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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摆了摆手,一名仆从快步上前,将手中两个箱子放在圆明面前,富态老者伸手一让:“极品仙晶两千颗,请大师过目。”
圆明垂首合什:“不必如此,无论箱中有多少仙晶,都是潘掌柜的一片行善之意。本就不算生意来往,圆明代那些受惠之人谢过就是。”
“有了潘掌柜这番心意,玄木域许多背井离乡的百姓就能建起栖身之所。善行不宜迟,圆明先告辞了。”合什为礼,圆明提起两个盛满仙晶的木箱转身离去。
“老爷,那些仙晶可是咱们卖掉自家船只换来的,就这么给了那和尚……”潘掌柜摆手打断那名仆从的抱怨:“如果不是还有很多人要养,就连剩下这些仙晶我也想都给了他。”
等到圆明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潘掌柜转身走向早已停在道旁等候的一辆华贵马车。几位仆从将一个个装满仙晶的箱子送上摆好,八匹骏马健步如飞直奔东南方向而去。
马车刚刚经过,路旁一间酒肆走出一名头戴斗笠的黑衣人,他抬头直盯着远去的马车,罩面黑纱之下透出两道凛冽凶光,跟着身形一闪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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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四章 善恶有报
“顾长青,虎爷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你同时来到这里。”灵逍长息林前,孙虎从一片墓碑上没有名字的连绵土坟前站起身来,抹去了脸上泪水:“小刀是看我可怜才收留我,你别为难他。”
长清子缓缓抬头站直身子:“孙师兄何出此言,长清本来也没想过为难谁。”听懂了他的话,孙虎脸上却带着疑惑:“什么意思,你也不杀虎爷?”
“几十年来,孙师兄带人四处劫击灵逍弟子,无奈之下我们才设了那个圈套。”长清子转头看着孙虎:“也许你不相信,长清早就想和孙师兄好好谈谈,却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他长叹了一声:“虽说当年那场自相残杀的惨剧出于无奈,但我们也有过激之处。每当回首往事,长清都觉得愧对灵逍先祖。”
“执事堂弟子贪图享乐毫无作为非一朝一夕,那些同门中大半都是随波逐流并无大恶,如果我们当时换个平和一些的方法,也许就不会死伤这么多人。”
“后来将你们全部赶出灵逍更是欠妥,吴师兄封师兄几家人在后山受了几十年苦,想必孙师兄你们在外面的日子也一样不好过。”
“吴师兄封师兄几人可不计前嫌重回灵逍,连孙师兄你都能放开仇怨,长清除了心中愧疚,实在没有任何处置谁的理由。”
孙虎眼中泪水再次落下:“顾长青,你们不怪我这些年杀伤了不少同门弟子?”长清子慨然长叹:“怪是怪的,但是我的手又何尝没有沾过同门的血?”
“灵逍今非昔比,长清有一事相求,还有不少昔日执事堂的同门家人隐姓埋名在外飘零,望孙师兄能代为寻找,能回来当然最好,不愿返回门派的就以财物补偿,纵然积怨不能尽消,总要求个心安。”
孙虎沉默了片刻:“好,既然你有此心,虎爷不妨直说,那些人住在哪里我都知道个七七八八。”他望向长清子面带苦涩:“虎爷曾经挨家劝说他们出来报仇,结果……”
“许多同门见了我避如蛇蝎,跟我出来那些最后也没能回去。虎爷想过给他们的家人一些钱财,可是那些年整天顾着报仇花钱如流水,连自己有时都吃不饱肚子。”
“怎么说都是我连累了他们,既然你没杀我,他们想必也能明白你的一番诚意,有了这个承诺,虎爷总算有脸再登他们的门……”
“孙师兄,殿上已经摆好酒席,不如你……”孙虎摆摆手盘膝坐下:“算了,我在这里再陪他们呆一会儿,你让小刀下山前过来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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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这次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卢晚臣亲自走到小刀桌前双手执杯相敬:“我听素颜说了炼药之事,天一圣水珍贵无比,如果太为难也不要强求,以免伤了和气。”
小刀连忙起身举杯喝下:“咱们两派早是联商结姻之盟,卢宗主千万不必客气。小刀一定尽力而为,让俊杰兄早日痊愈。”
“小刀啊,你还得跟老夫喝上一杯。”墨风遥遥举起酒杯,带着欣慰笑意拍拍身旁袁伯的肩膀:“诸位同道有所不知,多亏了这小子,我才找到失散了几十年的三弟墨元。”
“恭喜墨长老……”众人一片道贺声中,盛金脸上通红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小刀,我今天能与锦芳在此重逢,也是托了你的福。”
他借着酒劲儿对长清子拱手一揖:“这回当着大家的面,请掌门师兄为盛金向寸金城赵家提媒下聘,我一定要娶赵锦芳过门。”
长清子哈哈大笑:“当然可以,不过盛师弟,你可曾问过赵师妹了?这事儿也要她愿意才行吧。”殿上众人顿时跟着起哄:“就是啊,赵长老,你愿意不愿意?”
