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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身子还未落地,脚上的冰凉僵硬感觉已升到膝部,双足沾地后不听使唤又痛又麻,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伸手在小腿连拍几下,只觉皮肉僵硬如木头般没有知觉。
“呵哈哈……”白巾老者看到他的样子笑得甚是欢畅,轻轻一抖将破仙甩在地上:“怎么样,到底还是着了我老人家的道儿。”
他随即看到小刀身上被自己刺中的那几处地方并无血迹,老者微微皱眉想通了其中缘故:“原来你小子身上有件挺不错的软甲,可脑袋脖子上总没有吧。”
老者满面得意大步走近,显然很了解小刀身上的状况,他轻快绕步到小刀的侧后方,短匕与白巾奔着小刀的头颈之处而来。
在他走来的短短间隙,小刀几次想要站起都是徒劳无功,见老者攻势已至,无法转身的小刀只好单手撑地,用力翻滚躲避,寻找机会仰面以不争奋力还击。虽然身上沾满泥土十分狼狈,却也让白巾老者一时无法得手。
白巾老者脸上带着戏弄的笑容,围着小刀连连绕圈:“你这小子还真是难缠,怪不得那些不争气的家伙没能杀了你。我老人家因为这事儿多了三张如意金符,说来也有你的功劳。”
小刀顾不得听他在说什么,除了全神贯注躲闪,更想尽办法恢复自己双脚。虽然觉得万灵诀与他胸口处的暖流对双腿的伤势有所缓解,可是照这个速度下去,至少也要半个时辰才能站起,白巾老者肯定不会给他这么久的时间。
数十招过去,小刀身上虽然被白巾连连抽中十分疼痛,伤势却不致命。白巾老者见他如此顽强,终于有些失去耐心。他身法加快将圈子缩小,不再让小刀四处翻滚,然后口中再次呼喝起来。
初次以这种方式与人交战的小刀咬紧牙关,凭着一股韧劲儿连滚带爬又撑过十几招。白巾老者笑容终于不见,他猛然一跃,俯下身子以匕首划向小刀脖子,白巾反手贴地平卷。
小刀抬手抵挡,老者匕首斜扬卡在不争的横槽处,两人翻腕较力别在一处。这时白巾也翻卷过来,将两人拦腰紧紧束在一起,老者松开白巾将小刀的右手也拉住不放。
白巾老者明明已占上风,小刀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以这种方式与自己较上了蛮力。这时就听老者口中再次发出长短不一的呼喝之声。小刀猛然醒悟,刚刚自己脚上中招之前他也是这般呼喝。
奋力翻动身体,小刀不等自己脑中魂识给出jǐng示就抢先行动,这时地上两道冰冷的寒光与脑中危险感觉同时出现,从他刚刚的位置上倏刺即没。
“地下有古怪。”小刀明白一定是这老者的呼喝起了作用。这时白巾老者再次出声呼喝,小刀眼见形势危急奋力翻动身体,双手拉着老者一起不断变换位置。
两人谁也不肯放开手中兵刃,空着的手也绞握在一起,小刀情急之下便用额头重重磕向老者面部来阻止他继续发出呼喝,老者见状也只好以头相迎。
“蓬蓬蓬”几声,两人脑袋相碰数下。小刀额头痛如刀割,老者亦是呲牙咧嘴。小刀强忍疼痛连连撞去,老者迎了几下实在熬不过,刚一歪头就被小刀撞在脸侧,顿时就是一片淤青。
白巾老者双手用力撑开小刀仰头躲避,口中发出更尖厉的叫声。小刀连撞几次没能够着,生怕再有袭击出现,又拖着老者在地上翻了几下。
口中再次发出几声尖叫,老者便住了口全神与小刀较力,他身上沾满了泥土,脸上头上青一块紫一块也是狼狈不甚。
“小子,你真是够狠,居然能把我老人家逼到这个地步,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你安心等着上路吧。”白巾老者一边与小刀拉扯,一边说着狠话。
没等小刀反驳,两人身旁的地面微微一震,接着杂草尘土向两边翻起,无声无息现出一个洞口,那个洞口越来越大,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随后探出,小刀震惊望去,觉得那像是一个人的脑袋。
“快过来帮忙,这小子实在不好对付啊。”白巾老者大声喊叫,然后他两手用力带着狞笑看向小刀:“小子,这回你还有什么法子?”
