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要他不打我主意,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我振足了精神,道:“柳大哥请说。”
“你既然有了那个雨儿,以后就不用再找别的女人了。”柳沁说得很简洁。
我愕然。
实在想不出柳沁居然会提出这么个古怪要求了。
“你有了个女人和你阴阳和合、生儿育女,也就够了。别再找别的女人回来刺激我了。”柳沁见我不解,烦乱地又在柳树干拍了一下,逗得落叶如雨,让我眼前一片迷糊,连柳沁的面容也看不清,只觉他似乎颇有些羞恼之色。
“你可知道,我看到你跟雨儿亲亲我我的样子,几次对那雨儿动了杀念?后来想着,你对雨儿,也未必有多么深情厚意。我们有八个月零十一天没有好好说过话,这期间,你和那雨儿燕好的次数,应该不超过十次吧?”
飞叶蒙蒙,我还是看不清柳沁的面容,却忍不住皱起了眉,苦涩道:“你……你监视我?”
八个月零十一天,又是个离谱的数字。他怎么就记得那么清楚?
我早就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柳沁冷漠如冰了。
40 和解
“是,我承认我放不下。在尝了你那很狠毒的一个耳光后,我曾发誓从此后只将你当作一个可以利用的合作伙伴,不再对你起一点绮念,结果,我失败了。我喜欢上一个比我小九岁的少年……呵呵……”
柳沁仰着脸苦笑,落叶飘拂的缝隙中,我隐约看到了他的无奈和苦涩,以及一脸的受挫和受伤。
可我似乎还在另一件事中震惊。
他在很明白地说,喜欢我,而不是,想要我?
他甚至答应了从此后不再动我!
“我答应你。”我鬼使神差般说道:“你不要再那么折辱我,我也不再找别的女人。”
或者,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重要。
重要的是,我重新得回生命中唯一的亲人。
晨曦中,柳沁笑了,并不邪魅,带了种微痴的缠绵,以及将十岁的我留在擎天侯府时那种淡淡的清愁。
他其实一点都不老。美好的面庞,如同任何一个十八九岁的如花少年。
于是,从那日起,雪柳宫中再有任何要事商议,柳沁都会派有通知我。
他要我参与雪柳宫所有行动的商定和决议,而不仅仅是被动地听令行事。
我的座次,排于两位副宫主后,三位使者前。——春天的时候,塞北一位绝顶高手云真子投靠了雪柳宫,成为第三位使者。据说他的武功很是不错,但身为道士,居然喜欢做些窃玉偷香的勾当,被塞北一群武林高手追得没有容身之地,就投入了雪柳宫。
我依然极少说话,柳沁不问我,我几乎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我并不关心江湖之事,对于江湖情形并不了解,藏拙不语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但柳沁问我话,我不得不回答,所以,我也不得不留心旁人都在说什么,不能再如原来那般只一个身子坐在那里,却魂游物外想我自己的事了。
柳沁在听完我的意见后,往往都会说上一句:“夜儿,你该多说说话,不然,我都觉得你坐在那快发霉了。”
他说这话时眸中冰晶流动,笑容颇有些邪肆暧昧,我只能低了头捧着茶盏,应声是,却再不说话。
但众人从此也看出柳沁和我关系大为改善了,但改善到什么程度,因为我的冷淡和柳沁的权威,倒也无人敢追问。
柳沁依旧教我练剑,但和我呆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常常就在旁边和我一起修练,然后在我练完之后递来一块手帕给我擦汗,再递给我一盏泡好的茶。
在教习方面,他是师,我是徒,按理应该是我服侍他,而不是他服侍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颠倒过来,但他做得很自然,我对他的好意领受得也很自然。
他和我做的最亲密的动作,就是每天第一缕晨曦飘出时,会让我休息片刻,然后搂住我坐在雪柳之下,静静看整个天幕由幽蓝化为清澈的海蓝。
41 废墟中的零落记忆
我开始怕他再动别的心思,后来发现他只是很单纯地搂着我而已,从不曾无礼过,渐渐也就放下心来,习惯了那个很温暖的怀抱。
或者,对旁人来说还是很暧昧吧?
