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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上官幽然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两国相争,死伤数十万人的大战,能这么无声无息地就结束?先皇的遗体尚在北汉,而北汉军撤退后,明月关以北的地方遭此劫难,恐怕没有余粮过冬,战后的修复,赔偿,难民的安置,你都不用管了?”
“这……”我不禁哑口无言。
“不过,反正我也没期待你来做这些。”上官幽然放下笔,揉了揉额头,缓过一口气,“你只要做一件事就行了。”
“什么事?”听说只有一件事,我刚被打击到谷底的心又活动起来。
“谈判!”上官幽然也不卖关子,干脆利落地道,“跟北汉军谈判。”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不禁一声大叫:“不要!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上官幽然一声冷哼,“你以为我不想代你去?北汉指明了要太子亲往,不然就毁了先皇遗体。”
“啊?这种招数也未免太损了吧?”我垮下脸,知道这回是死定了。
手一紧,却是被身后的刑风暗暗握住了,那淡淡的暖意让握不由自主地心安。我知道,无论多么危险,至少他会一直陪着我。
“什么时候?”我平静了一下心情。
“……”上官幽然瞟了我们紧握的手一眼,“北汉军要将先皇遗体送到新城,也必须在大雪封路前撤回国内,动作一定很快,我看,大约就是七八日后吧!”
“这么快啊……”我喃喃自语着。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就算明知道躲不过,也希望拖得越晚越好,不过看来我这一刀是拖不了多久。
“启禀太子,军师!”门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京城运来的粮草到了,押粮官在府门外等候召见。”
“叫他进来!”上官幽然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有了这批粮食,今年冬天应该不会出现太多难民才是,只要应付到明春就好了!”
“用这批粮食救助战地的百姓?”我明白他的意思。
“嗯。不够的部分,就看你在谈判中能从北汉手里要回多少了。”上官幽然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不是吧?你不是也说过北汉不产粮食的嘛?他们自己都不够用了,哪能给我们。”我不带希望地道。
“笨!谁说要粮食了?”上官幽然斥道,“有了金钱和毛皮、人参等北汉珍贵特产,我们自然可以向南殷购买到足够的粮食!”
“又骂我。”我不满地嘀咕。不过他的话也把我最后一丝敷衍的侥幸心理打消了。要是我失败了,恐怕今年冬天会有很多人流离失所,甚至饿死吧!我的心还没有硬到任由这一切发生而无动于衷的地步。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进来!”上官幽然道。
京城来人?不知道柳玉一个人好不好啊?我胡思乱想着,思绪早已飘回繁华的京城去了,直到屋里多出一个人,而上官幽然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还有事情会让这个疯子吃惊?我好奇地看看罪魁祸首,那个押粮官。
没什么不对啊?圆圆的娃娃脸,大大的眼睛,除了年纪小了点,也没缺胳膊少腿的,不至于这么可怕吧?
“殿下小心!”刑风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手也按在了剑柄上。
“怎么了?”我看得一头雾水。
“没事。”上官幽然已恢复惯有的从容。
“冷寒冰参见军师。”年轻的押粮官上前一礼,仿佛当我不存在。
“没想到柳玉这家伙竟给我派来这么个麻烦。”上官幽然笑笑,随即恨恨地看我一眼。
我?我又怎么了?啊?冷寒冰?那不是……
我惊骇地望着那纤瘦的少年,冷寒冰?那天行刺我的刺客?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上次在太子殿见到的冷寒冰满脸血污,一身狼狈,和今天神清气爽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不能怪我没认出来。不过,柳玉怎么把他派来了?不知道那是要杀我的刺客吗?
“殿下,柳玉做事定然有原因的,军师不也没说什么吗?”刑风道。
“我不管!今晚你陪我睡!”我死死拖着刑风不放。自从出征以来,我就再没有碰过他,每次总在房里多加一张床——同榻而眠的话,我怕自己忍不住。
“只要……殿下不做奇怪的事。”刑风红着脸别过头去。
真是可爱啊,这么久了,还动不动就脸红!我笑弯了眼,一手搂着他的腰,轻轻地摸着他的侧腰,一面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什么叫做‘奇怪’的事啊?”
