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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是知道的。
我很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冷厉的少年,说:“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我没有过上其他生活的权利和机会,我不杀人,那
些人还是会被汀叔指派的其他人杀死,结果是一样的,这样的仁慈与心软你说有什么意义呢?甚至,那些执行任务的杀手也许会伤及无辜,与其这样,不如我去做,避免伤害到别人,同时,为其他杀人者减少肩上一份生命的重量。”
再麻木的杀手,总有一天会突然发现身上的罪孽已经不堪重负。
我至少,可以分担一点点。
这些想法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也许是凌邪唇角的冷淡和眉宇的轻蔑激了自己,又或许是因为他的双瞳太过深邃,我认真说完后,忽然发现自己的想法,未免单薄而幼稚。
甚至,会被他认作做作虚伪。
可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他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不带起伏地说,“你真像个圣女。”
听起来明是嘲讽,不再言其他。
所以,我本应明白凌邪的。
那些不择手段暗黑腐朽的事情,我可以把它设想为,这是凌邪不得不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或完美或失败地去操纵发生。
可为什么这个人一定是他,站在那个位置的人一定是他。
当初身旁云之彼端的少年,没多少年,成了如今的,高高在上的,手段狠厉的中央厅领袖。
他那么高,这是他的事业与天下。
拉面馆里电视机里的声音呼啦呼啦渐渐模糊成忙音。
最后还是没出息地像个娇气的小女孩一样伏在吧台上一抽一抽地哭了。
***
视野灰暗下去,滴滴墨珠浸在清水里涂抹了四周的混沌,亮起来时水色与青灰色交织,朵朵青云变换浮起,逐渐空茫苍白成一片。
我只身立于其中,心下微惊。
又是……梦?
脑中白光一闪,我蓦然回身。
身后七尺处,金发女子白衣胜雪翻飞,容貌绝美。
她在笑,美丽的笑容绽开在她雪白的脸上,异常安静,异常单薄,如同她的气息。
即便是梦中幻影,这种生命气息,未免也单薄了些。
我呆呆定在原地,任由她鬼没幽灵般无声靠近,然后,拉起了我的右手,凉凉的。
“你……”我从震惊中回魂。
她摊开我的手掌,指尖轻划过手指和手心,垂着眼睫喃喃。
“该是修茧的时候了,这么灵巧白皙的一双手,变了形就可惜了,女孩子家总有一天会放下枪和刀的。”
她飘渺地望了我瞠然的表情,“我能这般出现于你的梦中,便意味着,我真正的魂魄,已经散去了罢……”
我抓住她的手,“难道你……”
“是,去陆家前。我留下了这个梦。”
她笑笑,我想起我祭墓时,飘落那片梨花花瓣。
“有个东西想给你看看,之前也说过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她缓缓抽回手,“世上有许多已不易,错过失去的总是太多……是夜帝前次为救你强行入我梦境时我无意得到的,入梦之人需心灵洞彻敞开,他只被我见了这分毫残余。恰巧的十分有趣。”
她挥袖,周身朵朵淡墨轻云烟般化开成浅灰的水雾,朦胧却迅速地流动浮转,白光亮起,她的身体一点点透明。
我伸手去抓她,心中发紧,有些无力,“其实陆岐他……”
她一怔,眨了眨水眸,微微一笑,白玉如烟,清晖秀雅。
“我知道。”
淡淡声音随着画面的浮现而与她的身影一并消散。
“我都知道的……”
同样是深夜。
装潢大气而考究的古宅房间,点了一盏镂空雕花七煌宝灯,韵亮橘圆的烛光照了一方天地,其他却黑得难言模糊,檀木制的桌椅挂画间隐约的轮廓勾勒出暗浓的静谧。我身处于大房光线照不到的一阴影角,半展铺开檀枝莲花的屏风,遮了一般的视线。
细微凝滞的气氛,如墨一般,在房内上空渲开。
四周一扫,这儿的风格布局,几分熟悉。
不远处少年侧着我单膝跪在桌前地毯上,垂首寂静的模样,周身气场抽干空气。
我被骇住,禁不住后退几步。
这是,凌邪。
我记忆中的,十□岁的凌邪。
眉宇间含着少年老成的无尽倦意,折叠的身线利落却单薄。微冷的气息尚不知如何稳稳完好收敛,如同一把春冰未出鞘的寒剑,凛凛剑气细细外泄,却已不可直视。
我定神,这便是阿梨给我看的昔日重现梦境
吗?
面向凌邪的,坐在桌前的男人对背着我,屏风挡了他的背影,沉重的气息压抑逼迫过来。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沉稳沧桑的男声。
我听过,也识得,陈征天,凌邪的父亲,陈家当家家主。
这里是陈宅。
少年单膝跪于父亲面前,黑发黑眸,低垂的五官在烛光下少了一份清冷,多了一份柔软。
又过了许久,男人开口,“……她喜欢你?”
