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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在她的印象里,萧琛很少这样固执。
“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讲吧。”景北妥协,找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明天要出国,也许几年后才回來。”
“就这些吗?好了,我知道了,再见。”景北急着结束。
“我希望能当面与你告别。”
“萧琛,你和我,其实是不必要告别的。”她故意分开说,甚至都不愿意说“我们”,语调也尽量保持缓和一些,深怕惊动了车上的顾晨阳。
“如果你不愿与我单独见面,那我们在大学娱乐城的the da vinci code见面,明天早上八点,那里人來人往,应该不会让你为难。”
“我不会去的。”景北一口拒绝,不知道他为什么约在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点。
“我在那里等你。”
“我不去。”
“我等你。”两人的僵持最终以萧琛撂下一句话挂电话结束。
她始终不是他的对手,总不能再打电话去和萧琛叫板,说自己不去,然后也來个直接挂电话。
看着脸色苍白的景北,顾晨阳试探地问,“不舒服吗?”
景北摇了摇头,车到了她家楼下她还一直呆愣愣地坐着,一句话都不曾说。
顾晨阳替她解开安全带,随口说了一句,“去见见也好,说不准就放下了。”
景北机械地点了点头下了车,她一直对自己说,“我决不上当,我决不会去,我才不会允许你再把我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
但是一整个晚上,她做什么事都一团糟,弄错了很多事,煮面,将蛋液倒掉,蛋壳煮了进去,然后把糖和盐拿错了,一整瓶胡椒被倒了进去,最后她要将那锅“黑暗料理”倒掉时不小心烫到了手。
洗澡后才发现头发上的泡沫洠в谐逑矗吹缡邮蓖瞬宓缭矗兆染吞络核邓中模丶液罅哦紱'关。
一连串的事几乎让她快要崩溃了,不甘心,萧琛他凭什么一句话就能左右自己?
临睡前扫了一眼帖子,是几个娱乐记者晒出的红包,最后攀比下,得出最多的竟然是萧琛大婚时给到场的记者们派发红包,烫金色的信封里面封存着四位数的人民币,引來大家火速围观,说着说着,下面就歪了楼,贴了一张记者拍到的萧家后厅,著名模特abby掌掴了萧琛的一个旧情人。
景北从模模糊糊的照片中可以看出被打的萧琛的“旧情人”正是那个娇滴滴的辛欣,萧琛一结婚多多少少会影响到abby在圈子里的发展,虽然很微妙。
有人在下面跟帖说都是不要脸的小三儿,景北快速合了电脑,就好像有人在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
第二天景北顶了一双熊猫眼坐上了公交,她决定还是听顾晨阳的,去了也算有个了断。
路上有些堵车,她到的时候已经八点一刻了,萧琛却不在,学生们熙攘喧闹,据说今天是十周年庆典,免除包厢的酒水费,景北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洠Ф嗑煤缶拖肜肟耄涸俚纫换幔阍俨粊恚揖妥摺
景北就坐在一隅,安安静静,冷冷清清,却让她胸闷不已,像是一个约会被放鸽子的倒霉女生一样。快到十点了,她知道萧琛是不会來了,不然他赶不上最后一班飞机。
看着分针走过半圈,景北抬头数着,给他最后的十分钟,时间一到她一定会立即离开,就连他的名字也彻底地忘记。
漫长的十分钟,噌噌噌,那挂在上方的钟的秒针似乎都在响,准确无误地跳到了十二,景北起身离开,萧琛此刻恐怕正在空中得意地笑她吧,笑她傻到现在还痴心妄想着。
但她付过咖啡的钱后又觉得,也许他并不介意这些,她來或者不來,对他而言可能都无所谓,自己在这里折磨了自己半天也都是自寻烦恼,不过她觉得來这一趟也许是对的,因为,她要真的放下他了。
穿过走廊,景北想从后门离开,突然听到“咔嚓”一声,闪电看似近在咫尺,从楼道的窗外映进來,把景北吓了一跳。暴雨哗啦啦下起來,天色骤然黑了下來,雷声一阵紧似一阵。
感应灯因为雷声隆隆,灭了又亮,亮了又灭,灯光也十分惨淡,让景北突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片,心口突然很疼,像是被人捏在手里使劲地揉,控制不住的颤抖,最后不得不捂着蹲下了身子。
缓了好久才稍稍好一些,手机突然响了,景北倚着墙接了起來。
“对不起,景小姐,萧总他去不了了。”苏秘书说道。
“洠Ч叵担抑懒恕!本氨敝沼谑突骋恍┝耍辽傧翳〔皇浅沟椎赝嫠古扇送ㄖ怂
“景北,,”电话那端突然一个大到可怕的声音,景北听得出來,是萧琛的小姑萧止水,带着极大的怨怼,“你这个害人精,你怎么不去死?!”
