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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三丫头乖巧进屋,庆阳对我点了点头,也跟着她们进去了。
我的心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不小心将视线停留在翼的身上出神。
“心儿?”
“啊?!”该死!我怎么发起呆了。意识到自己的失常,快速将目光收回,心已是乱如麻,眼睛也是因为紧张,眨巴个不停。
“刚才很抱歉!不该冲千叶发那么大的火!”我歉疚的说道。
“你还是那样。”他语气里充满了无可奈何的味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避开他血一样刺眼的目光。几时起,他温和如沐阳的眼眸不见?
“听不懂吗?难道你爱上了他?”他情绪有些激动的问道。
“你说尘飞?”
“哈哈哈哈……”他的笑,很失落。我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如心儿啊……如心儿……我真的看错你了!”他目光有些轻蔑的俯视着我,言语里,眼神里竟是嘲讽。这样的话语,这样的目光,他是第一次这么对我。
我吓得有些恍惚,连连吓退了几步。正当退到了石阶时,他眼疾手快的将我揽住。我怒目圆睁的盯着他。
他随即放开我,不改之前语气,仍讥讽道:“怎么?心虚?也难怪!你以前是不会说谎的!”
“翼?!”那句好陌生,我始终不敢说出。我怕一旦说出,得到证实。我该有多失落。
“收起这个字。现在,它将不属于你了!”他开口断言。我微动的唇角,如迟到芥末一般,生生的抽痛。
以前属于我,现在不属于我了。以前以为的不是这样的以后,以前认定的也不是这样的以后。以前怎么能抵得过以后呢?
“是翼那个字眼不属于我了?还是以前的那个翼不属于我了?”我仍抱着一丝期许询问着。
“我不想给你说的太多!”他撒下这句话准备离开。
“要说就说明白!”我快步上前拉住他,语气有些不甘的问道。
“那我说两者都是呢?!”紧紧拽着的手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毫无知觉的放开。我放开了最后的期望,落空的希望。
“忘了吧。缘已尽,情已灭。”他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
“我懂了。”我平顺的三个字,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我也感觉不到。我只知道我和他连最后一丝亲情都被清零。
如心儿,这世界你还剩下些什么?
眼泪在无声息里,肆意的散漫开来。不留一丝情感。
多年的情意真的经不过那句“缘已尽,情已灭?”
我磨砂着颈部那条蝎子项链不禁轻问。
远处早已不见他的身影。
“翼……翼……翼……呜呜呜呜……”我终于嚎啕出声。
(ps:哪怕只有一人,或者仅剩下自己。我仍未弃!!!)
77。第三卷、不解情缘…no、74 倾城笑,还是绕指柔?
“心儿?”我挂满泪痕的眼睛望着来人。
“院长爸爸?”我难以相信的擦了擦眼睛,生怕自己是泪眼朦胧太过伤心,而看花了眼。待我擦干泪迹后,更加确信自己并未产生错觉。此刻站在眼前的正是院长爸爸。
“孩子?”院长爸爸自从病后苍老了许多。听到他那哀伤的语调,让我恍若隔世。那个曾经自信的容颜,那个曾经受整个孤儿院的人爱戴的活菩萨。如今……
“院长爸爸……哇哇哇……”我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将近几个月的思念、压抑全都释放了出来。
时间不是一秒一秒走的,它是随着心跳而走的。
“孩子……院长爸爸知道,一时之间你很难接受。不过院长爸爸希望你能活得坦然,院长爸爸也相信你能做到。”在哭的天昏,在感到地暗后,院长爸爸只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那个日渐消瘦的背影,突显得落寞与无助。为什么我的心里会有一种凄凉感。那个夏天,院长爸爸洋溢的笑脸。翼,如沐阳一般的眸子,在灿阳下熠熠闪耀。如今,浑然不见。到现在,我才深深明白,那日我拥有的我竟浑然不知。
可悲的如心儿。
我倚在无花的梧桐树下,怅惘不已的望着那条早已空荡的小道。
这段日子,只有一个字——乱!
