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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一搅,然后盖上盖子,慢慢煮着吧。
这边,萧雨歇正煮着丸子,忙得不亦乐乎。
那边,白瑾瑜和秦少卿已经把炕上收拾妥了,横着放了六床被子、四个枕头在上面,一排排的,乍一看,还真是壮观啊。
夜里守夜的地方也放了两个厚厚的垫子,铺上了两床被子,上面还铺了睡袋,也都已经整理好了。
铺盖紧挨着炕头和火盆,想来夜里守着,再喝着热水,吃着东西,也不会多冷。
再说,冷点也没关系,正好可以保持清醒,警醒些。
这会儿摸上去炕上已经很热了,带着被子也热了起来。想来,厨房里也应该好了。
说曹操,曹操到。
宋刚和王小虎都陆续过来了,他们来回端了几趟。端来了一大盆土豆烧鸡、一大盆鸡肉炖粉条、一碟手撕盐水鸭、一碟酱牛肉、一碟豆芽菜、一碟白菜粉丝、一碟凉拌萝卜。
还有一小锅鸡肉炖蘑菇,这个是要等会儿炖在炉子上的。
再加上南柯刚捞出来的一碟酸黄瓜和一碟酸豇豆,总共是四荤五素一个汤。
不过,这个汤,恐怕,不是宵夜,就是要过夜了——炖上一夜,明天再喝汤吃肉。
不一会儿,云飞扬和武羽也进来了,他们从车里拿了东西就锁上了大门,今晚都要早吃早休息了。
他们二人,还都不是空着手的:
一个手里拿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的是清洗并处理好的各类蔬菜,有:白菜叶、包菜叶、菠菜、萝卜片儿、土豆片儿、豆芽。
另一个手里则拎了两提罐装啤酒和一瓶白酒。放下来以后,还腆着脸凑到南柯身边,笑呵呵地问,还有没有上次的果酒了。
南柯看了看他,他依旧故我地厚脸皮,捧着脸继续,南柯无奈,转身出去了。
南柯出去一会儿也就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两小坛子果子酒,一个是樱桃酒,一个是葡萄酒。
云飞扬笑呵呵地接了,王小虎也凑过去,吵着说等一会就要喝这个,甚至连每坛几个人能分几杯都算好了。
其他人忙着商量喝酒吃肉的问题,秦少卿倒是在那两坛果酒和南柯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眼里一片深思。
南柯察觉后,看过去,他又似笑非笑地朝南柯挑了挑眉。
南柯脸上一片平静,他大概觉得无趣,就放弃了。
转身也凑到王小虎那堆去了,刚过就一伸手,直接从云飞扬他们抢了那坛刚刚被标签为“每人三杯,剩下的多的,全是云飞扬的”的葡萄酒坛子,惹得众人气愤不已。
南柯他们这里一片和乐,吵吵闹闹地喝酒吃饭,温馨无比。殊不知,在他们不远处正上演着人间惨剧。
第五十三章 杨氏翠娇
杨翠娇可能是普普通通的亿万妇女中最不起眼的那个:农村出身,重男轻女的家庭、长辈,平凡的长相,宽厚温和、甚至是有点唯唯诺诺的家庭主妇性格。
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命运吧。相比之下,她的经历就显得很特别了——特别得惨。
杨翠娇一生下来,就不得自家爷奶爹妈的喜欢,因为她辜负了全家人的期望,害得自己妈妈也跟着挨打受气——她不是带把儿的,不能传宗接代,是“赔钱货”。
在杨翠娇长到三岁时,她终于有了一个弟弟,即她妈妈在流了一胎之后,终于生了一个男孩。
