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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微垂下眼睛,努力平息内心翻腾的羞恼,淡淡回答:“不重要,你可以走了。”
“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不走是准备拿钱吗?不过我还是学生,没有很多钱。”孟知微语带嘲讽,这个时候的她,只能让自己表现得像一只防备状态的刺猬。
见他皱眉站在那里看她,她猛的掀开被子下床去拿钱包,扔到他身旁的桌子上,厉声道:“只有这么多,自己拿吧。”说完背对他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一室静默,不一会她听见陈景扬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孟知微一直忍住的眼泪,这才决堤而出。
大概自以为是的爱就是会让人丧失原则,她随随便便就和他上了床,被他弃如敝履也是自找的,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对她的尊严肆意践踏。可是他呢?不上心不在意,只因为突然发现她表现尚佳,觉得以后可以继续惠顾才要问清楚姓名吗?
暗恋本就没什么公平可言,但是连续两晚水□融之后,才被问及姓名,这两晚的交缠就显得格外讽刺。更何况如今她在他面前什么都不剩,只剩这么点可怜的自尊。
连续两天的剧烈运动让孟知微的腰酸痛不已,又躺了好一会才起来洗漱。房间里陈景扬的气息太重,她必须出去工作,以便客房清扫员来把所有痕迹抹掉。
傍晚在展馆碰到方筱一行人的时候,孟知微觉得自己需要回去翻一翻黄历,上面一定写着今天诸事不宜。
“童童,你今天忙不忙呀?”方筱见到她,高兴的过来打招呼。
“筱筱姐。”孟知微对方筱身后的江子铭微笑,忽视了江子铭身边的陈景扬,“不算忙,我马上就下班了,请你和子铭哥吃饭吧。”
“行啊,餐厅你来定,饭钱嘛就让子铭出。”方筱一脸笑容,和孟知微一比更是显得灿烂了几分,“景扬一起去吧?”
“我不去了。”
“这不好吧。”孟知微懊恼的闭上嘴,居然和陈景扬同时开口。方筱奇怪的看着孟知微,她只得小声的解释道:“又不熟,会尴尬的。”
江子铭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对,赶紧插科打诨道:“那就请两位美女赏脸啦。”
孟知微取下工牌提着手提包,看也不看陈景扬,挽着方筱往前走:“子铭哥,筱筱姐借我啦。”两个女孩子笑闹着往外走,江子铭见陈景扬眉头越皱越紧,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晚上我也有约,你们去吃吧。”
江子铭再看一眼他的脸色,觉得很有趣,但他聪明的没有说破,挥挥手就迈步跟上前面挽着手的方筱和孟知微。
这一次过后,孟知微再也没见过陈景扬。虽然回想起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还是会觉得不舒服,但也不像之前有那么大的反应了。通过这件事她明白一个道理,两个人之间,只要其中一个没走心,就算见一万次面,顶多只记得住对方的性别。陈景扬之于她,正是这样。
不管怎样,生活还得继续。至于那个曾经用心喜欢过的,却只用一句话就把她从天堂打落地狱的人,她相信将来总有淡忘的一天。
一个清晨,孟知微正在蒙头大睡,孟司闯的电话划破了宁静。
“妹子,早啊。”
“早。”典型没睡醒的声音。
“我下午到威尼斯,你安排一下接个驾吧。”
“你几点到码头?”
“不确定,你不用到码头来,帮我订个房间,我到了再叫子铭来接我。”
“好。”挂了电话,孟知微找到房间内线电话本,订完房间后,坐在阳台看外面朦胧晨雾下的水城。
十二月,这里的温度并不算低,但坐了一会孟知微还是觉得有些凉,起身回房间捂在被子里。展馆那边没打电话过来,这几天睡的不好,导致她本来白皙的脸直接变成苍白。一个回笼觉睡到下午,孟司闯的电话又来的时候,她还迷糊着,“喂?你到啦?”
孟司闯愣了一下:“是啊,你还没起?”
