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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日子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或许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阿烟,我们这算不算举案齐眉?”
风间月璃想起了一个貌似常听到的词语。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啊?风凌烟手一抖,手中的半个兔子差点掉在地上。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干干笑了一笑:“月璃,咱这叫革命友谊。哥们情深……”
她原本心里水火交煎的,乱糟糟的一团郁闷。
现在有月璃守在旁边,时不时说句冷笑话,倒让她烦躁的情绪平静了不少。
她抬手掠了下云鬓:“好啦,吃饱喝足,可以再赶路了。”
风间月璃站起身来,忽然眼眸一凝,蓦然变得犀利。
有人在暗中偷窥他们!
他正要有所行动,风凌烟眸光一闪,却抱住了他一条手臂:“月璃,我们走啦。”
一边说,一边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风间月璃虽然不明白她想干什么,但却知道她是不让自己发作。
好吧,和她在一起全听她的。
他微微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古代的男女朋友之间可没这么开放…
低头看了一眼风凌烟紧抱着自己的手臂——
这,是不是太亲密了些?
朋友之间也可以如此么?
风凌烟倒是不怎么在乎,反正在现代她兴致所至,有时候也和她那些同伴勾肩搭背的。
现在抱一抱月璃的手臂,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直到——
她感觉月璃的手臂微微有些紧绷。
俊美的脸上也透出可疑的红晕后,她才觉得有些欠妥。
毕竟——风间月璃是古代人。古代的男女朋友之间可没这么开放……
汗,是自己莽撞了。
看来以后还是时时注意一下比较好,省得让他误会……
她不动声色地松开月璃的手臂,笑了一笑:“再走七八十里路,就有一座大城,我们去那里玩玩。顺便买身衣服。这一身要丑死了。”
不但丑,还有一种洗也洗不掉的油烟气。让她直想捏自己的鼻子。
二人又各自上了马,顺着脚下这条官道向前奔去。
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不久,在远处的大石后,草丛中便跳出来几个蓝衣男子。
有一个看上去是个头儿。
他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刚刚‘那柄刀’应该是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吧?
那瞬间笼罩的杀气让他伏在草丛中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幸好,那个女子将他安抚住了,要不然他们几个只怕只有丢盔卸甲逃跑的份。
他回眸看了一眼旁边的喽啰:“他们说的话,你都记下来没有?”
这个手下有一手绝活,会看口型。
不用听到,他就能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一对青年男女说些闲话有什么可看的
那柄刀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不敢靠近。
这个会读口型的下属正好派上了用场。
那个下属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一张薄纸:“是!全记下来了!”
他不但会读口型,还是个很好的速记。
那个头目拿过来瞧了一瞧,又用笔添加了几条刚刚二人的动作表情。
心满意足地弹了弹:“好,干的不错。门主会嘉奖我们的。”
那个下属挠了挠头皮:“言护法,我们会主真的会看这份资料?”
在他看来这份资料实在没什么用。
一对青年男女说些闲话有什么可看的?
会主日理万机,看这么小儿科的东西感觉很诡异的说。
那位言护法瞪了他一眼:“门主吩咐要将这位姑娘的一举一动都要禀报上来,想必会主是要看的。会主一向有神鬼莫测之机,想必他如此做自有理由。不是我们这些下属能随意猜测的。还是禀报上去为正经。”
一招手,一个弟子自怀中拿出一只鸽子。
将刚刚写的那张薄纸装进一个小铁筒之中,细细地绑在信鸽的一只脚上。当下放飞。
信鸽展翅飞上云霄,越飞越远。
所去的方向正是火云国京城的方向,片刻的功夫便不见了。
那位言护法舒了一口气,好了,大功告成。
“言护法,我们还要不要再跟?”
“跟!当然要跟!”言护法斩钉截铁。
“可是……可是他们已经去远了……”
他亲眼看到他们拐上了大道,而那大道比较繁华,人来人往的,按足迹的话只怕不容易找。
言护法伸了一个懒腰,一双眸子精光四射;“无妨,我自有寻找他们的法子。”
向前飞掠而去。其他几人当然也跟着。
大道上蹄印散乱,果然已经无法分辨什么。
言护法在地上找了一圈,忽然指着一个蹄印,十分肯定地道:“就循着这个足印找!”
………………………………………………………………
今天到此为止。
阿烟,你跑什么
猛一眼瞧去,那个马蹄印和普通的马蹄印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些下属正有些诧异,言护法又道:“你们看看这蹄印的边沿位置,可有什么不同?”
其他几人瞧了一眼,茫然地摇了摇头。
其中一人比较心细,仔细看了看,忽然心中一动:“这蹄印的左边位置的蹄钉是略呈梅花形的!”
言护法意甚嘉许:“孟云,还是你心细些。正是这样。”
孟云还是有些不明白:“言护法,这梅花形的蹄钉虽然少见些,但也不是没有。怎么知道一定是他们的马匹留下来的?”
言护法淡淡一笑:“这自然和它所在的位置有关……好了,再说下去就泄了底了。我们快走!”
————
风间月璃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还是如同悠闲溜达的风凌烟忽然玩命似的策马奔跑起来。
而且是专走岔路多,教繁华的大道。
看她骑着马在人流中穿插,风间月璃几乎为她捏一把汗。
幸好他的骑术也不错,还能及时跟上。
连着走了十多条岔路口之后,风凌烟这才停止了狂奔,停了下来。
“阿烟,你跑什么?”
