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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劈刀-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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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门,马大胖子对呆若木鸡似的众人笑道:“人送爷绰号‘笑面虎’,笑面虎终究还是虎!”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下来,眼睛在众人脸上慢慢掠了一遍,声音变得阴寒起来。“今晚的事情要露出去一个字,你们这些在场的就是这两人的下场。”
  听到这刮骨割肉般冷森的语气,众人不由打了个寒战,院子里死一样寂静。
  他又指着吊在树上的王麟说道:“右腿啥时彻底吊断了啥时候放下来,打断左腿接着吊;至于*狗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估计两条公獒到明天早上才能消停下来。”
  料理完一切,马大胖子再无一丝心情,只觉得心里堵得要命,一刻都不想待在家里。他提了一口气硬撑着脸上的表情,命家丁套上牲口送他回万盛楼。
  现在,只有景荫桂可以让他一吐心中块垒。在亲儿子一样的景荫桂跟前他无须咬牙硬挺做样子,什么话都可对景荫桂唠叨。
  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景荫桂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多问,连忙命厨子备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开了一壶凉州老窖,陪着东家默不作声地饮起酒来。
  两杯酒下肚,马大胖子忽然流出泪来,抽抽搭搭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景荫桂的城府绝不亚于马大胖子,他默不作声听完马大胖子絮叨哭泣,黑黝黝的瞳孔不时闪出道道寒光。
  他猛地灌下一杯酒,咬着后槽牙狞笑道:“东家,您对我有再生之恩,这些吃里爬外的王八蛋竟敢在您眼里揉沙子!您只要吐句话,王麟、马六成一并交给我收拾了,我提着他俩的脑袋去官府投案自首。”
  马大胖子抱着脑袋不吭声,过了好一阵才颓唐地摆摆手,酸着鼻子说道:“王麟已经废了,让他慢慢去死;六成咋说都是我的亲侄子,杀了他我于心不忍,可饶了他我又咽不下这口气。”
  “您老还想不想再见到他?”
  “我想立马赶狗日的出去。”
  “有您这话就行,一切包我身上,不出十五天,我让他自己从您府上爬出去。”
  俗话说:话是开心斧。景荫桂贴心巴肺、有情有义,马大胖子动了真感情,手里握着酒杯转来转去,眼睛望着黑黢黢的窗外不住发呆,许久,才又回过头来望着景荫桂柔声说道:“桂子,这么多年咱爷俩无话不说、无事不谈,明面上是东伙身份,私下里情同父子。我也想过了,等过了这阵儿,挑个好日子,你和大妞结婚吧。”
  大妞是马大胖子的大闺女,在省城兰州上女子学堂,才貌双全,是个心高气傲、眼皮子比天高的姑娘。马大胖子因为无儿,从小对她百般娇惯,端的视若掌上明珠。
  见他说着说着猛一下拐到这事情上,景荫桂顿时大吃一惊,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这事绝对不行!”
  “咋不行?”马大胖子有点不悦。
  景荫桂知道他弄拧了,赶忙解释道:“东家,我岂是不识抬举之人?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
  “东家,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一生也报不完,您对我好我都放心里了,可我自己心里也有数,我是个讨吃花子出身,怎么敢攀附大小姐?我景荫桂这辈子能当您的一条看门狗就已经知足了。”
  “就为这?”
  “还有,小姐风华绝代、才貌无双,金枝玉叶一般,我真的配不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章 春风暗度(7)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马家沾了祖上的光才有这点子出息,到我们弟兄这辈儿,弟兄几个连个秀才都没出过,虽也出了几个公门中人,说到底我马腾岳左不过是做小买卖的商贾之人而已,大妞算什么金枝玉叶?”
  见拗不过他,景荫桂叹口气,折中道:“东家,您看这样好不好?您今天心情不好,咱先把此事放一放,过了这阵子再说不迟。”
  “你以为我是气糊涂了说气话哩?呵呵~~~我马腾岳也是见过世面的铁性汉子,六姨太的事情我根本不往心上放,我就是想出口气。不过你和大妞的事放一放也好,这里我先给你打好招呼,希望我百年之后,你来给我披麻戴孝摔灰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东家春秋鼎盛,怎么没来由说这些,徒让人伤感。”景荫桂仍然小心翼翼地绕圈子。
  “桂子哇……让我说你什么呢?好好好,就依你,先不说了。”马大胖子有点无奈。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衷肠,景荫桂的鼻子一时间也有些酸酸的,忽而有种想流泪的感觉,遂起身佯装换更香更香:一种用于夜间计时的线香,一炷燃完刚好一更时间。强忍住了眼泪。
  更香已经换了三柱了。
  王麟的钢口儿极硬,尽管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他依然咬牙熬到了后半夜。
  家丁们和他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平时彼此间相处得相当不赖,马大胖子走后,大伙立马懈怠下来,三三两两坐在石阶上唠嗑,或是扒在窗台下听六姨太和两条藏獒在里面鏖战的动静。
  大伙都叹息不已,暗中惋惜:可怜六姨太,一副好屄让狗日了,便宜两条畜生了!
