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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声低低的马的嘶鸣从不远处传来,徐凌心跳的厉害,他面上努力佯装镇定,并装作没听见,实际在用余光打量熊族长的表情,熊族长先是紧张地看了看徐凌,然后见他没反应,就松了口气,他不懂得隐瞒表情,那口吐气声大得徐凌不用看他表情都能听得见。
首先,那肯定是马叫,徐凌绝不会听错,而熊族长之前根本不认识马,这就代表熊族没有马,那么那匹马,就一定是徐凌牵来的,原本玲玲的那匹。
其实熊族长并未把马杀了,熊族人当时抓着徐凌时,徐凌还没来得及上马,他们见马上挂着一些用品,只以为这是他用来驮东西的,熊族长有时冲动却并不愚蠢,他想留着这动物,以后也好帮他们驮一些重物。
徐凌心中狂喜,并隐隐有种拨云见日的心情,他想若马还在,那么他逃跑的可能性就更高了,只要他骑上马,熊族人肯定追不上他了,徐凌一开始为了从天蛇族逃跑,可是跟玲玲学了好久骑马。
徐凌趁着熊族长不注意,他偷偷往刚刚马叫的方向看一眼,那是北边,是其他族的俘虏待的地方,在都是泥房的熊族,有这么一片坑屋就十分显眼了,徐凌偷偷攥了拳头,心中已拿定注意。
接下来几天,风和日丽,徐凌假意被熊族吸引,每天见了熊族长都要对他和他的氏族夸赞一番,熊族长虚荣心极强,又带着徐凌去了族里的其他几处地方,现在徐凌在心中已有一副大概的熊族地图,熊族长已不再派许多人整天盯着他,如今只剩一人还跟在他身后。
这日一早,就刮起了不小的北风,族里有一半的壮汉打猎去了,而熊族长因这些日子以来有些怠慢玄女,所以便被她请去了屋中。
徐凌的一颗心猛烈地跳着,要是逃不掉被抓回来。。。徐凌不敢再想下去。
徐凌装作漫不经心地出屋,他先是往河边绕了一圈,然后溜溜达达往北边走,跟着他的那人快走几步问他:“你要去哪里?”
“我去这边看看。”
那人没心机地说道:“那边没什么好看的,原先的风族人待在那。”
徐凌点点头:“我知道,熊族长跟我说了,我以前和风族也打过交道,我想看看有没有我认识的。”
在熊族,已隐隐有了奴隶社会的影子,熊族长、玄女、雷母都有一两个专门负责伺候他们的人,而那些人大都是从俘虏来的别族人力挑出来的。
这人以为徐凌也想选个人伺候他了,再加上熊族长对他宠爱异常,那人也没怎么拦着,仍旧跟在他身后。
原来坑屋的后面是一片小树林,徐凌猜测他的马就在林中。坑屋外有不少人,熊族长交给他们唯一的活就是磨制石器,有几个风族人,徐凌还真是面熟,他们一副可怜样,衣不遮体,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疤,且无一不是瘦的皮包骨头。
这周围并没有其他的熊族守卫,徐凌一边窃喜,一边心存疑惑,是直到他见风族人去取东西时是在地上爬并不是直立行走,徐凌才反应过来,他恻恻心酸,都不忍心去看他们不自然扭曲的双腿,而他们的双手,全是一双双布满新鲜伤痕的手。
徐凌不忍再看,将头撇到一旁,他现在双手冰冷,但却出奇的冷静:“诶,你帮我摘几朵花吧,我要送给熊族长!”
