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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
芳菲没想都陆寒大庭广众之下会凑在她耳边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脸上烧得发烫,心里却想着……
也对,柳儿一个人还挺孤单的……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融入
第二百零六章:融入
靳府今年的春宴,也如同往年一般冠盖云集,高朋满座。
这一天天气竟是难得的和暖,天色大晴,将园中的春色衬托得越发娇艳。虽然前儿才下了一场薄雪,但此时的靳家花园已经看不到一丝雪花的痕迹,全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以待今日的贵人们来欢宴。
还没到中午,客人们的马车与坐骑就陆陆续续进了靳家大门。接待的下人们都忙得额角出油,足不沾地,招呼了这辆车子,又得去安置那辆车子,幸亏前年靳府刚刚扩建过,不然要安下这样多的车马也挺困难。
“钟鸣鼎食之家……”芳菲与陆寒坐在马车里进了靳府,看到靳府这番气象,果真是有种扑面而来的富贵升腾之感。
夫妻二人自然不可能同时入场的。陆寒被人引着去了前厅,而芳菲则跟着一个打扮得十分利落的小丫头,往后园走去。至于柳儿,芳菲干脆就没带过来,让奶娘在家照顾着就是了。
芳菲毕竟在这府里借住过好些日子,和端妍一同出出入入,家里的下人们也都知道这是三夫人的密友。而且那小丫鬟先前已经得了端妍的命令,等芳菲一来先不忙领到花园里头,而是径直带进了端妍的院子里。
“妹妹来了?”
端妍正在给女儿正着头上的珠花,一见芳菲来了,忙走过来拉着她看了又看,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妹妹心情好了,总算白胖些了……前些日子瘦得我都心疼了。”
芳菲笑道:“这才几天,哪里就能胖起来?只是穿得厚重些了,看着圆滚滚的?”
“姨姨您要是圆滚滚的,那我不是小胖墩了吗?”
端妍的女儿潮儿在一旁插话说。
她和芳菲这些日子早就混熟了,对这位又美又温柔的阿姨很有好感,常常借故粘着芳菲说话,连端妍有时都忍不住吃醋,说要把潮儿送给芳菲当女儿带走算了。
这时潮儿一说出这样逗趣的话,一屋子人都忍俊不禁,纷纷笑了起来。
“对呀,你就是个小胖墩”芳菲伸手捏了捏潮儿的圆脸,从碧荷手里接过一个装了金锞子和银锞子的小红包塞给潮儿。
潮儿奶声奶气地谢过芳菲,芳菲又像是变戏法般地从自己怀里取出一个绒布小耳套来:“来,这是姨姨自己做的,给你戴着玩儿”
“多谢姨姨”
潮儿欢天喜地地拿着那白绒绒的兔子耳套玩去了。端妍嗔道:“你最近忙得够呛,怎么还匀时间出来做这些不打紧的东西……弄坏了精神可怎么好?”
芳菲笑着说:“上回潮儿就说过想要一个和我家柳儿一样的耳套……我也就是随手一作。还是做小女孩儿的东西精致有趣啊,男孩子用的花色总脱不了那几样。”
端妍何等聪慧,立刻闻弦而知雅意,轻声对芳菲说:“怎么了,有了儿子,又想着要生个女孩儿了?”
