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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我的精神就不好了。”顾雅意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妹妹好走不送。”在精神病院本来就烦了,还要面对阴阳怪气的访客,更烦。
顾笙笙胸口剧烈地起伏:“你!”
她瞥了顾笙笙一眼,张嘴大叫:“啊啊啊!”
护士小姐闻声而来,低声对顾笙笙道:“顾小姐,请随我出去。”
终于等到顾雅意的发疯,顾笙笙觉得这一趟圆满了,遂非常配合得与护士走了出去。
顾雅意面无表情地抱着被子,说真的,她有些可怜前身。顾雅意虽刁蛮任性骄纵,可本性却是单蠢无疑。她在这短时间的接触里,都能够看出顾笙笙并非是真心为她好。
可顾雅意都和顾笙笙相处了那么多年,至死依然觉得顾笙笙无辜,全心全意恨着顾写意,是几个意思!
送走了顾笙笙,护士端着更多量的药回来了。她平板的声音毫无起伏:“顾小姐,鉴于您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所以药量从今天开始要加倍。”
顾雅意冷冷地拍掉了托盘,玻璃杯在半空中做着垂直运动,啪地碎了一地。碎片和水混合着药片,一片狼藉。她说:“我要见傅医生。”
护士怒气冲冲地喊道:“顾小姐!”
顾雅意重复:“我要见傅医生。”她的眼神里大有威胁之意。
匆匆的脚步离去,她才慢悠悠地蹲在地上,捡起了一块比较完整的玻璃碎片。她伸着手腕,对着光研究着角度。不多时,一急一缓的脚步声响起。顾雅意轻轻地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浅浅的血珠渗了出来。
傅子善愠怒:“你就是这么照看病人的?!”
护士呐呐地不知所言,傅子善已经步上前,轻柔地把玻璃碎片从她手中拿开。而后,又轻轻地扶着她坐在床上。
顾雅意垂着眼睑望着自己的手腕,她很惜命,所以看着手腕的血痕觉得别扭。她能感觉到傅子善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这让她更加不自在。
片刻的功夫,护士已经把地板收拾干净退了出去。
傅子善讥讽道:“即使是想见我,也不用闹自杀这一出。”
“你们精神病院不是很防着病人自杀的吗。”顾雅意晃了晃手腕,“看,那护士故意留着玻璃碎片,不就是给人自杀的机会么。”
傅子善收回在她手腕上的目光,“医院会再给你换一个谨慎的护士。”
“呵。”顾雅意冷笑着,与傅子善对视。“再谨慎的护士对上一个正常人,也不可能谨慎。”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傅子善,我根本就没有病。”
“但是似乎有人想让你有病。”傅子善的眼神幽深,“说不定那人就存着把你放进来,你就会有病的心思。”
“你身为医生的操守,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正常人深陷泥潭?”
“顾雅意,谁让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呢。”傅子善蓦地笑了起来:“你知道吗,自打我换成你的主治医生开始,给我送礼的人可多了。人人都让我,好好照顾你。”
她如同置身冰窖中,冷得不能自己。她的生机,真的连一线都没有了吗?
