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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又一声地呐喊着,她早就该走了,她早就该离开了。
可是突然,那两个羽林卫却停住了脚步。
她都能感觉到那羽林卫的身体慢慢僵硬了起來。
“王……王爷……”
这两个字钻进木晚晴耳朵里,她一时间还未反应过來,但是却有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还不放开?”
那两个羽林卫的身体一颤,立马便是松开了木晚晴,木晚晴一失去了支撑,整个人便是往后跌去,她全身无力,还未睁开眼就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股淡淡的沉香味立刻萦绕在她的鼻尖,那人一手环着她的腰,给她最大的依靠。
木晚晴早已是知晓此人是谁,她依然是闭着眼睛,肩膀却在抽搐着,在霍宸的面前,木晚晴洠в腥魏蔚墓思桑笊藓暗溃骸暗懒恕翦罚懒恕乙趺窗觳藕谩
霍宸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的痛心,他拍着木晚晴的背,想让她感受到一丝的温暖。
他明显是匆匆而來的,身上还披着披风,鬓上还有雪花的踪影,只是在这温暖的宫殿里头,那雪花便融掉了,渗进他的头发里和衣衫里。
“晴儿,不用哭,这也是早就料到的不是吗?”霍宸叹了一口气,他略微一低头,便看见木晚晴抓住自己衣衫的手,血肉模糊,明显是烫伤了。
此刻,宫殿里头正静谧得可怕。
齐文帝目光灼灼,盯着紧紧相拥的两人。
“皇弟。”霍寰亦是想不到霍宸会突然出现,霍宸不是应该在增城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里头?
霍宸心痛不已,他看了霍寰一眼,便是将木晚晴轻轻拉开,径直走到齐文帝的面前,跪了下來:“儿臣参见父皇,不知晴儿所犯何事,羽林卫要押着晴儿去哪儿?”
“这个时候,皇儿你不是应该在增城带兵打仗吗?怎么就回來了皇宫。”齐文帝淡淡地说道,他瞥了木晚晴一眼,“此女意图不轨,想要行刺朕,朕要将她处以绞刑。”
齐文帝这一番话说得极为风轻云淡,可是霍宸眉头却紧缩了起來,木晚晴的簪子仍在地上,项公公便指着那一支簪子说道:“庄王爷,那便是证据,木晚晴有意行刺,绝对不能饶恕。”
霍宸回头看了木晚晴一眼,见她在微微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如何。
“父皇,恐怕晴儿只是一时失控,请父皇见谅。”霍宸说道,“儿臣进宫之时,听到有人说,父皇已经是命人送木启志的最后一程,儿臣心想……晴儿也是受不住刺激才会有这般举动。”
“难道皇儿的意思是……朕这样做不对吗?”齐文帝握紧了扶手,神情有些不悦,“木启志本就该砍头,皇儿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护住木家的人,只会被世人耻笑,你是中了这女子魅惑!”
看得出來,齐文帝已然是异常愤怒,他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脸色更是铁青起來。
霍宸却站了起來,他连月來在增城作战,下巴有了胡渣还难以有时间清理,可是却不减他半分半毫的清逸,他倒是坚定地说道:“儿臣清醒得很,既然父皇已经是如愿杀了木启志,那么就请父皇罢手吧。”
能够以这样的语气与齐文帝说话之人,恐怕也只有霍宸了。
霍寰担忧地看了看他们两人,生怕矛盾激化,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齐文帝气结,想不到霍宸居然是这样跟他说话。
“父皇,儿臣先与晴儿回去处理木启志的后事,过两日再与父皇详谈吧。”说罢,霍宸便已转身,走上前拉住木晚晴的手。
“你这逆子!你敢踏出这儿一步吗?!”齐文帝已然是愤怒至极,他霍然站了起來,直直地盯着霍宸的背影。
霍宸的脚步一顿,并未回头,冰冷地说道:“儿臣为何不敢?”
齐文帝瞪大了眼睛,这天下,究竟是不是他的天下?!
“父皇可以责怪儿臣,可是不能伤害晴儿半分半毫。”霍宸说道,“要不是父皇做绝了,儿臣亦不会这般。”
语毕,霍宸便是拉着木晚晴往外走去,步伐坚定,不容置疑。
“拦住他们!”齐文帝却是怒吼一声,不想让他们轻易离开。
可是门口处的羽林卫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上前一步,却被霍宸一记凌厉的眼光所震撼住,不敢再轻易上前。
就这样,霍宸拉着木晚晴走出了景翠宫。
将一脸怒气的齐文帝抛在脑后。
在景翠宫外,有一匹骏马,刚才霍宸便是骑着这匹骏马直接冲进后宫。
霍宸看了看她烫伤的手背,轻声问道:“能骑马吗?”
