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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断两人的所有联系。不过也是,现在她还能像昨晚在庙里毫无感情地说什么萍水相逢之类的话吗?
这么想着,他心里竟有些隐隐感激刺杀他的黑衣人。当然,他目前是不会告诉她其实第二批人是针对他的。至少是她对他的感激让她歉疚万分。
“尧尧,就快到精益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听到这个称呼,李孟尧还是愣怔了一下:“你非得这么叫我吗?”
“嫌不好听吗?”
“我一直以为只有爷爷会这么叫我。”李孟尧声音有些发涩,眼神有些遥远。
欧阳律眉毛微挑,不用回头看就能想象李孟尧现在的表情。她的语气里满是思念。
“想爷爷了吗?”他想起昨夜李孟尧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的话。
“嗯,很想。”李孟尧脱口而出。呆在这个世界也有三个多月了,就连对徐进母子都没有讲过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也许是这两天的经历让自己有些累了,又或许现在暴露出脆弱的自己想放纵个够,她想好好跟人说说话。
“我从小就跟爷爷一块生活,他给我了包括父母的全部的爱。已经不在爷爷身边好久了,他一定还在为找我的事情着急。我很想回家,可是找不到回家的方法。只能天天戴着手表干等着。”
“你的父母呢?为什么回不了家?”欧阳律听着上面的一段话,句句都有疑问,“手表?是说你手上戴着的镯子吗?它叫手表?好奇怪的名字。”
李孟尧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嗯,是叫手表,是爷爷送我的,世上独一无二。”
李孟尧此时双手环着欧阳律的脖子。欧阳律又仔细看了看她光洁白皙的手腕上戴着的手表,不屑地说:“回头我就让人作个一模一样的。”
“果然财大气粗。”李孟尧忿忿,“不过别白费心思了,它是用我们那的特殊材料制作的,你是怎么都仿造不出来的。”
“说的那么珍贵。”欧阳律不死心,“我就真不信凭我的本事办不到。你倒说说它用的什么材料?”
李孟尧懒得理他,转口道:“你就是个二世祖,你爹再有钱,也总有一天让你折腾光。”
“你就这么小瞧本公子的能耐?”欧阳律没明白二世祖是什么,但听明白她的意思了,
“如果没有遇上本公子,你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李孟尧撇撇嘴不再争论,的确,欧阳律不像个有钱人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不会做的纨绔子弟。
没有听到她的回应,欧阳律似乎得意极了,步伐明显更加轻快,嘴里还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春色正好,阳光灿烂,微风暖暖地吹拂,李孟尧彻底趴在了欧阳律的身上,呼吸着他身上散发的独特的草香味,听着他哼哼唧唧的小曲,觉得春意都淡了。他就该是夏日里的太阳,热情如火,让人不得不受感染而明朗起来。
大概中午时分,快要睡过去的李孟尧终于遥遥地看见精益高高的城墙,顿时精神起来。而更让她兴奋的是,离城门口不远处的一棵树底下,一黑一白两匹马正懒洋洋地休息着,正是黑衣人留给她的黑马和欧阳律的大红花。
李孟尧一下就从欧阳律背上蹦下来,小跑到黑马面前,高兴地抱着它的脖子。虽然不是她的马,但毕竟陪她跑了很多路,而且接下来的路程也还要靠它。原本以为它被自己落在小庙那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它。
欧阳律也跟了上来,看着喜形于色的李孟尧,一下一下地摸着大白马酸溜溜地说:“大红花呀大红花,你救了人家的命,还救了人家马的命,她却一上来就只顾自己高兴,我真替你委屈。”
大红花打了个响鼻,歪过脑袋躲开欧阳律的抚摸,仿佛不屑地对欧阳律说:“去去,别顶着我的名义博求感激。”
欧阳律冲大红花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服它别这么小气。
