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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月皎平日并不是多言之人,但不希望郡主误会公子。风月酒中所含的的蚕液对人体并无伤害,只会长期蛰伏于体内。相反,它是药中珍品,此前郡主因五灵门气引差点丧命,如若不是歪打正着诱出蚕液,恐怕没那么容易度过难关。”
“噢?”顿下脚步的李孟尧听完她的话并没有特殊的表情,只淡淡地反问道:“欧阳律真是远见卓识,刚与我相识便能预料到有此一天,早早替我打算好一切。”
月皎听得出她淡淡语气中的讥讽意味,却无法反驳什么。的确,公子最初在李孟尧身上种下蚕液,全然是因为金蚕对蚕液的识别能够帮助他迅速找到李孟尧。
但是,公子今晚已经拿出解药为她清楚残留的蚕液了。月皎自觉懂得他的用意,只是,有些事情,也许李孟尧并不需要知道。
她思量的这会,李孟尧已经走出了暗影,走向了人群。
第074章 问情
李孟尧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含烟先愣了愣,然后飞速冲到她面前,着急的心在此时化作脸上不间断的泪水,跪在她面前抽泣着:“郡主,您,您回来了!”
主子的行为由不得做奴才的评价,含烟头一句话不是问她上哪了,而是先庆幸自己不用因为主子的失踪而受到牵连。况且,自己可是定王殿下特意调到郡主身边伺候的,郡主要是少了根头发,她的命运可想而知。
含烟的抽抽嗒嗒让李孟尧深觉对不起她,连忙将她扶起,习惯性地解释道:“我只是出去散散步,结果不小心迷了方向,这才折腾了些时候。不好意思,下次我会交代清楚的。”
这样的话含烟听得心惊胆战,而李孟尧扶她的举动更让她惊恐万分,跪在地上后退了一步,连连磕头:“郡主可折煞奴婢了!奴婢万不敢有一丁点责怪郡主的意思!”
收回伸出的手,李孟尧无奈地微蹙眉头,又忘了,这里是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
也在附近的穆孜闻信回了这里,见到李孟尧安然无恙,心中舒了一口气,细密的汗水不满额头,可见她之前费了不少力寻她。
回到她所住的芳菲宫,远远地便看见两个身影站立在宫门口。一个肃敛沉静,自是景暄;另一个猴子般走来走去左顾右盼,待望见李孟尧,顿时如望见最爱的香蕉,奔到她面前,噼里啪啦一通:“我说亲爱的郡主,你总算回来了。下回出去吱个声或带个人,这样不声不响地,把大伙急得呀。”
余光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自己王爷,景辉突然凑近李孟尧压低声音:“别人也就罢了,爷可是连皇上拨给他调查行馆走水一事的御前侍卫都用上寻人了。您体谅体谅爷,他最近接待使臣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大半夜的还要为您担心。最重要的是,您跟爷置气都这么多天了,爷嘴上虽不说,可情绪明显地摆在那,可苦了我们这些属下,究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们谈谈呗!”
景辉这个外人是最瞎热心操心她和景暄的人,而问题在于他哪只眼睛看出她和景暄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就算有什么值得他上心的,那绝对也应该是庄宜静和景暄之间。
一大堆人都在景辉的暗示下悄然退下,顿时只剩李孟尧和景暄。
如果不算那日在庄宜修宫中的会面,这是自景暄“求婚”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与独处。
艳丽如霞的紫薇花开满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轻轻踏上地上紫红色的花瓣,李孟尧走到了景暄身边。
景辉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虽完全背离李孟尧所认为的事实,不过倒是提醒了她,自己是该和景暄好好说清楚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李孟尧觉得特别累,不是身体的累,而是心累。来到这个异世六七个月,似乎都没有在为自己而好好享受,应对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心情有些晦暗。这里,她不想再呆了,至少,金印她是呆不下去了!
景暄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烦躁,注意到她摸手表的小动作。
至今他都没搞明白,她手上的手镯暗器究竟是什么。只是每次她一摸手镯,脸上的神情总是显得怅惘而孤独,迷茫而坚定。
“王爷,您爱花夫人吗?”
