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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浅点点头。翠怡是她娘的贴身丫鬟,她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娘和翠怡把她养大。她在关外长大,见惯了大漠孤烟,万里黄沙滚滚,却从来不知道小桥流水的江南是什么样的。从小她就对爹娘的故乡,对翠怡口中那有着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的江南格外憧憬。
可是碧浅知道,这次娘带她回来并不是为了看江南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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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万般奈何(三) 。。。
樊一风躺在床上辗转不能入睡,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那个叫碧浅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她有着和周令西如此神似的眼睛?还有那个面容尽毁的赶尸匠,他身上透出冷冷的危险气息,他身后跟着的那群白衣僵尸,为何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小了,但是在这样安静的夜间,还是能清楚地听到屋檐的积水滴滴答答往下落的声音。樊一风从床上起来,心里已经做了一个决定。虽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他还是想揭开这个谜底。不论那黑衣赶尸匠和周令西的失踪有没有关系,他都不能放弃。
宋羽正就住在对面,樊一风打开房门的时候,恰好看见宋羽正也开门出来。那一的瞬间,两个人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他们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下去看看。”宋羽正朝他点头。
因为下雨的缘故,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不过推算一下,应该快天亮了。樊一风和宋羽正下楼的时候,店小二正在扫地。
“咦,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大家都一大早就跑下楼来。”店小二犯嘀咕。
樊一风皱眉:“大家?”
“是啊,这外面还下着雨呢,那个毁了容的赶尸匠走了很久了。还有那对穿白衣服的漂亮母女,也离开了。”
“走了?”宋羽正心一沉,如果原先只是怀疑,那现在他已经肯定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糟了,果然是这样。西子一定就被混在那群僵尸之中。”樊一风夺门而出。宋羽正紧随其后。
剩下店小二云里雾里:“这些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好奇怪。”
正嘀咕着,黑袍男人从大厅一角的客房出来。店小二急忙迎上去:“客官,你怎么也起来了?是不是肚子饿了,要不要给你准备点吃的?”
“不必了,我马上走。”
“这……这外面还下着雨呢。”
“不碍事。告辞。”
店小二很奇怪,这荒郊野外的很难再找到第二间客栈,赶尸的人一般都是白天休息晚上赶路的,碰上下大雨,有可能好几天都走不了。可是今晚来投诉的不管是正常人还是不正常的人,都格外奇怪,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黑袍男人摇着铜铃把他的僵尸带出了天阳客栈,一路往西走去。雨依然下着,虽不是很大,但那些白衣僵尸的身上已经湿透了。
“尚先生走得这么急做什么,这荒郊野外可没有第二间客栈给你休息了。”柔美的女声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就在耳畔。
黑袍男子警惕:“什么人?”
两道白影交错一闪,黑袍男人还未看清这她们是从哪里出来的,白衣妇人和碧浅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尚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白衣妇人的笑中透出说不尽的风情。
那被称作尚先生的黑袍男子一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认得我?”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信巫教大祭司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
“你……”
“好一招偷龙转凤,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是你还是司徒青?他带着一帮僵尸把客栈的那两个小子引开,你就把这些女孩带到苗疆,供李霜华练十绝天魔阵,是吧?”
尚先生大惊,盯着白衣妇人冷冷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白衣妇人脸色一变,先前假装出来的笑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严肃的脸。
她说:“我都说了,你不必管我是什么人。我是来找李霜华的,和其他人无关。尚先生若是不想蹚浑水,就把这些女孩子交给我,或许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抱歉,夫人若是想带走她们,那就自己动手吧!”说到最后几个字,尚先生手臂一翻,一条九节鞭从他宽大的袖子里飞出。
碧浅眼皮一跳,几乎是本能地拔剑迎上去,剑和九节鞭缠在了一起,一时也看不出谁会赢。
尚先生大为吃惊:“流水剑法!你和浮云仙子赵雪落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她的流水剑法?”