但我再不忍见到他眉间有那种很淡的清愁出现,他本该是那般邪肆而张狂的峻傲人物。
冬月初,一个原本归附雪柳宫的北方帮派忽然转投了另一派近几年突然掘起的神秘势力幽冥城。我和许多高手再度被派往北方行动。
那个实力并不强的帮派,显然得到了幽冥城的支持,我们很费了一番手脚才将主要首领都擒了,另派了忠于我们的高手任那一帮的首领。
回宫路上,我听流月很兴奋地讲着:“快到扬州了,春风十里扬州路啊!咱们要不要转到扬州城里去乐上一个晚上?”
惊秋“啪”地甩了流月一鞭子,道:“你们男人,除了这个还能想到什么?”
心素却道:“惊秋,也不全是只想到这个的男人啊?你瞧夜公子,跟我们出来那么多次了,什么时候沾惹过那些女人?”
扬州?
我迟疑了一下,道:“你们去扬州玩吧,我正好要去扬州近郊有点事。”
惊秋忙勒了马,笑道:“你到哪里去?要不要我陪着你?”
流月已吃吃笑道:“秋儿,你陪着,宫主肯定不放心。”
惊秋横他一眼,怒道:“你陪着,宫主更不放心。”
他们到底不是傻子,和解之后,柳沁异样的眼神,已是不加掩饰,连我自己也不得不认可这样的事实。
幸亏他知道我性子清冷,不然流月、惊秋、心素等人无事与我玩笑,早该受到他的警告了。
“我一个人走,你们谁也别跟。”我说着,当先策马,离开了众人的队列。
明月山庄,就是扬州东郊。
我愈是走近那堆废墟,越是心神紧张,眼眶中的温热,忍不住地涌动。
我什么都记不得,但我的确知道,这里就是我的家。
经历了八年多的风雨,立于人高荒草野树间的建筑,只剩了一些倾欹的石柱和墙壁。
沿了缝间爬满枯草的拼石路面,我游魂般地向前走着,嗓中干涸而僵硬,是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里的景象对我来说并不熟悉,丝毫不能触发出我以往的记忆来。
或者是因为经过了烈火和岁月的洗礼,它早已面目全非,不见了丝毫原来的奢美华丽。
我踏着冬日昏黄的枯草,继续在断壁残垣间穿梭。
前面,有一条小河,原来应该是贯穿全庄的,此时小河已被芦苇和水草塞满,已阻塞不通。我立于河上的石桥,依然想不起原来这条河的样子。
轻抚桥栏杆,摸着了栏杆上石制的小狮。
低了头,小石狮依旧是威武坐姿,暴瞪怒眼。
脑海中,忽然就纷乱起来,隐约,听到有女子急促地叫着:“影儿,不要爬栏杆上玩,小心摔着!”
“我在看狮子呢……”奶声奶气带着格格笑音的回答。
亲们,下午皎去北京,大约24号回来,这几天该更的文皎已赶了出来,编辑会代为更新,请大家继续支持哦!
42 苏家陵墓
是我么?是我么?
那个女子又是谁?长着什么样?
我渴盼地想着,努力去捉摸住零星的影象。
这是,我第一次回忆到十岁前的话语!我不想放弃!
那女子似乎穿的红衣,追了过来……
跨在栏杆上的腿儿晃悠着,雪白的衣角……
然后呢?然后呢?
我头痛欲裂,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部,满眼金星乱冒,撑不住跪倒在地呻吟着,却不肯放弃那好容易出现的景象。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身畔忽然有女子清脆焦急的嗓音。
我喘着气,努力凝了凝神,才恢复了清明,渐渐看清眼前的女子。
瓜子脸,杏仁眼,肌肤如雪,眸如秋水,因焦急而弯起的唇角显得颇有几分稚气,竟是个极秀美的少女,紫罗兰色的衣裙,顶多十六七岁模样。
她的身后,犹跟了个俊俏的小丫环,拎了个竹篮子,放了几盖碗饭菜,又有香烛纸钱等物,显然准备拜祭什么人。
我站起身来,勉强道:“我没事,一时头疼。”
说完正待离开,已听到那个小丫环道:“小姐,别理别人了,我们先去拜祭了苏家人要紧,呆会还要赶路呢。”
我气一滞,苏家人?
