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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柱香不是灭了吗,不是灭了吗,为何那个织女还会听到她的祈祷?
在那柱香没有灭的时候,在她没有跪下的时候,她就许了愿,她希望织女赐她一个可以共赏烟花的心上人?可是她在心中期望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为何偏偏上天赐给她的却是他陪她赏烟花?难道织女是耳聋眼花了吗?
他是她的哥哥呀……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景升被她瞧得有些不自然,以手在她眼前招了招。
回过神,她忽然又想到什么?
她拿起一直捏在手中的磨喝乐,揭了底下的泥封,身子仿佛被定住一般,因为那里头正露出一折签文的纸角。
“你买了这个泥偶?!”景升松开手,拿过她手中的磨喝乐,抽出那纸签文,方要展开,却被她夺了回来:“不许看,这是我的。”
她颤着手,打开那个签文,那姻缘签上赫然写着:世间情缘一语间。
拜神香灭,穿针不过,在她看来,她的姻缘都是受到诅咒的,她们天一族的女人是不会有好姻缘的,但上天就好像和她开了个玩笑一样,五百对娃娃里才有一对的姻缘签,居然出现在她抢到的最后一只女娃娃里。
这怎么可能?那另一只男娃娃要是随便被什么人给买了去,那她的姻缘岂不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万一被一只狗儿叼走了,难道她还要被一只狗给牵着走……
她在乱想什么?在乱担心什么?她真是够愚蠢,怎么会买这种不可信的东西。
“哥,你在哪里?哥——”
望着景璇与明飞奔过来的身影,她斜睨了景升一眼,将手中的签文一揉,砸向他,瞪了他一眼,凶道:“祸水。”
祸水?
景升皱了皱眉,不明白她何以这样叫他。
推开了景升,美仁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决定回竹芙园,至于侍书奉剑蓝希凌她们,玩累了自然就会回去。
很快地,她的身影淹没在人潮之中,景升望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发着呆。
祸水……祸水应该是在说她自己吧……
弯身捡起地上那个签文,展开:世间情缘一语间。
“哥,你怎么跑到这里了?方才人真的好多,我被挤得都跌在地上,又看不到你,人好多,我好害怕,就怕找不到你了,还有两个该死的登徒子趁机意图对我不轨,还好有明飞在……”景璇话语中带着哭腔,就往景升身上扑来。
景升的双手一时之间不知往哪里放,犹豫之下扶住她的双肩,拉开些距离,道:“都说了这么多人不要出来,你偏偏不听,这会被挤着了,又叫人多。”
“哥——”喊着,一滴泪就从景璇的眸中滑下。
“唉,好了好了,有没有伤着?”
“伤到是没有伤着。”
“回去吧。”
“嗯。”景璇哽咽着,紧抓着景升的手臂不放。
渐渐地,人潮散了,景升任由景璇抓着他的衣袖,缓缓地往回府的路步去。
“哥,你手中抓的是什么?”
“磨喝乐?哥,你什么时候又买了一个?”
“哥,怎么还是个女娃娃?”
“哥,这是什么?”
“世间情缘一语间。哥,这是那个娃娃里的签文吗?”
“哥,这个娃娃你哪里来的?”
“哥,你自己的那个娃娃有扔了吗?有没有扔啊?”
“哥,你究竟在笑什么?为何不回答我的话?”