“哎呀,姐姐”
芳菲不经意间被端妍说中心事,慌着推了她一把:“瞧你说的”
端妍笑眯眯的:“这有什么儿女双全,凑个‘好’字,谁都这么想的嘛。”端妍觉得自己虽说年轻守寡,幸亏过世的夫君还给自己留下了一双可爱的孩子,不然还不知道这往后的日子怎么捱呢。
不过她提前让人把芳菲领过来,也不仅仅是为了和芳菲扯这些家常。她是知道芳菲上京仓促的,平日里见芳菲也没什么插戴,怕她今儿没有合适的首饰出门,到宴会上让人小瞧了去。
端妍就是护短的脾气,总觉得芳菲要是让人瞧不起,可比自己被人轻视还难受。
刚才她用心看了几眼芳菲的头面首饰,便拉芳菲到梳妆台前坐下,说:“我昨晚刚找出来几支旧簪子,你帮我试试”
芳菲一听端妍这么说,便明白了她的苦心。她忙推辞说:“姐姐,不用了,我头上这支簪子也是新打的,够用了。”
端妍却不由分说,自己动手开了一个首饰盒,取出一支鎏金飞鸟镶五彩碎玉流苏的钗子来,亲自把芳菲头上那根金钗拔了给她换上。
“瞧,你今儿梳这高髻,就得戴个繁琐些的款式,才压得住。”端妍笑眯眯地打量了她一番,又往她发髻上插了一把雕花银梳,这才罢手:“行了”
“姐姐……”
芳菲看着端妍欲言又止。
她也知道自己带来京城的首饰不多,能戴到宴会上的更少,所以今儿也没怎么用心选首饰,随意插了一支簪子就出了门。
没想到端妍却早就为她考虑到这一点了。
“你能戴上就正好反正这些五颜六色的玩意,我也上不了头,还是你帮我使使吧”
因为端妍是寡妇,只能戴素色的首饰。芳菲说:“姐姐可以给潮儿留着压箱当嫁妆……”
“这些玩意儿,我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攒下多少,潮儿哪戴的了这么多?”端妍不以为意地笑笑:“你就放心戴着吧。”
芳菲只觉得心口暖融融的。她对这些外物倒不看重,也不太在乎自己是否体面,可端妍的心意却是难得。
端妍把潮儿找来,陪着芳菲一起出了后院到花园里去入席了。
靳阁老的夫人江夫人被众人环绕着坐在后花园亭子里,也正在和身边的几个老姐妹说话。
芳菲恭恭敬敬地给江夫人拜了年。她在靳家住着的时候,江夫人还常常叫她过去相陪说话,二人也算相熟了。
“咦,这不是你家三媳妇的小妹子么……那年咱们都见过的。”
江夫人的老闺蜜,内阁大学士王恽大人的夫人宁氏,还记得两年前在春宴上见过的这位江南小姐。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想起来了。那年靳府春宴,芳菲陪她们这些老人家坐了好一阵子,说了好些养生偏方。
“这小媳妇是姓秦吧?瞧,我这记性还行吧?”宁夫人乐呵呵地招手让芳菲坐到她身边。
江夫人说:“是呀。难得老姐姐还记得这么清楚”
上一回的见面,芳菲给这些老夫人们留下的印象还不错。虽说长得太好了些,但也没有那种妖里妖气的味道,举手投足还是颇有大家闺秀的风度的。
众人便随意问起她的近况来。芳菲谨慎地说了些不干痛痒的内容,比如夫家姓陆,如今正调进京城詹事府里,是个不大不小的五品官儿……
“这孩子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宁夫人倒挺喜欢芳菲,对她说:“你家夫君要进司经局?我家老头子,以前就做过司经局洗马的,呵呵呵呵……这倒是缘分”
“我家夫君哪里敢和王阁老相提并论?”
芳菲的姿态放得很低,一点都不敢自骄:“他也只会领差办事罢了。”
她这番自谦很得众人好感,不过大家都是官家夫人出身,阅历见识可并不少。一个江南书生,又不是翰林院庶吉士出身,能够在这个年纪调进京里来当个五品官儿,可比很多人强了。
因为她夫君官职不低,这些老夫人们对芳菲也便更加和煦了。话题绕了几圈,又回到饮食养生上来,纷纷把自己身上的毛病拿出来问芳菲,可有什么偏方……
这边厢芳菲和众家夫人聊得入港,靳府的内书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陆寒没想到靳阁老会单独把自己召到书房里来。
而且,靳阁老看着自己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有些深意的……
不论如何,靳家帮他庇护妻儿这件大事,陆寒总得先谢过靳阁老。靳阁老听了他的道谢,倒也不甚在意,随口应道:“举手之劳而已……”
靳阁老是个爽快人,也不绕弯子让陆寒费猜疑,微微一笑便说:“子昌,你可知道,你进詹事府是老夫的提议。”
“小子惶恐”
陆寒忙离座起身,再朝靳阁老深深拜了一拜。不过他真是有点糊涂,自己以前和靳阁老完全没交集啊……他为什么要插手自己的任命?
“本来,刑部判决以后,吏部是打算把你发还原职的,”靳阁老笑了笑,颇有些玩味地说:“皇上却说把你留在京城。”
陆寒顿时愕然,皇上为什么要刻意将自己留在京城里?