“有气,有怨,有难过……全都发泄出来吧。”温柔的语气,让我心微微的荡漾,但我并无所动。
“你这样有用吗?”庆阳看着纹丝不动的我,有些生气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平视着前方,但是仍能感受到他那兵临城下般的气势。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别藏在心里好吗?你是如心儿啊,和我斗嘴的如心儿啊……”他语气稍微有些缓和,双手扶着我的肩头,但是语气仍能感受到丝丝无奈。
“如心儿除了和你斗嘴?还能做什么?”我目光缩回,聚集在庆阳俊宇轩昂面容上。带着隐忍的心问道。
“呵!这么没有志气难怪会被人抛弃!”
“你说什么?”对于庆阳突入的冷致,我讶然。
“如果舍不得,为什么不去挽留?!不去死皮赖脸的想要留下?!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看着他,目光由空洞变得呆滞。
“心儿,你这样我也痛。我看不得你懦弱,当那女人恶言相向时,我真想走上去狠狠的给上她两巴掌……可是……”
庆阳见我没有多大变化的神情,紧张的将我拥进怀里。我乖顺的没有做声,只有那眉间的抖颤让我明白他说的是对的。
“对不起!还有谢谢!”除了这两句没有什么能言简意赅我此刻的心情,也是我心底最中肯的话语。
我躺在他瘦弱却是此时最具有安全感的肩膀,看着那细碎的阳光洒进这座孤儿院,我内心的阴郁也逐渐晴朗。
“不用对我感到抱歉或者感恩。作为朋友都是值得的!”庆阳放开我,扶住我的肩,像叮嘱小孩一般,对我说道。我则有史以来第一次乖巧的对他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去收拾东西。既然一切都作了了断,就无需过多眷恋。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庆阳,我越来越惊异……”
“惊异?”
“恩。”
“呵呵呵……说得好听,我是活了整个轮回的异世之人。说得不好听,我也只不过是逃不开人间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而已。有何惊异的?”
“说得倒是云淡风轻,不过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我破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庆阳一脸惊惑。
随即他变幻迥异的神色,露出一抹羞涩。
“呵呵……是吗?”
“恩。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我诚恳的说道。
“但愿如此吧!”他看着我,简练的说道。
“什么但愿如此?那是一定的!”我感觉到他有些不认真,故意强调了一次。
“恩。会的!”
“这还差不多!”感觉他没有刚才那般敷衍,我高兴的朝他胸膛一击。
伴随着我们俩阵阵的笑声,和煦的夕阳也笑着入了梦乡。
昨日的伤痛跟着昨日的夕阳一起消失。
第二天,一早。
“心姐姐带上我吧……心姐姐我保证听你话,不让你操心……”
房间里竟然炸开了锅,我无助的望向庆阳。
“心姐姐带上小雨吧……”
“心姐姐也带上小星吧……”
“心姐姐……”
“那就带上她们吧。”我没有想到庆阳会做这么大,对于我来十分艰难的决定。
我诧异不解的望着他。
“她们没有同龄孩子的娇气,说不定还能给你的人生带来莫大的欢乐呢?!再说,你内心的真实想法,能瞒过我么?”
庆阳想得竟然如此周到。
我在他面前是透明的吗?朋友的默契如此强大吗?还是我太易看透?
“心姐姐……”三丫头见我半天没有做声,紧张的喊道。
“好吧。不过你们要给翼哥哥说明一下,不然他要担心。知道吗?”我看着她们,平稳的说道。可是内心还是按捺不住欢喜,感激的回以庆阳一笑。
“心姐姐不和我们一起去给院长爸爸道别吗?”小雨突然问道。
我面着难色不知怎样的回答才算好。
“院长爸爸哪儿我就暂时不去了。现在他身体不好,我不想刺激他的情绪。如果能,你们就给翼哥哥打声招呼就行了好吗?”
