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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它在你身上。”格林沃德用浑浊的眼睛盯着赫敏的胸脯，“内部消息，其实我早就知道一些事，只是不敢确定而已。”
“怪不得翻译进行得这么顺利，我还以为碰到一个魔文高手。”赫敏的脸沉了下来，表情僵硬。
“哈哈，”格林沃德笑了几声，然后粗声粗气的说：“爱是唯一的漏网之鱼，你有没想过马尔福为什么会醒？”
在格林沃德兴致盎然的注视下，赫敏开始头脑发胀，这与工作了一整晚毫无关系，她只是单纯的被某种想法吓傻了，惊呆了。巴萨罗穆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她开始尖叫，双脚使劲地踢打地面。
“别叫了，没人能听到。”格林沃德走到赫敏身前，冰冷肮脏的手伸进了她的领口。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赫敏在巴萨罗穆怀里挣扎，但格林沃德只是夺去了她的哨子，什么事也没有做。
“我和那个中了夺魂咒的家伙不一样。”格林沃德嗤嗤的笑着，“真是一个漂亮的小东西。”哨子看起来流光溢彩，旋转的时候，不同角度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芒。那些蛇仿佛有了鲜活的生命，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它就“咻”的从手上溜走了。
“把它还给我——”赫敏无力的祈求格林沃德，那是马尔福的东西，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巴萨罗穆不安分的蹭着她的背脊，赫敏全身布满了鸡皮疙瘩，感觉既悲伤又恶心。
“巴萨罗穆，放开她。”格林沃德冷淡的吩咐道，“她不是你的，我不是让你去折腾那个麻瓜女人吗？”
巴萨罗穆放开了赫敏，她踉跄着靠近墙壁，褐色的双眸紧紧盯着格林沃德手里的哨子。
“看看我们一晚的成果吧，优秀的魔文专家。”格林沃德褪去冷漠的表情，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你可能不知道我翻译的那部分，泥巴种小姐，来自传说中的恶魔文字，最关键的部分需要纯血才能破解。”说着他举起魔杖，向巴萨罗穆发射了一个咒语，红光刺进他的右眼，赫敏解气的看着那个人渣倒在床上。格林沃德将巴萨罗穆右眼里涌出的血抹在羊皮书的最后一页，等了一会，那些文字开始发光，扭动，但只持续了几十秒，之后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血不够纯！”格林沃德轻蔑的望着那个正在抽搐的身体，赫敏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我可不会用我自己的。”格林沃德卑劣的扯起嘴角，走到赫敏身边，用魔杖抵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重重捏着她的下颔。
“啊！”赫敏低哼出声，他的力气很大，她感觉脖子和下巴相接的地方就快断了。随后格林沃德松了手，将哨子强行塞进她的嘴里，大声叫道：“吹！”
“不！”赫敏执拗的扭过脑袋，恐惧就像一团云雾环绕着她颤抖的身躯。“你想错了，他不爱我，这个没用！”她几乎喊破了自己的嗓子。
“还没试呢，你怎么知道？”格林沃德踢了巴萨罗穆一脚，他被鲜血糊了满脸，可咒语的力量让他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抽出魔杖等待主人的命令。
“去把地窖里的那个孩子带上来，泥巴种小姐同情心泛滥。”格林沃德顿了顿，给巴萨罗穆止了血，接着说：“男的也带上来，解开咒语前弄昏他！”
格林沃德不再强迫赫敏含着哨子，她靠着墙壁，慢慢往大门边挪去。她想离那里近点，再近点，外面是自由的，也许她跑不掉，可也比面对这张狰狞的面孔要好很多。隔壁响起了脚步声，赫敏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巴萨罗穆用魔杖把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已经昏迷的男人扔到地上。格林沃德拽过巴萨罗穆手里的小男孩，将他粗暴的推到一边，男孩孱弱的身体撞上了床角，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一个哑炮！”格林沃德嘲讽的说：“找了个麻瓜老婆，然后生了个哑炮！”