清润的嗓音突然响起,像开在这夜里的紫薇花,颤动了他的心。
她,这是什么问题?这也是第一次,听到她对他用“您”字。
她线条柔和的侧脸细细看着满树芳菲,摊开掌心接住了一片飘落而下的花瓣,带着好奇的表情打量着,似是无心的提问。
而这看似无心的提问,却令景暄不由严肃审视她。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爱不爱。
男女之爱吗?似乎从来不在他思考的范围内。
他不知她问这个问题是否真的是需要他的答案,可他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开口回道:“花晨和景风、景辉三岁起就跟着我,我和他们除了主仆关系,更多时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花晨对我的心思我向来知晓,直到那一次她为了我差点丧命,最后虽救回来了,却从此废了一身武艺还落下病根。她脆弱地在我怀里无声地流泪,始终没有一点怨言,我才明白原来她对我的情意早超过我所想。之后,我便纳了她,她很高兴,我看着她高兴,心中也欣慰。只是尽管如此,我对花晨的亏欠,还是无法弥补。”
李孟尧犹自接着紫薇花瓣在手心,微微含笑,语态平静:“那,您爱庄宜静吗?”
第075章 落跑郡主
李孟尧犹自接着紫薇花瓣在手心,微微含笑,语态平静:“那,您爱庄宜静吗?”
景暄皱起了眉头,对她这个问句本身存在的毛病有些困惑。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沉不住气,李孟尧也不想再这样迂回,单刀直入:“为什么要娶庄宜静?”
夏风游荡,掠动他腰间垂下的绛色丝绦,沉重的回忆在脑中如电影放映般过了一遍,故人的话似乎还如昨日般清晰回荡在耳畔。
“小静,庄大将军一直将你视如己出,你父亲去世后,他更是对你疼爱有加。他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无法亲眼看到你成长,看到你有好归宿。”
“小静,做我的王妃吧!”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她触及花瓣的指尖顿了顿,神色淡淡,浓密的睫毛遮挡了她的目光,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少顷,她近乎叹息地轻启朱唇:“王爷,您一句话下来,天成有数不尽的女子趋之若鹜。可是您的胸怀太大,您的志向是驰骋四方守护天成,所以儿女私情装不进您的心。花夫人很好,她懂您,明白您,就算委屈了自己也能在背后默默看着您强大。所以,好好珍惜她吧!”
说完该说的话,捧着收集起来的花瓣,李孟尧掉转脚跟,准备回去。
景暄刷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薄的花瓣顿时散落一地。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里隐隐带了几丝怒气,注视着她的眼神里也满是火焰。他的手劲很大,她的手腕被勒得生疼。
李孟尧没想到他突然这么大反应,第一次见到他对自己发火,心头一颤,目光却毫不示弱地对了上去,语气里也不免有些恼怒:“王爷,您越矩了!”
他眼底的火焰,因她这句话烧得更旺了些,“我越矩了?庄宜静,你本就是我的未婚妻,本王哪里越矩了?!”
“你胡说些什么啊?我根本没答应嫁给你,怎么就成了你的未婚妻了?”李孟尧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他却因为她的挣扎而越抓越紧。
“庄宜静!”他怒气勃然,有些咬牙切齿,“十二年前先帝便赐婚你我,你连这个都忘了吗?”
“你说什么?”
好像一个大棒子忽然击中了她的脑袋,嗡嗡嗡地直响。而她的满面惊愕也刺伤了景暄的眼睛,在她停止挣扎后,他也放下了抓着她的手。
“小静,本王不知道你和南镜的什么人有联系,但是,回到金印后,你就是禅仪郡主,也是本王的准王妃,有些人,该断了联系就断了吧。”
李孟尧蓦地望向景暄,望进他别有意味的深邃眼眸中。
他果然是起疑了。从长隗坡时看到欧阳律的衣服时就放在心上了吧!
