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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微之前和艾米丽调换工作任务,主要是为了避开陈景扬。这回大家的任务都差不多,避无可避,她当然不会再去找人调换。
见没有人应声,侯赛因又说陈景扬有几句话要讲,大家齐刷刷把目光移到会议桌的另一边。
“谢谢两个月前帮助策划完成这个展览的侯赛因,艾米丽,普瑞斯。当然还有,知微。”
生气
他好听的声音在念到孟知微的名字时,募得低了几度,好像情人在耳边的呢喃,这样两个字竟也有几分旖旎的意思,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音调继续说下去,“毫无疑问,展览很成功,都是你们的功劳。这次撤展确实有些匆忙,北京那边出了些状况。总之辛苦大家,等工作结束我请大家吃饭。”
其他策展组的同事一听他这么说,都回答说没问题。孟知微没吭声,反正上级已经答应了,她再反对也没用。
陈景扬不动声色扫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咳,另外有一件事,有件作品,今天晚上我就要拿走。”
侯赛因明显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他吩咐两个同事现在就去展厅做归档,整理好之后由陈景扬带走。其他人则留下来,按划分好的工作任务,做流程计划表。
做归档的两个同事带着陈景扬去了展厅,剩下的同事全都安静的做自己的工作。如果不是普瑞斯在耳边讲悄悄话,孟知微觉得自己一定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知微,你打算让刚刚那位Mr。 Noodle当你的新男友吗?”
个展开幕后,孟知微就依照约定和普瑞斯讲过她和陈景扬的“故”事,看着普瑞斯“有八卦看好戏”的贱样,她突然非常后悔于自己的守约。
“还没想好,不过,我哪有‘旧’男友?”
“怎么没有,我不就是吗?”
“我好怕你的现任——男友来揍我。”
普瑞斯大笑着说:“我觉得Mr。 Noodle还不错,虽然不够浪漫,但还是挺实用的。”
“你这么认为?”
“对啊。”
“我妈也这么认为。”
“喂……”看着普瑞斯想反驳又找不到话的样子,孟知微笑着笑着,一口气没提上来,乐极生悲的拼命咳嗽起来。
周围的同事纷纷停下工作,疑惑的看着他们,她连忙摆手示意没事,没好气的瞪了普瑞斯一眼,过了好一会才终于停下来。
工作都做完刚刚九点,她没有再见到陈景扬,收拾东西回到家,客厅暖黄的灯光透过窗帘,斑驳的映照出来,这一份温暖,是她奋斗的全部动力。
换鞋进门,孟司闯和孟池西正坐在客厅的长毛地毯上搭乐高。听见她进来,孟池西头也没抬的叫了一声:“妈咪。”
“嗯,迟迟晚饭吃了什么。”
“我和小闯舅舅去吃了日本料理,我吃了咖喱饭。”
孟司闯站起身,从沙发的背后拿出一个被包装的很漂亮的扁平盒子。
“妹子,回来啦,这……这个是给你的。”
她好奇的打量着那个盒子,伸手去接,手感还挺重的,“这是什么?”
“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她边拆边说:“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买东西给我。”孟司闯嘿嘿一笑,又坐回去和孟池西搭乐高。
包装越精美的东西,想要拆开就越困难,孟知微努力了好久实在拆不动,折身去玄关的小柜子里找了一把小剪刀。整个外壳一被扒开,她的脸色瞬间变了。
“孟司闯,这是哪里来的?”
“嘿嘿,你别生气啊,这是陈景扬送的,他……”
“你晚上去见他了?你……带着……迟迟去的?”她一听孟司闯的话,身体如坠冰窟,凉意从脚底瞬间窜到头顶,整个人僵住没办法连续地讲话。
“没没没,他晚上打电话给我,我把迟迟送回家才去约好的地方拿的,你别担心他没看见迟迟。”见情形不对,孟司闯赶紧解释。
那个精美的盒子里装着的,正是她白天才对着发过呆,晚上陈景扬说要提前带走的那幅画。曾经它叫无名,现在叫——冬的末日。
一时间,她的脑子里浮现出很多个怪想法,没一个是好的。她急于求证,只能问唯一一个可能知情的人:“他是什么意思?”
