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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凌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宿睡着没睡着,反正他脑子是没有停止思考的,早上睁开眼后,反而更累了,嘴边更是起了一圈小燎泡。
黑山一早就走了,他走的时候徐凌是知道了。黑妹来了,那个看篝火守夜的人就走了,这一点徐凌也知道。
黑妹刚把肉末放进罐子里,一转身,就看见徐凌不声不响地坐起来了,她吓了一跳,但她这次没有瞪徐凌,因为就算是她也能看出徐凌的不对劲。
过了会,黑妹把肉汤递了过去,徐凌摇了摇头,没接。
快到中午的时候,泥娃他们过来了,很明显,他们还有些拘谨,坐在篝火边时不时地看向黑妹,也可能是因为原来他们族里没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泥娃他们见了徐凌是真的很高兴,一直跟徐凌不停地说话,徐凌时不时地应一声,可其实他注意完全没在对话上。隔了会,泥娃他们也看出来了,只是都当他还在为族长他们的死去而难过,不知怎么的,话题扯到了族长的身上。
泥娃说,自打徐凌被天蛇族族长掳走后,他回来就没有过笑模样,总是一个人阴沉地坐着,也不爱跟别人说话了,祭祀说这一切都是天上的神安排好的,可是族长还是介意,说自己不够强。
徐凌听了只会更难受,他问祭祀呢,泥娃说也死了,有一天晚上祭祀闭了上眼就再也没睁开过,她年龄大了,巨石族的人早做好了她死的心里准备。
说着说着,泥娃他们又哭了,山洞里响起此起彼伏地哭声,徐凌被这气氛感染得眼睛鼻子发酸,可他没有哭出来,是因为自己觉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晚上很晚,黑山才回来,像前天似的脸上添了许多细长的伤口,只是不同于那天的是,黑山脸上不再有意气风发的笑容,他整个人显得很阴郁,进山洞后把最外面的兽皮脱下来扔在地上,然后就坐着不说话了。
徐凌心里竟是庆幸的,庆幸黑山没有心情搭理他,因为他也同样没有心思来应付他。
吃饭的时候,黑山只喝了一碗肉汤,他将另一个罐子递过来给徐凌,徐凌还是没接,他现在是真的不感觉饿,也吃不下去。黑妹小声告诉黑山说他一天没吃东西,只喝了几口水,黑山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强硬地将罐子塞进徐凌手里。
徐凌端着罐子也不喝。
隔了会,黑山重新抢回了罐子,想强硬地灌给徐凌几口,徐凌本身就抵抗,扑棱了几下,就呛着了,肉汤还洒出去一些。
黑妹霍地站起来,想过去,可碍着黑山在她没动,只凶狠地瞪着徐凌。
黑山也生气了,他将罐子递给黑妹:“不愿意喝就别喝了。”
徐凌一点都不在乎,真的。
黑山也就当时生气,过了会,他又端着罐子凑到了徐凌跟前:“你喝点肉汤,不要在赌气了。”
徐凌转过头来看他,突然黑山的面孔竟让他感觉格外陌生,他用连自己都惊讶的平静的口吻说:“我不是在赌气,我是真的不饿。”
“可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徐凌还是摇头,他现在不想应付谁,所以难得的轻声细语:“我吃不下,等我饿了我就吃。”
黑山看他真不像是赌气,也就没勉强,只是叹了口气。
转天一早,徐凌是疼醒了,他胃口直抽抽,还往上反酸水。黑山又是已经走了,守篝火的人还在,黑妹还没来,徐凌坐了起来,按着胃口不说话。
过了会,黑妹来了,她看徐凌皱着眉头一副不舒服的样子,虽然不乐意,但她还是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徐凌摇了摇头。