柳沁曾经说过,他当日只顾了救我,并未及收殓火中骸骨,后来再折返身时,那些骸骨已不见了,估计是苏家什么亲戚朋友代为安葬了。
可听他口气,似乎一直没能查出是谁安葬了苏家人,又安葬在哪里。
我迟疑一下,慢慢跟在少女身后,向前走去。
那个丫环显然发现我跟着了,扭头看了我一眼,悄悄和那少女说了。
少女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只是手已经放到了腰间,而脚下已走得更快了。
她的腰间,挂了把宝剑,而看她的气息和现在的脚步,应该有了一定的内功底子了。
那苏家的陵墓并不远,居然就在明月山庄的东北一隅。
青松翠柏下,石砌的墓碑甚是高大,却只一个坟墓。
我踏着清冷的青石石阶,一步步走了上去,已看出这只是个众人的合冢。
也难怪,一场大火下来,不管是尊贵卑下,都已是焦枯骸骨了,哪里又能一一辨识得出来?
汉白玉的墓碑上,写了长长的一串人名,苏玉纶,苏情,苏影,苏秦氏,苏水氏,苏文氏……
一个个在清淡冬阳下闪着冰棱般寒冷而尖锐的光泽,细细碎碎在磨挫在心底的深处,让我疼痛,却找不到疼痛的来源。
那段遥远而空白的童年,永远在我触手可及的心底深处,却怎么也抓不到。
我哽咽,然后走到那个少女面前,望着她刚点燃的香,轻轻问道:“这柱香,可以让给我上么?”
少女诧异地望着我。
而那丫环已经叫了起来:“你这人是不是疯子啊?你要上香,为什么自己不带来?”
43 我的未婚妻
“小雪!”少女已喝止了那丫环,迟疑片刻,将手中的一把香,分了一半给我,退到一旁。
我上了香,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立刻走到一边去,背过身子,绝不让两个陌生的少女看到了抑不住的泪珠。
感觉那紫衣少女很仔细地打量了我片刻,才悉索着上香磕拜。
接着是纸灰飘舞,微微的热力传来。
我勉强将情绪克制住了,转身回到墓碑前,在那丫环小雪的瞪眼中,拿了他们的纸钱,一张一张地烧着。
紫衣少女却没有说话,反而将提蓝中的纸钱全取了出来,放到我手边。
我点了点头,以示谢意,然后将那纸钱抓到手中,慢慢化着。
吞吐的烟气太过呛人,我的眼睛似又给熏得直掉眼泪。
“别哭了。”那少女忽然说着,递给我一块帕子。
“我没哭。”我没接帕子,尽量平静地回答:“烟气熏着眼睛了。”
小雪发出了不屑的哧笑声,而紫衣少女立刻回过身来,给了小雪一个警告的目光。
“你是苏家的亲戚?”紫衣少女又问我。
“大概……是吧?”
“你叫什么名字?”
“夜。”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看着纸钱全烧光了,那少女才道:“我不记得苏家的亲威中,有人叫夜的。是远房亲戚么?”
“是,我家受过苏家大恩。”我只得顺口说着,又问。“你是苏家的亲戚么?”
紫衣少女立起身来,缓缓走到墓碑前,抚过那些名字,然后顿在“苏影”二字上,慢慢说道:“他们本该是我的亲人。我和苏影订过亲。”
我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几乎一瞬间差点失态惊呼。
“你……和苏影订过亲?”
“是。但小影哥哥已经死了……”紫衣少女咬住唇,道:“那时候他才十岁,那样……聪明漂亮的男孩,居然也给害死了。”
“我记得苏影。”我顺了她的话,轻轻道:“他是不是很喜欢穿白色的小衣裳?”
“是啊!”紫衣少女笑容如春花明媚:“苏情大哥喜欢穿白衣,小影哥哥什么都学着哥哥,也喜欢穿着白衣。琴棋书画,什么都学得快,就是不肯练武功,说是怕血。苏大哥急坏了,又拿他没办法。”
是这样么?是这样么?
“影儿,乖,把这剑拿着,今天只学一招,一招好不好?”是谁在耳边很温软好听地哄着自己?是一个白衣的男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