有了弟弟之后,她的日子可以说是好过多了——最起码,她奶奶不会再指着她鼻子骂她“赔钱货”,而是整条乐呵呵地抱着弟弟荡悠悠;她妈妈也不会再偷偷地躲在房间哭,她也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被掐得浑身青紫、全身疼了。
之所以说起“可以说”,是因为,从那开始她似乎就更不受待见了。
爷爷和爸爸虽说不打她,可是眼里根本就没她。
奶奶、妈妈的打骂少了吧,可是看着她时,给她的却总是眼刀子。
小小的她,看见爸爸把弟弟放到脖子上骑大马,妈妈总是给弟弟炖鸡蛋羹,爷爷、奶奶也总是笑眯眯的看着弟弟时,很羡慕、很渴望。
可是她不懂,为什么轮到自己,却总是横眉冷对的,像是电视里杨白劳和黄世仁似的。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叫“冷暴力”,只是后来听邻居家小姐姐管这个叫“重男轻女”。
那时候太小,“重男轻女”这四个字,她不是很理解。
不过在心里却是明白的,她和弟弟是不一样的。
小时后,弟弟玩儿,她陪着;弟弟脏了,她洗着,寒冬腊月也是一样;弟弟吃肉,她吃菜;弟弟闯祸,她挨打。
长大了,洗衣服做饭,养鸡喂猪,家里家外,她都是一把手。
可是,即使这样,她的生活和待遇也没得到丝毫改变。
初中毕业后,家里就不给她继续上学了。说什么女孩子,上学没用。她成绩也不好,这钱呐,还不如留给弟弟用,弟弟以后肯定能考上大约,还是名牌的!
可是弟弟却除了调皮捣蛋之外,没得低过一张奖状。
何况,也不想想,每天下学还有那么多活儿等着她做,她哪有时间来学习。
其实杨翠娇还是挺聪明的,小学成绩就挺好,尽管那时候每天也总是忙忙碌碌的,可是挤出时间来看书,成绩还是处于中上的,也得过很多奖。
就这样,每年拿的奖状都挂了整个床头了,村里人也夸她既能干又聪明。可是,回到家,捧着奖状的她不仅没有得到表扬,反而被妈妈一阵责骂。
她知道,别人夸她家里家外一把手、聪明能干,妈妈不高兴了,妈妈不高兴她和弟弟,都被自己比下去了。
那以后,她就没再拿出奖状,也不经常出门了。
小学好糊弄,可是初中就不一样了。数学需要宏观思维以及强大的逻辑能力。在这一点上,男生相交于女生而言,优势就很快体现了。
杨翠娇本事基础就不太好,初中时数学就学得很吃力,回家又总是洗洗涮涮的,哪里还有时间用来复习?
这样长此以往,数学、物理、化学,就成了她的心病,越学越难,约考越糟。
渐渐地,她对这些也产生了抵触心里,之后,成绩就一落千丈了。
中考时,她甚至都没有考上镇上的二中,只能堪堪上个三中。
然后,理所当然的,她被留在家里了。说是要帮帮家里,也减轻家庭负担。
可是,她知道,家里刚为弟弟花钱买了个初中的通知书,妈妈也只是整天串门磕瓜子的。
中考知道成绩时,她发现,她竟然能从妈妈的眼中看见得意和幸灾乐祸。
她当时就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不过,她没敢去问。
小时候,有一次她被打得狠了,就去问了三姑婆,结果三姑婆去了家里一趟,之后,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那之后,她就不敢再想了。
辍学之后,她就彻彻底底变成家里的女佣了。
五点多起床,收拾屋子,赶鸡,熬猪食,喂羊,做早饭。之后,洗前一天换下的衣服和整理猪圈、羊圈。
早饭后,要不就是在家里忙活,要不就是下地干活。
就这样,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过了几年。
村里也不是没人看不过去,可是,没办法,说了人家不听,还怕你有企图呢!
再说了,那人人家亲爸妈,人家都舍得,你又算什么呢?