那是一片随风摇摆的迎春花,鹅黄色的一片,很是亮丽,那人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他抱怨了几句,但仍旧过去摘迎春花,徐凌从地上抓了两把土攥在手里,他悄悄走过去。
那人戒备心也极强,他似有所警觉,忽然转了头,其实徐凌离他还有约两米距离,但他当时真顾不得了,他随手就把手里的土冲那男人脸上撒去,然后快走几步,又撒了一把,因徐凌在上风处,所以那些土一点没糟蹋地全扔在了男人脸上。
男人痛苦地弯着身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不停地咒骂,徐凌攥起拳头,照着他下巴耳根处,狠狠就是一拳,那人猝不及防,晃了几下,就倒地上昏过去了。
周围的风族人都停了手里的动作,他们目瞪口呆,却没有一个人喊出声的,因熊族长只当他们是奴隶,还打断他们的腿,所以他们极恨熊族,如今见徐凌撂倒了一人,只觉得解气,并不曾想喊人来抓住徐凌。
徐凌也顾不上看他们,这就往树林里跑,他嘴里吹着口哨,不一会,马就嘶鸣地响应他,徐凌只觉得当时心跳都要跳出来了,他又跑了一会,终于见马被拴在树上,虽然他当时带出来的包裹没了,但缰绳还捆在马上,徐凌解了绳子翻身上马。
“驾!”他有些笨拙地驾着马穿过林子,继续往北跑去。
奔跑中,徐凌不时地回头望,似乎怕熊族人追上来。跑没多一会,马就不受控制地换了个方向,徐凌急得不行,却也只能牢牢攥着缰绳。
耳边响起一个尖锐的哨声,马向着那声音冲了过去,奔跑了一会,又是一声急促的短哨,马突地扬起蹄子停了下来,徐凌被甩了下来,他抱着脑袋滚了几圈,停下来时仍觉得双耳发鸣,天旋地转,额头上有温热流了下来,当时并不觉得疼,因为更疼的是仿佛要散架一般的四肢百骸,徐凌闭着眼睛痛苦呻吟一声,忽然,有个人抓住了他。
徐凌的心沉到了谷底,这时却听见一个熟悉的急切声音:“凌!”
下一刻,他就被黑山抱在了怀里。
互相询问事情
“凌!”黑山抱着徐凌急切地呼喊。
因徐凌摔懵了,他只觉得那声音耳熟,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是谁,隔了会,他终于能看清周围的人了,玲玲站在后面一脸担心和歉意,还有十多个天蛇部落的男人,他们同样面带关心。
“凌,让我看看你的头。”黑山声音里饱含痛心,他有些着急地将徐凌乱糟糟的头发扒开,小心查看着上面的伤口,这时有人递来了晒干的草药,黑山扔进嘴里嚼了两下,然后吐出来糊在了徐凌头上。
徐凌这才感觉到头上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流进了眼睛里,刺激得双眼发酸发疼,徐凌揉了几下,似不敢确信眼前真是黑山一般,犹豫地轻喊声:“黑山?”
“凌!”黑山看他狼狈的模样,只觉得心疼的要命,当时真恨不得立马去熊族杀了他们族长,他又喊了几遍徐凌的名字,把他死死搂在怀里。
徐凌当时真差点哭了,他也反手紧紧搂着黑山,心有余悸地说道:“我终于逃出来了。”
俩人在地上抱了会,还是玲玲出声提醒:“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黑山闻言,赶紧给徐凌扶了起来,徐凌走路一瘸一拐,黑山想抱着他,但徐凌没让,玲玲递过来一根长树枝,徐凌杵着树枝跟在黑山旁边。
玲玲似是极想念他的马,正紧挨着它,一边牵着缰绳一边抚摸马毛,那马从小跟着玲玲,见到真正的主人,也显得十分亲昵,此刻正如撒娇一般摇头晃脑,鼻子里发出小声的哼哼,玲玲回头小心地看了眼黑山,然后又看着徐凌,有些心虚地说:“我刚刚就是想让马停下来。。。没想到它停的太急,给你甩下来了。”
同时徐凌也心怀歉意,因他原本还想拐着玲玲的马逃了,可能黑山他们不知道徐凌一开始抱着逃离天蛇部落的念头,只当熊族见他落单,这才给他掳走,所以黑山并不曾责怪质问他什么。
徐凌想,他能从熊族逃出来,同样也是因为熊族长想不到他有逃跑的念头,在他的观念了,包括其他熊族人的观念里,他们族是强大富裕的,甚至是最好的氏族,而徐凌能作为族长的伴侣待在族里,这是别人得不到的,他们以为徐凌见了他们族的丝、俘虏、泥房等,一定会心生向往并产生安定在熊族的念头。
几人来到一个小型湖边,徐凌嘴都爆皮了,他蹲下来喝了会水,觉得精神头也足了些。黑山将兽皮铺在地上,他扶着徐凌坐在上面,替他拢了几下头发,然后说:“你睡一会吧。”
徐凌摇了摇头,并有些紧张地急说:“不不不,咱们赶紧回部落里,熊族长知道我逃了,一定非常生气,他知道我肯定会跑回去,我怕他带人攻打咱们部落,咱们现在就动身往回赶。”
黑山表情一惊,也担心部落的安危,但下一刻,他又露出凶狠的模样,恶声恶气地说:“来了才好,我非宰了他不可。”然后黑山又露出担心,他看着徐凌:“可是你受伤了。。。要不要歇一歇。”
徐凌摇了摇头,并作势要起,这时,立在一旁的阿山开口了:“熊族不会来攻打咱们的。”
众人一同看向阿山,黑山立着眉毛,问:“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熊族不来?”