李孟尧可不懂他们之间的暗语。她自然明白这事又多亏欧阳律,便走到大红花身边,摸了摸大红花身上依旧洁白的背,顺着欧阳律的话温柔地说:“谢谢你啊。虽然很想帮你换个名字以表达我对你的感谢,奈何我肚里墨水不多,暂时想不出什么能够配上你高贵的气质。但是,我向你保证,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救你逃离你家主人艳俗的品位苦海之中。”
艳俗?她竟然说大红花这个名字艳俗?欧阳律早知道李孟尧说不出什么好话,但看到他家大红花显然觉得李孟尧就是她的知音,泪流满面地主动向她投怀送抱,他考虑起怎么处理这只吃里扒外的东西。
进城后,李孟尧以为两人只要找家店吃饭就行了,结果当店里的伙计问两人是要打尖还是住店时,欧阳律竟然要了两个房间。
“我身上的毒和你的脚都要找大夫再瞧瞧。”欧阳律大义凛然地解释道。
自己的脚其实并不要紧,只是欧阳律的毒倒的确需要确认是否清干净。李孟尧思忖了片刻,便不再拒绝。
像欧阳律这种地主阶级,要的房间自然是上好的。欧阳律径直跟着自己进房间,拿起桌上的水壶咕噜噜就喝了好几口。见他喝完水还定住了似的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房间,一副悠闲的模样,李孟尧终于忍不住提醒他:“你的房间在隔壁。”
欧阳律疑惑地看着她,说:“是呀,我的房间是在隔壁。”
“这是我的房间。”李孟尧又提醒他。
“是呀,这是你的房间。”欧阳律一副“你今天怎么尽讲废话”的模样。
“我要休息了。”
“哦。”
李孟尧现在可以肯定欧阳律摆明了就是在装傻,破口大吼:“给我滚出去!”
这时,门外一声颤幽幽的声音响起:“客……客官,我只是来给你们送饭菜的……”
闻声望去,房门口正站着一个年轻小伙,手上端着大托盘,似乎被李孟尧的吼声吓到,两只手不停地颤抖,弄得碗筷叮叮直响。
“没事,吓到你了吧,她就是这般彪悍,东西就放这吧。”欧阳律笑眯眯地指导店小二把一堆饭菜摆到了桌子上。
等到店小二离开,欧阳律关上房门,无视嘴角抽搐脸色铁青的李孟尧,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故意的。”李孟尧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欧阳律看着即将濒临爆发的李孟尧,先示了弱:“好啦,要闹也等吃饱了再说。”
边说着,也不等李孟尧,自己先开动了,每吃一道菜,都要评论几句:“嗯,这道清炖蟹粉狮子头真是不错;哎呀,水晶肴蹄火候有点过了;酸辣白菜倒是爽口……”
再怎么样也不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李孟尧盯了一会陶醉于满桌子佳肴的欧阳律,闻着满屋的菜香,想通了这一点,默默地坐在了欧阳律的对面,拿起筷子,先夹了片笋。鲜嫩的味道激发了她的肠胃,才察觉自己还真是好久没正经吃东西了,顿时胃口大开。
看着对面埋头苦吃的李孟尧,欧阳律嘴角轻轻勾起,动作也慢条斯理起来,倒不如刚才津津有味了。
饭饱后,李孟尧才注意到欧阳律早就停了筷子,正细细酌酒。
“口渴了。”李孟尧取了个杯子也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淡淡的酒香夹杂着甜甜的味道弥漫整个胸腔,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问道:“这是什么酒?”
欧阳律眉毛轻挑,目光灼灼地盯了她一会儿,嘴角淡淡地笑道:“风月。”
“倒是符合你的气质。”
说完突然站起,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摆摆手说:“上趟茅房,你自便。”
看着李孟尧背着背包的身影一下消失,欧阳律收回目光,依旧嘴角噙笑地慢慢喝酒。
“哈哈哈……”云舒的笑声在窗边响起,“公子,你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早上我就已经忍不住了。”
欧阳律瞥了眼掩嘴笑开花的云舒,反问:“不觉得这衣服穿在你家公子身上一下显得它不那么寒酸了吗?”
“是,是。你就穿着它回去,众姐妹们一定抢着要它!”
“怎么?老头子催我了?”