人家也没不给吃不给穿的,农村里,谁家没点事儿呢。
杨翠娇二十岁时,爹妈为了给她弟弟娶媳妇,给她定了一个人家。
对方是邻村的,四十多岁,父母都去世了,普通长相,老婆刚刚跟人跑了,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
哦,还是个新晋的跛子。
本来以他的条件,想找个续弦,即使不是个中年妇女,那也捞不着人家黄花大闺女呀。
可是耐不住人家家底殷实,给的聘礼多呀。何况,人家也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这头儿还有一个上赶着送上去的主儿呢。
于是,两家这么一合计,就这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地给定下了。
杨翠娇知道以后,那叫一个晴天霹雳啊。
百般哭求无果之后,她想过逃跑,却被一直观望的奶奶锁了房门。
于是,她鼓足了勇气,爆发出了人生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反抗——绝食抗议!
可是她整整饿了三天,外面的骂声也一直没停,每天的肉香也没断过。
第四天,她以为她就要死了。
可是,奶奶和妈妈一起进来了,她很开心,她以为自己胜利了,她们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可是,紧接着,她就开心不起来了——她们却给她跪下了。
就在她床头,就在她面前,就在她因为拒婚而绝食,整整饿了四天之后。
她的亲奶奶和亲妈,给她跪下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造了什么孽,才让自己的奶奶和妈妈给自己下跪。
她只觉得,全身发凉、僵硬,心跳几乎都快停了,刚刚还抽痛的胃,也不疼了。
原来,药在她们那里啊,效果那么好,真是立竿见影啊。她们应该早点进来的,害自己多疼了那么久。
头昏眼花,耳朵里嗡嗡作响,似乎是谁在说着什么。她咬咬牙,努力掐了大腿之后,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说什么。
她们跪下之后,就开始痛哭流涕,细数养活她长大有多么得不容易,这个家维持起来有多难,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有多辛苦,现在年纪又大了,不能再劳累了。
可是却忘了,一直操持这个家的、累得最狠的是自己。
好不容易弟弟看上了一个姑娘,模样好、家世好,还在镇上来了个小杂货店,得赶紧定下来,可不能因为礼金给黄了。
可是,却完了自己也是他们的孩子。
只要自己答应,不仅弟弟能娶到老婆,还能剩下点钱,家里再添上点,就能买个洗衣机或者冰箱了呢!
然后就是求着她嫁过去,嫁过去之后,吃香的、喝辣的,立即当家作主,享清福!
再之后,就是声嘶力竭地嚷嚷着把自己养这么大,自己不能不报恩、不念情、不孝顺!
甚至是后来,以死相逼,如果她敢不从,就都死在她面前。
那时候,她才知道,家里已经收了礼金了,而且已经给了弟弟对象家里用了。
那男人知道她拒婚、绝食之后,扬言如果她不嫁过去,就要告她父母诈婚。
他父母这时候才害怕,过来求她。
那一刻,她就绝望了,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对于家里的一切,也都看开了。
没有人能救得了自己,村长也来过了,不是也被顶回去了?是啊,他们又没谋财害命,只是嫁女儿儿子。
自己也不能,就是没有亲情,自己还有生养恩要还呢。
长辈的不喜,弟弟的瞧不起,家里的排斥,在那一刻,她都放下了。
她想着,就嫁过去吧,还了父母的养育之恩,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吧。
她满心以为,她嫁过去之后,会与家里一刀两断,不再牵扯。那会是另外一个人生,她会重新开启一段新的生过。
带着对家里的绝望和对新生活的期盼,三天之后,她嫁过去了。
释然的、担忧的、开心的,最后都化为那一点点卑微的期盼和渴望。
只是,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新家,她所谓的新生活,全部都只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罢了。
第五十四章 贺氏兰山
就这样,杨翠娇在二十岁带着对娘家的寒心和对新生活的点点期许出嫁了。
结婚了,刚开始的生活还是很和乐的,新婚生活总是蜜里调油的,何况,老夫少妻说起来也是一桩美谈。走出去,都是长面子的事情。
丈夫“看起来”不错,孩子还小,对他亲生母亲的记忆也不深,他们多相处几天也就好了。
一个星期之后,就熟了。他们娘俩儿的关系,好得,不说像亲母子吧,那也是亲姐弟,当然,是正常的亲姐弟关系,而不是奴役和被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