“我问过了,他说他只是想对在威尼斯发生的事情道歉,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等一下。”没有回答孟司闯的问话,孟知微揉了揉脸,走到孟池西身边蹲下,轻轻的问:“宝贝,妈咪帮你洗澡好不好?咱们该睡觉啰。”
孟池西把手上的一块乐高积木放回了盒子里,点点头,眨巴着大眼睛说:“好的妈咪。”
她动作利落的把孟池西送上床,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幅画发呆。直到孟司闯叫她好几声,才仿佛突然醒过来。
“你们的事肯定不是你情我愿后来闹翻了这么简单吧?不然要只是道歉,这画他敢送,你又怎么会收?”孟司闯分析的头头是道,她只好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完整的说出来,包括最让她羞耻难堪的那一段。
听完后,孟司闯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回应。她抬起头才看见他牙关咬的死紧,一张漂亮的脸气得通红。
虽然她以前也知道,孟司闯对她很好,很照顾她和迟迟。但这是第一次,她真切的感觉到,他是真的把她当作亲生的妹妹,所以他感同身受,气得浑身发抖。
“哥,是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快忘记了,没事了。”
“你怎么不和我讲?看来我当初还是揍得太轻了。”孟司闯不忿的神色渐深。
“真的没事了,你看我和迟迟现在不也过的很好?”
“不一样的,你一个姑娘家带着孩子有多辛苦,我这么多年看在眼里又不是不知道。妈的,老子明天就把他的破画劈了给丫扔回去。”
孟知微蹙着眉想了好一会,突然又问:“他拿画给你的时候,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我想想啊……他还说,你喜欢这幅画,希望你别生气了,他没有别的意思。”孟司闯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呸,这副破画不就是当年威尼斯展的那一副吗?丫故意的吧我操。”他说完,两个人陷入无止境的沉默里。
那副画静静的躺在羊毛地毯上,温暖的光竟然将画布上那一片晦暗的绿底,衬得像一块隐在黑暗中的翡翠,
“明天你陪我去把它还掉吧。”
“不行,不能还,这张画去了拍卖行少说也能卖个百来万,佳士得我有认识的朋友,咱们把它卖了当迟迟的教育基金。”孟司闯一改要劈掉扔回去的主意,若有所思的好像真的在评估这幅画值多少钱。
她有些哭笑不得:“我养得起我儿子,不稀罕他的东西。”
“不行,本来我外甥就挺可怜的,怎么着那个当老子的也该负担一点金钱责任。就这么定了,我明天陪你去见他,这画就不带了。”说着,他起身把画装回包装盒,拿去了杂物间。孟知微只得任由他去,心里默默盘算着怎么把烫手山芋送回去。
送走孟司闯,已经过了十一点了,她上楼简单冲洗后,去了孟池西房里。听到她走进房间,孟池西似乎不安的翻动了一下,她在床边坐下后,他摸索着将小手盖在她的手上。
本来在沉思的孟知微突然惊醒,反握住他的小手问道:“迟迟怎么还没睡?”
“妈妈,你和小闯舅舅是在说爸爸的事情吗?”
“嗯。”
“刚刚妈妈拆的那幅画,是爸爸画的吗?”
“是。”孟知微并不意外,她的儿子虽然只有五岁多,却有着所有单亲孩子共有的特性——敏感。
“妈妈,爸爸是画家吗?你给我讲讲吧。”
“嗯,你的爸爸是个很有才华的艺术家,他不仅会画画,还会摄影,会写书,还会很多很多妈咪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孟池西小小的脑袋瓜显然不能理解,他漂亮又能干的妈咪,为什么没有和无所不能的爸爸在一起。
“因为老天爷觉得,妈咪能拥有迟迟已经太幸运了,不能再让迟迟的爸爸也爱妈咪。不然的话,会把妈咪以后的好运气全用光的。”
“哦……那老天爷是不是也让他不要爱我?”
