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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转过身来,他的眼角有一丝闪动,“啊!有什么事么?”
“前天我去体育馆了!”
“是,我知道,和张墨一起去的。”
“下午我们去了游乐场!”
“哦,还不错,放松一下也好。”
“从体育馆出来,我们是绕天府广场去的游乐场!”
“怎么不走近路呢?绕天府广场过去路远了不少。”
“中间我们经过了‘天府喜来登’!”
第六十二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第六十二章没有硝烟的战争
当我把话引到“天府喜来登”之上的时候,父亲顿住了,身体再次一颤。他终于意识到了我要说的问题。
“小璞——”爸爸欲言又止。或许他心存一丝内疚,不知道该如何让继续下面的话。
我想着既然已经将话题点开了,那么不如索性就敞开了说,最好是能够把问题一并解决了。
“爸爸,告诉我为什么?”
我知道那时候谈论那个问题是需要一些姿态的,两个人当中总要有一个人要把姿态摆的低一些。而所谓低姿态其实就是尽量的铺一路好上好下的台阶。我把“爸爸”两个字叫的相当有感情,就是希望那两个字能够在我们父子两人之间铺就一路好上好下的台阶。
然而父亲似乎是没有看到我铺就出来的台阶,他没有应声,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
“爸爸,这么多年,我与你之间一直存在着隔阂,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的固执和叛逆,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想或许是我的台阶铺的不够多,需要的跨步跨度太大,所以我继续努力着。
“但是过去这么久,已经成这样了。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摈除固执和叛逆。我希望日子能够回去,回到起点。所以、、、、、、”
或许是意识到我的话说的很含蓄,没等我说完,父亲的话却插进来了,“走吧,出去吃饭了。”
父亲的声音明显的收起了几天来的柔和,变得冰冷异常。我心里一惊,以前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爸爸,有些事情藏是藏不住的。与其那么费劲的掩盖,还不如直接说清楚好些。我不知道你与那个女人交往多久了,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就此断了、、、、、、”
“你闭嘴,这些话谁教你说的?”父亲再一次打断我的话,声音里的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但是他却尽量压抑着声音的亮度,不让声音传的太远。
但是我却没有理会他的怒气,我的心里全被那件事情压着,我极力的想要把事情解决。
“谁教我说的?爸爸,我十七岁了,再不是小孩子。很多事情我懂了,这些话不需要谁来教。我希望得到你肯定的答复。”
“这是你跟爸爸说话的态度么?”爸爸的话锋骤然一转,他把话题引到了我的态度之上。
那就是说话的艺术吧,遇到难以回答的话题便找机会将话锋转向。作为一个医院的副院长,专门负责医疗设备以及药品的引进,那是一个人面上的工作,需要很强的交际能力。我对于父亲对谈话艺术的掌控程度很是了解,我知道如果仍由他往下转移话锋的话,我绝对只有掉阴沟的份儿。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坚守,始终保持自己的话锋不变。
“爸爸,现在我的态度不重要。那些都可以在事后再谈,我绝对会去想办法去弥补。现在我只求你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我恳求着。
“弥补?你拿什么弥补?”爸爸却依旧挑着我话里的偏意予以发挥。
“爸爸,从小到大,我知道你和妈妈的感情都是极好的。可是现在,为什么?”
“你闭嘴!”父亲再一次厉声喝道。
“我闭嘴可以,但是你能让我将心里的门也闭上吗?难道你也可以不理会妈妈和姐姐对你的感情吗?难道你可以不理会她们对你的信任吗?你也可以抛去心里的内疚吗?”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事!”父亲却突然走到我的身边,声音变得异常低沉,话中的冰冷之意让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爸爸,我没有左右您的意思。我只是认为妈妈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您这样做却是对不起妈妈?”
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酸楚,那一刻,泪水滚落而出。我渴望我的真诚和泪水能够软化父亲。可事实却证明,那样做只是徒劳。
我的泪水像是一碗油,泼在父亲身上,他内心的火似乎燃烧的更旺盛了。
“你妈妈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谈论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以后你仍然在我面前再提到这些!”