风间月璃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可跑的。
那些跟踪的人他还不放在眼里,嫌麻烦的话大不了把他们打跑就是。
在他的概念中,落荒而逃不是好汉……
风凌烟淡淡一笑,也不说话。
围着风间月璃的那匹白马转了一圈,细细检查。
没发现有什么暗香之类的东西。
又抬起白马的四个蹄子挨个看了一下。蓦然目光一凝。
这白马左后蹄上的蹄铁钉有一枚和其他不太一样。
别的都是圆钉,那一枚却是略呈梅花形的。
这匹马身上绝对有鬼!
那一枚却是略呈梅花形的。
当然,不仔细看的话不容易分辨。
哼,她就知道,这匹马身上绝对有鬼!
“月璃,这颗钉子你可不可以拔下来?”
风间月璃低头瞧了一瞧,二话不说,在蹄钉上微微一拍。
那颗梅花形的钉子便自动跳了出来。
“那能不能把这颗钉子变成圆形再按进去?”
风凌烟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对别人稍稍有些难度,但还难不倒他。
风间月璃将那枚钉子在一块石头上稍一打磨,火花四溅。
片刻的功夫那梅花形状就不见了,变成圆形。
和其他的蹄钉一模一样,重新按了进去。
风凌烟嘘了一口气,笑道:“好了,我们再易一下容就ok了。”
风间月璃总算是亲眼见识到风凌烟的易容术。
真的很有化腐朽变神奇,不,化神奇为腐朽的力量。
他原本是酷酷的帅哥一枚,在她的巧手涂抹之下,变成一个满脸麻子,鼻歪眼斜的汉子。
让人看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而她自己,原本是一位漂亮的美少女。
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面色蜡黄,鼻塌眼小的中年汉子。
唇角居然还有两撇浓黑的小胡子,整个脸上就这两撇胡子最神气。
风凌烟像是早有准备,她像变戏法一样在行囊中又掏出两套衣衫。
这两套衣衫都是她在店掌柜家里顺来的。脏乎乎,油乎乎的。
风间月璃微皱了下眉,一根手指挑着那套衣服:“阿烟,能不能不换了?”
味道好难闻。
很新奇,很刺激
风凌烟叹了口气:“不换可不成。你这身黑衣衫简直就是你的活招牌。再说也和你这容貌不搭调。换掉吧。你看我是女孩子,不也换了嘛?”
风间月璃:“……”
好吧,她女孩子都不怕,他还怕什么?
大不了多洗几回澡而已。
风凌烟又将两匹马也易了一下容。
原本高大神俊的白马和红马,现在变成了普通的黄骠马。
扔进马堆里也找不到的那种……
风凌烟原先给那些跟踪的人她一点也不着急跑路的假象,让那些人麻痹大意。
然后忽然狂奔几十里,连着跑了十多个人多的岔路口。
那些人就算循着足迹追来,也要在每个岔路口耽搁好大一会。
这样才让她有充裕的时间做这些工作……
“我们现在去那里?”风间月璃此刻对风凌烟已经言听计从。
一向都是别人见了他逃走的份,现在这样——很新奇,很刺激……貌似,也很有趣的说。
原先他的生活就是一潭死水,除了找那些高手比武几乎没别的事可做。
而近两年,他连找人比武也没了兴趣……
毕竟大家都不如他,他也不好意思欺负人家。
高处不胜寒,说的就是他这种感觉。
自古英雄皆寂寞,他很有种独孤求败的意境。
而宫湮陌——是他碰到的唯一对手。
但那家伙就是不同他比武,他向他挑战了几次,都被他用别的事情含混过去。
一来二去的,他也懒得挑战了。
我们就走着瞧罢!
现在这样,焉知不是他和他的另外一场战争?
深潭般的眸子里流动出一抹火热,对未来的生活忽然多了一抹期待……
“我们还要不要进城买衣服?”
“不!城中只怕也都是他的眼线,我们偏偏不如他们的意,不进城了。直接绕道去孟樊城。”
风凌烟眼眸中闪过一抹光华。
宫湮陌,你以为我逃不出你的五指山么?
我们就走着瞧罢!
她自怀中掏出那个自赤兔马马蹄上刮下来的暗香,随手扔在一辆经过的马车上。
这马车看上去比较豪华,透过飘摇的车帘,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位衣饰风流的女子……
…………………………
火云国皇宫内。
“什么?不见了?”
宫湮陌站了起来,眯了眯眼睛,
望着伏在地上的蓝焰,凉凉地道:“你的人跟两个大活人居然也跟丢了?”
蓝焰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是,是他们大意了。他们以为凭着地上的暗记号就能找到他们。却没想到……暗记号忽然不见了。属下派出一百人各个路口寻找,都没有找到,也没再看到他们二人,那两匹马也不见了……”
宫湮陌目光闪动:“那——城中呢?他们不是说进城么?”
“属下已通知了城中的暗哨,全搜遍了,没有。”
蓝焰暗暗纳闷。
那样出色的两个大活人,难道飞上天了?
宫湮陌心中猛地一动。
莫非,小兔子发觉了我的人,然后毁掉了白马上的暗记,然后易容逃走了?
专心去追‘兔子’
淡淡地道:“去那家小客栈,问问那里的掌柜,可丢失了什么衣服没有。然后派一对人马,牵着猎狗,顺着气味寻找,一旦寻着,无论男女老幼,盯紧了听我号令!”
人可以易容,但气味是改变不了的。
如他所料不错,风凌烟易容所穿的衣服应该就是那家店老板的。
那店老板衣服上有一种油腻腻的怪味。
绝对逃不过猎狗的鼻子……
他目中光芒闪动,手指在身侧握紧:“小兔子,原来你愿意玩这种追追逃逃的游戏,那我就和你玩一把。”
转头问旁边的黑焰:“六王爷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