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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可能是因为罗森的心够狠,人也够谨慎,所以这么多年来,武汉市的其它几条线都陆陆续续被暴露,而罗森的这条线却一直隐藏得很好。
“这件事现在没法讨论!以后你注意点,一是不要让喜桂接触到敏感的东西!二是对她平时接触的人多加留意!总之现在这种局势,再小心也不为过!”罗森淡淡的道。
“是!那我先出去了!”欧阳小花自从喜桂来后,那满心的喜悦此时已化为乌有。可是为了不给组织造成损失,也只能这样做。
喜桂却象是没有发觉这两夫妻对她的防备似的,每天除一日三餐下楼到餐厅吃东西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呆在她的房间里,不是练功,就是回忆前世所学的知识。其它的什么都不管也没有任何好奇心,要知道好奇心有时连只猫都会被杀死的。如此一来日子倒也过得充实而愉悦。
就这样悠闲的过了三天,第四天的早上,喜桂吃完早餐,正想象前几天样开口和便宜爹娘说回卧室时,罗森先开口道:“喜桂,关于你上学的事我已经和学校联系好了。等会我带你去湖北第一女子中学报名!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对你的学习进度并不了解。到时你自已挑挑,看想学些什么?能上哪种程度的班!”
“好!”喜桂只简单的应了一个字,并没有多说什么。她那敏锐的五感,在这几天有限的接触中,早已感觉到这对夫妻对她的戒心,她也知道自已身上有很多东西是无法解释得清的,为了免得造成不可挽回的误会,她干脆尽量躲在房间里,没有必要就不在这栋房子里的其它房间里出现,也尽量不在这对夫妻面前出现。
欧阳小花抬头看了看喜桂,嘴微微张合了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终什么也没说,依然低着头默默的吃着早餐。喜桂刚开始到来那天的初为人母的喜悦,在那天罗森书房里告知的那番话后,就不再敢有丝毫的表露。她当心自已和喜桂相处太近,产生感情后,会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到时忽视掉一些危险的蛛丝马迹,给上司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至于喜桂,她根本就没有想去刻意讨好眼前的这对便宜父母,反正都是假的,从来就是陌生人,自然就不会要求对方要对待自已有多好。
在她心里,目前的这个身份只不过是对方安排给她的一份工作,在外人面前,她做好工作的要求,至于在这栋房子里,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保持距离,也是对自已的一种最佳保护。更何况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也不是真正的所谓的革命工作者,对于组织上是否信任,是否重视等等并不在乎。
这两天她甚至在想,如果共党这边太难靠近,等日本投降后,就再想办法带着母亲和壮壮及小舅移民海外好了。当然,这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并不想离开这片让她拥有两世记忆的土地。
很快,罗森就吃完了早餐,拿起放在餐椅靠背上的外衣及身旁椅子上的公文包,站起身来道:“喜桂,你不需要换身衣服,打扮下吗?”