“没有,他要是知道迟迟这么懂事这么听话,一定会很爱很爱你。”
孟知微侧过身半搂着孟池西,轻拍着他的背:“要是迟迟想见见爸爸,妈咪可以帮你安排。”
“我不要,爸爸从来都没出现过,还让妈咪不开心,我不要见他。”
她愣了愣,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好吧,都听迟迟的,快睡吧,明天迟到老师会伤心的。”
“妈咪,你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每次和孟池西说起爸爸的问题,他都会表现出想了解又很抗拒的样子,这种情况让孟知微很担心,她不要她的孩子活在被厌弃的自我认知里,但是现在她不敢让他们父子相认,除了迟迟她一无所有,实在承担不起失去的后果。
这是她的自私,所以只能在每次聊天的时候,一点一滴的灌输正面的想法给孟池西。
这一天大小事情接连不断的发生,过得她心力交瘁,连睡觉都睡不踏实。她是在“迟迟要被陈景扬抢走了”这样的噩梦里醒来,开始新一天的。送孟池西去了学校之后去上班,她一路上都在盘算要怎么跟陈景扬过招。结果到了博物馆后,才发现陈景扬工作室的所有人都在,除了他这个老板。
上楼放了包,一下楼就先找了个角落打电话给陈景扬。这件事必须先处理掉,不然她一整天都会膈应。
会谈
孟司闯曾经说过,陈景扬是个不爱用手机的主儿,可自从上次意外事件后,这是孟知微第二次打给他,居然又接通了。
这次他很快就接起来:“知微?”
孟知微皱了皱眉,努力忽略掉对这个称呼的不适感,干巴巴的说:“陈先生您好,是这样的,我有事需要和您谈一下,您晚上有空吗?”
陈景扬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笑意说:“要是说没空呢?”
“那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开个玩笑,别这么紧张。晚上八点半,我一会把餐厅位置发给你。”
其实孟知微很想说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就行,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只答了句“好的”就挂了电话。
在展场时间过得飞快,直到下午将近四点,手机日历提醒要去机场,她才想起来昨天答应了去接苏沫沫的事情。当时还没有收到三天内完成撤展的指令,现在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侯赛因说明情况。没想到他居然很爽快的答应了,言明只要三天内能把工作做完就行。
她收拾东西,先飞车回家接孟池西。从北京飞伦敦的英航班机一般是下午4点左右到达,再加上出关和取行李的时间,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孟池西三点钟放学回家,正在帕姆的监督下写大字,写着写着,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风风火火的孟知微一把抱起来。等车子发动后,他才有机会问:“妈咪,发生了什么事?”
“去机场接你沫沫干妈。”
孟池西一阵欢呼后,不再打扰她开车,拿起车里的游戏机,专心致志的玩儿起来。
幸好一路并没有堵车,孟知微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开赛车,终于在预定时间内赶到机场停车场。车刚熄火电话就响了,苏沫沫打来的,应该是出了关却发现没人接。
“孟!知!微!你自己说要来接我,这没有鲜花没有横幅就算了,怎么连你和我儿子都没出现?你逗我玩儿啊?”
“出现了出现了,我们在停车场,你自个儿把行李车推过来呗。”孟知微嘱咐孟池西乖乖在车里坐着,自己站到停车场的入口。
不出十分钟,一个身穿大红色西装外套,黑色暗纹legging搭配机车靴的短发高挑美人,推着行李车直奔她而来。美人一见到孟知微就扔下行李车,摘下墨镜,扑上来紧紧抱住她。
“童童,这么多年你过的好么?”
孟知微任她抱了一会后,默默推开还沉浸在某种莫名情绪中的美人,好笑的说:“沫沫,这句台词和你本身的形象气质太不搭了。”
这个红衣美人正是苏沫沫,只见她白眼一翻:“你妹的,我这不是应个景么。我儿子呢?”
“车上呢,你这个景儿应的也太牵强了,每周都强迫迟迟和你视频,还好意思演那种久别重逢的戏。”
“我就好意思。”苏沫沫推起她的行李车,跟在孟知微的身后。俩人一到车边就见孟池西按下车窗,把头探出来,笑眯眯的叫道:“沫沫干妈。”
这一声,喜得苏沫沫再次扔下行李车,扑到车窗摸孟池西的脸,然后对着孟知微大叫:“哎哟我干儿子长的真好看,本来我想着视频里就够可爱了,没想到真人居然更可爱。”
孟知微无奈的摇头,把苏沫沫的三个超级重的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