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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敬善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李容夏也没有问。你沉默我也沉默。
马车稳稳的停下,夏竹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少爷,少奶奶,到了。”敬善送了口气,这一路的沉默终于过去了。
敬善一下车,就看见李福家的一脸笑意站在府门口,“姑爷,姑奶奶你们可算到了,老夫人,二老爷都在正厅等着呢。”
敬善冲李福家的笑笑,而李容夏一脸面无表情,倒是吓得李福家的一身冷汗,嘴里低声嘟囔着,这怎么跟大少爷一个样子。敬礼是徐家有名的冰坨子,李容夏则可以说是冰山了,身子是温暖的,眼神可以掉出冰碴了。
敬善一进堂便给老夫人和徐嗣安跪了下来,眼睛里始终有温热的热体打转,敬善低着头,用力眨了眨眼,让泪珠子像断了线一般滴在地上,不弄花自己脸上的红妆。
敬善感到手上传来温度,握住自己的手捏了一捏,敬善微微偏头,李容夏对着自己笑了一下,这一下刚才的冰似乎都融化了。
“快起来,快起来,行这些虚礼做什么?还不赶紧扶小姐和姑爷起来?!”老夫人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焦急,看得出是真心疼跪着的两个晚辈。
秋菊扶起敬善,敬善与李容夏一同坐在两位长辈下首的椅子上,徐嗣安开口道“你母亲身子一直不好,现在还在休息。”徐嗣安简单解释了一下二夫人没在堂内的原因,继母也是母亲,敬善想着,若是以后身体上的病不能当做借口,恐怕父亲就要拿精神失常当做借口了。
老夫人笑着观察自己宝贝大的孙女,脸色红润,眉眼处多了几丝女人独有的风韵,举手投足也透着为□的风姿。
“你父亲早就说着要跟新女婿谈谈朝政,男人的事儿咱们也不懂,咱们祖孙就别碍着他们,也去寿安堂说说话。”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说话字字都让人挑不出错,本是自己想与孙女说几句,倒是全赖到了徐嗣安的身上,况且以徐家现在的情况,的确需要皇上身边的红人李容夏的建议,甚至是小道消息。不得不说,敬善这门亲事是两全,不仅嫁了个好婆家,女儿不受屈,也挽回了徐家一些形势,双赢。
敬善替代了李福家的位置,扶着老夫人走,丫鬟婆子悉数跟在身后。
“瞧你这般模样,也是我多虑了,生怕李容夏和李家的人对你不好,日夜担心着。”老夫人慈爱笑道,“祖母不用多担心孙女,要多注意身体才好,祖母若是身体好,才是敬善最大的好,也省得我吃不下睡不着,担心着,最后还未必见得到。”敬善一见到老夫人嘴就像抹了蜜一样,话说得让人感觉甜到骨子里。
老夫人敬善跨进寿安堂的院落,“怎么见不到,都在京城里,只是不想从前似的天天见罢了。”老夫人微微叹气,“从前你们姐妹都没出嫁,个个围在我身边,嬉笑玩耍,一群淘气猴儿,每天也不觉得无聊,如今家里都嫁出去了三个姐儿,懿姐儿是世子夫人,忙着主持中馈没什么时间回来,思姐儿与你大伯母关系还僵着,见面总觉得尴尬,若是只来我这儿,肯定又是要挑理的,最贴心的你,也为人新妇了,蕙姐儿不是在身边长大的,不亲,慈姐儿太小,昭哥儿是个孝顺的,常来陪我说说话,可我又不敢多留,那孩子是要读书考功名的,老婆子我每天就拜佛诵经,日复一日。”
“以后孙女常回来陪陪您。”要知道老人没有晚辈在身边,心态会越来越不好,影响身体更影响寿命,而这个老人确实敬善心底最亲的人。
老夫人由敬善亲手服侍,换下外衫,坐到榻上,敬善坐在一旁的绣墩上给老夫人捶腿,“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里有天天往娘家跑得,到时候要被别人怎么说?徐家的女儿没规矩!好好过日子不让我担心就成了,我不用天天看。你瞧你,精神是好了,人倒是瘦了点。”老夫人抹了抹敬善消瘦的脸,心疼道,“快给祖母说说,这三天怎么样?”