喜桂看了看穿在身上的这套白色的公主裙,还有脚上穿着的白袜黑皮鞋,感觉很不错。至少比粉色的衣裙更得她的心。至于那头智发,根本不需要打理,每天清晨起床后,用梳子刮刮就行了。
“不用,这样就很好了!”喜桂淡淡一笑。
“小花,你也一起去吧!等帮喜桂报了名,你再带她在校园里逛逛,熟悉一下!”罗森看了眼正埋头清理餐桌的欧阳小花。
“哦,我也要去?”被点到名的欧阳小花抬头不解的看了罗森一下。
“当然,你是喜桂的母亲,这种事怎么能不出面呢?”罗森有些不满。
“好!你们父女俩等下我,我先上楼去换身衣服!”欧阳小花手脚麻利的把桌上的碗筷都收到厨房里,也没再去清洗了。等张婶买菜回来看到,自然会清洗干净的。
没多久,欧阳小花就换了一身墨绿的旗袍,脖子上依然是戴了一串珍珠项链,只不过这次是短的,并不是象上次那样长长的垂下来。手上拿了个米白的小皮包,配着脚上的那双白皮鞋,倒是既显高贵,却又不显得老气。
喜桂对于欧阳小花的装扮倒是很赞叹,这个便宜母亲的身材和皮肤那是真的很好,而旗袍正好能完全把她的身材优点显现出来。而墨绿色,更是衬得她的皮肤莹白如玉,再加上那通身的知性气质,倒让人完全忽略掉她那略显平凡的五官,整个人变得耀目起来。
而最让她不解的是,罗森也是长得一表人才,这两人长期居住在一个屋檐下,长期假扮着夫妻,怎么就没有弄假成真呢?要知道男的俊女的俏,又有共同的事业共同的追求,怎么就没能碰出火花呢?至于她为什么知道这两人之间是假夫妻,自然是在有限的接触中,观察到的。
罗森和欧阳小花并不知道此时喜桂的心里正在歪歪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事,因为要出门了,这两人象往常一样,很亲密的手挽着手,出了大门。喜桂则默不作声的跟在这两人的后面。
七弯八拐后,出了居住区的小巷,罗森叫了两辆黄包车,和车夫说了句“第一女子中学”后,就小心的扶着欧阳小花上了黄包车,那表现就是一个十足的爱老婆男人。如果喜桂不是天天和这两人生活在同一栋房子里,也会被此人此时的表现给骗了。
喜桂自顾自的上了另一辆黄包车,很快,这两辆黄包车就开始被车夫拉着在武汉的大街小巷里穿行起来。喜桂一直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住的地方没有黄包车,要想出门坐车,就得出了住宅区。(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意料之外的遭遇
喜桂坐在黄包车上,在心里默记着路,车夫大约拉了近一个钟后,来到了一条比较安静的街道,车夫在一个看起来不小的校门前停了下来。
喜桂下车后,抬头看了看那块挂在校门旁的‘湖北第一女子中学’的校牌,再看看那出出进进,衣着时尚的青年女子,看样子这所学校也就是后世的那种贵族学校,只不过这所学校只收女生而已。
很快,另一辆黄包车上坐着的罗森先下了车,接着又小心翼翼的扶着欧阳小花下车,喜桂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牙疼,这样装,不知道那两人心里难不难受?唉,一切都是为了革命工作的需要 ;”“ ;。喜桂只能这样的为他们做注解了。可能这就是有信仰和没信仰的人的区别了吧。
等罗森夫妻下了黄包车站稳并付了车资后,这一家三口笑意盈盈的朝校园里走去。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非常幸福美满的家庭,夫妻恩爱女儿聪明可爱。
很快,在罗森的带领下,他们一家来到一栋很古朴的办公楼前,这是一栋俄罗斯建筑。喜桂感到有些奇怪,武汉不是日占区吗?怎么这个学校的校办公楼竟然是俄式建筑?
罗森带着欧阳小共和喜桂找到了学校校长的办公室。当喜桂一家三口敲门进去后,喜桂仔细的打量着坐在大办公桌后面的那个看起来瘦瘦的女人。
“校长,您好!我是政府军政处的罗森。前两天我曾过来咨询过我女儿喜桂入学的事!”罗森很有礼貌把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深施一礼。
“哦!罗处长你好!请坐!”喜桂看到那个瘦瘦的女校长有些冷淡的开口让罗森坐。随后拿起桌上的一个摇玲摇了摇。没一会儿,就进来了个打扮整洁的女佣,手上端着个托盘,盘里放着壶茶和几个茶杯。
女佣给她们三个人各倒了杯茶后,把茶壶放下,就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女校长朝喜桂招招手,脸上透着笑意问:“你叫罗喜桂,今年十岁吧?”