“殿下!”刑风一声惊呼,差点软在我怀里。
呵呵~这具身躯的敏感处在哪里,还会有人比我更熟悉吗?顺势将他带上床,送上一个深深的吻。
“天还没黑……”
刑风的话又被我的吻堵了回去。管他黑没黑的,有差吗?不过刑风也不是真的想抵抗,象征性地挣扎几下无果后,也就放松身子,随我去了。
帘帐飘落,一室春深。
当然,纵欲的最直接后果就是,我又错过了晚饭,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找东西吃。
小心地帮刑风盖好被子,我看着那张甜美的睡颜,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下,知道刚才也累坏了他,不想再吵醒他。柳玉既然把冷寒冰放过来,那他总不会再来杀我了吧?
不过好在这里比明月关那座府邸可小得多了,没花多大工夫,我就找到了厨房,叫醒正在打盹的厨子,手忙脚乱一番后,终于整治出一笼包子,一碟牛肉。我也不挑,有吃的就行!
揣着食物回房,路过庭院时,我无意地朝下午那个凉亭瞥了一眼。
啊?
亭中,那一缕淡淡的青影,迎着夜风,显得格外孤单寂寞。
我暗暗咬牙切齿,本想就此不管他,但又放不下心,犹豫良久,终于狠狠地一跺脚,走过去吼道:“姓秋的,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是不是要我真叫人把你绑在床上你才肯乖乖养伤?”
“命是我自己的。”秋心逸看也不看我一眼,“纵然你贵为太子,未来的帝王。我想活,你可以逼我去死;但我若想死,你难道还能逼着我活?”
我愣住了,颁过他的肩膀,那双眼,清澈而平静。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他真的是有求死之心。
叹了口气,我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来,自顾道:“我是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我想告诉你的是,没有过去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我不会强求你去忘记它,即使那段过去是多么的不堪。不过你可以试着去蔑视它,因为过去只是过去,代表不了什么。”
“你知道什么?”秋心逸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自命高尚!”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伸手,狠狠地将他拉下来,“我现在看你这副样子很不爽!”
秋心逸悴不及防被我拉地摔在我身上,碰着伤口,虽然痛呼在出口前就被他咽了回去,但额头的冷汗还是显示出他的痛苦。
对于一个想死的人,我没有心情去怜惜,身体是他自己的,他都不在意,我又何必多事地替他在意?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吻着他的唇。
冰凉的,还残留着一丝药香的甜美,让我为之沉醉。
脑子里轰然一震,我连忙推开他,不敢再看被我推倒的人,跌跌撞撞地退后几步,慌张地跑了。
我知道我喜欢刑风,而且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可是,刚才那一瞬间,唇瓣相接的时候,我清楚地听见了心的悸动。
难道一颗心还能分成两半?还是爱情可以由三个人分享?
对于心理年龄只有十七岁的我来说,这实在是个太过沉重的问题。
不过好在从第二天起,秋心逸又恢复成初见面时的样子,冷淡,干脆,带着些许自负,只是望我的眼神中没有了那种轻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看得我一阵阵发慌。不过他对我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既不热情,也不特意疏远,渐渐的我也就安心了。
我明白,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即使是被我揭开了痛入骨髓的疮疤,在一时的软弱失态后,依然是那个让敌人闻名丧胆的铁血战神,根本无需我为他担心。看着他的伤一日日复原,我连最后一份心思也放下了。
而冷寒冰,自从那一天后,我就没有再见到他,不知道是否已经回京复命了,我也没有询问。回去了如何,留下了又如何?只要不来杀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上官幽然还是每天忙得不见踪影,尤其秋心逸受伤,连军队的事都压到了他肩上,就不晓得他头上的银丝又会多上几根。
总之,这即日来新城上下最闲的人就是我这个最高统帅了,每天不是在城墙上乱七八糟指挥一通过过当领导的干瘾,就是拉着刑风满城乱逛,十足米虫一只。唯一的收获就是终于学会了骑马,会京后一定要找匹好马来骑。以前在书上看多了,一想到那些通灵的宝马,我就羡慕得要死。
不过天晓得,我最初提出要学骑马,心里想的是,去北汉军营谈判,万一谈不笼,骑马逃命比较有保障些!倒~
终于,北汉派来的使者来到了新城。
上官幽然安排款留来使,就来到我房里。我还刚想亲亲我的爱人呢,真不是时候!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悠闲自在的上官幽然。
“我说,这次刑风不会跟你去,他另有要事。”上官幽然重复了一遍。
“不要!那我也不去!”我一口拒绝。开玩笑,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叫我一个人去,送死啊?