老夫人一问敬善就像倒竹筒子一般全说了,当然除了男女之事,老夫人是敬善最信任的人之一,吃得盐比敬善吃得米都多,很多事情更是需要这样经验老道的人来指点。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本这事你不该出头,太过锋芒,易让你婆婆觉得媳妇儿太过厉害,心存芥蒂,但你婆婆那性子也是拖沓了一些,出头也不算你的打错了,若是你一直中规中矩,恐怕也不是我那古灵精怪的善姐儿了。你那小姑不要再理,你公公的那位妾室也要提心防着点,两人都是心存恶毒之人,又是不识大体斤斤计贪得无厌的小人,不得不防,若是沾上这样的狗皮膏也足够难缠了。至于周家,起不了什么大风浪,但恐怕会找上门来,到时候让你婆婆把你那小姑交出去就好,这样她在京城的名声臭了,就不得不选择远嫁,你也少了个麻烦。”
敬善微微颔首,不得不承认老夫人说的是个很好的方法,一下解决了两个忧患。
“也别想烦心事了,我倒是要给你讲个喜事。”老夫人收起严肃的神色,笑了起来,敬善好奇的问道“什么喜事?”
“昭哥儿定的那尤家老爷升职回京了,官至从四品,比你父亲还高一级,还主动说年底就要把婚事办了。”老夫人像是解决了一件天大的心事般喜悦,讲起来眼睛都是弯弯带笑。
敬善这些天的烦心事,阴霾也似乎一挥而散,“那尤家是个好的,父亲降职也没有逢高踩低,把亲事退了,还承诺要把女儿嫁过来,如今升了职回了京本有更好的选择却主动说办婚事,真是一诺千金。”
“尤大人是你父亲的同窗,当年是个贫穷书生也曾受过咱们家的恩惠,如今也算是报恩了,所以祖母总跟你说,积善成德,积善成德。”老夫人也对尤家充满赞赏之情,要知道白眼狼比有良心的人更多。
“祖母高瞻远瞩,孙女哪敢不听!”敬善一脸谄媚得笑,眼神中透着天真与亲昵,老夫人一把搂住敬善,“你瞧,还是个孩子,一点也没长大!”
祖孙闹得正高兴,外面李福家的进来了,“老夫人,三小姐。”
“什么事?”老夫人问道,李福家的回“外面大房的人来了,说是大小姐归宁,正巧听闻三小姐也在,便说一会与大夫人一同来给老夫人请安,来瞧瞧三小姐,派人先知会一声。”
“好,知道了。”老夫人挥了挥手,李福家的低头,退出了屋。
“怎么这么巧归宁,懿姐儿忙得脚不沾地的人,想是提前就知道了,故意赶了这么一个巧儿。大房如今的形势你也知道,你大伯母凭着自己的关系找了不少人疏通,只是没人敢犯这个险,你大伯就是心太高,不懂得皇上没处置他罢官不过是想让他安分守己过一生,他倒是不知足,硬是出头。大房败落,你大姐也跟着遭殃,在府里那个四夫人余氏不停地找麻烦,她婆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初娘家硬气的时候捧着你大姐,现在没什么好脸色,想这次来是把主意打在了你身上,让你跟容夏说上两句,都是自己人,口上就答应罢,别驳了你大姐的面子,她那人好强,到时说不说也就那么回事。”老夫人给敬善讲了一通,可见对大房也十分忧心。
“祖母放心,孙女明白。朝堂的事也不是我能差得上嘴的,夫君有他自己的主意,自家姐妹要互相帮衬,我定不会驳了大姐。大姐向来是人中龙凤,如今受了这样的屈想是也太难忍。”敬善深叹口气。
“好孩子。”老夫人没再说什么,似乎有太多话说不出,又似乎很多话不用说,祖孙两人都懂。
☆、54五十四
报信的人前脚刚离开不一会儿;大夫人跟敬懿便来了寿安堂,可见急不可耐,大夫人整个人消瘦的一圈,脸色苍白;颚骨凸出,两眼凹陷,活脱脱夫人的病患形象,连笑起来都不复从前的光彩,大夫人起初不停的奔走,即使明白那个理儿,明知不会有人来帮大房;却还是执拗的拜访从前的好友,一次次的被拒绝最后让她灰了心;再次看清现状,相信现实,若不是敬懿提醒,她都想不到敬善这一层,把最容易说动的人给忘记了,敬善虽然自小就有主意,但是心地善良,知恩图报,当初住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也不会转眼就忘了恩情吧。
“见过祖母,好久没回娘家,来瞧瞧祖母。”敬懿一脸娇憨的笑,完全看不出她另一副雷厉风行的模样。
老夫人也带着满脸的慈爱,“懿姐儿是有心,府里该忙的还是要忙的。心里想着就成了。”敬懿打量着敬善,笑着道“你看三妹妹是越来越俊,也不亏是老太太养大的,既有当初养在江南的那种水灵,又有京城这股富贵劲儿,这样的人儿怕是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心思不太深的人定会喜欢敬懿这妙人,口吐莲花,句句奉承,让人听了心欢,只是心思缜密的人就能听出这里一来二去的门道了,不过是时刻提醒着,当初你在江南的大房生活了那么久,供吃供喝供住,现在可不就是报答的时候了。
敬善笑着,以毒攻毒,“大姐姐这是夸赞了,谁不知道大姐姐是有了名的妙人,人见人爱,当初求亲的人是可以排了个长队的,嫁了人更是人人羡慕,有个好夫君,心里嫉妒着姐姐嫁得好。”
“三妹妹什么都没变,只是出嫁了,小嘴儿竟越来越甜!”敬懿掩面笑着,拉住敬善的手“咱们姐俩好久也没好好聊聊,如今都嫁人了只怕是私房话比从前还多,祖母可要把妹妹借给我!”