洞中出现那人缓缓爬上,他全身黑衣,头上罩着一块黑布样的东西看不清面貌,双手指甲厚长尖锐沾满泥土,矮瘦的身子佝偻着不足四尺高。
想不到白巾老者居然真在地底下藏着帮手,小刀看那名修者越走越近,双手指间已亮出一丝亮光,不由得挣动身子想要反抗,可是他腰间被白巾束紧,双手又与老者纠缠一起,实在是无计可施。
“白老头,你真是不中用了,还得让我上来帮手,小心点儿,我这眼神儿可不大好,别伤着你。”洞中这名修者手上寒光闪动,声音低沉杂混着身上一股浓浓泥土味儿,听着年纪也不轻。
“你少废话,快点把他杀了。”白巾老者头向后仰,双腿伸出将小刀夹住。小刀虽然脚上麻木,双手也腾不出来,却还是口中低吼拼命扭动身子,不肯就此放弃。
“你这地老鼠终于出来了。”在这危急关头一个声音突然从十余丈外传来,小刀与白巾老者都是一惊,两人倒在地上看不清楚,刚出现那名黑衣修者更是全身一抖,转身飞纵想钻回地洞。
一道身影风驰电掣般冲来,挟带着点点寒光将黑衣修者拦住:“小子,你要是还不想死,就抓紧那老家伙不要放手。”
小刀虽然不知这名满脸皱纹须发皆白的老农什么来路,见他与那黑衣修者已是招招凌厉的交上手,自然而然的双臂加劲儿,反过来拉住了白巾老者不放。
地洞中钻出这名黑衣修者手上各执一根长约尺许的细针,虽然细如发丝,与冲过来的老农手中短刃相交却是势均力敌。他双针上寒光闪动,从地下刺伤小刀双脚的显然就是此物。
这名老农手执一柄jīng光闪亮的短刃招招抢攻,看上去威武非凡。小刀偷空看了几眼却觉得他身法有些滞涩,初时一股猛劲儿过后,招式渐渐有些力气不继。
那名黑衣修者更是奇怪,动手时总绕着圈子想要钻回地上的洞口。老农似是了解他的想法,只是拦在前面不让他过去。
两人拼了二十几招后,黑衣修者似是急躁起来,他身上不时抖动,就像着了虱子一般。再过十数招更是体如筛糠,眼看再也不能坚持,他疯了一样连连出针,将老农逼退几步,然后厉声低叫,手中亮光一闪,双针闪电般飞shè老农前胸。
双针刚刚飞出,黑衣修者连连抖手,袖中接连又shè出数只细针,将老农过来的道路尽数封死,随后他双手在头上并举,随着飞针的去势向前一跃,头下脚上钻入地洞。
老农一见就明白了黑衣修者的用意,口中同样厉喝一声,老农手中短刃舞起护住头脸,迎着满天亮光闪烁的飞针纵身而上。“叮叮”几声细响后,他弓身探手,一把就将大半个身子已经钻入地洞的黑衣修者左足扯住。
用力回拖,老农手中短刃如绣花一般在黑衣修者左腿一路向上密集刺入,等到他将黑衣修者拖出抛在地上时,黑衣修者半边身子至少有几十个创口在喷涌着鲜血。
口中长声惨叫,黑衣修者濒死反击,可是他剧痛之下已失准头,踢出的右脚被老农轻松抓在手中,接着又是同样的一轮密刺,这次还没等到短刃刺过腰间,地上的黑衣修者已寂然无声。
老农下手也真是狠辣,不管黑衣修者是死是活,还是继续刺完了这右半边身子。然后丢开手中黑衣修者右脚,缓缓起身向着纠缠一起的小刀与白巾老者行去。
嘴里嗬嗬乱叫,刚才还是信心满满的白巾老者光头上尽是混了汗水的泥污,初时还想挣脱小刀过去帮忙,待到黑衣修者被老农戳得千创百孔后,他则是魂不附体想要逃命。
慢慢走来的老农身上几点血迹渐渐扩大,为了阻止黑衣修者进入地洞,他付出的付价也不小。不足丈许的几步距离,此刻对他来说似是很远,可地上的白巾老者却觉得实在太近。
“小兄弟,求求你放开我啊。”白巾老者一边用力挣扎,一边扯着嗓子叫道:“只要你放开我,我保证就此退出如意阁,再也不追杀你。我身上的仙晶也全都给你。”
“毒刃大哥,咱们几个好歹也算相识一场,就放过小弟这一回吧,小弟以后给你做牛做马,决无怨言。”见小刀不松手,白巾老者回过头冲着老农苦苦求情。
看到老农脸上隐藏不住的深深杀意,白巾老者拼尽全身力气拖动小刀向旁翻滚逃避,嘶声叫道:“你这傻小子,你知不知道,他也是如意阁的人,他杀了我之后,你也一样活不了。”
