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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芳菲交往了有些日子了,不过目前也还没沾到芳菲的“喜气”。但芳菲说的有道理,她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把脾性调理好,不然想要再坐胎,可是难得很了。
“对了,侯爷,咱家京郊那处别院,好像咱许久没去住过了吧?”
当晚,定远侯回到家中,朱宜真便跟他提起了这件事情。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出京
第二百四十七章:出京
京城的秋天来得很快。
前些日子还是烈日当空,暑气蒸腾,但一到了七月的最后几天,天气便开始转凉。
初秋的早晨,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尽管天亮得晚了些,但往日在这个时候出门的行人也没耽误自己的行程,卖菜的、挑水的、收夜香的……全都出门做事了。
此时的定远侯府中,不仅下人们早早起了身各司其职,连定远侯丁易与昀宁县主朱宜真也都起来梳洗了。
前几日朱宜真便对丈夫提议说,这夏秋之交天气最是舒爽不过,自家在京郊的别院久不居住,怕是荒废了。不如择日去住上几天散散心也好。
定远侯身上没有官职,是个闲散勋爵,要离京散心倒也方便。他见妻子这些日子以来心情不错,又恢复了以前新婚时爱说爱笑的模样,自然也是高兴的。
既然妻子想到别院去散散,他也不会反对。
他们的几个女儿更是赞成得不得了,从知道可以出京度假的那天起就一直在自己屋里盘算着带什么衣裳玩意去。
两个小的根本就没去过别院,一直追问大姐别院里头好不好玩。
丁大小姐润琳今年快满十岁了,也只在五年前和父母去过一趟别院,印象已经很模糊。
她只知道自家的别院是祖父当年请人筑造的,和京城里这些院子大不一样,据说醉心江南风流的祖父比照着苏杭那边的园林来做的。
第一趟去的时候她太小,那些亭台楼阁,都没什么记忆了,不过还记得院子里假山林立,捉起迷藏来好玩得很。
她把这些记忆片段和妹妹们一说,二小姐润芯、三小姐润芹都无比向往。她们都还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对于游园有着极大的兴趣。
因此,当朱宜真昨儿告诉她们说,别院已经派人打扫好了,马上就能去住的时候,三个小姑娘乐得围着她们的母亲转个不停,让朱宜真大呼吃不消。
尽管朱宜真想要一个嫡子,对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亲生女儿们也是怜爱得很,甚至有些近乎溺爱了。
偏偏定远侯也是个疼女儿的。虽说侯门规矩严谨,可是如今的定远侯府人丁稀少,一大家子就剩下他们夫妻与三个女儿而已,定远侯也不忍心再拘束着女儿们。
这三个娇小姐更是给宠得不行,幸亏身边都有得力的老嬷嬷教导着,还不至于太过骄纵。
于是今天一大早,丁易和朱宜真刚刚穿戴好了出门的衣裳,在屋里吃着早饭,三个女儿便结伴来催父母了。
“爹爹,娘亲”
三小姐润芹六岁了,虽然在三个女儿中年纪最幼,却长得最为标致,漆发明眸,粉面嘴唇,活脱脱的美人胚子,也最得爹娘宠爱。
她一下子站到丁易身边,娇声道:“爹爹,芹儿已经吃饱饱了,可以出门了”
她两个姐姐也用期盼的眼光看着爹娘。
“你们呀”
朱宜真放下刚刚吃完的粥碗,拿起绢子擦嘴:“是不是昨儿一夜都没好好睡觉?看你们一个两个眼圈儿黑乎乎的肯定天没亮就闹着起来了吧?”