老夫人点了点头“去吧,去吧,你们要是总在这儿闹腾我也没个清净。”
敬懿站起身,拉着敬善的手“那我们姐妹去逛花园,祖母可别想念着!”玩笑着出门,老夫人不禁莞尔,“这孩子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
一直未开口的大夫人勾起嘴角,苍白的脸上有些温暖的笑容,自己这辈子最成功的便是生了这个女儿罢。
“玉真,不是我说你,你瞧你现在的样子,身子都快垮了,要知道无论遇到了什么,日子还是得过得,若是天天愁着日子不是越来越糟,就算嗣宜不做高官了,大房的银子花上两代人也足足够了,何况敬礼是个有出息的,以后前途光明着呢,不用担心不给你们养老。”老夫人劝着,这儿媳妇儿一辈子都是比别人强,从出生下地开始就是个县主,性子傲,心气高,样样不输三分,活脱脱的一直孔雀,而现在倒像是只丧了气的家雀,再也没扬起过那脖子。
“母亲,媳妇儿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个理儿,只是你也知道嗣安那个脾气,什么时候服过输?大半辈子都在朝堂翻云覆雨,如今一下被降职,成了闲人怎么受得了?何况以前阿谀奉承的同僚如今都躲着走,心里怎会不气?这憋着口气使着劲儿的疏通想往上爬,怎么会过得安分?那鬓间都愁出来了白发。我又怎么能不跟着难受?!”大夫人的确是有苦说不出,即使自己是县主有些事也是力不从心,尤其是男人的事,自己男人那个脾气也不是不知道,索性成天病怏怏倒能觉得好些,幸亏娶了钟氏那么能干的媳妇儿,不然后院首先就乱了。
老夫人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拉住大夫人的手,觉得有些心惊,以前玉葱般的指都变得干枯如树枝,“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久而久之嗣宜会好的。”自己却叹了口气,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怎么不知道,若不撞个头破血流是不会停手的。
花园里则是另一派风景,姹紫嫣红,蝶传丛间,香气袭人。
两个华衣女子走在花园里,挽着彼此,远瞧着就是那形影不离的姐妹,谁能知道心中却是各有心思。
“大姐姐是好久没来这花园了吧?”敬善问道,敬懿笑着,语气有些沧桑,“是啊,这花园大了,花也开的盛了,听说这都是妹妹让人种的?”
敬善点了点头,用手中的牡丹薄纱菱扇扑了扑蝶,裙角跟着舞动起来,头上的步摇也发出叮当的脆响,“是,但没想过开得这么艳。”
“倒是花如人一般,人比花更美,模样美,日子也甜。”敬懿缓缓道,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敬懿弯下腰,掐下一朵白色的芍药,向敬善走去,插到敬善的头上,“过些日子我让家仆给妹妹送些上好的牡丹种子去。”
“那是真谢谢姐姐了。”敬善摸了摸头上的芍药,整个人素净起来,花衬人,人更衬花。
“不过,姐姐还想求妹妹些事。”拿人家的手短,想不到聪明的敬懿也用了这一蠢招,别忘了也有拿人家的也不觉得手短的人。
“姐姐不必说了,妹妹心里清楚。这花一只开得再艳也让人觉得形单影只,只有百花斗艳,群芳争彩才能让整个花园看起来美,姐姐要说的事,妹妹应下了。”敬善以花喻人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无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