那个孩子突然站了起来，毫不示弱的瞪着格林沃德，他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小小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
“他不害怕呢。”格林沃德冷笑了几声，然后命令巴萨罗穆也跟着傻笑了一会，两个人的笑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回荡。
“你爸爸要死了。”格林沃德眯着眼睛打量那个孩子，他正慢慢走向自己的父亲，可当他刚刚凑近昏迷的男人，巴萨罗穆用咒语弹飞了他。
“如果你不吹哨子，我就先宰了大的，然后是隔壁的麻瓜，最后轮到这小子。”格林沃德得意地挥舞着自己的魔杖，赫敏分辨出他的嘴型似乎是“阿瓦达索命”。
“怎么样？如果你拒绝，这个男的必死无疑！世上一切都是污秽丑陋的，我还以为格兰芬多会比较高尚呢。”
格林沃德看着赫敏越来越苍白的脸，异常愉悦地笑了。她正沉浸在挣扎中，泪水打湿了长长的睫毛，这是多么艰难的决定，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都不愿尝试。
“我不杀他，只需要他右眼里的血。”格林沃德以一种商量的口吻说道。
蜡烛已经熄灭了，亮光穿过窗户和墙上的裂缝，为赫敏的脸颊罩上一层朦胧的白纱。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清冷刺骨的空气让她遍体生寒，这些寒意不止来自外部，也来自心灵深处。
第 62 章
Chapter 62
同一天，另一个地点，魔法部第四审判庭。
将近五十个巫师坐在陪审席上，他们全部身穿紫红色长袍，左前胸上绣着一个银色的“W”。据哈利所知，其中超过半数的巫师支持他，其余的支持库伯。
马尔福来得很早，因为要给威森加摩的成员留下好印象。哈利领着他穿过阴森的长廊，推开那扇漆黑的大门，慢慢坐到房间中央的椅子上，神态自若。哈利十几年前来过这里，因为他在表哥达利面前使用了守护神咒语。那一次，邓布利多帮他洗清了罪名，而这次，他站在邓布利多从前呆过的位置上，以被告方证人的身份替马尔福辩护。过了不久，麦格校长穿着黑色长袍出现在审判庭门口，一如既往的严肃庄重。
“开始吧。”最前排的椅子中间是金斯莱，身为魔法部现任部长，他负责今天的审讯。
哈利扭头看向马尔福，他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也不紧张。此前他们约在八楼大厅的电梯前碰面，哈利原本想提前聊聊关于审讯的事情，可马尔福却向他询问赫敏的情况。哈利告诉马尔福，傲罗还没有发现赫敏的行踪，后者看起来有些失望。哈利感到很欣慰，因为马尔福对赫敏的态度比大家想象中的更为乐观。时间魔法也许奏效了，即便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他们心中的担忧也能减轻一些。
“被告到场，证人到场，审判记录员准备。”金斯莱扫了陪审席一眼。
接下来一个小时，哈利和以库伯为首的威森加摩成员进行了多次正面交锋。他们始终围绕两点进行攻击，譬如马尔福成为食死徒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被逼迫的，以及他将食死徒放进霍格沃兹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被逼迫的。
“很明显，马尔福是被逼迫的。”哈利大声的说：“伏地魔住进了马尔福庄园，谁能反抗？”
“波特先生的意思是我们都不应该反抗黑魔王。”陪审席上，一个有着棕红色卷发的女巫用令人厌恶的腔调说道。
哈利弯起嘴角，异常自信的盯着那个女巫，之前她一直和库伯交头接耳，用鼻孔俯视哈利和马尔福。
“博伊尔夫人，我们是否说的是同一个人？黑魔王是谁？”
博伊尔瞪着哈利，仿佛他来自遥远过去或者未来，反正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年代。
“波特先生，您应该和黑魔王比较熟。”博伊尔讽刺的说。库伯突然在旁边“哼”了一声，博伊尔迅速瞥了他一眼，不明就里。
“伏地魔已经死了，咒语保护也解除了十几年，为什么魔法部的某些官员依然不敢大声说出他的名字？”
审判庭内马上有些巫师开始嗤嗤地发笑，博伊尔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愿直接称呼“那个人”的名字早就成了习惯，实际上她也不敢说出“伏地魔”这三个字。
“因为恐惧，”哈利也笑了，“博伊尔夫人到现在都惧怕伏地魔，那么黑色年代里的德拉科马尔福呢？他成为食死徒时只有十六岁，甚至还没有成年！”