黑妹以为他是饿的,于是赶紧给他弄东西做饭,没一会,肉汤做好了,还冒着热气,黑妹给徐凌端了过去,这次徐凌没拒绝,他接过来喝了几口,胃口暖了,心里越发苦涩了,不单单是因为这难喝的肉汤。
没给徐凌更多伤怀悲秋的时间,晚上,黑山回来,带给众人一个不好的消息——由于上次的天灾,他们每次打猎的那个山谷如今已被山石堵死了,活下来的动物不知道都逃到了哪去,而可以抓鱼的那个湖,如今被更多的凶禽占据着,再去抓鱼,很难。
没挨过饿的徐凌到底不能真实地理解情况有多糟糕,等到几天后,他才明白之前能够喝一碗肉汤是多么的奢侈,那时的他连抬抬手都会抖,走路的时候更是双腿发颤,什么穿越不穿越的,他早就抛到了脑后。
很难熬
徐凌恐怕永远也忘不了当粗糙的树皮划过嗓子是多么的难受,有时,天蛇族的人也会猎到猎物,但无一次不是伤痕累累的回来。
有一次,黑山带领的五个人遇见了犬熊,黑山说那玩意其实冬天并不常碰见,若是遇见了,无不是饿急眼的,黑山他们也饿急眼了,那时已经不叫打猎了,六个人拼尽了全力,才给犬熊打死,只是其中一人受了重伤,抬回山洞就死了,另一个人手臂被生生撕了下来。
黑山也受伤了,黑妹他们手脚麻利地烧头发灰,如今天蛇族的人里有一半都是短头发了,徐凌凑上前看了一眼,见黑山身上原本的伤口还没好,并且有些发炎了,伤口泛红,两边的肉往外泛着。
伤痕累累的身体,徐凌一阵唏嘘,他制止了黑妹的动作,并让人给泥娃叫来。
泥娃他们还有些防着天蛇族,一开始并没有拿出盐,徐凌知道,只是原本他没心思说,现在众人好像拴在一条绳的蚂蚱,摸摸良心说,黑山是个好首领。
“徐凌哥哥!”泥娃跑了进来,知道黑山他们猎到了猎物,他也跟着高兴。
“盐你们还有存着吧?都拿出来。”
泥娃乍一听盐还吓了一跳,后来他见徐凌表情很认真,立马点点头,扭头跑出去了。不一会,泥娃捧着一个骨头罐子进来了,罐子上盖着一块兽皮,徐凌看不出来,但天蛇族人知道那兽皮是很珍贵的一种动物的,他们都看了过来,徐凌则吩咐道:“黑妹,你重新煮些热水,然后把这个加一半进去。”
黑妹没接,而是扭过头去看黑山,黑山问:“这是什么?”
“这是盐,你伤口感染了,得先杀菌,要不然好不了。”徐凌知道对方听不懂,但他还得解释一遍。
果然,众人的表情都跟听天书似的,但黑山没再问,他冲黑妹点了点头,黑妹接过罐子,按照徐凌说的开始煮盐水。
盐水煮好了,徐凌能做的也只能给黑山的伤口用盐水消消毒。
等受伤的人伤口都处理好,人们开始料理起食物,徐凌让他们把盐也加进了汤里。
晚上,山洞里飘起了香气,同伴的死亡并没有让他们难过太久,似乎都已经麻木了,而现在,众人在庆祝久违的猎物。有功的几个人分到了一大块肉,还有肉汤。
徐凌端着肉汤,嘴里分泌出大量的口水,肉汤入嘴的那一刻,他真的差点哭了,他尽量让自己小口小口的吃,但又控制不住。其实徐凌吃的算是够斯文了,其他人早呼噜呼噜喝了起来,徐凌的汤还剩下一半,其他人都开始舔罐子了。
加了盐的食物果然让众人惊讶不已,一个个都恨不得连罐子都嚼了,黑妹难得表现出友好,凑到徐凌跟前问这盐的事。
徐凌把当初告诉巨石族关于盐的提炼方法告诉了黑妹,黑山在一旁也听见了,果然,他安排了人打明天开始煮盐。
每天,都有人挑海水煮盐,受了的伤也有人用盐水给他们消毒清理,伤口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至少不发炎了。黑妹对徐凌也不再这么大的敌意了,白天有时还会跟他聊聊天。
黑山知道徐凌怕冷,扒下来的犬熊皮经过简单的处理,就送给他了。徐凌这会儿也没这么多穷在意了,晚上睡觉时把熊皮一搭,果然暖和了许多。
犬熊虽大,但架不住人多,尝了几天肉腥味,终于都吃光了,只剩下骨架子翻来覆去地煮水喝,等到骨头也煮不出来味了,黑山让人把骨头砸碎了,和了水,给众人分了下去吃了。
徐凌来到这已经两个来月了,放眼望去,仍旧是一片银装素裹,看来这里冬天很长,他问黑山:“什么时候雪才能化?”