“是的!”喜桂中规中矩的回答。
“你以前学过什么?现在想学什么?”女校长语调柔和的问。
“我以前只不过是跟着亲人识过些字,别的并没有学什么!至于现在。我不知道学校能教些什么!”喜桂回答得比较小心和低调。
“学校能教你的可多了。琴棋书画都行!”女校长见眼前的女孩子虽然回话中规中矩。但并不胆小。其神情且不卑不亢,也没有刻意讨好。本来因为对方父亲是伪政府的人而有几分生厌的情绪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这也怪不得女校长会对罗森有所抵触情绪,要知道凡是有点心气的国人,都对占据湖北区的日本人没有什么好脸色。而对于替日本人做事亲日政府‘伪政府’更是从心底里厌恶。
而那些伪政府的工作人员在有良知的国人心中。自然就很不受待见。在这些人眼里。伪政府的工作人员那都是些卖国的汉奸。如果不是命脉被抓在对方手里,相信这些人在武汉市连买吃的都难,更别提入学的事了。
“我不想学琴棋书画。只想学点实用的东西!”喜桂想了会,诚恳的说。
“那家政、女子形体、女子防身、女子礼仪等等这些课程应该都是比较适用的!”女校长笑答。
“除了这些,难道没有适用于目前社会上的技能吗?如护理学科之类的!”喜桂试探性的问,这可是她这几天想了好久的打算之一。前世她本是医学方面的高材生,如果今世不能用这丰富的医学知识帮助到人,那真的是白白的浪费了前世的所学了。
“护理学科?学校这两年是有开设这门学科,但真正去听去学的女学生不多。但是你一个千金小姐,为什么想要去学那种侍候人的知识?”女校长虽然心里为喜桂的要求感到惊讶,但却故意贬低这门学科,想看看眼前这小女孩是什么反应。
“校长,你这话可不对!我听人说,护理学学好了,对战场上那些为国受伤的士兵可是有很大的帮助的!国家兴亡匹妇也有责!”虽然喜桂看出来眼前这个女校长是故意那样说的,但她的心里依然有些不舒服。虽然她在前世是医生,不是护士,但对护士的工作还是很尊重的。没有她们,医生的工作也没有那么顺利。
“好,你这小姑娘有志气!你等会去教务处报到吧!至于学什么,自已去挑!希望喜桂要记得今天和校长说的话!”女校长此时面对喜桂脸上哪还有半点冷淡的神色。
但对喜桂和顔悦色,不代表对罗森和欧阳小花就有好脸色了。只见这女校长朝坐在一旁喜桂的便宜父母道:“没想到象你们这样的人还生了一个不错的女儿!真真是明珠蒙尘了!”
罗森和欧阳小花这下还真是有口难言,有苦难说。但同时也被喜桂今天的说的话触到了内心深处,这几天对她的猜疑和戒心,无形中也淡了不少。
女校长看了看喜桂,再看看穿着一身伪军官服的罗森,终于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的挥挥手道:“你们带着喜桂去教务处吧!我打个电话通知教务处廖主任!”
罗森因为身上这身皮,在武汉的百姓眼里那就是汉奸的象佂,白眼早就不知道挨过几百萝筐了。自然不会被女校长的这种态度打击道。
他这个人,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已也够狠的,为了实现心中的信仰,现在受点白眼牺牲点小我算什么?等真相大白那天,大家都会感激他的付出的。
“那就多谢校长了!”罗森依然很有礼的朝女校长道谢施礼,这才带着喜桂和欧阳小花出了校长办公室。
出了校长办公室后。他才发现刚才没有问校长,那教务处在哪里儿。无奈之下,只好伸手拦住一位路过的女教师问道:“这个老师,请问去教务处要怎么走?”
当那女教师被罗森拦住问路的时候,喜桂很明显的看到对方脸上显露出的厌恶的神情,看样子,替汪伪政府做事的人在国人的眼里心里已经烙上了很深的汉奸的烙印了。
等喜桂一家三口找到教务处报了名,挑好要学的学科,回到家时,都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这是喜桂来这个年代。第一次有这种感受。以前虽然没得吃没得穿。但却活得坦荡,受人轻视,也不是这种在别人眼里,你就是卖国贼的轻视。
喜桂一回到武汉的这个家。就爬上二楼。把自已窝进大厅的沙发里。一句话也不想说。这种冤枉气,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欧阳小花也不高兴,只有罗森若无其事的上了二楼。把外套和帽子脱下来挂好。
没想到欧阳小花突然就冲着罗森发火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