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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十三、哦不……好像是十四。”
“性别?”
“……女。”墨染嘴角抽搐了一下。
“早期胃癌。正在向进展期胃癌发展。”医生终于抬起头,将诊断单递给她,“所以,她需要住院。”
歌呗用力的点了点头,“医生,你一定要控制住她的病情,无论多少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他不由分说的打断了歌呗,他的语调很平静,可以神色中依旧残留着几分不耐烦。他知道自己的耐心向来不是很好,无论如何他觉得永远不学会真正平静的去面对这种如此无知,有如此热切的渴望。然后他补充道,“反正她离死还早。”
歌呗微微皱了皱眉,她很是不喜欢这个医生。她扬眼望了望医生衣服上别着的工作证,旭 ;言陌。
日本的单字姓很少见。不过这个名字,她记住了。
“旭医生,请您注重您的医德。”
旭言陌直接无视了她,他对墨染说道,“这位小姐,我建议你顺便去神经科查一下大脑,你有可能患有选择性失忆。”
“你怎么知道?”墨染心中暗暗吃惊,怎么,神经科的病情也可以像数学的填空题一样目测吗?但又转念一想,好像可以哦……但是选择性失忆,自己又没有多说什么这货怎么看出来的?
旭医生微微眯起眼睛,墨色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清水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带您去神经科。”
去神经科(……)的路上,墨染猜想了各种会被断定自己患有“选择性失忆”的破绽,然后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非常大的结果,瞬间觉得一片昏天黑地的黑暗袭来。
——天哪,莫非……清水墨染认识这货……
她的似乎快要窒息了……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缺氧……
“那个……旭医生,我是不是认识你?或者你认识我?”
旭医生俊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如同冰雪消融一般。
“是啊。我是你哥哥。旭墨然。”他的笑容又全部收敛,音色没有什么起伏。
他好听的声音在医院的走廊里显得是那样的凹凸。
就像一幅完整的素描画被橡皮蓦地擦掉了一块,银灰色中的一抹白是那样的扎眼,甚至有几分触目惊心。
墨然抬手扶住了自己的胸口,随即又立刻放下。她在心中默念道“我受到了惊吓……”
然后,冷琳的话瞬间如同一颗炸弹,爆炸在自己的大脑中——
“旭医生说的,是真的。”
Chapter 024
“清水墨染不是孤儿吗?!”
“谁告诉你的?”冷琳坐在她的肩上,晃悠着她的两条腿,“墨染十二岁的时候就跟家里人断绝联系,离家出走了……那个医生的确是她的哥哥……”
“次奥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她翻了个白眼。
“真是的,日记里也没有写上……”(……)然后墨染下定决心如果再穿越一次(……)一定要事先调查好自己的身份。
旭医生转过身,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你的胃癌,是怎么弄得?”
“我要是知道还来来医院干什么?”然后她又有些唯唯诺诺的说道,“旭医生,我能不做化疗么?头发掉光好难看……”
“治疗方式有很多。化疗相对于骨髓抑制等问题,脱发只是表面的,并且在短时间内可以恢复。”他的语言中充满了暴露无疑的轻蔑。
“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
“如果你有疑惑可以去化验你的dna。”
墨染的高跟鞋在医院的地板上打出一串整齐的音律。
就像定时炸弹的倒计时。
…
检查过之后,医生断定是选择性失忆。
清水墨染松了口气,还好是失忆,否则的话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认识让她怎么解释?
“旭医生,有人找您。”
“哦。”他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墨染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暂时先跟着他。
“旭医生……”墨染似乎想到了什么。
旭言陌用眼神打断她,直到墨染完全安静下来,那个病人的家属才开始说话。
“旭医生……她……”
“她是我妹妹。”
那个家属松了口气,从皮包里拿出两摞厚厚的钱丢在茶几上,故意摆弄出沉闷的声响,“旭医生,我就这一个儿子,这次他要是能够平安,我绝不会亏待您。”
旭言陌很想再问一句“然后呢?”只是他没说出口,眼底的轻蔑全部被收敛起来。
“喂……日元好像不值钱。”墨染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晓得他们有没有听见。
事实上。如果这个家属说“这是首付,接下来我会分期付款”是不是更搞笑一些……
旭言陌把钱收进自己的箱子,说,“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他,就算治好了我也不会再多收你们任何东西。”
“旭医生真是医德高尚。”
“……”旭言陌没有说什么。
“旭医生的妹妹长得可真是漂亮呢。”
原来这句话在日本也吃得那么开。墨染暗暗想。
然后墨染立刻在脸上营造出一种完美的笑容,“哪里,您过奖了。”
“那……我先走了,旭医生拜托您了。”
“嗯。”
旭言陌诧异地看着她,他所认识的妹妹,可没有这么善于应变……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情况,她应该是一直低着头沉默才对。
“然后,旭医生您想说什么?”
“刚才那些人是你的朋友?”
