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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依那个紫衣会主的狠辣,他如果真看出什么,只怕不会这么轻易放掉自己吧?
嗯,或许是我多心了。一定是!
她四下看了看,这才走上岸来,看了看那埋葬‘自己’的小坟丘,叹了口气。
她刚才情急之中把衣服脱了下来套在那个假人身上。
现在她身上光溜溜的,还需要那身衣裳蔽体……
好在那假尸体埋的不深,她三下两下就挖了出来。
将那身衣衫又套在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那具光溜溜的假尸体,她嘻嘻一笑,在上面摸了一把,终于又恢复了石头原貌。
然后一脚踢它入水,拍了拍小手。
哼,饶你黑焰门奸似鬼,也要喝本姑娘的洗脚水。想抓我?下辈子吧!
山里的小风吹在身上有些凉,小命现在是保住了,但如何在这里立足又成了大问题。
她在衣袋里掏了一掏,很好,除了一些药品外,一枚铜钱也没有!
风凌烟拧紧了小眉头,这黑焰门也太抠了吧?!
这个疾风十五好歹也是侍卫,身上居然一文钱也没带,穷光蛋一个!
夕阳西下,穿越人在天涯
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残花,
苍凉的气势已经做足。夕阳西下,穿越人在天涯。
风凌烟捶了捶发麻的腿,又撩了撩额前的乱发,心里再一次问候黑焰门的八辈祖宗。
选个人才居然把她弄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她自从下山后已经走了整整一天,才在一个小山包包里找到一户人家。
那家人不过是山中的猎户,穷得叮当乱响。
而这家显然是没有女主人的,因为风凌烟在他的破屋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女人穿的衣衫,没奈何只得捏着鼻子偷了一套男衫,胡乱套在身上。
将疾风十五的那套衣衫扔进一个山涧,这才转出大山,走上了一条破旧的官道。
胸前的伤口虽然抹上了金疮药,但因为浸了水,有隐隐发炎的趋势。
动一动就牵的火烧火燎的疼。
这条官道荒凉和很,她独自前行了大半日,也没碰到一个行人。
轰隆隆天边滚过一串惊雷,抬头一瞧,不知何时,天边已经滚满乌云。
一阵风起,吹得她身上脏污的衣衫猎猎飞舞,一场大雨眼见就要倾倒下来。
风凌烟低咒一声,急急奔跑,想趁大雨来临之前找个山洞什么的避避雨。
这雨来的甚急,一阵大风吹过,铜钱大的雨点便劈头盖脸砸了下来。转眼间便如瓢泼。
远处的山峦在幕雨中如同狰狞巨兽,路旁的野草被暴雨击打得东倒西歪。
脚下的土道转眼间便泥泞不堪。
风凌烟全身被浇的透湿,寒风打着旋儿在耳畔吹过,吹得雨线倾斜,砸在身上,寒意直透入骨髓。
似乎在考虑眼前这个小人儿是否够…
她不停地向前奔跑,山路湿滑,溅得她遍体泥污,大雨倾盆中她模糊看到前面不远处似有一幢房屋,不由大喜过望,跑到近前才看清是一座破庙,破旧的殿门半开半掩,在雨中被风吹得嘎嘎作响。
风凌烟被大雨浇的昏头涨脑,推门就闯了进去!
她一只脚刚迈进去,身子忽然一僵,庙内黑漆漆的,只看到两团碧油油的光芒……
不好,庙内有避雨的猛兽!
风凌烟心中一跳,下意识地夺门而出!
嗷呜!
庙内传出一声咆哮。几乎就在耳旁,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风凌烟足下一软,晕死!那是老虎!
而且听声音,还是一头雄壮无比的老虎!
变石头已来不及了,而她摸遍全身上下,唯一能防身的就是一柄尺许长的匕首。
“呼!”
一头斑斓猛虎跳了出来。
两只森绿的眼睛如同两团鬼火,映着它身上斑斓的白色毛皮,看上去威武凶狠异常。
竟然是一只少见的白虎!