三个女儿被娘亲说中,却都嘻嘻笑着,一个劲儿地撒娇:“娘亲,我们都等不及了”
“好啦好啦都是我把你们惯坏了,这么没规矩,连爹娘用饭都敢来打扰。”朱宜真嘴里虽然训斥着女儿们,也并不是真的有多上心要教育她们。
她自己都是被爹娘宠大的,又怎么会严厉地教训孩子。
三位大小姐再怎么着急也没法子。
一家里几位主人都要离城小住,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虽说已经提前把箱笼都收拾好了,套马车和装箱子也是要费时间的。
因此定远侯一家真正离开侯府时,日头也已经挂的老高了。
定远侯骑着马被家将簇拥着在前头带路,朱宜真便和三个女儿坐着大车在后面跟着。因为此时天色大亮,路上行人纷纷,车队也无法急速前进,只得在御道上缓缓而行。
到了东城门处,更是拥挤不堪。
皆因东城门内外,本来就是贩夫走卒集散之地。又兼之有许多商贩见此处人流密集,更是把各色摊点都摆在了这儿,连带着那些挑着担子的货郎,叫卖花儿的小娘,给人剃头采耳的剃头匠也在附近晃来晃去,把城门周遭堵了个结结实实。
虽然常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来驱散一通,但过不了多久,这些人又会重新聚集到这儿来。毕竟京城四个城门,就属东城门进出的人多,商家都不傻子,当然哪儿有好处就往哪儿钻了。
“哎呀……还要等多久才能出城呢。”
二小姐润芯是个急性子,见马车久久不动,坐在车里又十分气闷,便随后撩起了一角车窗的帘子朝外头看去。
“润芯不可放肆”
朱宜真难得板下脸来训女儿。
实在是二女儿做得太过了,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大大咧咧撩起帘子看街景的道理?
润芯小嘴一扁,终是没敢违逆母亲,委委屈屈地放下了帘子。
不过朱宜真刚才教训女儿,正好看见她撩起的车窗帘子外头,有一辆马车与他们家的马车正挨在一处,像是也等着出城门。
那马车款式模样很是眼熟,重要的是那车上的顶盖与车帘的颜色,是朱宜真近日刚好见过的……似乎就是陆家的马车?
朱宜真忙让自己的贴身丫头蝶影下去看看,隔壁车上是不是陆夫人。
不一会儿蝶影便回到车上,向朱宜真禀报道:“县主,那边车上确实是陆夫人与陆家大少爷,听说也是要出城的。”
“是吗?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朱宜真有些惊喜。蝶影办事仔细,不然也到不了朱宜真身边服侍。她早就料到县主要问这个,不慌不忙地说:“我跟陆夫人跟前的涂娘子打听了,说是他们也要去京郊巡查别业,好像就在离咱们别院几条村子外的地方而已。”
“如此甚好”
听到有这般巧事,朱宜真便迅速思量开了。
那边厢,芳菲也觉得真是碰巧,居然能和朱宜真遇到一块儿。更巧的是,听春雨来回报,自己新置办下的田庄和朱宜真家的别墅还挨得挺近,说起来也算是一种缘分?
不一会儿,春雨又来禀报。
“夫人,昀宁县主家的蝶影妹子过来说,既然两家同路,不如一道出城,彼此也有个照应。”
芳菲自是欣然同意。这时,也总算轮到了他们两家的车队出城,车夫们忙打点起精神,驾着马车穿过城门离城而去。
城外的道路肯定比不得京中的大道。芳菲被颠簸得有些难受,幸好她每次坐马车总会含着点果丹皮提神,也还顶得住。
她只是关心身边的大儿子有没有颠坏,没想到柳儿却笑哈哈地说:“阿娘,车子晃来晃去,真好玩”
这还真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芳菲只得笑了。对自己而言是难题,到了柳儿这却是乐趣。
她心中微动,觉得这也是一个启示……正如陆寒所说,孩子还是放养的好。小孩子很多时候,也没有大人所想象的那么柔弱啊。
“夫人。”
马车驶出城外一个时辰后,车夫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前面就是长亭,夫人可需在此歇息一会儿,用些午餐?”
芳菲算算时辰,是到了午饭时候。她让跟车的碧青去问马夫,定远侯府的车马可在长亭休息?