“你说的很对，波特先生。”金斯莱用赞许的目光鼓励哈利。
马尔福动了动身体，在椅子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关于马尔福先生是否自愿加入食死徒，其实我们有证人。”女巫失利后，库伯示意另一个麻脸男巫开口道：“格雷戈里 高尔先生愿意为我们作证。”
马尔福惊讶的望向大门口，那个好似大石头一样的身影果然出现在门边。决战后高尔去向不明，但作为食死徒，他的下场必然非常悲惨。
“高尔先生，请在这里重复您昨天说过的话。”麻脸男巫傲慢的说。
高尔裹着一件廉价的巫师袍，头发乱糟糟地贴着头皮，他很疲惫，脸上挂着病态的愁容。“噢，是的，先生。”他喃喃的回答，走到已经准备好的椅子边坐下。
马尔福盯着高尔，他比以前更加强壮，目光呆滞，眼窝深陷，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上十岁。
高尔抿着嘴唇，心虚地撇过脑袋。他不敢看马尔福，那个人和从前一样，铂金色的头发让他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他和克拉布嘻嘻哈哈地穿过长廊，跟在少年身后为非作歹，讥笑漫骂混血巫师和泥巴种，口袋里永远塞满了香甜的布丁与巧克力蛋糕。
散落在记忆里的美好岁月，他在梦里才会想起，但那些梦总会被腾空而起的火蛇、客迈拉和火龙焚毁殆尽。马尔福没有扔下他，一直没有，他从熊熊燃烧的烈焰里将他拖出来，波特也帮忙了，他们差点死在里面。谁说他们狡诈自私，谁说他们凶残暴虐，他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时才明白，原来那种东西真的存在过，那种东西——属于斯莱特林们的友谊。
“高尔先生，六年级的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马尔福先生对你说了什么？”
“哦，那天——”高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就像硬要从嗓子里挤出什么，实际心里却不愿意。
“德拉科得意的说：‘也许我高升了，要去做——嗯——更重要、更精彩的事情。’以及‘黑魔王得势之后，他还会在乎谁通过了几门OWLs或NEWTs吗？当然不会——他只关心别人怎么为他效劳，怎么向他表示赤胆忠心。’”
“那时马尔福先生接受了黑——伏地魔的命令，在霍格沃兹修理消失柜是吗？”麻脸男巫伸长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高尔。
“是的。”
威森加摩的成员又开始交头接耳，连站在哈利那边的巫师也疑虑重重。
“很明显，‘他’是指伏地魔。”麻脸男巫满意的对威森加摩的其他成员总结道。
“高尔先生，还有更加明确的证据吗？”
高尔垂着头，指甲几乎隔着袍子扣进皮肤里，“布雷司 沙比尼也问过，但德拉科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也许他不在乎我是不是有资格。也许他想让我做的那份工作，是不需要多少资格的。’”
“马尔福先生说这话时看起来很得意？”
“是的。”
“很骄傲？”
“是的。”
“认为是一种荣幸？”
“是的。”
“等等！”哈利突然打断了麻脸男巫的询问。他很恼火，高尔作为马尔福学生时代的好友——也许可以称为好友，并且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竟然不遗余力地抹黑马尔福！
“我再重申一遍，马尔福先生当时只有十六岁，还没有成年，这也许只是同学之间的炫耀，期望得到另眼相看。”
“噢，波特，”一直沉默不语的库伯终于张开了自己的嘴，慢吞吞的说道：“巫师十七岁就成年了，我们有理由相信一名十六岁的巫师在给自己的未来选择方向时具有绝对的自主判断力。”
“可他不是被逼迫的吗！伏地魔在马尔福庄园！”
“但马尔福先生看起来很开心，他为获得任务而骄傲，因此我们可以推断他其实非常乐意成为食死徒。”
“是炫耀，库伯先生。”哈利深吸了一口气。
“波特，为什么你还要狡辩呢？我们知道你当时受到了攻击，全校学生都能证明你的鼻子被马尔福先生打断了，鲜血四溅，不是吗？”库伯懒洋洋的靠着椅背，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哈利愿意对梅林发誓，除了赫敏和罗恩，谁都不知道这事。这很丢脸，马尔福把他扔在车厢里，差点被拖回伦敦。但是马尔福显然不会到处张扬，他违反了校规，高尔和克拉布可能知道，高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