阿山见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不免有些紧张,他攥了攥皮裙,然后说:“很久之前,咱们待的那片树林里有一个兽族,他们人数不多,熊族派人攻打他们,但没想到兽族的人个个会驱使猛兽,最后熊族大败,只有几个人逃了出来,兽族族长说,若是熊族再踏进树林一步,他们就再让猛兽咬死他们,所以熊族有条规矩就是不踏进树林一步。”
徐凌嘴巴张成O型,黑山不信,他反问:“你怎么这么清楚?”
阿山表情怪异,他犹犹豫豫,半天才说:“我们风族。。。其实就是以前兽族分割出来的,这个事情,是族长口口相传然后告诉我们的,上次,族长带着我们去熊族,最后被熊族攻打俘虏,我们逃出来的,他们熊族只追到树林边,确实不敢进入树林了。”
黑山也有点相信了,徐凌眼中充满亮光,他则忍不住问:“那个兽族还在不在树林里?那你们会不会驱使猛兽?”
“兽族肯定还在。。。”然后阿山又摇了摇头,惋惜地说:“我不会驱使猛兽。”
徐凌有些失望,阿山继续说:“但是我们族长会,我们族长会驱使蛇。”
徐凌想起了待在熊族的风女,他再次目瞪口呆,阿山偷偷看了眼黑山,然后咬咬牙,又问:“徐凌。。。你在熊族看见我们。。。原先我们的族长了吗?她死了吗?”
徐凌摇头说:“风女没死。”
阿山眼睛一亮,明显很高兴,徐凌又说:“但是她几乎是被熊族长囚禁,很难再出来了。”
阿山叹了口气:“我知道。。。熊族长以前就很喜欢族长,他一定不会放族长出来的。”
徐凌心说,那色熊未必喜欢风女,瞧他对她那副冷淡样,只有心血来潮时才会跟风女亲热一会,照徐凌来看,倒是风女喜欢那头色熊多一些,每每提到玄女时,风女都是一副隐隐的嫉妒表情,面对着徐凌,偶尔也露出那种不太友好的目光,见徐凌拒绝熊族长,她反而会偷偷地开心微挑嘴角,因徐凌对熊族长大多是冰冷的态度,也不曾主动,所以多数时候风女对徐凌还是和善的。抛开风女腿的毛病,其实她长的很漂亮,又曾经是一族之长,怎么眼光这么差劲呢?
阿山叹了口气,然后没再说话了。因不太担心熊族去攻打他们,所以徐凌也有心思问一些问题了:“我明明不是往咱们部落的方向逃,你们怎么知道在这边等着我?”
黑山用下巴努了努玲玲,玲玲上前说:“那天,我自己送干草回去,首领见你没在,他怕你出事,就急火火地跟我一起回河边找你,没想到你真没了,首领急得不行。”说到这里,玲玲停顿一下,然后他又露出了歉意的眼神:“都怪我。。。”
徐凌被他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神瞧的既心虚又内疚,他连忙说:“不怪你,怎么会怪你呢,是我自己要单独待一会的。”
玲玲见徐凌这样说,心中松了口气,人也开朗了些,他继续说:“我看马也没了,就一直吹哨子,我的马听见了我的哨子声,就嘶鸣着回应我,还好这里树少,我能听得到,然后我们就顺着声音找,找到了熊族地盘,一开始我的马被他们圈在族里面,我们进不去,后来他们把马送到了树林里,首领就说先夺了马,然后他自己救你出来,没想到你自己跑出来了,我站在高处吹哨,只要它听得见,它肯定找我来。”
徐凌起身,爱惜地摸着马鬓毛,这次多亏有它,之前徐凌为了和马处好关系,所以一直都是他在喂马,这马和徐凌多少也熟了些,它回应着徐凌,晃了晃脑袋。
黑山也走过去拍了马一下,大声说:“好样的!”
马和黑山不太熟,有些受惊地扬了扬蹄子,玲玲赶忙上前安抚。
之后,黑山又突然变了脸,他气愤地大声问:“熊族长有没有打你,有没有碰你?”
徐凌摇了摇头:“他没打我也没碰我,他想让我心甘情愿地留下来,所以一直向我展现他们族的好,为我盖房子,给我看丝,还给我摘珍贵的果子。。。”
黑山又有些紧张了:“那你没有心动?你不想留在他们族对不对?他为你盖房子,我也能为你盖,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