她双手环着膝盖,缩在了墙角里,埋着头轻轻颤抖。
傅子善的眼神很复杂。顾雅意在他的记忆中,并不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词。有顾雅意的岁月里,是他最不愿回忆的时光。见过了强势的顾雅意,乍一看这个脆弱的人儿,他竟会觉得顾雅意可怜。
感觉到傅子善的离开,顾雅意才缓缓地抬起头。面上一片茫然,眼泪夺眶而出。
难道她真的只能在这里度过一生了么,她的重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傅子善果然给她又换了一个护士。这个护士压根就是不管她,药也好,饭也罢,都是端在她的面前就走了,半个小时后再来取。
顾雅意面无表情地把食物和药片冲进了厕所。
这么过了两天,傅子善又来了。他的第一句话是:“我给你开的是维生素,你要断食我也不拦你,吃亏的总归是你。”
顾雅意的唇瓣因缺水而干裂,她不在意地咧嘴一笑,似在说着:我乐意。
傅子善蹙眉,低声向护士吩咐了什么。她听不真切,干脆躺回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护士端着一碗粥、一壶水、一个杯子地回来了,傅子善用眼神示意她离开。而后拿起棉签,蘸了蘸水后湿润她干裂脱皮的唇瓣。
迷迷糊糊中,顾雅意似乎听到傅子善的叹息。
傅子善喊:“顾雅意。”
“……”
“顾雅意。”
“……”
“顾……”
顾雅意终于妥协,有气无力道:“我还没死,你不用叫魂。”
她似乎听到一声轻笑,她折腾着半坐起身。傅子善扶正了她,给她背后垫了个枕头。她听到傅子善淡淡的声音:“若是身体都垮了,你还拿什么去抗争?”
顾雅意嗤笑:“身体健康,混吃等死?”
傅子善塞给她一杯水,尚有余温。她不自觉地咽了口水,这么久没喝水,她真的要渴死了。
“喝水。”傅子善似乎笑了笑,“如果拿不稳杯子,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喂你。”
她的手一抖,差点儿就拿不稳了。她紧握着水杯,分明能感受到对水的渴望是那么的强烈,顾雅意决定不再为难自己。她咕噜咕噜地喝完了水,镇定道:“还有吗?”
傅子善边给她倒水,边道:“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
她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应道:“骨气又不能活下去。”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白费力气。”闹绝食,呵,这智商可真“高”。
“不然呢,我还能怎么样。”她握着水杯的手抖了抖,有些不堪地别过脸。
被困在这里,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为力。她只能赌,赌傅子善对她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点的同情。
“桌上有白粥,你先用着。晚点我再让人给你送吃的。”傅子善顿了顿,才道:“顾雅意,你不要再这样了。”
这句似是而非的关心,让傅子善说得万分纠结。以至于,他没有办法继续面对顾雅意。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对待顾雅意。
“喂……”她想要唤住傅子善,然而她一出声,对方的步子迈得更加大了。片刻功夫,人就消失在她眼前。
她悲伤地望着那方小窗户,难道她的余生只能在这里度过了吗……
白粥还在散发着热气,水雾渐渐蒙上了顾雅意的眼睛。她咬了咬下唇,给自己打气。
至少她还活着呀,那就是最好的希望了。
可让顾雅意没有想到的是,她真的等来了希望。
在被允许放风的时间,她躲在凉亭上听到了来往的护士的对话,隐约间还听到了她的名字。她不由得拉长了耳朵,侧身倾听。
“诶,你知道三栋五号房的顾雅意吗?”
“当然啊,上头吩咐过了那位顾小姐可是要特别关照的。”
“那你知道吗,我听说了傅医生向院长申请,要把顾小姐带回家治疗呢。”
“啊,这个我也听说了。傅医生可真是负责啊,与一个精神病患者朝夕相处,可不是一般的牺牲呢。”
“这也难说了,你忘了那位顾小姐是个美人啊。而且,还是个位富家小姐呢。”
“按你这么说,是我们傅医生贪慕虚荣吗?你还不知道吧,顾小姐都破产了,现在一穷二白啦。傅医生可是院长唯一的儿子,哪里会看得上那位顾小姐。”
“那傅医生实在是太敬业了……”
第3章 渣男一路黑
顾雅意一阵窃喜,连带着回病房的脚步都变得欢快起来。然而很快的,她的好心情一哄而散。
因为房里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偏偏还是她尤其不想见到的人。他是姜时泉,她的前任男朋友。唔,说前任好像有点不对,毕竟他们并没有正式分手。
姜时泉惊喜地上前,想要碰触她的脸颊。却又不敢,只能僵着手停在半空中。“小意,我听说你好多了呀?”