黑山看了看外面:“差不多还有三十多天,雪就开始慢慢化了。”
那三十来天却是异常难熬,每天都是糊弄肚子,随便往水里加点什么,再撒些盐,就这么灌个水饱。偶尔有猎到猎物的时候,也都小型动物,通常只够全族人吃一顿的。
冰封的河流逐渐融化,有不少动物饿了一冬,这会儿都纷纷出来觅食,食物的问题总算有所缓解。
雪化后,饮水又成了问题,他们不得不分出一半人负责去远处的小溪打水。徐凌发现,最近男人们都有点激动,整天咧着嘴笑,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终于解决了温饱问题,可后来又觉着不对,总看见有人坐着坐着自个笑出了声,他不解地问黑山。
黑山哈哈大笑,说:“等雪化了,就是动身去花族的日子了。”
徐凌听人多次提到花族:“花族?去那干什么?”
黑山笑得色迷迷的:“当然是去交配啊。”
“啊?”
黑山兀自说着:“花族真奇怪,禁止族内通婚,每年春天,其他族的人就去花族交配,在那期间,我们打来的猎物要有一多半分给他们。”
“既然要分给他们一多半的猎物,那为什么还要去那啊?族里不也是有女人嘛?”
“花族的女人很漂亮啊,又白又漂亮。”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不过还是没有你白,也没你漂亮。”
徐凌有点懵,黑山继续说:“我们去花族交配,等到大地变黄了,全族的人就会开始往回返。”
徐凌又问:“那花族的女人要是生了孩子呢?”
“她们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所以孩子都是归花族的。”
徐凌无语了,心想这简直是个以氏族为单位的风俗场所。
住坑屋
雪终于化了,在山洞里,能听见外面滴滴答答的声音。山洞很潮,这些日子,徐凌胳膊腿疼的厉害,他想起了老人常说的话——落下病了啊。
等到天再暖和点,黑山说可以上路了,天蛇族的男人们聚在一起欢呼着,似乎憋了一冬天,都精力充沛。女人们也很高兴,因为花族不止有女人,还有男人,花族的男人不能跟族内的女人通婚,也都等着这个时候其他族的人来了。
出发之前,黑山让大家存了很多的盐,选了风光明媚的一天,全族人就动身了,他们沿着河边走,渴了就去河里取些水,到吃饭点了,就有人去远处打猎,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时节,猎物还是有的。
今天猎到的是像是野鸡的动物,羽毛褐色的,带着金属光泽,嘴巴是黑色的。女人们料理着野鸡,羽毛则收集了起来,不一会,食物熟了,因鸡的个头不大,所以众人还是煮成汤喝的。
徐凌吃了口肉,很嫩很鲜,确实有点像鸡肉,但比鸡肉好吃多了。徐凌吃的很开心,黑山却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徐凌抹抹嘴。
“今年的猎物很少。”
“不是有猎物吗?”徐凌环视一圈,看大家吃的都挺开心,如今徐凌的饭量小了很多,喝上一碗肉汤再吃几块肉,也就差不多了,只是他胃口似乎更不好了,时不时地都要疼上一会。
黑山摇摇头:“每年猎物还要多,有狼獾、野猪、香鹿、披毛犀,今年这些动物都没看到。”
徐凌想了想,也确实是,这几天吃的都是像是野鸡一类的小型动物,他觉得这样到挺好,小型动物没危险。
“也有可能跟冬天那场山倒有关,动物们对大自然是最敏锐的了,它们都逃到哪去了?”黑山还在说着。
休息了一会,全族人就又上路了。
天蛇族的人们还不懂得驯养动物,全族的家当都要人们自己背着,好在东西不多,无外乎是武器、罐子、兽皮、石器等一类的东西。
黑山提着武器走在最前面,徐凌两手空空跟在他旁边,只是现在徐凌的体力大不如从前,再加上肚里没食,走一会就累了,他咬牙忍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放慢,每到这时,黑山就会给徐凌抗起来,起先徐凌还不愿意,可扑棱半天都挣脱不开,再看黑山,就跟背个包袱似的,走了半天,气都没变,其他人也不以为意,徐凌不知道他们都把他当成花族的人了,后来,徐凌看他们一走就是一天,只有吃饭的时候休息下,他也就麻木了。
初春的风还有一丝凉爽,河上流水潺潺,高低不平的土地上,随处可见的小水洼,破土而出的嫩芽,一切是那么生机勃勃,让徐凌忘了冬季差点要人命的寒冷。
这一路上,徐凌算是大开眼界了,见到了许多动物,有的看起来眼熟,有的则是见也没见过的,其中不乏有几次碰上了成群结队的猛兽,好在全族人聚在一起人也不少,又有火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