它上下打量着风凌烟,似乎在考虑眼前这个小人儿是否够塞牙缝……
风凌烟手里紧握住匕首,双眸紧紧盯着那只老虎身上。
管它珍贵不珍贵呢,它就算是只国宝大熊猫,威胁到她的生命,那就先宰了它再说!
只是——
她现在人小力薄,不知道是不是这只白虎的对手?
那只白虎‘嗷呜’又叫了一声,前足微蹲,后足绷起,尾巴竖的像根铁棒。
这正是要扑击的架势!
风凌烟几乎要屏住呼吸,她知道,决定生死的一刻就要到了!
“雪儿,你看到什么了?叫这么大声,吵着我了……”
他从哪里看出自己是女孩子了
庙内忽然传来一声慵懒的呼唤。声音如玉石互击,清冷而又有磁性,说不出的好听。
风凌烟一愣,庙内竟然有人么?
这……这头白虎是家养的?忍不住抬头一瞧。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柄天青色的油纸伞。
伞面上是一副泼墨烟雨图,伞下立着一个白衣人。
伞半遮了面目,漆黑的发丝流散于肩头,他淡淡地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副水墨画。
看上去优雅脱俗,尘埃不染。
仅仅一眼望去,便如饮了一杯清茶,叫人从头到脚神清气爽,醒倦忘忧。
“原来是个小姑娘,雪儿,回来,别吓坏了她。”
那白衣人招了一下手。
那头凶猛的白虎听到白衣人的呼唤,盯了风凌烟一眼,这才摇摇尾巴,走了回去。
用硕大的虎头在白衣人身上蹭了一蹭,看上去就像只乖顺的猫儿。
风凌烟却愣了一愣,她现在穿着一身肥大的破衣烂衫,头发乱七八糟地披散了一头。
因为天气寒凉,她腰里还围着从猎户家顺来的一块大虎皮。
十二三岁的身子尚没有发育,看上去就一平板……
猛一眼瞧上去,活脱脱一只孙猴子,他从哪里看出自己是女孩子了?
这男子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没想到会有一双利眼!
“小姑娘,进来吧,虽然雨中漫步是一种不错的意境,但这雨也太大了些,淋坏了就不好了。”那白衣男子说了这么一句。
夜色中看不清他脸色如何,但声音里却似含了那么一丝笑意。
风凌烟哼了一声,走了进去。
心中却有些忐忑,在此荒无人烟的破庙里,雨夜碰到一只拿老虎当宠物养的男子,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外面大雨倾盆,方圆数里就这么一个避雨之所,她也只能先将就了。
你怕我会吃了你?
“哧!”一道火光亮起,原来是那白衣男子燃着了火折子,火光明灭晃动,映得那男子脸上似乎也有些森森鬼气。
风凌烟如果不是艺高人胆大,早吓得抱头跑路了。
她此时全身都在滴着水,活脱脱一只落汤鸡。
她抿了抿唇,几乎要冷的发抖。
不过她此时却顾不得这些,在衣袖中握紧了匕首,一双眸子戒备地盯在那只白老虎身上。
唯恐它会突然跳起来发难。
那男子用手顺了顺白虎的毛,轻轻叹了口气:“笨蛋,这么莽莽撞撞跑出去,淋病了怎么办?”
“呼!”地一声,他燃着了一个火堆,整个大殿亮堂不少。
风凌烟四下里瞧了一瞧,见这破庙中的神像虽然已经破败不堪。
但好在大殿没有漏雨的地方,大殿内有一些枯枝败叶,想必是平时刮风刮进来的。
“雪儿,过来烤一下火。”
那男子冲着那只白虎一招手。
那只白虎摇头摆尾走了过去,果然凑近了火堆烘烤起皮毛来。
那男子瞧了风凌烟一眼,打了个哈欠:“小姑娘,你也过来烤烤吧……”
风凌烟俏脸一黑,这男子早就歇息在这里,却早不燃着火堆,偏偏等这老虎淋湿了才点燃,他倒是很心疼那只白虎……
让她借这只“雪儿”的光,她才不屑呢。
转身收拢了一些枯枝败叶,中指一弹,一溜火光发出,将火堆点燃。
小嘴抿了一抿:“多谢,我自己在这里烤就好。”
那男子眼眸中闪过一抹微光,懒懒地笑了一笑:“小姑娘,你怕我会吃了你?”