“我是殿下的侍卫。”刑风轻声道。
“我知道。”上官幽然微笑道,“如果你的殿下回来时少了一根头发你都可以来找我算帐。”
刑风默然不语,但眼里满满的不服。
上官幽然叹了口气,站起身,凑到刑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你……”刑风愕然看着他,显然那几句话给了他很大的震惊。
上官幽然朝他点点头。
“我明白了。”刑风终于道。
“啊?”我很好奇上官幽然究竟说了什么,竟能轻易说服固执的刑风,但是,最重要的是,我怎么办??
“心逸已经挑选了最精锐的士兵,他会陪你一起去。”上官幽然仿佛看出我想说的话。
不过说起秋心逸,我也不得不佩服。平常人至少要躺上十天半个月的伤势,他不过七八天工夫就已痊愈,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以前伤太多,连肌肤都有免疫力了!
“那你呢?你和我去不行啊?”我几乎不带希望地抱怨。
“不要说废话。”上官幽然白了我一眼。
“切!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我一狠心,管他呢!反正躲不过,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干脆点。我现在的命本来就是拣来的,大不了再还回去嘛!
“殿下英明。”上官幽然淡淡一笑,像是料准了我一定会去。
“殿下保重。”刑风解下腰间的软件递给我,“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总是带着防身吧。”
我接过那犹带着他的体温的剑,笨拙地缠在腰上。看他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脸,轻笑道:“快,笑一笑送我出征。”
“殿下!”刑风无奈地看着我,这时候哪里笑得出来?
“快笑,不然我立刻就吻你!”
“滚吧你!”看不得我们打情骂俏的上官幽然剑眉一挑,轻轻一脚把我踢出门去。
“姓上官的,你要是嫉妒的话自己去找一个啊!打扰人家谈情说爱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我气得大吼大叫,但终究没敢再回去,天知道那疯子会不会再把我踢出来。好歹我也是太子,给我留点面子会死啊!
不过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我终于还是作为西焰的使者来到了北汉的军营。同行的还有秋心逸和十八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兵。
“心逸,你说北汉会不会在大帐里埋伏两排刀斧手,一打暗号就冲出来把我们砍成肉泥啊?”跟在北汉使臣身后走向中军帐,我悄悄问身边的秋心逸,倒没发觉从什么时候起,我居然能亲热地叫他的名字。
“殿下想太多了。”秋心逸不冷不热地回答。
“那……会不会一走进去,就看到中间摆着一口大锅,里面都是烧滚的热油?”我继续问。
“殿下……”秋心逸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奇怪我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呵呵地干笑起来,总不能告诉他,是前世从电视里看来的吧?尤其是我最喜欢的三国演义,那些君主每次接见使者,动不动就是刀斧手,滚油锅的,实在是印象深刻。
“太子殿下,我国龙大将军可是非常有和谈的诚意的,您所担心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前面带路的使者忍不住插了口。
我尴尬地抓了抓头,原来我的声音大到连这么远的人都听到了吗?转头四顾,果然发现附近的不论是西焰兵还是北汉军,个个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想笑就笑嘛,小心憋出病来。”我只好自嘲一句。
说话间,我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