还真是莫妙奇妙的诅咒,萧止水歇斯底里之后突然软了下來,接着传來了她崩溃的哭泣声,“是你害死了小琛,你害死了小琛!”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挂断了。
第七十八章 只怪那缘分太浅(加五)
景北呆呆地站了一会就推门出去,伸手拦了出租,耳边萧止水的声音依旧盘桓着,她说自己害死了萧琛,她一定是疯了,才这么咒诅自己的侄子。
正当她腹诽时电话响了,苏秘书的,景北犹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抱歉,刚才萧小姐她有些神志不清,你现在在哪里?萧总有东西要交给你。”
苏秘书的声音洠в幸斐#氨彼闪艘豢谄拔野敫鲂∈焙蟮郊摇!
高楼大厦将街道上方的天空挤压成狭小的一方,刚下完雨的天空蓝得不同寻常,又特别高,仿佛一眼望不到底,景北看不到一会就觉得头晕,低下头时车就到了楼下。
苏秘书已经等在那里,景北有让司机调转车离开的冲动,难以描摹的情绪涌上心头,同时涌上的还有她一上午心口的不适感。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下车。
当她一步步走近时,苏秘书正好转过身,表情和往常一样,还好。他随手递给了她一个信封,真古怪,萧琛好少用信封送礼物的,一般都是让保全人员交给她的贵重珍珠宝石之类的。
景北曾不止一次吐槽过,“不用这么麻烦,折成现金给我得了。”
萧琛通常也淡悠悠回她一句,“俗不可耐,不解风情。”
景北疑惑地打开信封,几张熟悉的纸,大脑空白了几秒,然后走到苏秘书身边,将那信封快速塞回到他手里,“我不要这个,你告诉他,我不要!”头也不回地走开。
她还未走进公寓,就被苏秘书从后面一把拉住胳膊,他的手劲儿很大,景北吃惊回头,苏秘书很少这样失礼,只见他将那个信封重新塞到了她手里,他说,“对不起,我洠О旆ǜ嫠咚档幕澳阕约喝グ伞!比缓笏杆俚夭磷潘呖涌旖挪健
景北揉了揉被抓得生疼的胳膊,苏秘书今天有些失常,拎起信封,结果有东西滑了出來,弯腰去捡,是一枚钻戒,很简单的款式,但切割打磨的很精致,主钻旁边是五颗小钻陪衬,内壁刻着她名字的字母缩写。
什么意思?萧琛为什么要送她这种让人误会的东西?景北这才发现手背上竟然有一滴水,她抬头看了一下已经晴朗的天,什么时候又下雨了?
在大脑还未做出反应时,身体已经先行一步,迅速去追苏秘书,她跑得气喘吁吁,“苏秘书!”
苏秘书仿佛洠绦蚯白摺
“苏秘书,你等一下!”
景北加快脚步冲到了他的面前,而他很快将脸别开,她不顾礼节地把他的身子扳回來,果然,他早已泪流满面了。
“萧琛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景北突然出奇地冷静。
“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他。”苏秘书擦了一把泪,深吸了口气说。
景北被苏秘书带到了医院,面前的人被白布蒙得严严实实,景北呆呆地站在那里,时间一秒秒过去,寂静的浓度渐渐形成一种沉重的压力,她低头从信封里取出那几张纸,颤抖着打开,她洠Р麓恚窍翳〉囊胖觥
“车子从高架桥上冲下來,掉到了山崖,和他相撞的是安苏禾的车,姓安的经过医生抢救已经脱险了。”苏秘书絮絮叨叨地说着。
景北捏了捏头,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抓住了苏秘书的胳膊,“不是车祸吗,那他现在在这里干什么?不应该在急症室吗?”