  有些家丁耐不住心中的忿忿,莫名其妙地一阵心动光火,裆里那话儿一阵硬似一阵,恨不能立马变成一条公狗。
  五更时分,屋里屋外俱都安静下来,家丁们留下一个人值夜,其余的都靠坐在廊柱上歇息,不大一会便鼾声大起。
  值夜的家丁起先还努力地睁着眼皮子硬撑,奈何周围鼾声此起彼伏,诱惑力极大,具有强烈的暗示作用,值夜家丁到了后头实在是打熬不住了,吧唧……眼皮子像一座山一样撂了下来,再也睁不开来,瞬间便进入沉沉梦乡。
  王麟断了的右腿此时已变得麻木不堪,对疼痛的感觉很迟钝。见机会来了,他咬了咬牙,忍着钝痛,慢慢地在空中调整自己的姿态。利用腰腹的力量将左腿盘到右腿上,然后身体慢慢倒卷上去,用手抓住了绳子。仅凭一只胳膊的力量将自己悬空,使原来受力的右腿不再负重,另一只手褪下套在右脚上的绳索。
  亏了他平日里习武练功,枪不离身、拳不离手,才打熬下这么一副好身板,身体的柔韧性和力量都相当出色。若换了一般人,别说自救了,单单前面的那阵子折腾就差不多死翘翘了。
  尽管王麟脱离了绳索的羁绊,但要顺顺当当下来却非易事。他的身体离地面至少有两米高,下面正对花坛,花坛中是密密的刺玫蔷薇等。目前右腿受重伤的情况下,从这么高单腿跳下肯定会弄出不小的动静来。
  只有顺绳爬上去,然后抱着树干悄悄溜下去。略一犹豫,他顺着绳索慢慢向上攀去。
  突然,一条黑影从月亮门一闪而进,然后紧贴着墙脚的冬青树丛快速向王麟这边迂回潜来。轻如棉絮、快似狸猫,几个起落便窜到梨树下,三下两下解开了绳索的活扣。
  王麟屏住呼吸抱紧绳子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那人动作。显然,这人是救自己来了。
  放下王麟后,那人发现王麟已经自己解开了绳子,二话不说扛起他蹿出了月亮门,三拐两拐便进了马棚。
  是马夫刘拐子!
  刘拐子是个瘸子,平日里窝窝囊囊,三脚踹不出个屁来,王麟教习家丁们打拳练功时他也站在旁边傻呵呵地看,正经叫他过来学却又笨得出奇,十天半月也学不会一个动作。王麟打心眼里瞧不上眼,所以见了他也就没有什么好脸子。
  王麟突然想流泪。
  刚被捆住的那一刻,他还幻想着有人会替自己在马大胖子面前讨个情。自己平时自诩小孟尝,挥金如土,朋友遍天下。最器重最看好的几个家丁不知得过自己多少好处,平时胸脯拍得绑绑山响,哥们铁得恨不能穿一条连裆裤。真正遇见事情却无一人出头,全都做了缩头乌龟。反而是这个自己最不待见的瘸子、最不可能替自己出头的人出来为自己两肋插刀了。
  刘拐子极有章法。马棚里早已备好了两匹马,他不慌不忙打开马棚通往宅外的小偏门,返身将王麟扶上马背,悄悄牵着两匹马出了偏门,一直走到外面的官道上。他自己这才翻身上马,对着两匹马的屁股各抽一鞭,两匹马卷起一阵风,眨眼消失在夜色当中。
  夜风呼呼掠过耳畔,一丝不解忽然闪过王麟心头:这个刘拐子根本就不是个瘸子!看他的步法、身形、力量显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他是什么人?他为何要装?……
  

第六章 雪满弓刀(1)
大校场地处兰新、兰青两条公路的交汇点上,左控青海,右扼凉州,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原是左宗棠入疆平叛时训练湘军的一处所在,后来,大校场就成了地名。如今这里仍是一座兵营,黑马团的营盘就扎在这里。
  大校场在青狐桥以西,相距约有十华里。
  黑马团在不久前的河西战役中受到重创,他们的对手是红西路军第五军。该军对外简称红五军,其前身原系冯玉祥的西北军旧部,中原大战后被民国政府收编,后在江西宁都阵前起义加入中央红军,被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五军。该军上至军长董振堂下至普通战士人手一把鬼头大刀,作战风格凶猛强悍,极善白刃肉搏。