碧浅不理她,一招接着一招,毫不留情。白衣妇人似乎早就料到尚先生不是女儿的对手,她不紧不慢往前走了几步,右手一挥,就像凭空刮起一阵狂风,那群白衣女子头上的斗笠全被吹走了。
“今夕似浮云,往生接流水。”白衣妇人嘴里念着,一掌接一掌拍向那些白衣女子的后背。
尚先生大惊,急忙躲开碧浅上前阻止。白衣妇人右手一挥,白练从袖中飞出来,缠住了尚先生的左臂,狠狠一拉。尚先生尚未反应过来,碧浅的剑已经指向他的心口。
“娘,要杀了他吗?”
白衣妇人摇头:“算了,他和我们无冤无仇。”
碧浅会意,把剑收了回来:“你走吧。”
周令西慢慢恢复了神智,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她的意识中,最后的情形好像是吴小雾用摄魂铃控制住了她。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沉音筑音她们也和自己意愿似乎刚从昏迷中醒过来,除了天籁七音,还有三个她不认识的美丽女子,穿着和她们一样的白色衣服。她们互相对视,眼中一片迷茫,如同新生的婴儿。
“你走吧。”清脆的女生吸引了周令西的视线。
她往旁边看去,这才发现除了她们这些人之外,不远处还有一个蒙面的白衣女子和一个同样蒙着面的白衣妇人,白衣女子正拿剑指着一个面容丑陋的黑袍男人。声音是白衣女子发出来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收回剑,那句话显然是对黑袍男人说的。
周令西怔了一怔,总觉得她见过见过这个白衣女子,她拼命回忆,却想不出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仔细盯着白衣女子看,那眉眼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
“惜音,她……”筑音似乎也发现了,她紧紧拽着周令西的手臂,“她长得跟你好像。”
这句话如雷声响彻在周令西的耳畔。是了,就是这样,难怪她觉得熟悉……那眉眼正是她在镜子里见过千万次的呀。
白衣女子也感觉到了周令西的目光,她慢慢侧过身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仿佛一股无形的吸引力将二人拉到一块。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在听到对方开口的刹那同时顿住。
好多疑问盘旋在周令西的头顶,她下意识去看那个白衣妇人:“你是……”
“你是何人,竟敢坏我好事!”有人出声打断了沉闷的气氛。
“李霜华!”筑音和沉音同时开口。
周令西一看,来人果然是李霜华。
尚先生眼前一亮:“教主,你可算是来了。”
李霜华扫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你跟司徒护法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转向白衣妇人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多年不见,竟然连你的死对头都忘了?”白衣妇人反问。
李霜华的头顶一下子炸开了晴天霹雳,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你是……谢颜?”
周令西脑子里嗡的一声,她的震惊程度绝不亚于李霜华。谢颜?白衣妇人是谢颜?是她娘?
“难得你还记得,呵呵,我还以为你当上教主之后已经目空一切到把前仇旧恨都忘了呢。”谢颜很释然,完全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意思。
李霜华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格外复杂,眼中有惊讶,有恐惧,有仇恨,有不甘……她咬着牙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还不死……为什么你还要回来!”
“你都还没死,我怎么能先死呢。”谢颜人如其名,笑起来给这刚有点蒙蒙亮的晨幕增添了一抹亮丽的颜色。
而此时的周令西早已经泣不成声了:“娘……真的是你?”
谢颜回头看周令西,叹了一口气:“惜儿,对不起,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
周令西摇摇头,泪如泉涌。谢颜没死,对她来说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她还奢求什么呢。这么说来,跟在谢颜旁边的那个蒙面白衣女子是她妹妹?
可是不对啊,这个白衣女子的年纪和她差不多。姑姑说过,爹和娘在她出生不久就“死”了,那个时候娘并没有其他的孩子,她怎么会忽然多出这么个妹妹?
