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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甩完楹嬷嬷的耳光,便后悔了,可是又下不了台面,打了一个奴才也就打了,她没必要理会,她心里想着,已经冷着一张脸,起身往寝宫走去。
大殿内,一向和楹嬷嬷交好的宫女,见到太后离开,赶紧的冲到楹嬷嬷的身边,扶起了楹嬷嬷,然后问长问短的。
“楹嬷嬷,你没事吧/。”
“脸都肿了,去敷点药吧,今儿个太后娘娘心情不好,你老人家别惹生太后的气。”
楹嬷嬷的摇头,她做奴才的哪里敢生主子们的气,别说太后甩了她一记耳光,就是杀了她,她也不敢有说话的权力,不过楹嬷嬷对于太后的秘密,还是十分的不安,为什么太后不把自已的儿子留在身边,却换了瑾兰太妃的儿子呢,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件事,不过自然也不会笨到去问这件事。
楹嬷嬷起身,看几个宫女很关心她,不过做为奴才的哪里有理由休息啊,所以吩咐几个宫女。
“好了,你们别大惊小怪的了,我没事,我要进去侍奉太后了。”
楹嬷嬷说着,便走进了寝宫,寝宫内,太后正歪靠在榻上,好半天一动不动的,然后慢慢的开口:“去敷敷脸吧。”
“是,奴婢谢太后恩典了。”
楹嬷嬷退出去,不过对于太后不是皇上母亲的事,真的很害怕,若是被皇上发现了,皇上定然饶不过太后,可是太后娘娘为何要如此做呢,楹嬷嬷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
……
钟离被抓,有水七的帐册为证,还有夜凌枫派侍竹等人查到的不少事,一一的呈上来,所以钟离的罪是铁定的,钟府一门全数被查抄,所有人下狱,一向耀武扬威的三朝元老,建立起的的大厦轰然倒蹋,成了人人喊打的阶下囚,钟离被抓,丞相一党牵扯的人,全都倒了霉,被罢官的罢官,下牢的下牢,一时间整个朝堂上再次换血,这一次西家的人更没有被重用到。
不过这时候也没人去计较这个了,因为钟离一口咬定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昭阳王指使的,因为既然他要死,他也要拉一个陪葬的。
如此一来,昭阳王就算有千张口也辩不了,何况钟离竟然交待出昭阳王杀了嵩州知府赵百杨和证人水玲珑的事情。
此事一经查证,不但是朝堂上,就是北鲁的京城,很多人哗然。
没想到昭阳王身为皇室的人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整个京城,说什么的都有,没有一个人同情他,这昭阳王往日的声名便不好,此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死罪一条,所以昭阳王府的人也一并下入大牢。
昭阳王府里最多的便是女人,此次查抄,女人便有二三十个,哭哭蹄蹄的从昭阳王府一直响到刑部的大牢,整个牢里,因为有了这些女人的哀嚎而热闹无比。
整个京城也热闹了起来,除掉丞相钟离和昭阳王,不少百姓拍手称快,这两个人就不得人心,酒楼茶馆里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连做生意都没心情做了,三个一群,五个一党便在讨论这件事。
一连三天的时间,那热情都没有减下去,不少人注意着刑部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便飞快的拿出来说事。
刑部,重兵把守着,层层关卡,不容许出半点的事情。
牢中关押的是昭阳王还有丞相钟离,若是被人劫走了,武尚的官位不但不保,恐怕连脑袋都保不住了,所以他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吃喝拉撒都在刑部。
这一夜,连夜凌枫也从宫中出来了,潜伏在刑部的四周。
因为照他的估计,宫中的那个人该动了,她能按捺着这么三天已属不容易了,所以他要亲手听到她说出昭阳王才是她的儿子,才是司马渊生的孽子,他根本就不是皇室的孩子。
夜色凉薄,铺天盖地的雾气,笼罩着刑部,刑部四周灯火通明,四周都是巡逻的兵将,十分的密集,一会儿便晃过去一队,一会儿便晃过去一队。
夜凌枫坐在一棵树上,冷眼望着远处的大牢。