得到丁家也在长亭落脚歇息的答案后,芳菲才吩咐马夫到那儿停车。
车子停稳后,碧青碧桃先下了车,打起伞来将芳菲的身子遮住一些,免得行人看到她的真容。
芳菲扶着碧桃的肩膀下了车,回头看奶娘把柳儿抱了下来,才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拉着柳儿的小手到长亭里去了。
丁家的下人们,早早就把长亭清了场,眼下在长亭里服侍的都是丫鬟媳妇,并无一个男仆。
“妹妹来了”
朱宜真早就在此等候着芳菲。
她身后三个女孩儿好奇地看着这位陆夫人。方才出城时,她们就问过母亲这是哪家的夫人,竟得母亲这般看重。母亲什么也没多说,只说是位娴雅温和的长辈,让她们到时要规规矩矩地拜见。
三位小姐没想到这陆夫人竟是个谪仙般的美人。虽然陆夫人穿的戴的都很寻常,可是一件普通的月白千褶裙穿在她身上,却像有光华流动,整个人风度极佳,三人顿时生出仰慕之心。
还有她牵着的那个小男孩,长得也极为可爱,竟是粉团玉雕一般。
朱宜真向芳菲介绍了自己的三个女儿,又让三个女儿给芳菲行礼。为着地方局促,也不好行什么大礼,芳菲更没准备像样的礼物。
她索性把自己双手的两只金丝缠玉镯子都褪了下来,给两个小的一人一只,又解下腰间的荷包送给了大小姐润琳。那荷包是碧荷绣的,绣活倒是挺鲜亮,里装着芳菲自制的几样蜜饯果子。
事有从权,朱宜真当然不会怪芳菲失礼。反而几个小女孩得了零嘴还挺高兴,眼巴巴等着吃呢。
“妹妹这是要去巡查别业?”朱宜真随口问了芳菲一句。
芳菲笑道:“是呀,我新买了个田庄,还有一处园子……”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福气
第二百四十八章:福气
早在前两月,芳菲就起心要在京郊置地了。只是京城附近的土地,那主家大都是京里的头面人家,想买到好地是极难的。
幸好芳菲也不打算买种粮食的肥田,而是要买果园和花田。相对起水田来说,寻买家总算容易多了。
权衡了许久,她才看中了擅种玫瑰、蔷薇的陈家庄的一片田庄。那卖主以为陆家不过是五品的官儿,在这京城里实在算不得权贵,便狮子大开口要了高价。
芳菲明知这价格高得离谱,自然不会去当这冤大头。她寻思了一阵,还是让陆寒去跟萧卓提了一提,萧卓立马就派了个能干的管事跟着涂七去和卖主谈价钱去了。
别的官儿名头未必好使,锦衣卫副都指挥使萧大人的名头在京城这一带,却足以用来止婴儿夜啼。
涂七回来向芳菲禀告说,芳菲看上的田庄和一处院落,已经在她吩咐的价钱内买下来了,那卖主态度还变得极为恭谨,生怕惹上了锦衣卫一家子被抓到牢里去挫骨扬灰似的。
春雨昔年是跟着芳菲见过几次萧卓的,在自家里听涂七说了萧卓名头的威风,便在见芳菲时随口说:“过去见萧大人的时候,也没觉出萧大人如此威仪,只觉得和善可亲。怎么在外头就有了这样吓人的名声?”
芳菲彼时正在看奶娘喂柳儿吃东西,脸上笑盈盈的,一听春雨这话却沉下脸来。等屋里没了旁人,她才面容寒霜地看着春雨,冷然道:“春雨,这松快日子过得久了,你往日的谨慎也被磨光了?仔细想想方才说的话像样吗?”
春雨久已不见芳菲对自己这般疾言厉色,吓得双腿一软便跪倒在芳菲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她自幼跟在芳菲身边,对芳菲的敬畏是深植心中,知道夫人是真的恼了。
想到自己刚才脱口而出说“过去见萧大人”,春雨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话也是说得的?要是传出去了,被外头的人混说一气,那还了得?
虽说夫人做姑娘时,的确常与如今的靳家三夫人,还有萧大人见面,可是说起来毕竟不好听,这些年来夫人真是提也不提的。
真要求到萧大人头上了,也是请老爷出头,为的就是萧大人家没有女眷。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好登门。
“怎么样?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吗?”芳菲的声音还是冷冷淡淡的,春雨羞愧难当,低声应了一句“是”。
“你知错就好。我也不大罚你,只是革了你这个月的月钱吧。往后切记,说话做事都得先想一想。你是我的内总管,管着的桩桩件件都是要紧事,怎能如此疏忽大意?以后可再不能了。”
春雨战战兢兢给芳菲磕了头才敢离开,走时身上的汗都把衣裳后背给浸透了。那些被赶到外间的丫头们看不见里头情形,不过见春雨面无人色地走出来,皆是心中骇然,哪里还敢有半丝不小心。
芳菲等春雨走了,脸色才稍微放松。
这个春雨,对自己倒是忠心耿耿的,但从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