“这就起了,酒店订好了,直接报名入住。”
“行,那你赶紧的啊,咱们晚上一块吃饭。”
“遵命遵命,你比我妈还啰嗦。”
“你是嫉妒咱妈比较宠我吧,行了,晚上见啊。”
孟知微挂了电话就笑了。许繁青见过孟司闯后,自此开始猛夸他又懂事又会说话,比自己女儿还贴心。后来孟知微提议,让孟司闯认许繁青当干妈。许繁青自然乐意,孟司闯眼眶泛红连连点头的样子,让她记忆犹新。
她换过衣服,去了楼下孟司闯的房间,门刚打开他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哎哟妹子啊,你这几个月在威尼斯吃苦了吧,怎么变这么瘦?”
“还瘦啊,这边路边小店的披萨都好吃,我整天吃,都肥了。”
“你这还叫肥啊,不行不行,晚上我得盯着你多吃点补回来。”
孟知微翻了一个白眼,推开他就往屋里走去:“我昨天去买了水果,吃不完分点给你,放你桌上了啊。”话一说完,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别人,“子铭哥……那个,嗨。”正是江子铭和陈景扬。
江子铭调侃道:“小闯,你这个妹妹可比我女朋友还贴心呐,你人一来就有水果吃。”
孟司闯跟在孟知微后面进来,得意的表情跃然脸上:“当然了,她不对我好还能对谁好?也不看我平时对她有多好。”孟知微闻言不由得默默在心里又翻了个白眼,见方筱不在,问道:“筱筱姐呢?”
“她也在睡觉。”江子铭暧昧的笑笑,指着孟知微拿来的水果说,“知微,这个我能吃吧?居然都洗好了,你对这个臭小子也太好了。”
“当然当然,您随意。”孟知微尴尬的笑笑撇过头去,万分确定刚刚的电话内容被他们听到了,江子铭那就是活生生的调侃。陈景扬从始至终都没讲话,只来回打量她和孟司闯,眼神让她觉得如坐针毡。
晚上吃饭的时候,孟司闯果然说到做到,在孟知微点了牛排后,又替她点了意面。她反抗无效,只能默默消化它们。
一顿饭,因为孟司闯的加入,硬生生吃出了舞台剧的感觉。主演孟司闯,被主演孟知微,龙套方筱,观众江子铭陈景扬。
欧洲人的晚饭时间一般是7点之后,吃过饭已经不早了,五个人一起回到酒店,各自回房。孟知微进了房间反手关门,突然感觉到一股阻力。一回头,陈景扬正站在她房间门口,单手撑着门,好看的脸上是风雨欲来的表情。
孟知微也不乐意了,语气不善道:“你有事吗?”
“挺会装的嘛。你说小闯知道你已经和我……还会不会要你?”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松手。”孟知微的心一阵比一阵凉,她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她以为他完美到近乎无暇,原来只是一厢情愿的想象罢了。
陈景扬加力推门走进房间,逼近她:“是吗?看来你记忆力出了点问题,我不介意帮你回忆。”
“出。去。”
“三天前你可不是这样,女人真善变。”陈景扬脸上看不出情绪,说出的话却一句刻薄过一句,“也对,你前一晚还抱着我求我要你,早上就能翻脸。怎么?是自觉地认识到我不会给你未来,拿小闯当退路吗?”
孟知微努力想要控制住眼泪,她在他眼里已经这么不堪,不想流泪再让他觉得她廉价,但眼泪却不知不觉失了控:“陈景扬,你别逼我恨你。”
“我不介意。以后离小闯远一点,他家不可能出你这样的女儿,更不会娶你当儿媳妇。”陈景扬微微一笑,“你别妄想。”他俯身将她压在墙上,“说实话,你味道不错,勉强合我的意。既然你是穷学生没钱付给我,我不介意付钱给你,你别嫌脏就行。”
说完不顾孟知微挣扎,把她抱起来扔到床上。她眼前一黑,看清楚时他已经俯身压在她身上,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随后被莫测的神色掩盖。
“你放开我,放开。”泪水模糊了视线,孟知微无措的反抗,收效甚微。
“现在装贞洁烈妇给谁看?”陈景扬嘴角带着冷笑,狠狠吻下去。他如同困兽,攻击她脆弱的地方。片刻,她不再反抗,灵魂已经不在躯壳里,仿佛正飘在空中,俯视着这一切。
他挟着怒气撕掉她的裙子,扯掉上衣的纽扣,狠狠的进入。
他的一切粗鲁动作,她都静静的承受着,好像被□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没有了温柔的抚慰,没有了轻缓的怜惜,原本应是甜蜜动人的男/欢女/爱,已然成了最残酷的刑罚,时间也显得格外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结束,陈景扬毫不留情的抽身离开,进了浴室,再出来时已经收拾整齐。孟知微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姿势都没变,一张小脸苍白,像个没生气的布偶娃娃。感觉到陈景扬似乎在看她,她冷冷的笑,声音尖锐的问他:“够了吗?”