他不知道朱毓昇是想让芳菲在京城过得安定些——当然大家都不知道,只以为这小子不知怎的入了皇上的眼,让皇上觉得他是个可以用的人才。
靳阁老也是这么想的……
靳阁老当年能从三个宗室子弟中挑中朱毓昇,一直坚定不移地支持着他登基,当然是有一定的眼光的。他的为人原则,就是要在一个人没能完全立下根基的时候就拉拢好这支“潜力股”……
现在知道了皇帝对陆寒另眼相看,靳阁老立刻为皇帝献计,认为此人熟读诗书,又向来专攻科举之道,那还是好好发展他这方面的特长比较恰当——那些什么户部工部的琐碎工作就不让陆寒掺和了……
“老夫认为,你可以先到詹事府司经局里熟悉一下,然后……国子监那边,可以慢慢设法……”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新春
第二百零七章:新春
京城的春节自然是万般热闹。
不过,再热闹也有散场的时候。元宵一过,街市上的红布彩条一收,老百姓们又过起了平平常常的小日子。
正月十六,朝廷各部各司正式开工,陆寒赶了个大早便到吏部去报到。
他虽然在年前就被仓促授予了新的官册官印,但也只是在吏部挂上了个名字,人可还没落到实处。
但平时办事拖拖拉拉的吏部主事们,这回的行动速度可以用光速来形容。陆寒来报到的第一天,就有一个主事直接把他领到了詹事府,而司经局里头的同僚们都已经围在衙门里等着迎接他们的新头儿了。
司经局顾名思义,是管书籍的一个部门……以供内宫查阅典籍图书。除了身为长官的陆寒,余下正九品的校书二人,从九品的正字二人,还有闲杂人等若干……这个要等陆寒慢慢去梳理头绪了。
但总的来说,这工作可是相当的——轻松。
和陆寒的轻松写意形成强烈对比的,是芳菲的忙碌。
身为陆家的女主人,芳菲现在要打理的事情可比陆寒多得多
首先第一件要事,就是得把鹿城的家当给搬过来。
“幸亏你春雨姐姐和涂管家都是省事的,不然还真不好办了。”芳菲写了一封长信,用火漆封了口递给身边的碧荷:“咱家实在没人手了,还是要让砚儿跑这一趟。让他路上小心些”
“夫人请放心,砚儿近来办事也有章法多了。”
碧荷接过信来,还顺便替陆砚说了句好话。
芳菲要派陆砚回去给鹿城的涂七夫妻送信,让他们三个人一起把陆家在鹿城的家业给收拾好。
本来事关重大,也不该让三个家仆来处置。毕竟卖田庄、卖宅子,这样大的事情,涂七他们也不敢擅做主张。
可是陆家人口简单,芳菲也找不出个成年男丁跟着回去料理这些事情。想来想去,还是陆寒提了个中肯的建议——让与他们交好的蔡家出面帮忙。
“也只有如此了”
芳菲只得同意了陆寒的建议。其实论起来,陆家和鹿城知府范家的关系更密切,但因为牵涉到合作生意,反而不想让他们沾手自己家里这些事。
陆寒便亲自给蔡知州写信,把这事托付给他。就冲着芳菲将他宝贝女儿明媗治好,陆寒又提携他当上了知州这两件事,蔡家就应该会愿意帮这个忙才是。
宅子、田庄卖掉容易,但另一样事情却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那就是他们在鹿城开的济世堂,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做下去?
“好容易才有了点起色……”
这药堂是芳菲一手一脚折腾起来的,从月月亏损到逐渐盈利,无不浸透着她的心血。
现在他们却突然间被迫离开了鹿城,那这间药堂该何去何从呢。
陆寒对于这件事并没有立刻做出决断,而是和芳菲商量了一阵子。
“娘子是想继续开下去吗?”
从本心上说起来,芳菲怎么会舍得把它关掉。
“要说这开药堂,阳城的老店我们都一直开着没关门,林掌柜他们也把店照料得挺好……我看范知府的那位姜氏夫人,范知府把官做到哪儿,她就把生药铺子也搬到哪儿,我听她说那些铺子她都派人经营着的……”
陆寒看得出妻子的不舍。
但他不得不点醒芳菲:“咱是比不得姜夫人的。你自己都对我说过,她光是陪房的家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