赵锦芳满脸红晕拉着盛金坐下:“口无遮拦的混人,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盛金强挣着又站了起来:“老盛已经后悔晚了几十年,这回再也不能错过机会。”
“赵师妹,你快说啊,愿不愿意?”在殿上众人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赵锦芳用力捶了盛金的后背一下轻轻点头。殿上众人哄堂大笑:“她答应了,大伙儿给盛长老道喜吧。”
数年前灵逍与寸金城还是地位相差悬殊,可经过兽潮一役,所有人都已看出灵逍有了跻身玄木域几大宗派的实力,因此这桩婚事在众人眼中完全称得上门当户对。
酒宴散去,小刀辞别了灵逍诸老,随着墨家和荒族众人叫上孙虎一道离开,他打算直接到黑松港口出海去玄水宫,为身负重创的卢俊杰求得天一圣水。
到了山下,小刀与墨风兄弟拱手作别,又跟荒族几位大巫者一一道谢。可是大巫融并没有急着跟随其余人一同离开,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见小刀有些不解,大巫融微笑出声:“还记得我在鸿福城中说过的话吗?现在看来,你这颗星辰已经开始绽放出光芒,影响到身边的人。”
“世人皆奉日月为神,因日月照亮天下万物,泽被众生又不求回报。吾辈自然无法与日月争辉,你能做到让身边一切发生好的改变,那就已经足够了。”
小刀听了有些不懂:“我身边有什么改变吗?我没觉得啊。”大巫融伸手指向他身后呆立不动的蝎龙兽,又指了指满脸好奇正围着蝎龙兽打量的孙虎。
“你现在还不明白,包括我族在内许多人都因为你正发生着变化。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儿,只是想请你到荒原上多走一走,也许会给我族带来更好的契机。”
小刀茫然点头答应,直到大巫融消失在眼前,他也没明白为何这位荒族长者会对自己有这么高的评价。
“小子,咱们走吧,虎爷劝你还是把这家伙留在山上,虽然咱们的大船能装得下,但是多了这上万斤的东西,难免也有些麻烦。”
“你以为我想带着它,我不在的话,它万一出事怎么办?再说也没法吃东西啊?”孙虎一听更是惊讶:“不是死的吗?死的也能吃东西?”
“哎哟,这么大个儿,它一天得吃多少啊?船上可装不下那么多吃的吧?”小刀无奈叹气看向蝎龙兽:“也是啊,但愿你喜欢吃鱼,要不然真得饿肚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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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贵马车走到一个岔路口,潘掌柜挑开车帘招呼正在四处打量的圆明:“大师,您要去哪里?不如上车来,潘某载您一程?”
“多谢潘掌柜好意,天下尚有万人行路,贫僧怎能乘车。”圆明合什一礼:“听闻青木城遇到兽袭,贫僧还是先去那边看看,潘掌柜请便。”
见他身形飘飘直奔西南方向行去,潘掌柜放下车帘轻叹一声,转头吩咐道:“咱们走吧。”他过了许久也没觉马车挪动,正在疑惑时听到前面传来一个沙哑声音:“冯志达。”
“阁下认错人了,咱们掌柜叫潘大富。”车上两名仆从见到这名突然出现拦住去路的黑衣人不似善类,连忙赔笑解释:“您好好看看,这可是千波号潘家的马车。”
“冯志达,你以为拒不承认就可以将旧事一笔勾销?”车前那名黑衣人平平举起一柄巨大黑伞指向车内:“出来吧,你是躲不了的。”
车门打开,潘掌柜满面春风拱手做揖:“阁下真的认错了人,潘某从未听过您叫的那个名字,如果阁下缺少花用,潘某倒是可以送上一些仙晶……”
伞魔呵呵低笑如同鬼泣:“黄永死了,梁金保死了,丰屹山和裴士兴也死了。他们临死时都留下了这个名字,你以为当年用的是假名就没人知道吗?”