一路上,景璇的问语一直缠绕着景升,面对她接二连三的问话,他选择沉默不语,脸上一直洋溢着一种难以言语的笑容。
陪景璇买磨喝乐只是偶然,那小贩的话听后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孰知,随手挑了一个男娃娃,那封泥里竟然有一张签文,上曰:千里姻缘一线牵。
他何其有幸的就买到了封有姻缘签的磨喝乐。
景璇手中的磨喝乐只是普通的泥偶,里面什么都没有,见他的磨喝乐里有这张签文,异常紧张,甚至要扔了那个泥偶。以往都由着她,这一次,他却留下了那个泥偶。
扬着眉,嘴角轻弯,笑意自然的尽现眼底。
千里姻缘一线牵,
世间情缘一语间。
“公子,你去哪里了?吓死奴婢了。”刚过德胜桥,在回竹芙园的路上,奉剑见到美仁异常激动。
美仁轻捏了捏她的下颌,笑道:“找了个好地方赏烟花了。”
奉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与侍书二人同美仁笑着说了走散之后的一些窘事,谁叫三位姑娘长的美若天仙,惹了好些苍蝇,好容易才摆脱,还好有惊无险,没遇上什么不良歹人。
美仁笑着,看了蓝希凌一眼,笑意微敛,将之前手中从那灯谜摊上拿来的一把团扇递给了她,道:“送给你。”
蓝希凌微愕,转瞬之间,便傻呵呵的笑了两声,看似兴奋地接过了扇子,不停地到处扇。
“回去吧。”美仁轻道。
离人群愈渐愈远,四人走在幽静的巷内,踩着脚下的青石板,远远地,只有侍书与奉剑手中提着的灯笼是亮着。
忽然,美仁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公子。”奉剑问道。
在侍书与奉剑来不及惊叫出声,美仁已迅速点了二人的睡穴,瞬间,两个丫头随即软软地倒在地上。
向昕失踪了有好些日子,以他查案的经验,不可能不知道蓝希凌在她手中,既然他想救蓝希凌,也势必在找最佳的时机才会下手。
不远处,正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越离越近,美仁终于看清了,多日不见,此时向昕一身黑色夜行衣,满面胡渣,头发也有些凌乱,神态看上去也显得憔悴,疲惫不堪。
“向大哥!”蓝希凌在看清是向昕之后立即奔了上前,“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向昕未应,以复杂的神情看了看她,未待开口,她便主动将那日的事急急地道了出来。
原来那日她醒来未见着向昕,不顾什么危险不危险,便出去寻他了,却没料着,被两个地痞流氓给盯上了,若不是那两人欠了赌庄一屁股债,想将她卖去青楼多拿些银两,她可能早已清白尽毁,之后遇到美仁的事她也如实一并道出,说着说着便泪雨如下。
听完,向昕轻点了点头,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径直走近美仁,道:“谢谢你。”
美仁嫣然一笑,道:“呵呵,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不是我抓的人,也变成我抓了人,眼下,人,还你了,若是再弄丢了,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抿紧了唇,想了想,向昕启口:“事情的始末你已经知道了?”
“嗯。”美仁轻点了点头。
“八月初五是王钦若的生辰宴吗,你……会不会去?”
“呵呵,不知道。”美仁说的是实话,虽然知道明经堂与王钦若交情非浅,但八月初五那晚,即便是去贺寿,也未必会带她去,带景升去的可能性到是比较大。
其实她也在想着八月初五那晚该怎么混进王府,到时戒备铁定森严,脑中虽清晰地记着王府的地图,但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在知道整件事后,她也能猜测到怡素会是他们的一颗棋子,可怡素为何甘心沦为一颗受人摆布的棋子?她会坚持到八月初五,除了要看着那个妖孽一样的妹妹怡素,就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奇*书*网。整*理*提*供),自从认识他之后让她整日思念的男人。
“离开那里吧,离开京城吧,有多远走多远。”向昕道。
多日不见,他再也找不着往日那个满眼笑意的她,她变了,无论是神情还是语调,都变了,她不快乐,没有在信阳那些日子里的生气勃勃,神采飞扬。
这是他不愿见到的,都是他们害了她。
“呵呵,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美仁笑着,“那日话说的那么绝情,何苦今日又这么关心我?”