“嗯,刚刚收到的传信。”
欧阳律双眸精光一闪,继而垮下脸,无奈地说:“谁让我是他的宝贝儿子,才不在他身边一阵子,就着急地找我回去了。”
虽说从小跟在欧阳律身边该像月皎一样习惯他的言行,但云舒每每还是忍俊不禁。
“要抽几个隐卫跟着李姑娘吗?”云舒轻声问,就在她进来前,李孟尧借口去茅房,却是不打一声招呼卷铺盖走人了。
欧阳律抓起李孟尧刚刚喝酒用的杯子闻了闻,绽开一抹胸有成竹的笑:“让她去吧,总会再见的。”
半开的窗吹起午后的风,穿堂入户,云舒闻着被吹散的沁脾酒香,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公子,你可真贼!”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男子笑意更浓,邪邪的桃花眼媚然飞扬。
同一时刻,已经奔出精益城的李孟尧突然打了个喷嚏,背后感到一阵阴寒。
第013章 牢狱之灾
虽然因为欧阳律的功劳,让自己在通往精益的路上节省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李孟尧还是不敢在路上多耽误,当天晚上在一家农户借宿了一晚,天没亮就继续赶路。
当蓬头垢面的李孟尧终于赶在城门关闭前来到古坎里,看着案首挺胸的石狮子守在高大的朱红色大门前,两盏高高挂起的红灯笼照出笔意飞扬的“府衙”二字,她差点喜极而泣。
两天,与死神的赛跑她暂时领先,人在危急的情况下果然能战胜自己的极限。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宽阔的主街大道上已经少有人烟,府衙的大门紧紧闭着。李孟尧根本等不及第二天,稍稍整了整有些狼狈的衣衫,上前敲门。
门环有些重,打在门上发出沉沉的响声,敲打在她砰砰跳的心脏上。过了好一会也没有听见有人来应门的动静,李孟尧继续用剩余的力气边敲边喊。
终于,她隔着门缝听见有人小跑过来的声音,边跑边不耐烦地大声嚷嚷:“大半夜的谁啊!”
看起来侍卫模样的男人开了门,看见门口站着的满脸粉尘的李孟尧,粗声粗气地问:“这么晚了什么事?”
“这位官爷,我找你们府衙的黄大人。”路上她早已抹了些灰在自己脸上,此时故意有些提粗自己的声音。
那侍卫想也不想就摆摆手准备关门:“什么黄大人,我们这里没有黄大人。快走!快走!耽误老子睡觉。”
李孟尧急忙按住门:“怎么会没有呢,黄霑黄大人啊!”
“黄霑?”侍卫愣了一下,“你找黄霑?”
“是的!是的!”李孟尧一听有戏,赶紧接话:“就是黄霑。麻烦你帮个忙!”
侍卫打量了她几眼,皱眉问:“你是他什么人?找他做什么?”
“我是他的远房亲戚,家里人有些事托我给他带个信儿。”话当然不能直说,不过自己也没完全在骗他。
李孟尧想着,谄媚地把自己身上剩下的最大的一锭银子塞到了他的手心里:“这点小意思,敬请笑纳,行个方便。”那还是那天从忠叔手里拿到的赔偿金,倒是派上了这么个用场。
侍卫笑笑看了看李孟尧,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说:“那你在这等着。”
“好的,好的,麻烦你了!”李孟尧回敬个合不拢嘴的笑。
一阵凉风吹来,李孟尧顿时打了个哆嗦,却影响不了她此刻激动的心情。那个侍卫掩上门,估计已经进去叫人了,马上就可以见到黄霑了,然后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最后就可以拿到解药了。她都想好了,拿到解药后先找家客栈好好睡一觉。这些天也没有听说关于天成和达齐尔的战况,不知道还回不回得去凤乌,徐进母子还没找到呢。
一想到这就有些忧愁了,除了在凤乌老实呆着等回家,自己好像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然而就在她发愁自己以后的生活时,随着一阵喧哗声,大门轰然打开,几个侍卫快速奔了出来,上前就把李孟尧拿下。
“把他带下去!”
她闻声望去,说话的正是刚刚的那个侍卫。此时他满脸狰狞,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凶神恶煞地看着李孟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