“不管你和他们如何改头换面,早晚也会被我一个个挖出来。”撑开巨伞横在肩上缓步向前,伞魔口中传出喀嚓咬牙声:“让我猜猜莲花鼓在哪儿,挂在腰间还是藏在胸衣下……”
潘掌柜右手臂下意识轻轻一动被他看在眼里:“原来是放在背后,你们这些歹人不惜痛下杀手抢来的东西果然没舍得离身……”
见他越行越近,潘掌柜额上开始冒出豆大汗珠,他厉声叫道:“为什么你一定要赶尽杀绝?我这些年一直在不停的做善事,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善事?哈哈哈……善事?”伞魔喉中发出擦擦刺耳的怪笑:“你以为做了一些好事,就能把从前的所有事情都抵消吗?不可能的……”
他迈出的左足重重顿地,一团气浪滚滚扩散,八匹骏马齐齐瘫倒在地,马车刚刚前倾,伞魔口中发出厉啸,腾空而起,单臂轮伞当头劈向潘掌柜。
“喝啊……”车前两名仆从齐声长呼,一人挥起手中长鞭化为道道虚影缠向空中黑伞,另一人双手环在胸口聚气连连推出,发出一个个青色光球直射伞魔前胸。
这两名看似平常的仆从出手就是硬碰硬,居然都是阴阳大成的境界,但伞魔手中黑伞霍然张开,旋成一团黑气将长鞭割得寸寸断裂,左手五指伸开放出一个黑色气涡轻松将青色光球全部吸入。
这下连从侧面冲来援手的两位仆从也变了脸色,伞魔轻描淡写就化解了同伴的凌厉攻击,修为明显距离化生境界已经不远,绝非已方四人所能敌住。
“掌柜的快走……”车上仆从叫声未落,伞魔已经凌空落下,黑伞余势未消将那名执鞭修者斜肩兜中,左掌气涡霍然反转喷出十余个已经变成黑色的光球,近距离打在另一名修者胸前。
两名阴阳大成修者翻身跌下马车,伞魔轻轻落在潘掌柜面前。他不顾两侧还在冲上的仆从,收拢黑伞自下而上插向潘掌柜小腹,口中阴狠低喝:“去死吧。”
“掌柜的……”两名修者厉声尖叫手中发出灿烂光芒拼命来救。就在潘掌柜快要被锋锐伞尖自腹至胸透过之际,两人看到一团柔和光亮从他与伞魔中间闪起,骤然闪耀映得双眼刺痛难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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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五章 突袭
“波”的一声,伞魔的身体猛然向后弹出,两名仆从发出的凌厉气刃交叉从他的胸前掠过。巨大黑伞上滴落粘稠血水,在伞魔经过的地方画出了一道触目红线。
两名仆从打扮的修者振臂发出环形飞刃挡在伞魔与马车之间,对着身上鲜血淋漓的潘掌柜失声惊呼:“掌柜的,你……”
缓缓抬手扯落破碎染血的袍子,潘掌柜望着伞魔的方向摇头叹息:“为什么你一定要逼我?我给过你机会,这都是你自找的。”
他宽大袍子下并无受伤流血之处,而是有一件银色细丝织就的精致软甲。在胸口的正中位置,隐隐纹着一轮足有面盆大小的符印,脸上惊容已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刚才判若两人的冷酷。
后跃而出的伞魔手中巨伞撑地微微摇晃,胸口鲜血不停涌出顺着伞尖流淌地面很快积成一滩,双眼中的恨恨杀机却更浓烈:“隐藏得好深,原来你已经到了化生境界。”
披着银丝软甲的潘掌柜轻轻冷笑:“没办法,谁让我怕死?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的辛苦,每天不但要应付生意上的事儿,还要挤出时间来拼命修行。”
“除非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否则这些年我从来不出手。”潘掌柜看了看旁边目瞪口呆的两名仆从:“有钱虽然可以做很多事情,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他脚下不动缓缓从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