“恩。我们知道了。”三丫头很有默契的回到。
“那块去吧。我和庆阳哥哥等你们,回来了,我们就要离开了……”说道离开,我多少有些惆怅。
“心儿,你确定不要去吗?”小美们走后,庆阳问我。
“院长爸爸不说也料想到了我会带着小美们走,与其两者都是难过,那么我宁愿那份难过让我收起。”
“不论你作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庆阳安心的话,让我嘴角情不自禁莞尔。
“失去,才会做到真正的洒脱。我很多时候都在想,不论是对于你哥,还是被于翼,我都应该感到感激!”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我大哥心中一直都是有你的,只是你们都太过于固执,以至于一切只能停留原地。”
“希望那个位置不前也不进吧。”
“希望这句话是你成长的认知,而不是颓靡的开始。”
“庆阳?”
“恩?怎么了?”
“没什么。我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是他。我在心底轻声低叹。
78。第三卷、不解情缘…no、75 三人各思量
接近半小时后,小美和小雨小星回来了。
我一见着她们便迎了上去。急忙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吗?见着翼哥哥了吗?怎么说的?”
“心儿,你先让三丫头慢慢回答。”庆阳的提醒让我顿然明白我刚才过于激动,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弄得三丫头张合不一的嘴形,不知如何作答的好。
“不好意思。小美你说吧。”我带着歉意,轻声问小美。
“我们见着翼哥哥了。”
“那说些什么了?”先前的急切又涌上心头。
“他说,让我们听你的话。”
“然后呢?”
“他还说要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我的心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还说什么了?”
“………………”小美嘟哝着。
“没有了?”我失望又不免抱着一息希望的问。
小美摇了摇头,我惝然若失的看着三丫头哀伤的脸,这段时间和翼不说是朝夕相处,却是我离开之后最为亲近的人。突然的离开,难免会有些伤感。
“心儿,我们不能耽搁了,不然回灵暝山就黑了。”庆阳怕是担心我们又会哭作一团,带着催促道。
“那我们走吧。”我看着三丫头说道。
三丫头乖巧的去搬东西,纵使眼里还盈着眼泪。
我看着她们懂事的模样,心生一疼。如果不是因为我,这儿何尝不是你们的欢乐谷呢?
(PS:第三人称)
冯翔翼篇
如心儿或许不知道一路上都有一束追光照射着她。直到那束光因为无法折射,只好被无情的撇断,徒留他一地的伤感与落寞,还有无助。
冯翔翼一路跟随着如心儿,即使他知道这些都是无谓的挣扎,可是这样至少能缓解内心纠结的情绪。
每每发现如心儿一回头,他仿佛如做贼心虚的小偷,慌慌张张的将自己颤抖的身子藏匿起来。他恨,恨透了。恨自己如懦夫一般,受着周施清的胁迫,连自己心爱的人儿都守护不了。
他在渡河坐了一会儿,发了一会呆。想起几月前洒在这儿的欢歌笑语,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涩笑。那神情仿若尝过一杯未加糖的苦咖啡,眉头纠作了一团。
“回去吧……”一声感叹,打破了他内心的沉寂。他惊讶的侧过身,发现是许久不见的撑船叔叔。
“撑船老伯?”冯翔翼难以置信的叫出声。
“是的。”周苍济颔首默认。
“孩子,缘深缘浅往往由不得自己。自古以来忠孝节义哪能做到面面俱到。我们只有选择其一,忍着痛去做那些多难选择。”
冯翔翼起初听得十分迷糊,不过之后的话让他不由得好奇,他不禁猜疑眼前这位一直以神秘出现的长者不是平常人。
“老伯您一直深居简出,莫非不同于常人。还是具有读心术的功夫?”冯翔翼诧异的问出心中所想。
“哈哈哈哈……”周苍济听后不禁仰头大笑,声声不绝于耳,让冯翔翼更加迷惑不已。暗淡的墨子,迷蒙上了一层更深的云层。
“我是不同于常人,因为我能猜破你此时所想?是这样吗?”
冯翔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