两手用力压制住白巾老者的行动,小刀脸上带着冷酷笑意狠狠答道:“反正都是个死,能拉着您老人家一起上路,还真是一件快事。”
第一五七章 运道
“白巾,你一把年纪,到了生死关头却连个孩子也不如。”被白巾老者称做毒刃的老农摇着头走近:“难道你们在杀我徒弟时,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
“是那小兔崽子不知进退,我怎么也算是他的前辈,他那副样子谁看见也忍不了。”听了白巾老者的抱怨,老农点了点头:“就算他该死,可你们不但以二敌一,还要那样折磨他,我这个师父也实在忍不了。”
看到老农俯下身子,白巾老者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恐惧,他双脚在空中乱踢乱蹬的抵挡,却被老农以短刃准确刺中足心。
“啊呀,啊……啊啊”白巾老者的叫声刚出口就连成了一片,他中了短刃的那只脚被老农抓在手中,瞬间腿上就是鲜血淋漓的中了数十刀。
不亚于凌迟的疼痛让白巾老者连声惨嚎,他也顾不得再管小刀,松手放脱匕首在伤腿上乱抓乱摸。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另一条腿也被老农提起照样狂戳,转眼间也是破烂筛子一样遍布刀孔。
“啊啊啊呀……”白巾老者全身抖动,小刀觉得他被自己握住的那只手力气大得超乎寻常,因为痛恨他之前的无耻威胁,小刀还是力扯不放,眼看着老农又出手将他双肩后面的筋络一一挑断。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像杀他一样杀了你?”老农将缠在他们两人腰上的白巾轻轻解开,环绕套搭在全身颤抖的白巾老者颈中:“因为我也想让你体会一下这种感觉。”
随着老农手中缓缓收紧,白巾老者手足不停刨动。腰上自如的小刀松了手挪远一些,看着这名手段yīn毒卑鄙的金如意渐渐吐出舌头,毙命在他自己最擅长的手法之下。
“喀”的一声轻响,虽然白巾老者明显已死,老农还是抖手震断了他的颈骨。随后他缓缓盘膝坐下。沉默一会儿才看着小刀道:“你小子不错,居然能把他们两个逼到这个地步,要不是地老鼠出来,我怕是斗不过他们两个。”
低头抚了抚身上的伤口,老农叹了口气:“你不要再提着刀那样戒备了,我要想杀你早就动手了。虽然我受了重伤,要杀你这行动不便的小子还是轻而易举。”
指了指那边流了一地血的黑衣修者,老农对小刀解释道:“那只地老鼠似有什么血燥之症。不但要修练yīn寒功法压制,还要终rì躲在地下。这大白天的,他上来呆一会儿就会受不了。”
他看看身边死状甚惨的白巾老者:“他们叫我毒刃,不杀你的原因还有一个,我已经退隐快十年了,这些年都是我的徒弟出来接生意。”
“他这次出来我就觉得心神不安,才追出来看看,结果……”老农脸上带了些悲伤:“尘归尘,土归土,我也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是看了他那样子还是心痛啊。”
“以前就猜到他们两个可能是联手做事,看了我那徒弟的伤势更是肯定。我有伤患在身,说来还真敌不过他们二人联手。”老农说到这里嘿嘿笑道:“本以为报仇无望,你真是让我出乎意料。”
小刀坐直身体,腿上麻木感觉仍然没有完全消退,他自己估算再有一会儿也能勉强站起走动。虽见这老农确实不像要与自己动手,小刀心里也不敢放松半点。
“摘心和黑羽死在那片林子里,地鼠和白巾被咱们两个联手杀掉,再加上我那短命的徒弟,只是你这一桩生意,就已折了五名金如意。”老农看着小刀点了点头:“要不是我就快死了,真想看看你能不能挺过这一劫。”
小刀歇了一会儿,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