“我……”向昕语塞,许久,方道,“在信阳,为了抓凶手,我曾利用过你一次,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连累你。”
他的黑眸之中尽是真诚,这句话憋在心中好久,此时此刻说出来整个人顿时轻松了好许。
挑了挑眉,美仁直视着他,不语。
他又道:“万花楼的那晚,我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绝无半句虚言。”
盯着向昕许久,渐渐地,美仁的眉稍,眼眸,嘴角,都饱含着浓浓的笑意:“我知道。”
“或许我没有立场叫你离开明家,日后,或许,你会恨我,但是请不要把自己牵进这件事中。”
“昕大哥,都别说了,我不怪你。”
“我……”向昕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打梗的声音传来。
“向大哥,有人来了,我们走吧。”蓝希凌拉扯着向昕的衣袖。
他对美仁示以抱歉的眼色,美仁苦涩一笑,望了望蓝希凌,走近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道:“牛郎与织女,即便是一年只能见一次面,两人之间隔着天,但相互思念的心也永不会停止。”
倏地,蓝希凌的脸色变得苍白。
目光留恋出不舍,向昕依旧还是带着蓝希凌离开了。
对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美仁忽然大声道:“八月初六清晨,我就会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我会在东水门渡口乘船。”
她的话,向昕一字不漏地听见了,他在心中立誓,若是八月初六的清晨,他的命还在,那就东水门渡口相见。
静静地立在巷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半晌,美仁方想起了还倒在地上的两人,解了侍书与奉剑的穴道,等着两人醒来,对于蓝希凌的离开与二人突然的昏迷,她随便找了个理由给塞搪过去。
侍书与奉剑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紧随着她。
第四十五章乘人之危
蓝希凌,美仁放走了,相应的麻烦也接踵而来。
明经堂为了这事特地“召见”了她,虽然美其名曰是闲聊,在美仁看来,就是试探。
凌厉的目光直射在她的身上,两人心中各自想着心事。
那日试药之后,景轩就一反常态,命人封锁了夷山禁地的所有出口,似乎在查什么人,但是当着赵王爷、驸马爷等人的面,却似乎表现的什么事都不曾发生。那是他的儿子,他从小看到大的儿子,加上景升异常的举动,不难猜着。
明经堂知道他这个女儿很有些手段,这么多日子以来,他知道她了解很多事情,也知道她做的每一件事,却摸不透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上次景轩差点伤了她,她居然还敢为了那个捕头再次擅闯夷山,所幸还算机灵没有当众露了马脚,否则他也不知是否可保住她那条小命。说是为了那捕头,可是她所做的一切,却从不与明家有任何冲突,相反在某些事情上,帮了他们不少的忙。
不愧是他明经堂的血脉。
如今,一切不单纯是他明家的事,不是他一人可以说了算。当今的太后,楚王,驸马爷,朝中的部分重臣,他整个明家上下,还几万名将士的性命都赌在了那一夜。所以就算他再宠溺她,也不可以,楚王登基的大计不容许半点差池。
她与璇儿不同,若她是个男儿身,必定是他的另一个骄傲。
但女儿家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她与璇儿都是他至亲的骨肉,她与璇儿都要离开这里,他不能因为这件事,让她们任何一人有所闪失,他不愿意。
两人目光交流了很久,他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明景璇要出嫁了。
这事倒让美仁吃了一惊,想到那日在水竹苑外听到景璇与景升争吵说不肯出嫁,在夷山的时候她也这么随口说说,没料到,乞巧节刚过不久,这么快婚事就定下了,这明家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
而她,明经堂以今后生意都以南方为中心,希望她去南方帮他拓展分店,与前来迎亲的队伍一同南下。美仁只是随口敷衍了他,短期内,要她离开京城,根本不可能,更别指望她会护送那臭丫头上路。
对方是江南最大的绸缎商之子,这门亲事一定下,明家就只是随便挑了个日子,送新娘子去杭州,对方也只是派了人过来代那新郎迎亲,真正的新郎倌都没出现呢。
外面都在传闻,明家要不行了,要靠卖女儿来支撑庞大的家业。
轻捻一片花瓣,美仁冷嗤,怕是联姻是幌子,将明家的家眷转移地方才是目的。
这几日,美仁心情大好,因为从此以后,她可以不用再看见这个令她生厌的丫头,乐得天天上万花楼陪姑娘们行酒令。
景璇每日都哭得肝肠寸断,不吃也不喝,以死相逼,可明经堂不为所动,坚持要送她上花轿。
终于到了送新娘的当天,明家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大红的喜字,大红的灯笼,大红的喜烛,眼到之处,都是一片喜气之红。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最闲的莫过于美仁,从一早她就守在明府,不停地啃着今日出现最多的水果——苹果。
好戏开始上场了,记不得这是她今天啃得第几个苹果了,咽下最后一口果肉,在园中随手扔了手中啃剩下的核,但愿来年这里能发个小芽,当是她为某人送别的鉴证。
她拍了拍手,跟着明经堂身后去了景璇的闺房。
不顾景璇拼死拼活,明经堂命人强行给景璇换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