风凌烟看了他那只老虎一眼,她倒是不担心这男子会吃了她,她比较担心的是他那只威风凛凛的老虎会拿她当点心……
再说这男子也实在是诡异,让她不得不防备。她还是尽量少和他打交道的好。
听到那男子这一句,她也笑了一笑:“我在这里就可以。庙内黑暗,公子为何不早点火烛呢?”
不知道她这几句古文拽的对不对……
害得她以为庙内无人,倒被突然出现的老虎吓了一大跳。
一句话说完,风凌烟汗了一下。
这里是古代没错了,只是不知道她这几句古文拽的对不对……
那男子顺手捋了下白虎的毛,淡淡地道:“小生睡觉的时候最怕光亮。也没想到会有人来。”
这句话答的毫无破绽。风凌烟窒了一窒,下意识地道:“此处是渺无人烟的荒野,说不定有什么猛兽,点火能吓跑它们……”
她一句话越说越小,因为她忽然看到了那只虎。
有这只虎在身边护卫,他还怕什么猛兽袭击?
怪不得敢黑灯瞎火的在这里睡大觉……
那男子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风凌烟缩了缩身子,有些尴尬。
暗骂自己人缩小了一半,智力似乎也缩小了一半,居然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俏脸不由一红,撩了一下额前的乱发:“算了,算我没说。”
那男子淡淡一笑:“这里荒郊野外的,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来这里?”
风凌烟心中一跳,打了个哈哈:“我……呵呵,我,我是丐帮的,流浪到这里。”
丐帮?
那男子挑了一下眉:“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帮会……”
风凌烟愣了一下,难道这个古代没有丐帮这个帮会?
她到底穿越到什么朝代来了?
她瞧了那男子一眼,想问到底没问出口。
还是算了,这男子如此诡异,也不知是什么来路,问的多错的多,她还是以后找到普通人家再询问吧。
她干干地笑了一笑:“呵呵,你自然没听说,小帮会,小帮会而已。就是小要饭的……小要饭的四海为家,自然走到哪里算哪里。”
那男子眸光在她腰间的‘虎皮裙子’上瞄了一眼,轻飘飘地道:“你这小要饭的原来还会打虎,好漂亮一块虎皮……”
那头白虎也不善地瞄了一眼她腰间的虎皮,一副物伤其类的样子。
又是一个人间祸害……
风凌烟汗了一下,装作没在意他的话,看了那男子一眼。
火光映照之下,终于看清了那男子的样貌。
这男子面貌已经不能用俊美二字来形容。
修眉斜飞入鬓,一双尾角上挑的凤眼在火光中流光溢彩。
明明是很素净的一张脸,却偏偏明艳得让人不敢逼视。
表情分明是云淡风轻,却好像有说不出的魔力。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
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
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
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风凌烟心中情不自禁一跳,目光险些移不开。
他令堂的,这男子真美,只怕那传说中的宋玉潘安也不过如此,又是一个人间祸害……
这男子虽然美的惊心动魄的,但风凌烟却下意识里感觉到一丝危险,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
蜷缩在火堆一角。
她一身衣衫已经完全湿透,此刻紧紧贴在身上,虽然是在火堆旁,那湿衣服依旧冷的像个冰片一样,让她冻的发抖。
那男子瞧了她一眼:“小姑娘,我瞧你衣服都湿透了,还是脱下来烤烤吧。”
风凌烟一愣,她身上就穿着这么一件单衫,脱下来的话就光溜溜的了!
她虽然是性子较为开放的现代人,但还没开放到这个地步,不由瞪了那男子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声:“瞧这人看上去温文尔雅的,没想到更是个登徒浪子……”
那男子眼眸中有光芒一闪,慢吞吞地自身后拿过一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