侍竹坐在他的身后,沉声的开口:“爷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属下等人呢,属下等不会让人从刑部把人劫走的。”
“嗯,”夜凌枫点了一下头,然后吩咐侍竹:“待会儿有人劫牢的时候,你们先按兵不动,等到她们把人从牢房里劫出来,再动手。”
唯有这样,才叫铁证如山,就算太后想反驳都没有籍口,这个女人十分的狡猾,如若不抓住她的证据,她必然又有说法,这一次他不但要让她亲口说出昭阳王是她的儿子,还要让她亲眼看着,昭阳王是如何死的,反正昭阳王最后的下场便是一个死字,那么他又何需和她客气,他要让她明白,她这么多年把他当成一个工具,他不会白白的让她利用的。
想到这里,夜凌枫的心里便有一腔恨意,想到小时候所做的努力,原来最终只是一棵棋子,想到这些,他的心底便涌起一种无力的伤痛,怎么也抹杀不了自已从出生便被人当成棋子的事。
“属下遵命。”
侍竹领命,然后不再说话,众人潜伏在刑部的四周,等着要劫牢的人。
夜色越来越深,雾气越来越浓,潜伏在四周的人,还有刑部四周的巡逻的兵将都有些倦了,不少人开始打哈欠。
侍竹望向夜凌枫悄声的说:“皇上,会不会不来了。”
不来皇上不就白等了,所以皇上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早朝呢。
可惜夜凌枫根本不理会,摇了摇头,然后眼神陡冷,一压手,示意侍竹噤声,暗处有动静。
侍竹一听,大喜,果然来了,脸色笼罩着冷寒。
没想到这该来的人还是来了,夜凌枫想到马上便要亲手交锋,这么多年自已被利用的如此的彻底,他不会让她好过的,还有他要听她亲口承认,昭阳王仍是她的儿子,是司马渊的孽种,根本就不是北鲁皇室的孩子,而且依她的狡诈程度,定然知道刑部埋下了重重的伏兵,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对昭阳王十分的疼爱,是那种母亲对儿子真正的爱,明知道前路有虎,偏要向前行。
可惜她对他呢?夜凌枫凉薄的笑了起来,这一刻心中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她不是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充满了算计,利用他的女人罢了。
暗夜中,刑部廊檐下的灯笼轻摇,数道身影滑过,空气中很快笼了一层异香。
侍竹等人离得远,不会碍事,但是侍竹还是忍不住开口。
“是迷一香,还是顶厉害的迷一香。”
夜凌枫点头,只见刑部大牢外面,不少的兵将倒在了地上,扑通扑通的声音惊动了那些没有吸进迷一香的兵将,很多人冲了过来,有人大叫了起来:“有人劫牢了,有人劫牢了。”
有人再次的跌倒了,因为中了迷一香的缘故,不过迷香飘散在风中,很快便散了,后来的人便和蒙面人打到了一起。
刑部大牢四周闹成了一团,就在这时,刑部的房檐上,又滑落了不少人下来,朝着那些叫嚷的兵将砍了过去,而有人已飞快的进入了刑大牢,去劫牢房中的囚犯。
外面杀声震天,很快惊动了刑部尚书武尚,武尚虽然是文官,却有武功,所以一领着人过来,便命令手下,一定要抓住这些劫牢的人。
夜凌枫等人并没有动,他们是要等到里面的人把人带出来再动手,只是他们没想到,来的人竟然会这么多,可见她平时一直在背后培养这些人,他竟然没有察觉,一直把心思用在习武之上,再一个,刚才他看了为首的人,身手十分的厉害,而且纤瘦,虽然蒙着面纱,不过有眼的人一看,还是看出她是个女人,原来夜凌枫以为她会派人来劫牢,自已也会现身,但是没想到她的身手竟然十分的厉害,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她是不会武功的,吃紊念佛的,没想到最后才知道自已所有看到她的真面貌,都是假的。
眼见着有人从刑部的大牢里带了人出来,夜凌枫和侍竹等人远远的一望,便知道被带出来的人是昭阳王,既然昭阳王被人带出来,那么他们还等什么。
侍竹一挥手命令:“抓住他们。”
“是。”
侍竹领命,一挥手,率先冲了过去,他带来的羽衣卫,一个个如冲天的飞鹰似的全都展身而出,直扑向那劫牢的人,而侍竹则是领着几个人直扑向蒙着脸的女人和昭阳王,冷沉的喝令。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劫刑部的大牢,找死。”