木晚晴的眼睛还红肿着,看了看这白茫茫的世界,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她抿了抿嘴唇,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两人共骑一马,木晚晴无力地依偎在霍宸的怀里,因为自己刚才摘掉发簪,头发早已是有些散乱,此时寒风一吹,她乌黑的发丝在雪花中勾勒出妖魅的弧度。
“霍宸,对不住,我控制不了自己。”木晚晴低声说道,现在回想起來,刚才自己确实是冲动至极。
霍宸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拍着:“我就是怕这种状况发生,所以才特意赶回來,我亦是想不到父皇会这样做。”
他的脸色沉重,他进宫的路上,早已是有人说了个大概,原來木晚晴已被齐文帝禁锢在景翠宫两日,木晚晴还特意绝食,她辛辛苦苦从增城回來,要是见不到木启志的最后一面的,她的情绪怎么能平复得了,更何况,木启志还不是安然死去的。
木晚晴悲痛地闭上眼睛,心中有深深的愧疚:“想不到爹爹死前的那一刻,我都不能陪伴在爹爹的身边。”
深宫内院中,两人如神仙眷侣一般,迎着风雪,就这般骑着马往前走着。
霍宸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起來了,他握紧了缰绳,轻声说道:“回去之后,好好处理你爹爹的后事吧,一切有我。”
那烫伤的手背虽然疼痛,可怎么也比不上她的心痛,她只觉得胸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难以呼吸,她用手按住自己的心脏处,为何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流失着,她就算在呐喊着,可仍是洠в兴亢恋母谋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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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孤独一人
一切已成定局了吧,恐怕往后,她只能和陆心眉相依为命了。
木晚晴抬头,看着这早已是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良多的感触,最终还是洠в兴党隹凇5撬炊窍氲搅艘患虑椋阄实溃骸澳阍趺淳屯蝗换貋砭┏橇耍吭龀堑恼绞虏灰袈穑俊
说起这件事,亦正是霍宸所头痛着的事情,他略微想了想,才说道:“说起來倒巧,增城的雪下得极大,山河都已经冰封了,狼国的勇士也是难以抵挡,现下两军都是按兵不动,我便把事情交到楚青的手里,我先回京城一趟了。”
木晚晴点了点头,这是天意吗?
“你留在京城就是危险,你爹爹的后事一处理好,你连同你娘亲一起随我去增城吧,在那里我好歹也是能照看着你。”霍宸轻声说道。
现下木晚晴心中亦是洠Я酥饕猓仓缓檬堑懔说阃罚驳P淖怕叫拿迹锹叫拿妓孀潘ピ龀牵堑挂舶踩恕
两人在说话间,便已是出了皇宫,往木启志与陆心眉所住的宅子前去。
可是刚刚來到宅子的前面,便已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哭声,木晚晴心里不是滋味,虽然心里已经是知道了,可还是不愿相信。她下了马,便是快步走了进去,在宅子里也只是那么几个人侍候着,可是一个小丫鬟看见木晚晴归來,便红着眼睛跑了上來,颤声说道:“老爷和夫人……”
木晚晴的心一颤,这已经是事实了,她一时间亦是难以自抑心中的悲痛,说道:“爹爹在哪儿?”
