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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的组织人员都是些乞丐,数量巨大又好收买。即使是重要信息他们也难以理解,更无所谓机密泄露。
夏侯娴抿了抿唇,望向朝露,见到朝露也对着自己露出思索的神色,便知道朝露也只是处于怀疑阶段,倒是个机警的人。
洛真不知道朝露和夏侯娴这一番动作,待回过神来时,便到了午饭时分。简单吃了些随身带的干粮,洛真继续陷入了发呆。
摆在面前的事情繁多杂冗,便让洛真开始不断地失神,沉思。有时候洛真恨不得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个荒凉又热闹的梦,总好过如今这般算计和隐忍。若是单纯的陷入宅门明争暗斗倒也好,偏偏又惹了情债难还。
洛真倚在车门边,感受着车身的颠簸,似乎连带着能将她心里那些散乱的思绪也颠簸去了,让她睡个安稳觉。
许都在次日晚间抵达,如贺嘉许所说一般,城门高耸,卫兵把守严苛。本想趁着曹丕归城蒙混进去,一打听才知道,曹丕已经在午时到了许都,他们晚了一步。
暮色将至,一行人只得扎营城外,再待时机。洛真试图和城门守卫说些话,打探一下**或者王荣江舟晓的消息。塞了好几块碎银子,总算得到点消息。前些日子许都进出还没这么严,除了穿的破烂的灾民和通缉犯不能进,其余的大都放行了。
看在这几块碎银子的份上,那守卫还好心告诉了洛真一个消息,让她在城门多呆些时日,逮到空便能进城去了。虽然谁也不知道这空档什么时候来。
洛真一颗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心里隐约觉得无论是**还是江舟晓王荣赶上的那个时节都是‘前些日子’之前,而自己和甄尧该也能寻到时机。城门外宿着许多外来人,不知道是不是都给那城门守卫递了银子,得到再等几日的‘好心赠送消息’。
虽是人多,可甄尧和洛真丝毫不担心被人惦记,他们此行穿着落魄,连车都特意弄得脏污了些。晚上宿在马车里,洛真竟是破天荒的睡得香,许是也解决了一件心事,放松许多。夏侯娴却是屏息分辨着每个人的呼吸声,众人早睡得熟了,唯独朝露似乎有意防着夏侯娴似的,还再强撑着睡意监视夏侯娴。
夏侯娴心里一乐,倒想看看这个忠心护主的小丫鬟能撑到几时。
月正中天,晃得人睡眼惺忪,嫌弃起如此明亮的月亮来。夏侯娴总算发现朝露睡着了,呼吸平稳。睁开眼睛望过去,暗笑一声,果不其然。朝露给自己和洛真眼上蒙了层黑纱,凑做一堆睡得正香,看来是对夏侯娴放了心。
夏侯娴翩然起身,四顾周围,随即跑到城门处画了个环形标记。只需城门洞开,那带着标记的大门便落入城中人的视线里了。
做完这一切,夏侯娴再度回到车里,依坐在车门边,安然合上了眼。
次日一早,便有一队卫兵赶到城门外。在一众扎营在城门的外来人中搜索,直到来到了洛真的马车前。
卫兵头领呛声道“你们是不是无极县甄府的人?”
甄尧正在喝水,闻言收了水壶,起身道“我们确是无极县甄府的人,不知长官大人有何事?”
那卫兵起先嚣张的神色转瞬间便磨灭不少,略微咳两声,上下打量了甄尧两眼道“夏侯大人有请,随我进城复命去吧。”
夏侯?
一听到这两个字,洛真登时便明白了,那人是子桓。甄尧回头望向洛真,莫名其妙道“这夏侯大人是谁?我们要跟着进城去么?”
洛真没说话,却是点了点头,眉间是如临大敌般凝重。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洛真和甄尧所乘两辆破旧的马车摇摇晃晃进了许都。几年没有来过,许都变得越来越繁华,大街小巷几乎都变了模样。
洛真对许都的记忆只有昙花一现,却记住了三个人,子桓,华佗和子桓喝醉酒的父亲。
相比于被子桓父亲非礼的狼狈,或许那个人凉薄的唇和那个决绝的吻才深深地烙进了洛真的心间。
那时候他若是让自己留下,自己便不会嫁进袁府,不会被刁难陷害,不会为了替彩儿隐瞒而欺骗袁熙,不会为了补偿袁熙而重回袁府屈居多年。
或者在袁熙受传令去往与公孙瓒对阵前的时候,他将她从被活埋的危险中救出,问她好不好,让她和他走……
洛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即使他那样做了,自己又真的会接受么?
