笑得如此畅快，即使这个发笑的原因是她。
“十五次？你确定？我敢肯定你一次都没有。”马尔福一脸认真，并且他刻意忽视了刚才说的那句话。
“荒谬！我——我不想和你进行这个话题。”赫敏也坐了下来，她的眼神落到马尔福的书上，他好像正在读一本关于魔法修理的书。
“你要修东西？”赫敏随口问了一句，马尔福的反应却让她想起了哈利的话，同时，马尔福也意识到赫敏曾经在翻倒巷出现过。
“不要多管闲事，泥巴种！”他匆匆合起书页，并把它塞进一堆作业下面。
“我不想管你，但你最好不要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做什么愚蠢的事情，这将断送你在霍格沃滋的前途！”
“你是在提醒我吗，泥巴种？”马尔福傲慢的瞥了赫敏一眼，红晕褪去，他的脸再次苍白起来，看起来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是的，我是在提醒你，在哨子没从我脖子上消失之前，你最好不要出事！”赫敏大力将一本书立在托架上，《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下面还有《诅咒与反诅咒》、《古怪的魔法难题及其解答》、《中世纪巫术指南》、《十八世纪魔咒选》等等此类书籍。
“你准备把整个图书馆搬到这里来吗？”马尔福收回自己的视线，他最近和这个女人见面频繁，并且不会将争吵持续到底，他发现他们总是吵过几句后就偃旗息鼓了。
“我以为你会找些资料，但现在看来求人不如求己。”赫敏“哼”了一声，用魔杖指着书页喊道：“翻页！”
马尔福眉际掠过一片阴云，他现在是朝不保夕，他还清楚记得“那个人”对他的吩咐。从上个暑假开始，他的生活就被阴谋及杀戮充斥着。他想起马尔福庄园里的每个人，他们说话时都会打一个神经质的寒颤，因为“那个人”的眼睛无时无刻不盯着他们，就算身在霍格沃兹，这种冰冷的气息依然徜徉在身边，久久未曾散去。
“如果我妻子不介意你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哨子，你大可以挂一辈子，难道你真准备砍下自己的脑袋？”
赫敏用一种研究神奇生物的眼神盯着马尔福。这个人，德拉科马尔福刚刚同意她挂着斯莱特林的哨子，属于马尔福未来女主人的信物过一辈子。这无疑像是哈利说要放弃给双亲报仇，罗恩主动向她表白，海格发誓绝不再碰龙，黑魔王改邪归正那么离奇，那么恐怖。
“你怎么了，由于太感动而说不出话吗？”马尔福显然有些得意洋洋，他好像忘了纳西莎那张美丽高贵的脸蛋会为此扭曲成什么样子。
“不！马尔福，我丈夫会介意自己的妻子一直挂着其他男人的东西过一辈子！”赫敏像是埋在一阵极其痛苦的思想里，她的音调都变了，“绝不！我一定要把它取下来，该死的！”
“好吧，你可以认为这不是我的哨子。”马尔福慢悠悠的说。
“可它刻着你的名字！”赫敏低吼道。
“真的哨子在我脖子上。”
“但它们一模一样！”
“我高贵的妻子都不介意，你那低贱的丈夫凭什么介意！”
“你怎么知道你妻子不介意！”
“你又怎么知道你丈夫会介意！”
“你不是你妻子！”
“你不是你丈夫！噢！那是不是只有我娶你，我的妻子和你的丈夫才不会介意！”
赫敏长大了嘴巴，足可以塞进一个鸡蛋。“我必须去洗洗耳朵。”她说，随后扔了自己的一摞书跑出图书馆。
“洗耳朵！”马尔福苦笑了几声，他不光吓到了那个泥巴种，他连自己都吓到了。
德拉科马尔福已经被“那个人”逼疯了，为什么他必须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虽然一开始他为得到这个任务而兴奋，他终于被承认了，他不比哈利波特逊色。可真当他面对大家所崇拜的那个人后，他睿智的眼神像格兰芬多宝剑一样把他刺得体无完肤。他尊敬他，是的，你没有听错，实际上他和哈利波特一样尊敬他！
马尔福叹了口气，他发现赫敏留下的那摞书里有她的魔药课作业，他只得把她那卷羊皮纸也夹在腋下，也许现在出去还能在礼堂门口堵到她，就像早晨的偶遇一样。不过事情的发展显然比想象中顺利，马尔福刚刚走出图书馆大门，赫敏正立在回廊的拐角处，她脸上的表情聚精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