  西路军从靖远强渡黄河后,连续向河西走廊挺进,行程近千里,几乎无日不战,到达河西走廊时自身已是伤痕累累,精疲力竭。虽然如此,河西战役发动后,西路军仍然充分发挥了英勇善战不怕牺牲的精神,日克高台、民勤、古浪等县。
  河西走廊被誉为塞上江南,物产丰饶,沃野千里,与青海只隔了一条祁连山,是青海马家小朝廷的一块禁脔。一日之间连失数县,马步芳对此极为震惊,急调青海全省及河西全境的马家军和民团对上述地区进行围攻,前后总动员兵力达二十五万。西路军虽进行了殊死战斗,但终因寡不敌众而力有不逮,最终放弃民勤、古浪等地,以红五军为总殿后部队坚守高台,掩护其余主力杀出重围西进祁连山。
  红五军在高台连日奋战,死战不退,弹尽粮绝之际,仍然退入高台城中坚持巷战,直至全军牺牲殆尽。至此,高台方告陷落。
  是役,马家军担任攻城主力的黑马团伤亡近一半,几乎丧失了作战能力。最让黑马团士兵震撼的是:三九寒冬,大雪纷飞,那些黑瘦羸弱的红军士兵尽管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稻草人,然而,一旦*气血的冲锋号响起的时候,这些手持长矛、大刀、木棍的红军士兵依然会义无反顾地跃出工事,迎着密集的炮火和漫天的大雪,向兵利马疾、凶狠悍勇的黑马团骑兵军阵发起决死逆袭。
  天哪!这都是些什么人!难道他们不是血肉之躯?孤军远道而来,疲惫不堪,弹药给养匮乏,一无后方、二无纵深、三无补给、四无外援,几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
  震惊之余,黑马团团长韩德功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在为谁而战?他们这种着了魔似的作战意志、狂热的牺牲精神又从何而来?难道这些共产党人也是虔诚的信教者,他们是为了自己的某种信仰而战?他们的旗帜像一把熊熊烈火,交叉的镰刀和斧头仿佛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
  只要合上眼睛,韩德功的眼前总会浮出一个红军小战士的笑脸。严格地说,那还是一张充满稚气的娃娃脸,十五六岁光景儿的样子,与河西走廊上任何一个放羊娃娃的红脸蛋毫无二致。
  他靠在一棵沙枣树下坐着,身上穿一件白茬子羊皮袷袷,赤脚上满是冻疮和血迹,左手若无其事地捂着从受伤的腹腔里流出的热气腾腾的肠子。他的周围是一群杀气腾腾的黑马团士兵。
  “快投降,不然砍了你。”一个黑马团士兵举着马刀大吼一声。
  娃娃红军轻蔑地斜睨了他一眼,脸上浮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淡淡地朝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扑哧一声笑道:“操!爷爷好怕哦……”说着,向他们举起了一只乌黑红肿的中指。

第六章 雪满弓刀(2)
操!爷爷好怕哦……浓浓的鄂西口音,轻蔑得再不能轻蔑的嘲讽口吻。周围的黑马团士兵仿佛被子弹击中了一样,面面相觑半天合不拢嘴。
  最终,一个暴怒的黑马团军官疯了一样扑上去,一刀砍下那个娃娃红军的头颅,然后喝醉了酒似的拖着马刀,唠唠叨叨、趔趔趄趄而去。
  谁也没听清他嘴里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
  操!爷爷好怕哦……
  仿佛一句咒语飘荡在高台县城上空,黑马团似乎被它禁锢住了。士兵们无精打采地席地而坐,要么就是枕着马鞍子发呆,刚入城时那种胜利者的狂暴和趾高气扬荡然无存。
  当晚,一小队红军骑兵突然如狂飙般突入高台县城,他们左右盘旋、纵横劈杀,在高台县城来来回回杀了两个往返,如入无人之境,然后又像一阵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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