初时,洛真十岁,他救她于血色中。再见,她已有婚约,却被他以吻封缄。相救,他要带她走,可她身披重重算计。
如今,她孑然一身,再无牵挂,唯独欠袁熙一份情,偿还过后,她和子桓还有无可能?
朝露见洛真出神,不由问道“夫人,这夏侯大人是谁啊?”
洛真开口想要解释却听朝露将话头转向了夏侯娴“夏侯夫人也是夏侯宗族出神,难不成是夏侯夫人的亲属?”
洛真转头看向夏侯娴,不需任何解释,只要看到夏侯娴脸上些微的表情,洛真便已猜到大半。
“你认识子桓。”
洛真笑着开口,不是疑问,是百分百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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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汉霄苍茫繁华伤
有果必有因。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洛真心里一直有着疑问,对于夏侯娴过于激进的保护状态。夏侯一姓,本就是最好的联系,可奈何洛真怎么也没想到子桓会把手伸到袁府来。
千阙阁。
子桓的宅子一如既往的寂静,守卫匆匆将洛真一行人送到又迅速撤离,似乎不想让人怀疑院里人物的身份。生在乱世,能拥有这么一处僻静的好地方,想来耗费了不少心思,尤其是在安定的许都。
甄尧和穆妙菡两两而立,扫视千阙阁一眼,便心里有了猜测。洛真下了车,正对上甄尧探究的眼神。
“洛儿,你与那夏侯大人有何渊源?虽然人家帮助我们进了都城,可若是他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宁可现在就出去,不受他恩惠。”
甄尧说的词真意切,让洛真不由有些感动。
“他曾救我三次性命,今天已是第四次有恩与我。”洛真微微抿唇,眸中尽是急切之意。“所以,我也想问问看,他究竟为何?”
甄尧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似乎在洛真坚硬的面具下看到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羞怯和期待,顿时心中便明了。
“如此,我们这便进去与他会面,表示谢意。”甄尧说着,已经携着穆妙菡踏上了台阶。
前来迎接的丫鬟都遮起了面,洛真走在甄尧身后,细细打量着这些年,千阙阁悄悄变化的一切。假山,荷花池,亭子,仍旧雅致的仿佛宫廷缩影,却在细微之处彰显荣华。
转过前厅便是后院,甄尧首先停步在那里,眼中似有笑意。而洛真和朝露则直接愣在原地,夏侯娴倒是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千阙阁的后院什么时候和洛真的小院一个模样了?且不论长廊花纹,木饰色泽,单是那院中梨花树到门庭的七步距离,都是一模一样。
引路的丫鬟见身后没了动静,这才转身微微躬身道“我家公子在书房等候,各位且随我移步。”
甄尧笑道“书房莫不是也要照搬我甄府摆设?夏侯公子什么时候竟对我甄府了若指掌了?”
丫鬟的轻纱晃动,露出的眼中尽是疑惑,似乎根本不知道甄尧在说些什么,倒显得甄尧尴尬几分。
几人不再多言,随着丫鬟向书房走去。这次甄尧倒是猜的错了,千阙阁的书房仍旧和整座宅院的风格一样,奢华典雅。而在无极已经首屈一指的甄府的装饰,强行镶嵌在千阙阁里,倒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一张牌匾,上书‘紫竹阁’。笔走游龙,真墨白触,格外相称。
书房已经近在咫尺,甄尧有些期待,倒想看看,这个对甄洛如此用心,又让甄洛如此纠结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丫鬟轻轻敲了敲门,道一句“公子,您要找的人,到了。”
得闻云淡风轻般应了一声,丫鬟轻轻推开珠花雕扇镂空朱门,露出那一抹昕长虚无的身影来。虽是还有几步之遥,甄尧仍能感觉到眼前这人强大的气场,不张扬却时刻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眉目如风,眸若幽谷。甄尧心中恍惚觉得,若说袁熙与洛真是天造地设,那么面前这人也必定打破天注定的一切,来到甄洛身边。
这边停顿一秒,洛真也来到书房门口,她只是微微抬眸看那人一眼,便转过头去。
子桓起身,眼神却是越过甄尧望了他身后那个翩翩的人影一眼,同样是一瞬便佯装不识般再转向甄尧。“甄三公子,路上可还辛苦?”