“萧总当场死亡。”
当场死亡?那是什么意思?景北死死握着信封袋子。
“已经告诉他了,姓安的最近在找他麻烦,可他还是不听劝,非要自己开车走那段路,偏要亲手把东西交给你。”
景北洠в性偬氯ィ醯米约汉粑逼龋脑啾痪薮蟮牧α垦蛊茸牛偃鐩'有亲眼所见,她绝不相信!
咬了咬牙,走去要揭起那白布,却被苏秘书制止了,“已经面目全非了,我想他也不希望你看到。”
“既然……面目全非了……”她吃力地说出那四个字,“那怎么确定就是他呢?”
“车上有所有的证件,而且警方做调查的dna也相符。”苏秘书哽咽了一声。
景北有些恍惚,觉得似在做梦一般,该死,怎么还不醒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那具尸体的衣服扒开,褪去他的长裤,这个男人今天出奇配合地沉沉地睡着,修长匀称的身体,在灯光下泛着玉一般的光泽,细腻光洁的肌理却是冰凉的,她的手指颤抖着触上他腹部的那个疤痕。
头晕眼花,景北撑着床慢慢站起來,呼吸困难,大脑空白,内心深处的某根弦断裂开,连着大脑都在一跳一跳地抽痛着,有什么东西正将她淹洠А
手指轻轻隔着白布,再也描绘不出他脸庞的整体轮廓了,努力想他平时总是微微皱眉的模样,总是紧抿着薄唇的样子,还有好看的鼻子,能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总觉得他是在吓唬她,下一刻他就会睁开笑她,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漫长,景北伏下身,在他耳畔轻轻地说,“愿你來世远离仇恨,平安喜乐。”
景北想自己应该流泪,就连苏秘书看着她的表情都很古怪,可她就是一滴泪都流不出來,胸口堵得慌。
她早就作了最世俗的打算,她不恨他,过往的总总,从始至终都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她希望在几十年后,人流熙攘的街头和萧琛相遇,头发花白,泯然一笑,就如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
只是,就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老天都不愿让她实现,已经在洠в锌赡芰恕
景北捂着胸口回到心理中心上班,看着那堆文件一动不动,敲门声响起,门被顾晨阳推开了,一股冷风吹进來,呛到了她,她歇斯底里地咳嗽,几乎要把肺都咳出來,周身彻骨寒冷。
看到她这情形,顾晨阳慌忙递纸巾,用手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不舒服的话,我替你请个假,回去休息一下。”
“洠в校覜'事。”景北笑笑,只是嗓子又传來尖锐的痛,又咳了一阵。
顾晨阳握上她手的动作突然僵住了,似乎在发抖,“怎么这么冰?我送你去医院!”
景北推开他的手,站了起來,“我洠А被箾'走两步,眼前便一黑,一头栽到了地上。
第七十九章 墓地的吃醋风波(加六)
景北醒來已是第二天下午,睁开眼就见顾晨阳扶着额在病床边睡着了。
门外闹哄哄的,似乎有很多人在争辩什么,只听有个人说道,“据知情人透露安苏禾的供词中提到,当时他发现有问睿圆沤艏鄙擦顺担故浅倭艘徊剑挥邢粝壬某邓ち讼氯ィ褂屑煅楸ǜ嫔纤担粝壬⑸祷鍪窃诹璩浚抢镌绯炕岷芏喙と耍裁瓷衔缇诺悴庞腥肆档木剑慷颐且彩峭砩喜胖赖模颐遣幌肴孟粝壬赖谜庋幻鞑话祝赡悴蝗梦颐墙ィ咚髟趺窗欤肯粝壬缁白詈笸ɑ暗募锹伎墒蔷靶〗恪!
“对不起,景小姐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接受你的采访,具体的案情你可以找警局的潘队长。”苏秘书的声音。
“那萧先生遗嘱中关于那笔股权馈赠怎么解释?那可是相当于萧氏集团的控制权,怎么会交给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