他的长剑一抖,迎面便直往昭阳王身上刺去,昭阳王夜染翊身形一偏让了过去,不过他连日来被囚在牢房里,听着牢中那些女人的哀嚎,可谓吃不好睡不好,精力并不是十分的好,虽然一偏顺利的躲开了,却没有什么力气再出手,侍竹却是出手十分的敏捷。
眼看着昭阳王要不敌,只听得扶着他的蒙面女子冷冽的命令身后的人:“把昭阳王带走,不要管我,快点。”
“这。”
后面的人迟疑,然后便领命冲了过来,两个人一伸手便架着昭阳王往远处闪去。
而这里,蒙面女子与侍竹对上了手,而侍竹知道爷躲在暗处,就是为了抓住昭阳王,所以他并不担心,全心对付对面的蒙面人,一招一式竟然相持难下,侍竹的武功本就十分的厉害,没想到这女人的武功竟然不错,自已一时之间要想从她的手上取胜,竟然不可能。
刑部尚书武尚自然不知道皇上隐在暗处,昭阳王根本是逃不掉的,他一边抵挡那些拼死厮杀的蒙面人,一面朝着身后的兵将大叫。
“快,抓住昭阳王,不要让昭阳王跑了。”
武尚一叫,那些兵将着急了,拼死而上,战况激烈。
夜凌枫眼看着昭阳王要被人带走了,才身形一动,迅疾如闪电般的射了出去,直落到昭阳王的身边,而随之掌心一凝便是强大的内力挥泻出去,扶着昭阳王的两个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一掌先后袭来,碰碰两声,两人被击,身子飞了出去,而昭阳王便落到了夜凌枫的手里,夜凌枫周身的杀气,一伸手便点了昭阳王的穴道,昭阳王睁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瞪着他,然后大叫。
“夜凌枫,你设局陷害本王,就是为了铲除本王吗?你心中还有半点的兄弟情谊吗?”
他话落,夜色下,夜凌枫直接便大笑了起来,一直打斗的人全都下意识的停住了动作,一下子分了开来,望着大笑的皇上。
而先前蒙脸的女子黑色的瞳仁中,更是隐着惊恐,失声叫了起来:“翊。”
夜凌枫笑过,提着昭阳王落到了刑部大牢门前的空地上,两帮人分列在两边,一起望着皇上,然后刑部尚书武尚直觉要下跪:“臣等见过皇上/”
“起来吧。”
夜凌枫一挥手,身后的刑部尚书武尚领着人站起了身,看到昭阳王落到皇上的手里,他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昭阳王没被人劫走,他们刑部就没有失责。
夜凌枫不再理会别人,而是掉首望向对面的蒙面人,然后缓缓的阴森嗜血的开口。
“母后,你还蒙着脸吗?”
“你知道是我?”
对面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倒退一步,眼里满是慌恐,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酥软,如果皇上知道她会来劫牢,那么他还知道些什么,太后忍不住猜想着,可是现在的她脑海里一团乱,根本想不了任何东西。
“除了母后,儿臣想不出还有谁会来救昭阳王,这整个京都的人可都是拍手称快呢?”夜凌枫说完,便又望向太后,缓缓的开口:“你们还是把脸上的面纱拿掉,朕要看看究竟都是些什么人来劫昭阳王?”
太后等人不动,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夜凌枫脸色陡寒,大手一伸便往昭阳王的脑门上拍去,太后一看脸色大变,哪里还敢不动,立刻伸手拿掉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本来的面容,正是当朝的太后。
刑部门前,刑部尚书等人议论纷纷,不知道眼前究竟是什么状况。
太后身后的人纷纷的动起手来,个个拿掉了面纱,很多人不认识,但其中有的人是认识的,例如司马渊,西家的大人等,没想到被关在宫中的司马渊也被太后放了出来,。
夜凌枫没说话,太后率先叫了起来:“枫儿,哀家该死,哀家之所以前来劫狱,就是希望减轻自已的罪孽,当年哀家和司马大人曾负了先帝爷,后来生下了你,哀家不能再让你毁掉了皇室的唯一的血脉。”
太后如此一说,刑部牢房前死一样的沉寂,没想到太后自爆自已曾经和司马渊有一腿,那么皇上不是皇室的血脉吗?这下人人惊惧,如果皇上真的不是皇室的血脉,那么昭阳王可就是皇室唯一的血脉,这当真是杀不得的。
暗夜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