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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的期待之下,经过十月怀胎,高宗的第一个孩子;于高宗四年(1868年)的夏天诞生了。是个儿子。消息传来,在空无一人的内殿,闵妃槌胸痛哭。
与此同时,在王宫之中,满朝文武各自争先向高宗道贺;连大院君夫妇也特别一起觐见高宗,献上祝贺之意。朝鲜举国上下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但是一些奇怪的言论也在民间流传开。有传言说:王子应该由王后生出才对,现在由李贵人生出,不论是对孩子本人或是对国家,都是大不幸。还有传言说:这个王子是给朝鲜带来不祥的种子。一些通晓历史的老人们也在为国家的未来忧心。
不论如何,李贵人生产当天,高宗忙于接受万人的祝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闵妃也不失时机地送上了产妇生产后服用的补药,以及给小孩子的丝绸被褥。但是,从那天开始,闵妃就胃口尽失,代之而来的是满怀的苦闷。让她更愤怒的是,大院君夫妇对王子的诞生喜形于色。听说府大夫人在生产当天,就带着小孩坐垫和海带,亲自探访李贵人的产房。大院君夫妇完全无视王后的做法,虽然闵妃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还是激起她满腔的愤恨。
“等着瞧吧!你们这么偏袒那个贱女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敌人!”
高宗为新生儿取名为“墡”。就在闵妃苦闷、愤怒、痛苦之中,王子墡逐渐长大。朝野盛传大院君有意将墡封为王世子,朝廷内外、宫庭上下,无数人开始巴结李贵人。闵妃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依然同以前一样温柔、贤淑,内心却像疯了一般地期盼自己能够怀孕生子。
岁月如梭,不知不觉中,王子墡快要满周岁了。宫中正忙着为孩子准备周岁宴会,尤其是大院君特别吩咐,要举行规模盛大的宴会。在周岁宴的前一天晚上,高宗来西正间就寝。
由于之前大院君已经提议,要在王子周岁的庆典上封墡为王世子。但是高宗对于要封宫女所生的儿子为王世子一事,心中着实有些为难,也想趁着同寝之机,跟闵妃商量一下。
“国太公吩咐,明天早上在周岁宴时,要封孩子为王世子,王后认为怎么样?”
高宗旁敲侧击,想要试探闵妃的意思。
闵妃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反对,反倒装出愉快的表情,回答:
“长辈们所决定的事,臣妾怎敢有任何意见呢?王子是王上唯一的骨肉,应当被封为王世子的啊。”
高宗因自己曾对闵妃颇为冷落,王后却宽容大度,而一直报有深深的内疚。他也清楚后宫之间的争斗,贤淑的王后本来就很孤单,如果此次将李贵人的儿子立为王世子,闵妃不是更可怜了。更何况,高宗想光明正大地立王后之子为王世子,也好宽慰闵妃之心。因此说道:
“我虽然知道这个孩子不是王后所生,但是,国太公仍然执意要册封这个孩子。”
听到这话,闵妃滴下泪水。自己挣扎到现在,王上终于说出了更看重自己的话来。她和王上的距离越来越近,敌人除了李贵妃,就只有国太公大院君了。
“王上如此疼爱臣妾,实令臣妾万分惶恐。若是册封臣妾所生的孩子为王世子的话,王上将会多么的高兴,臣妾也会无比的欢喜。但是,臣妾无法怀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请王上不必为巨妾担心,那个孩子不也是王上疼爱的儿子吗?”