“嗯……不全是。”墨染傻笑了几声,连忙扯开话题,“旭医生你有女朋友吗?旭医生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有好多女护士喜欢吧?”清水墨染变相的夸自己长得好看。
“太爱感情用事的人不适合当医生。”
“可是我觉得你还是很不适合做医生。”墨染想了想,说,“你一点也没有爱心。”
“爱心,那是护士的事情。”
Chapter 025 病人
她非常想挣脱开这片黑暗。
说不好这种情况算不算在做梦,反正就是一直沉浸在这片黑暗中。
黑暗并没有完全吞噬掉她的感官,至少声音还是可以听见的。
——旭医生说她刚刚做过放疗,需要好的休息。可是偏偏睡不着,怎么办呢,于是就吃了一片安眠药……
“25床病人呢?”
黑暗中听见一个声音,她迅速辨别出,这是旭言陌的声音。
“因为没钱支付医药费出院了,唉,明明25床病人的治疗成功率很高……”这个,应该是病房里的某个护士吧。
旭言陌只是冷冷地“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墨染想得到,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很冷淡,像一块冰一样。
她一直觉得旭医生是个尖刻、寡情的人。
那个25床病人,就是那个扎着马尾辫整天笑着的小女孩吗?墨染对她并没有任何好感,医院里总会有几个这样的孩子——他们打针的时候不哭不闹,明明自己都病危了还微笑着对其他病人说“别担心,总会过去的。”然后其他的孩子家长总会对着自己的孩子说,“看看人家,多听话。”
上演着这种无聊的戏码。
在别人眼里扮演那种“乐观向上,笑对生活”的无聊的人们,以自我为中心演绎的一场催人泪下的戏码。
真的很想真诚的问一句,
真的很感人么?
真的有意思么?
对于这样的人,墨染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的好感。
她早就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孩子。
直到一缕亮光让自己的前边成一片暗暗的红色,才明白这是阳光刺进了自己没有睁开的眼睛。
被灌了安眠药依然有知觉,好神奇啊……(……)
她在这个时候总会考虑自己为什么喜欢月咏几斗。她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坦然的接受这一结果,只有承认了,自己才会去想办法尽力讨厌、远离他。
墨染一直觉得,感情是件耽误事的东西。
想了好久好久也搞不明白,明明才只是见过几面的。
最后,她才想到了。
因为清水墨染喜欢他。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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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总算挣开了那片黑暗。她蓦然发现,原来医院也是一个好地方,不管怎么说,至少很安静。
阳光像潮水一样在病房里汹涌。
因为放疗的副作用,她的身形消瘦了许多,经常穿着宽大的白色病号服,光着脚,站在窗前。
表情僵硬,目光呆滞。
医院也让她变得同样很安静。
任凭自己大脑里的一切想法都被这片明亮的天空夺去。
有时候她也会异常的暴躁,一直囚禁在医院里,这让墨染确实很是忧郁。
深原井秋总是会来医院探望她。
她的声音因为长久黑暗的压抑和封闭,十分微弱。但是和深原井秋吵架时却依旧能扯着嗓子,声音尖锐的像玻璃在耳膜上划过,比起以前毫不逊色。
或许这就是她在医院唯一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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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门响了。
Chapter 026 唯一的乐趣
不出所料,的确是深原井秋。
像往常一样,墨染开口就骂他。
“你他妈装什么正经。”
“受不了就滚啊。”
“当初很庆幸和我分手吧?嗯,我是有胃癌,我和你有没关系你他妈还装什么好人!”
“你以为我愿意天天看见你?给我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深原井秋总是很安静的站在那里,偶尔还会微笑着看着墨染。
他的身上总是会散发着那种很清新的薄荷香气。
就像穿着白色衬衫骑着单车的少年。
可是就是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往往让墨染更加恼火。很想再骂上几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这时候深原井秋总会微笑着递给她一杯水,问:“要喝水吗?”
墨染很沮丧很泄气的点了点头。
才刚抿了一口,就直接对着深原井秋的脸泼过去。
“太烫了!”
深原井秋也是无奈的笑了笑,站在那里没有动,他也懒得躲——泼到脸上的水其实一点也不烫。
然后他就会重新倒上一杯水,晾到水温刚好时递给她。
可能她真的渴了,会一饮而尽。可是更多的时候墨染会直接把再泼到他的脸上,然后深原井秋会重新再去倒一杯,就像这样,一直循环了好久。
每当看到他的这张脸,墨染就难以平复这种暴动不安的情绪。
深原井秋也是。
很多时候,他总会想要冲上去揪住她的头发然后狠狠的给她几个耳光。
但是他忍住了。
他知道他的安然,只是想让自己远离她,他怎么会不知道?然后深原井秋就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感动墨染。要这个样子多久呢?他也不知道。
如果是真的吵累了,她也会拉开窗子,对着他说,“我只是想吹吹风,这样冷静的更快。”
曾经的生活不痛不痒的像吞温水。
那现在呢?
有时候深原井秋总会觉得清水墨染哪里像个癌症病人,她根本就是个疯子。
护士经常告诫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小声点,这是医院!”然后对深原井秋投以怜悯的目光。
只有其他人来的时候,像歌呗、几斗、旭医生,墨染才会冷静下来。
… ;…
“清水墨染,旭医生说,你体内的癌细胞只要全部清除就可出院了。”歌呗双手掐着腰,嘴角微微向上扬。
身后的几斗提着几袋水果什么的,眼里满是无奈。
往往在这个时候,是最尴尬的。
可是墨染和歌呗聊得却是是怡然自乐。
“喂,我后天就要去洛杉矶了,到那个时候,我的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