那小丫鬟已然是说不了话來了,便是指了指木启志的房间,可是那双眼眸,似乎有许多事情都想说出來。
木晚晴二话不说便是往木启志的房间走去,只是她的脚步虚浮,摇摇晃晃的身子似乎随时都会摔倒,霍宸恐防她出事,便也是连忙跟上木晚晴的脚步。
房门正打开着,木晚晴还未走进去,就已经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的心脏在胡乱地跳着,她觉得走每一步都费尽了力气。
木晚晴一步一步走近,走到门口之时,她扶着门框,微微抬眸。
她简直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微张着嘴巴,却哽咽不止,无法再说出话來,她的双脚一软,整个人往下摔下去,身后的霍宸连忙扶住木晚晴,此时亦是心痛得说不出來。
“爹爹!娘亲!”木晚晴张着嘴巴,才嘶哑地喊了一句,可是却包含着多少的哀伤。
眼前,木启志躺在床上,可是半张被子已经掉在地上了,而陆心眉却是趴在床沿上,可是那雕花的床沿上却有着一摊血迹。
“刚才宫里有人來过,他们逼迫老爷服下药之后……老爷便洠в辛似ⅰ蛉俗柚共涣耍醇弦扇ィ闶且煌纷苍诖步派希疽丫萌巳フ掖蠓蛄恕!蹦切⊙诀叱槠厮档馈
木晚晴看了那小丫鬟一眼,她挣脱开霍宸的搀扶,自己慢慢走了过去,可是她的脚步不稳,最终还是跌落在地,她大滴的泪水掉在地上,像是绽开了一朵朵素净的梅花,她哭喊着,慢慢地爬了过去。
“晴儿……”霍宸低声喊了一声,看见陆心眉一动也不动,像是洠в辛似⒁话恪
他担忧地盯着木晚晴,站在门口处,亦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娘亲……”木晚晴小心翼翼地扶起陆心眉,看见陆心眉的额角处有一处伤口,此时还溢出鲜血,她面色苍白,便是连忙冲着那小丫鬟大喊道:“还不快把我的药箱舀过來!”
那小丫鬟一怔,顿了顿才退了下去。
可是,陆心眉尚有一丝的气息,她的手轻轻地搭在木晚晴的手臂上,说道:“晴儿……不必了……我这一辈子,始终都是要……跟随着你爹爹的……”
木晚晴视线模糊,却是一直在摇头:“不要!为什么娘亲都是这么狠心!那要我自己一个人……不要抛下我……”
陆心眉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洠в校丫×肆ζ昧Φ刈プ∧就砬绲氖直郏舳急湫×诵矶啵仓挥心就砬缫蝗四芄惶玫剑骸罢庋憔湍芄晃耷N薰摇甙伞噬鲜遣换岱殴阕约汉煤谩钭拧缍锴啄昵崾痹谇嗦ィ褪窍胱拧约撼锴晟恚晃恕杂啥眩杂伞忝靼茁穑俊
木晚晴哽咽着,却把陆心眉搂在怀里,不住地说着:“女儿不明白!女儿全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上一辈子什么都洠в校庖槐沧右彩鞘裁炊紱'有?!老天爷是不是在惩罚我?到底是不是?!”
陆心眉的气息虚弱,她一心寻死,一心想要随着木启志去了,等到小丫鬟舀着木晚晴的药箱來的时候,陆心眉已然是断了气息,抓住木晚晴的手亦是松开了。
木晚晴瘫坐在地上,眼泪不曾干枯过,她感受到陆心眉的体温在一点一滴地慢慢流失着,她无力挽回,她多么痛恨自己。
门外正是大雪纷飞时,她全身剧烈地颤抖着,想不到她今日会失去了至亲,就算她是占有了这具身体,可是她的心底下早已是将木家的人看得无比重要。她洠в幸凰康暮蠡冢胃詹潘痛躺辈涣似胛牡郏
不知过了多久,霍宸才走了进來,蹲在木晚晴的面前,轻声安慰道:“晴儿,两位老人家已然仙去了,你且看开吧。”
木晚晴怀里还揽着陆心眉,她微微抬眸,双眼写满了恨意:“看开?我要怎样看开?我……一日失去爹娘,全是你的好父皇做的好事!”
霍宸皱了皱眉头,虽然心里明白木晚晴此时的心情不平复,可还是忍不住说道:“当初父皇早已下令斩杀木家的人,我保了你爹娘多时,父皇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晴儿,你且不要激动,好好保重身子,这一切都是劫数,当下你应该好好处理你爹娘的后事,而不是在这儿怨天尤人。”
木晚晴深深吸了一口气,霍宸说的并非洠в械览恚趺此祦恚际悄炯业娜俗搅耍且盟皇奔浣邮苣酒糁居肼叫拿妓廊ィ翟谑翘盐
她让自己冷静下來,便是将陆心眉安放在地上,才晃悠悠地站起來。
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还能够让自己倒下。
她让那小丫鬟将宅子里的所有人都叫了过來,加上厨房的杂工,已不过是五人而已。
“先去棺材铺买两副上好的棺材,再布置灵堂,有什么都要准备的,你们都准备好吧。”木晚晴淡淡地说道,泪痕仍在她的脸上纵横着,先前木启志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早已是为自己选好了坟地,其实也洠в惺裁春米急傅模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