闵妃越是通情达理,高宗内心越是愧疚,闵妃正是摸透了这一点。
此时,高宗握着王后手感叹着:
“哎,王后真是心地善良啊。”
他的心中也盘算着,立王世子之事,能拖延就尽量拖延,等待王后生子再说吧。
高宗的愿望显然抵挡不过大院君的命令,没过多久,在大院君的授意之下,官员们就将拟定好的,将完和君册立为王世子的奏折,呈到大清国。(当时朝鲜为大清国的藩属,王世子的册立需经过大清国审批。)
明成皇后4(1)
兴宣大院君李昰应在其次子载晃继位为王之前,身为没落皇族的后裔,十分破落潦倒。他整天跟在当朝得势的安东金氏的后面,不是在街上讨酒喝,就是到赌场讨小费,难怪安东金氏会称他为“丧家之犬”。然而李昰应以上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保全自己所作出的伪装而已。在他的体内流着显赫的朝鲜王室的血液,他很早就致力于学问研究,饱读诗书,心怀有朝一日掌握朝鲜天下权力的梦想。
李昰应的伟大梦想,终因哲宗的猝然驾崩而得以实现。作为摄政的国太公,大院君实际上与一国的君主无异。大院君的社会、政治背景,使他既深悉王室朝廷的内幕和政界的动向,又洞察民情,深知势道政治对国家与社会的恶劣影响。因此,加强王权,抑制和打击安东金氏的政治势力,建立以他为中心的权利中心,成了大院君执政后的第一位要务。
在金氏戚族中,除金炳学处事比较宽容,取得大院君谅解外,其他核心人物都陆续离开了权力中心。领议政金左根辞职,领敦宁府事金兴根称病告退,外戚势道政治的代表人物,金左根之子金炳翼,离开中央调任广州留守;受安东金氏器重的李格元也被赶出京城改任水原留府,失去权力。其他对金氏势道政治阿附追从的官员也遭到清洗。
于是,以赵斗淳为领议政,金炳学为左议政,柳厚作为右议政的新的中央统治体系开始确立;大院君的心腹人物也相继被安插到政府要害部门。经过此一翻改造,以大院君为核心的权力结构与中央集权制统治得到了加强,大院君所设想的内政改革有了政治保证。
高宗三年(1866)2月,赵大妃取消了垂帘听政,宣布“还政”于国王。从此,在高宗亲政的名目下,大院君掌握了政治实权。
大院君辅一执政,为了缓和人民的反抗,阻止统治阶级内部的互相倾轧,首先改革了用人制度。一方面抑制长期独占政府要职的老论系人物,一方面推行人才本位主义,广泛网罗各界有为人士,以表示自己政治的开明。同时,为避免重蹈戚族专权的覆辙,大院君还用尽心计选定了高宗的王妃,认为闵妃家世孤单,不会对王权形成威胁。
在这之后,大院君又全面整理地方两班榨取人民的老巢——书院,图谋加强中央政权。
最初,书院是隐居求志之士,讲道修业,于宽闲之野、寂寞之滨,歌咏先王之道,蓄其德、熟其仁之处所。书院在朝鲜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最初仿效中国白鹿洞书院而建,明宗时代,开始出现悬挂御笔匾额的赐额书院。此类书院拥有国王赐予的大片良田和奴婢,享有免纳赋税、徭役和免缴税金等特权。另外,还有大量的私设书院遍布民间,发展到后来几乎达到泛滥的地步。到大院君执政初期,赐额与非赐额的书院共达六百余所。
这些书院不仅滥用各种特权,向地方官署和人民勒索钱财,且又倚此占夺土地,奴役人民,公然变书院为施行私刑的殿堂。一方面又作为“儒学论”的中心地,结成党派,崇尚政论,左右舆论,暗地里支配了有关政治的时论。书院的创建者均有在朝做官的背景,并掌握广大的农庄,这些称作“士林”的地方士大夫,不仅随时有进入中央权力核心的可能,而且通过乡约可以直接控制各该地区的居民。因此,书院既是地方的文化教育中心,也是地方的政治的中心。
书院的弊端早已引起当权者的关注,到了大院君执掌政权之时,书院的存在已构成对新的王权专制主义的重要威胁。于是,高宗即位伊始,大院君就对书院采取断然措施,下令禁止重建和新设书院与乡贤祠;高宗二年,下令关闭了全国势力最强的书院——清州万东庙;高宗五年,明令废陈书院的免税权;高宗八年,大院君授意公布了《书院撒废令》,宣布除74所赐额书院外,其余600多所书院全部关闭。
这道命令引起地方两班和儒生的强烈反对,他们以“儒通”的办法向全国发出檄文,选派代表在汉城王宫前示威。大院君毫不动摇,遂派军卒解散集会,把儒生赶过汉江。《撤废今》实行的结果,使全国百姓欢欣鼓舞。但是,书院的残余势力仍然相当强大,并且成为后来大院君失势的原因之一。