他从来没有问过她什么,却还是把疑心埋在了心底,暗自调查。
之后景暄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见,她恍恍惚惚地回了屋里,愣愣地一个人坐了好久。
先不管景暄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她现在只想着一件事。
先帝赐婚!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
穆孜在这时走了进来,看着李孟尧欲言又止。
两人已经好多天没有说过话,当然,这是李孟尧单方面闹情绪,她觉得穆孜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意把事情坦白地告诉她。现在好了,捅出大篓子了。
“二小姐……”
李孟尧眼底浮起一层霜色,冷笑道:“二小姐?谁是你二小姐?你要真当我是二小姐,为何不告诉我先帝赐婚一事?”
穆孜脸色白了白,这才说道:“大爷死后,定王殿下为了完成他的遗愿,向先帝求了道赐婚的旨意。只是这道旨意,外人并不知道。二小姐从小就喜欢定王殿下,可是知道了赐婚的旨意后并不开心。当时正值偶遇纯一法师,二小姐才坚定了修行的心意。”
“之前二小姐是怎么过来的穆孜不知道,但是穆孜陪着二小姐的那五年……”穆孜的声音有些哽咽,“在古坎里寻回二小姐时,穆孜很庆幸二小姐忘记了前尘往事。可是在长隗坡时,为了救您,不得不告诉定王殿下您的身份。二小姐,穆孜不愿再看到您受苦!”
所有的疑惑终于豁然开朗,明白了穆孜的欲言又止和古怪,明白了景暄和庄宜静之间的纠缠。庄宜静从头到尾都只是芳心暗许,奈何她自尊心强,虽然和爱慕的人有了皇帝的赐婚,但纠结于对方是因为承诺和责任而娶她,所以耿耿于怀。
李孟尧一副头疼的表情。
不知道真相头疼,知道真相也头疼。
庄宜静可真是丢了一大堆事儿等待处理。
刚才被景暄抓着的地方整个都红了,微微泛疼。
不行!得走!明天一早就得走!
她可以帮庄宜静照看家人,可是她不能代替庄宜静嫁人!
第二天一早,李孟尧便借回庄府看庄老太爷的理由跟庄宜修要了出宫的令牌。
她很早就为了跑路做准备,所以无论从庄府搬去定王府,还是后来暂居皇宫,双肩背包随时携带,并且往里面装了一些衣物和存下来的盘缠。
她不知道该如何与庄老太爷告别,也害怕与他告别,思量再三,索性便不告别了。而关于徐进,如今他入了铁浮骑,恐怕不好相见。至于其他人,心里过了一遍,没有值得牵挂的了。
顺利出了皇宫,李孟尧想着之后买匹马或雇辆马车,去哪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她该如何摆脱随时跟在她身边的穆孜。
李孟尧借口要给庄老太爷买点东西,两人一起往第二长街走去,待经过一家客栈时,李孟尧佯装肚子疼,快速进了里头后院的茅房。
结果穆孜却紧紧地跟了进来,在茅房外不远处等着她。
李孟尧忍着里面的臭气,正思考着该如何调虎离山,眼睛瞄到茅房上方屋顶漏出个大洞,目光顿时一亮。
茅房靠着客栈后院的墙,墙外的一棵大树茂密的枝叶刚好盖在了这洞上。虽然要爬上去的高度不低,但是一根手臂粗的枝干伸了进来,李孟尧抓着它试了试,所幸足够她借力从墙上爬出洞口。
待艰难地爬出洞口挂在树枝上,李孟尧已喘息不行,但此刻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透过树缝,她看到穆孜似乎已经有些焦急,轻轻地喊了她几声。
李孟尧知道是自己耽误了太久时间,现在必须从树上下去!
之前只是爬出茅房,现在到了树上,才发现墙比自己想象得要高,而另一边穆孜已经朝茅房走来了。
是要就这么跳下去吗?
左右为难间,一辆简朴的马车从拐弯处过来,出现在她面前,正要经过树下。
真是老天也在帮她!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