“你记牢我说的话,孟知微。”陈景扬取了钱包抽出一叠钱扔在床上,转身摔门出去。
哀,莫大于心死。
13
陈景扬离开后,孟知微跌跌撞撞冲进浴室。她需要洗澡,她想要把这些天的记忆全部洗掉。她全身都疼,心脏尤其难受,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陈景扬从她房间出去的时候,被正准备开门去找她的方筱看了个正着。只是见到陈景扬,方筱又退回自己房间和自家男朋友嘀咕悄悄话去了。
孟知微站在莲蓬头下一直冲洗自己,关掉水后,皮肤都泡皱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上面星星点点都是淤痕,蹲在浴室抱头无声痛哭。
美丽诱人的威尼斯,如今却成了她的梦魇。她一刻都不想多待,洗完澡冲出浴室就开始收拾行李。除了带来的衣服和后来买的一些小礼品,也没多少东西。很快收拾完后,她多穿了一件外套,坐在小阳台上等天亮,努力忽视床上的狼藉。
7点钟天还没有大亮,她拖着行李箱子去码头等第一班船。路过叹息桥时停了停,听本地人说,在夕阳下的叹息桥上拥吻的情侣,就能白首偕老。有一个百分百愿意和她来的人已经不在了,而那个她第一次爱上的人,在她心里,也死了。
来的时候,她带着勇气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回程是相同的距离,她的心里却只剩下麻木。
回伦敦后,孟知微才打电话给双年展的策展人,提出可以不要推荐信,只要一封官方证明信让她能对学校交差就行。
对方抱怨了几句,却也没有真的为难她,撤展的工作虽然复杂,余下的实习生已经在开展前学够了经验,足以应付。策展人还表示,私人推荐信会和官方证明信一起寄给她。听到这些,孟知微终于觉得生活不再压抑得无法呼吸,总算没有坏到底。
12月放圣诞假,她不用回学校,只等开学再把证明信交上去。闲了几天,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和导师卡罗琳通电话问最近有没有展览招实习生,小型展也没关系,她想要去工作。
卡罗琳推荐了几个,其中一个还有报酬,是卡罗琳的朋友做策展人的,但是由于时间紧迫又在德国,问她愿不愿意去。本来她就想着,哪怕在外地也是愿意去的。不用待在熟悉的环境里胡思乱想,还有钱赚,她当然求之不得,连忙应承下来。
之前的申根签证还没过期,她拖上行李箱就去了慕尼黑。
这个展览确实时间紧迫,主要是因为12月有圣诞节,很多人不愿意这个时候来当实习生。而展览一月初就要开幕了,孟知微一去就被当作好几个劳动力,忙得团团转。
好在忙碌是有回报的,她每天和艺术品们打交道,连吃饭的时间都要挤出来,更别提想东想西了,压根没这闲工夫。
刚回伦敦那会儿,孟司闯打电话问她怎么一声不吭的消失了,被她随便找理由给敷衍了过去。后来她到了德国,孟司闯再打来的时候,她理直气壮的说是有新工作,他才没有再追问。
这个展览顺利开幕后,学校也开了学。孟知微回到伦敦,卡罗琳建议她开始定毕业论文的方向,一些找资料的工作也要开始展开。歇了再去当实习生的心思,她一心钻到课题里,誓要写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毕业论文。
论文大纲出来的时候,孟知微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她的大姨妈,已经连续两个月都处于外出旅游状态了。第一个月在德国,她太忙加上以前也有不准的经验,并没有太在意,第二个月她被论文选题折磨的死去活来,浑没意识到大姨妈和她的邦交问题。
孟知微也不是懵懂不懂事的单纯小女孩,第一次和第二次隔得近,第三次又是那样的情况,她有甜蜜有愤怒有伤心有难过,偏偏忘了要喝紧急避孕药。至于陈景扬为什么后来两次都没有采取措施,孟知微现在已经不想再去想了。
如今更紧迫的情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