“既然你们母女团圆,本教主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谢颜,我们的帐还是慢慢算吧。”李霜华纵身一跃,衣袂翩然,转眼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她很清楚,如今天籁七音已经苏醒了,吴小雾不在,仅凭她一个人根本不是天籁七音的对手,更不用说还有突然冒出来的谢颜。看谢颜的样子,似乎不再是十几年前那个娇娇弱弱的千金大小姐了。
“娘,她跑了!”
碧浅想追上去,被谢颜阻止了。
“算了,随她去吧。来日方长,我和她之间的帐总有一天能算清的。”谢颜转向周令西,目光慈祥温柔,“孩子,娘来晚了,让你受了不少苦。你会怪我吗?”
“娘……娘……”周令西扑进谢颜的怀中,除了一遍又一遍地叫“娘”;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谢颜轻轻抚拍周令西的背,她抬头道:“各位姑娘,你们之前被李霜华的蛊控制了,我已经帮你们把蛊虫逼出,现在没事了。你们还是尽快回家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
那三个女子一一道谢之后便离开了,剩下筑音她们看着周令西母女相隔十几年后意外重逢的情形,都唏嘘不已。
“娘,她是……”周令西看了看碧浅,“我妹妹吗?”
谢颜脸色开始有了的变化:“惜儿,有些事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其实,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碧浅才是。”
除了碧浅之外,在场所有人均吃了一惊。周令忽然间像是从云端坠入了万丈深渊,浑身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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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双罗袖(一) 。。。
天刚蒙蒙亮,雨夜停了。司徒青冷冷地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樊一风和宋羽正,“二位有何贵干?”
“留下她们,你可以走了。”樊一风开门见山。
司徒青冷哼:“二位是搞错了吧,这都是些死人,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既然结了这趟活,自然是要把人带到,岂有留下他们的道理。”
“不必遮掩了,这些是什么人我们都心知肚明。”宋羽正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抓她们有何目的,识相的就留下她们。”
司徒青大笑:“想留下她们,自己动手吧。”
“得罪了!”
宋羽正佩剑出鞘,铿然出声。司徒青眼中杀机乍现,右手一用力,拐杖裂开,露出一根银色的杖子,挡下了宋羽正的剑。他仔细盯着宋羽正的眼睛,嘴里细细念叨着什么。
樊一风刚想趁机去证实那些白衣人当中有没有周令西,忽然发现了司徒青不对劲,大叫:“宋兄小心!”
周围响起了嘶嘶的声音,许多毒蛇吐着信子向他们而来。
信巫教自古以巫术出名,也因为常用着旁门左道的狠毒手法而被江湖其他门派所唾弃,召唤毒蛇可以说是信巫教巫术中最普通的。好在眼下已经是秋天,出没的毒蛇也不是很多。宋羽正躲开司徒青的杖子,剑光闪闪,那几条正要攻击他的毒蛇转瞬便被砍作了两段。
樊一风剑光一扫,收拾了围绕在他周围的毒蛇。他见宋羽正还撑得住,也顾不得上前帮忙,转身向那群木然立在原地的白衣人奔去。
“西子……”掀开一个白衣人的斗笠,樊一风的心一沉。
不是周令西,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苍白的脸,额头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显然已经死去很久了。
他接着掀开第二个人的斗笠,第三个人……等到他把十个白衣人的斗笠全掀开,心已然沉到谷底。这些全是死去多时的人,有男有女,唯独没见到那张令他牵肠挂肚的脸。
樊一风不知道自己是该失望,还是该庆幸周令西没有在这群已经死去的人当中。
宋羽正和司徒青的武功不相上下,他们缠斗着,一时还难以看出谁胜谁负,但是宋羽正有所牵挂,到后来招式显然没有之前那般凌厉了。当他注意到那些白衣人中并没有周令西,和樊一风一样,也是怔了一怔。司徒青趁势一仗而下,宋羽正猛然反应过来,闪身躲开,差一点被打中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