父亲的话刚完,立马抬起了脚,准备出门而去。没有达到预定的目的,我还想要尽最后一丝努力。
我快步跑到父亲的身前,拽住他的手臂,“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我是您的儿子!”
“我的儿子?你闭嘴,你这个野、、、、、、”
“他爸——”
父亲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些,愤怒、悲伤、失落、、、、、、似乎很多情绪都交织在了一起。但是没有等他的话说完,母亲却出现在了门口,一声“他爸”,父亲的声音戛然而止。
“妈!”看到母亲的身影,我骤然一惊。母亲的眼角泪光闪动,很明显她并不是刚刚才到门口的。
我一直竭力的藏着那件事,却不想在无意之间还是被母亲撞上了。我的心里一阵痛楚,“妈,你怎么来了?”
“出去吃饭吧!”
母亲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转身看向父亲。
“哼——”
父亲却没有接受母亲的目光,鼻子里挤出一个重重的鼻音,转身朝门外走去了。
母亲凝视着父亲的身影,一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内。
继而母亲转向我。她极力的睁着眼睛,试图框住眼角涌动的泪光。可终究没有忍住,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溢了出来,母亲赶紧伸手拭去。
“小璞,走吧!出去吃饭了!”
“妈,你全都听见了?”
母子连心,那一刻,我切身的体会到了母亲内心的痛楚。我想要说出安慰的话,可是话一出口却变了味。
“小璞,有些事情是我们大人的,不该你去过问!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就行,别让妈妈失望。”妈妈转身走了,她没有停留片刻。出去的时候她的手始终停留在眼角的位置。
我骤然一惊,母亲的话意味着什么?似乎那些事情她早已经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一直隐忍呢?
我不明白,我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的男人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了,可是为什么母亲要强忍酸楚,不闻不问呢?甚至她还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介入。
那天我的心情无疑又经历了一次振荡。姐姐千方百计为我搭起的一幕梦境终于醒了。直到那时我才明白,梦始终是梦,是见不得光的。就像传说中的阴间幽灵,它们不适合在阳世生存,即使要强制逆天而行,那么也只能出没在阴暗的夜晚。
那天的饭桌上,母亲始终低着头。我知道她在强忍着,因为她千方百计隐藏的秘密不小心被她的儿子撞破了,她有一丝难堪。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男人被抢,依旧也会生出一种羞惭的心理。
梦破灭了,我心里那道被姐姐修补起来的裂痕再一次渗出鲜血。那一刻,我心里只要痛和仇视。偏偏父亲却表现的若无其事,他面对人生的那一副面具似乎已经修炼到了极致。一整天他都表现的心无旁骛,似乎那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在他的心里荡起哪怕一点涟漪。
姐姐却是机警的,她很轻易的便捕捉到了一丝丝痕迹,她不住的追问我出什么事了。但是我却不能说,因为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母亲叮嘱过我,千万不能让姐姐知道。
我能够理解母亲的心理,那是不小心在雪白宣纸上弄的一滴污痕,母亲想要隐藏。作为儿子,我也不希望在母亲已经破裂的伤口上再撒盐,那是残忍的。
同样的,我也不希望姐姐因此而生出困惑。
所以我只说,我又和父亲吵架了,因为音乐。
当时姐姐无比失落的摇摇头,然后叹息一声,“璞子,姐姐的心好痛!难道你和爸爸真的就没有缘分?可是为什么呢?你们是父子呀,我们是一家人呀?”