甄尧丝毫不在意子桓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尽管他自少年时便一去长安,此时只礼貌的笑着,回答道“路上还好,城门那关却是难过,多谢夏侯公子相助。”
甄尧举手深深躬身道“文轩铭记在心,此生不忘。”
子桓淡漠的笑着,微微侧身“里面坐。”
甄尧和穆妙菡随即落了座,洛真也默不作声的跟了进来,悄然坐下。倒是朝露瞧见子桓的真面目时,惊讶的‘咦’了一声,随即连忙捂住了嘴。而夏侯娴则直直的盯着子桓,快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丫鬟依次进来奉茶,仍旧蒙着纱巾,动作干净利索,袖间生风。
“好茶。”甄尧接过茶盏,还未掀开盖子便闻到略有似无的香气,沁人心脾。甄尧掌中温着茶,闲问一句“不知公子院中这些丫鬟为何皆遮面侍人?”
子桓似乎顿了一下,徐徐说道“因着一些旧的缘故罢了。”
旧的缘故?洛真抬起眼来,正与子桓对视。
是因为当年他的父亲对自己不轨?洛真直觉是的,子桓的眼神里跳动着一簇火焰,越来越热,却越来越幽暗。
甄尧轻声咳一声,端起茶稳稳喝一口,再次赞叹道“好茶!”
洛真悄然看向别处,可不知怎的,竟有些心猿意马。子桓也随着甄尧这一声别有用心的打岔,再度回归正题。
“文轩兄此次来许都,可要久住?”
甄尧轻轻吹了吹茶水,笑一声“夏侯公子是在明知故问?”甄尧笃定面前这人早已知道自己的来意,甚至快要把祖宗八代查了个遍。
子桓仍旧淡漠着,嘴角噙着笑意,茶香幽幽,水汽氤氲。子桓道一句“蔡文姬却是在许都,已经被曹司空(职位)许配给屯田都尉,董祀。明日完婚,居城北董府。”
甄尧的手抖了一抖,缓缓放下茶盏。“公子万事皆知,文轩佩服。既然又承蒙公子透漏蔡琰去向,便又欠公子一番恩情。感谢的话不再多言,心中皆记得清楚。”
子桓弯了弯嘴角,从袖口又掏出一个令牌递到甄尧面前“拿着这个令牌可以进出董府,你且收下。若不嫌弃,今日便先在我这宅子里下榻,明日去寻你的妹妹后,再作打算。”
甄尧接过令牌后抱拳“那便叨扰了。”
闲聊一番,甄尧早便知眼前这人不仅无恶意,反而手眼通天一般,不是一般的强大。这样的人与洛儿,是福是祸,谁都说不清。但唯一确定的是,他们已经牵连在一起,便是纠缠到底。
甄尧与穆妙菡随着丫鬟去收拾行李,两人走的快,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给子桓和洛真创造空间。洛真木然起身跟随其后,脚还没迈出去,便听身后那人叹息般道一句“许久不见了。”
无头无脑的招呼,任谁听上去都觉得莫名其妙,可洛真真就稳稳定在原地,僵硬的动弹不得。朝露本想上前扶洛真,却被夏侯娴一把拉出去,俯在耳边说了几句,两人一阵风似的跑了个没影。
甚至朝露在转过墙角时还满含深意的望了洛真一眼,更让她觉得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舒服。
子桓再向前一步,一只手绕过她的脖颈,将一只小小的护身符系在她的颈间。似是满足的说道“这平安符,是我亲自为你求得,上次在无极,你被绑架差点活埋,就是因为它落在了路边恰好被我看到,才循迹赶去救你一命。”
子桓的鼻息落在洛真耳边,登时便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洛真缩了缩肩膀,听见子桓继续说着“如此,我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