大院君的财政税制改革也有一定的意义。由于他较接近社会下层,对“三政”紊乱危害有较多体验。从高宗即位之日起,便通过赵大妃提出了“谨慎节俭”’、“济生民、裕国计、惩贪墨、振纪纲”的建国方针。大院君身先力行,令其叔李载元上疏,声明白动放弃全部免税田产,同时,还严禁宫房及内司官员出没外邑作弊,革除宫房在三南地区无土收税的弊端。
高宗初年,国库拮据,人民不满情绪日趋严重。为冲出财政困,境缓和阶级矛盾,大院君对两班贵族官吏的一切经济特权进行管制,调整各类税赋制度。高宗四年,大院君严令废止地方宫向王室与权门献纳当地土特产的惯例。
大院君企图恢复与加强专制王权统治的种种改良政策,收到一些效果,对改变国家和社会面貌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在当时的情况下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是,大院君上述执行的改革措施,都具有很大的不彻底性,正面效应微弱,副作用和负面效应却很明显。
大院君剪除了安东金氏的势道政权,但王权并未得到加强,倒是在强化中央集权的标榜下,建立了以他为核心的全州李氏专权体制;他企图压制地方两班和儒生的朋党私议而削减书院,但仍在全国保留了47所“额赐书院”,后来还纵容保守派的儒生反对开化派的主张;他废除了严酷剥削农民的法制,以示对百姓的让步,却为了重建王权象征的景福宫而设立种种新税,结果,完全抵销了微弱的正面效应,造成了国内政情动荡、社会秩序混乱,民怨沸腾、反改革势力乘机积聚,这一切都为自己的垮台创造了条件。
明成皇后4(2)
为了显示王朝的权威,大院君于高宗二年(1865)下令重建景福宫。
景福宫原是太祖李成溪创建朝鲜时,为了彰显王室的威严,在太祖三年(1394年)动工,第二年九月完工,是个以中国的紫禁城为蓝图所兴建的宫殿。“景福官”的名字是在定都之前命名,出自《诗经》中“君子万年介尔景福”这句话。其后,到了景福宫建立满160年的明宗八年(1553),发生火灾,第二年针对火烧的部分予以重建。又过了过了39九年之后,
在宣祖壬辰倭乱之时,再次发生火灾,其后270年间,一直处于废墟的状态。由于财政困难,历任国王均不敢贸然重建景福宫。
高宗二年(1856)大院君以赵大妃的名义,下令在原址的灰烬上,重建景福官。在百姓之间,赞成与反对的言论不断此起彼伏,但是对贫困的百姓来说,这样浩大的土木工程是非常沉重的负担。大院君专设了营建都监,负责激励景福官的工程。刚开始,还避免强拉一般百姓参与修建,但是,过了一段时日之后,发现工程进度缓慢,大院君便决心派人到全国各地,强拉壮丁加入工程。景福宫重建总共动员上百万人力,投入800万两巨额白银。
为了筹措这笔庞大的费用,除动用国库储存外,大院君不得不在减轻和平均人民负担的同时,向人民征收新的捐税,其中包括向农民征收“结头钱”、“城门税”、“愿纳钱”等等。并且此种征收多为强制摊派,于是名为“愿纳”实为“怨纳”,人民怨声载道,称“结头钱”为“肾囊钱”。
此外,为了激励土木工程的进度,还动员舞童队、农乐队、男寺党牌等慰劳队伍。因此金钱的投入越滚越大,别无他法之后,大院君政府甚至卖官买爵募集经费。
为克服财政危机,高宗三年起,大院君还实行通货膨胀政策,大量铸造劣质的“当百钱”。不过只有当时通用货币四五倍的价值,称之为“当百钱”,以百倍的价值强制通用,至使物价暴涨,财政空前混乱。高宗五年起,政府又从中国进口“清小钱”取代“当百钱”,其币值也仅有实价的一半。这个恶性的通货膨胀,引起了物价暴涨,又不可避免地招来王室、两班、官僚等的苛敛诛求,与一部分商人的暴利,在这种重压下的人民生活,更落于苦病深渊。
此时王室宗亲、贵族与富人们,因大院君“愿纳钱”的政策侵犯到了他们自身利益,自己的金钱被无情的夺走,而感到强烈不满。但是,没有人敢将自己的不满说出来,只有敢怒不敢言。大院君的高压统治已经到了令人畏惧的程度。一般百姓因为无法维持日常生计,对大院君的怨恨与日俱增。
专制的大院君为了秘密找出像对他心怀不满的富人,就在京城与地方的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