当时姐姐说那句话的时候,母亲也在身边,我注意到她的眼睛里闪烁过一丝涟漪,似乎那又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当时我却没有深究,我只认为那里藏的是关于父亲的那件事情。
04年,祖国欣欣向荣的发展着,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春季播种,秋季收获。春节里,960万平方公里上洋溢的全是喜庆的气息。
但是04年对于我来说却是悲戚的一年,那一年的春节让我体会到了飞升云端然后又坠落的感觉。我是绝望的,我千方百计的寻到一个梦,却又稀里糊涂的弄破灭了。而且我隐隐的感觉到,我破灭的不止是那个梦,但是究竟还有什么,我却怎么也找不到。
父母初七便上班了,姐姐在那一天也坐上飞往浙江的飞机。而我一直在家里呆到初十。
邱瑾并没有像预计的那样在春节到我家做客。其实我也不希望那个春节她出现在我的家里,我不希望那种压抑的气氛影响到那个单纯质朴的女孩。
自除夕以后,我便也没有再去见过张墨。初七一过,初八他便又回到了学校。只是那一阵他总是不断的发短信或者打电话给我,他隐晦的询问着我怎么对待的父亲飞那件事情,我只回了两个字“破了”。然后我便听见张墨的叹息声比以前更重了。
第六十三章 滕旭
第六十三章滕旭
04年金哥迎来了生意上的春天,那也是他人生中的大转折点。那个春节,他忙的不亦乐乎。我初八的时候去见他,他只跟我呆了一根烟的功夫,然后接到电话又转身忙去了。
那个春节,我认识的人中,无疑就只有金哥脸上的笑容是真切的。他所表现的那些开心全是发自内心的,闲暇之余,我总是试图临摹他脸上的笑容。但是却怎么弄也学不来,原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金哥忙的前脚跟贴后脚跟,可是我走的时候,他还是开着车到了我们家楼下。
看着那辆崭新的马自达,我由衷的替金哥高兴,他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的闰月。人一辈子难得碰见一个闰月,有些人穷尽一生也只能庸庸碌碌。而金哥却得到了上帝的眷顾,他开始迎向成功了。
母亲很早便起床在厨房里忙活开了,当我走出房间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不过我却始终没有见到父亲的身影。从母亲的眼神里,我读出了父亲的去向,于是张开的嘴也很快闭上。快速吃完早餐,母亲送我下楼了。
“卡带好了吗?”
待走到大楼门口,母亲轻声的问我。
“带好了,妈,你放心吧!”我将手袋向上拽了拽,它实在太沉了,母亲硬是往里面塞了很多吃食。
“那就好,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会按时给你打上去的,不用太节约,但是也不要浪费,知道吗?”
“知道,谢谢,妈!”
“好了,走吧!”
母亲拉开大楼的玻璃门,金哥快步迎上来接过我手中的袋子,“来,东西给我吧!”
“还真重!”金哥掂了掂袋子。
“好了,大姐,你回去吧。我会送璞子去车站的!”金哥抬头对母亲笑了笑。
“那就麻烦你了!”母亲有些歉意的看看金哥。其实母亲倒是知道金哥一直待我很好,只是一直放不下金哥是道上人的事实而已。所以总是见到金哥待他们为我做一些事情,母亲的脸上挂上了歉意。
“快别这么说,谁让我和璞子是那么好的朋友呢?”金哥似是有些受宠若惊。
其实金哥也一直知道他在我父母眼中是什么样的形象,而且他一直试图改变他的那些形象。母亲脸上的歉意让金哥看到了希望,所以金哥一脸的灿笑。我相信,那一刻金哥一定是在心里赞美上帝,赞美上帝给人们冠以了一种叫做奇迹的东西。
“好了,妈,你上楼吧。怪冷的!”
因为事先知道金哥已经把车开到了楼下,怕他久等,所以母亲来不及穿外套,只穿一件单薄的毛衣就送我下楼了。那时候正值三九,俗话说“三九四九冻死猪狗”,可想而知,那时候的天气还是相当恶劣的。即使是“天府之国”的四川,那冷冽的风刮在脸上,依旧疼彻心扉。我怕冷风激起母亲由来已久的旧疾,同时也担心她和金哥那么没完没了的客套下去,于是赶紧催促她上楼去。
“是啊,姐,赶紧上楼吧,别冻着了!”金哥的确是被母亲那一脸的歉意感动了,他竟然把称呼也转变了过来。
母亲上前搂了搂我,“那我就上去了。小璞,到了给妈妈打个电话!”然后她又转身向着金哥一颔首,“那就麻烦你了,小金,以后有时间来家里坐坐吧!”
母亲转身上楼去了,金哥将我的袋子放在后排。坐到车里,他嘴里不断的嘀咕着。
金哥嘀咕的声音很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