曾经的顾雅意有闲心闲情闲钱去包/养一个小白脸,但是现在的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她果断地拍掉眼前的爪子,语调微冷:“本来是好了,可是现在不太好。”
“怎么了?是不是太阳晒久了不舒服?”姜时泉一脸关切:“你的皮肤很薄,很容易晒伤的。”
她并不接话,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姜时泉越发不自然。他清了清嗓子,悲伤道:“小意,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把你送进来?”
她瞥了姜时泉一眼,姜时泉如同受到了鼓励般继续往下说:“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况,你已经把钱财全都输掉了,拿什么和大哥斗?为了不让他报复你,我只好出主意让大哥把你送进来。你可知道,我做下这个决定时心里有多么痛苦?”
顾雅意摇头,她只知道姜时泉住着她的房子用着她的车子刷着她的卡时,笑得多么开心。
“小意,大哥一直在向院方试压。好在我一直在暗处疏通,才让你的日子没那么难过。”
顾雅意眉梢微挑,忍不住嘲讽道:“这种日子还不叫难过?”
“……”姜时泉被噎住了,呐呐道:“这和你以前的日子当然是没办法相比的。我和笙笙都在努力了,小意,请你再坚持一下好吗?”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我那妹妹那么熟了。”在‘妹妹’二字,她加重了语气。
姜时泉不假思索道:“当然是为了共同的敌人,还有最爱的你呀。”
这甜言蜜语信手拈来,她丝毫不怀疑顾雅意之所以会喜欢上姜时泉,就是因为那张能把黑都说成白的嘴。可她就非要在鸡蛋里挑个骨头:“既然是敌人,为什么你还那么尊敬的叫大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时泉坚定地握着她的手:“小意你放心,我的心是向着你的!绝对、绝对不会向恶势力屈服!”
顾雅意只觉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在社会底层打滚了那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没什么鬼话没听过。但是像姜时泉这样的……还真是蛮少的。毕竟她当时的阶层,接触不到小白脸这种生物。
姜时泉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沓文件,笑眯眯道:“小意,我把你托我保管的钱全部投资了。还有你转到我名下的房子,也一起压过去了。你先在这里签个字,等你出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小富婆啦。”
“……”顾雅意只觉得三观都要颠覆了,她连名带姓地喊道:“姜时泉。”
姜时泉一怔,深情款款道:“小意,你以前都喊我泉泉的。”
“……”她真的要吐了。“姜时泉,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到这种地步还能由着你摆布?”
姜时泉继续走着言情男主的路线:“小意,我知道你在恨我,可是请你给我机会!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他说得那叫一个抑扬顿挫,奈何女主角一点儿都不上钩。
顾雅意只是拍了拍手,凉凉道:“什么都愿意啊,那你出去吧。出去向右走,就有一扇窗。既然什么都愿意,那从三楼跳下去你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这儿的三楼真不算高,楼下还是超级厚的草坪。前不久有人亲身示范了,是绝对摔不死的。运气好一点,连后遗症都没有。
姜时泉脸色一僵,动了动唇道:“小意,你在开玩笑吗?”
“你跳,我就签了这些文件。”顾雅意语调平平,一点儿威胁的意味都没有。
姜时泉脸上的深情都快要挂不住了:“小意,你难道真的疯了吗?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那该是什么样子的?”她忍不住讥讽道:“姜时泉,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小意你!”
“一句话,跳不跳?”顾雅意捏着文件,面无表情。
姜时泉的脸色变了又变,由红转白转青煞是精彩。若不是身为当事人,她都想为姜时泉鼓掌了。
“小意。”姜时泉深呼吸着,好容易才恢复了快要裂开的深情:“我想我还是改天再来看你,你放心,我已经嘱咐过护士了,她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该死的,明明都进精神病院了!怎么非但没有疯,还变得更加难搞了!
“慢走不送啊。”顾雅意打着呵欠,随意地挥了挥手。
那脚步声像是在泄愤般,每一步都踩得极重,像是把地板当成了仇人。顾雅意摸着下巴,甚至有心情想着楼下的病人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