“我喜欢她。”
少年声音淡淡的,清澈如扣玉。
“你应知道,她是什么人。”
少年没说话。
“她本是不能拿来相爱的,迥异的世界层次,”将近不惑的男人并没有说“她不适合你”或是“早点放弃,这样对彼此都好”之类语重心长的话,茶杯盖碰撞的清脆传了过来,男人饮了一口茶,“想给这般的女孩幸福,未来的路你可想清楚了?”
“是。”
“古往今来,这样的悲剧收场的太多,你可知道?”
“是。”
“那么,你能走多远?”
少年的肩线有霎那间的僵硬。
“胜过所有人,胜过我,凌驾万人,便没有谁能阻止你和她在一起,你能做到吗?”
男人站起来,浓黑的影,居高临下,俯视凌邪。
“我不会答应这样的女孩成为陈家的人,除非我控制不了,超过我,我拥有的,你必须有,我没有的,你必须有,我渴望的,你必须有,当你强大胜过所有人,没有什么会导致最后的悲剧,你可以挡在她的前面,清除一切祸患和担忧,那么高的地方你够得着吗?”
男人波澜不惊地说。
“这其中,剖皮蚀筋淌过血河踩上累累白骨向上爬,你所做的事,你所承担的罪,她会误解,会害怕,会难过,甚至,离开你,厌恶你,即便这样……你能做到吗?
——凌邪,令所有人臣服于你,你能做到吗?”
我怔怔望着这一幕。
画面在男人尾音中逐渐溃散融化混于空间漩涡中。
烛光下,沉默许久的少年终于抬起头,缓缓地。他注视自己的
父亲,瞳孔墨黑,微微清亮,若暗色的银河。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完结,明天更
最后说一句……有肉= =
ACT·24 眼前的最幸福(大结局)
意识苏醒,轻微地一哼逸出唇间。
“醒了?”
耳边男声,简单内敛的音节,若清晨干净微白的光线。
现代风格简约大气布置的空旷宽敞客厅,黑白灰为主,一旁琉璃透明楼梯旋转着向上通到二楼,一整面墙的光洁落地窗拉着纯白的窗帘,外面庭院颜色隐约可见。
凌邪的私人别墅。
我从六个人坐的白皮沙发上支起身,毯子滑落到腿上。
凌邪坐在单人侧沙发上,手肘搁在膝盖上修长手指相互闲散交叉着。
我僵在那个起身的姿势,呆呆看着他。
“回来怎的就往拉面店跑,准备在那睡一晚上?”他松着神情去倒水,一杯温白开一杯烫的蜂蜜牛奶,其间电话响了三次他直接摁了,“店长被你吓到了,女孩子家一个人出门,碰到其他不好的男人你打算怎的。”
我看了看挂钟,快十点了,他早该去上班的。
“对不起。”我脱口而出。
他一停,回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挂了,拿着大衣靠过来,手指轻摸我的眼眶,“路上累了,洗洗睡一下,嗯?”
我注视他近了的眉眼,那么温柔,梦里的记忆连绵成刻骨铭心的片段。
他怎么知道我回来的,昨晚找了我多久,心里是不是担心,他一点都没说,轻描淡写带过。甚至,连我哭得红肿干涩的眼眶他也没问。
他心里是不是都清楚的呢。
他到底为了我付出了多少。
陆岐也好,阿梨也好,甚至是拉面店老板,他们说的都是对的。
我不能错过了。
我比阿梨,比世界上所有女人,都幸福很多了。
我和女佣一并做了晚餐,等着他回来。
其实我什么也没说,我没说今天会住在他家,也没问他今晚他会不会回来,他可能在中央厅里,忙一晚上,不过也没关系,他忙,我可以把饭菜送去。
我想我除了打架唯一会的只有做饭,手艺是BN暗杀部那些胃口和性格一样怪癖的队员公认的。
可凌邪真就回来了,看到我跑到玄关口帮他拿东西时,他一直在看我,我抬头,他便轻而浅淡地笑了。
“少爷回来,就是想看一看你在不在。”之后女佣在我耳边笑着说。
我心里就因为这句话一直在泛甜。
他看起来是疲惫的,两人餐桌上吃东西气氛安静得有些过分。晚上他就在书房忙,特别自然,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应该做什么,道歉,还是……?
我脸红了,以至于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时根本不知道睡哪张床,神使鬼差地跑到凌邪书房里去看他。
我、我到底是在干什么?
他看了我就一眼就挪不开了,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玩味似的,“纪夏,你这是在勾引我?”
我真的就想这么不矜持甚至不知廉耻地点头。
两个多月没有和他亲密了,况且,我也想他。我记得第一次时他开头是强迫我的,我被吓坏了,委屈地一直哭,他就硬是停下来了,把我身上衣服拢好了说,对不起。
我一直记得他当时笑的模样。当时两个人在一起已经很久,我自己身子也不是干净的,他其实,没有必要那么顾忌,亦或者是那么怜惜。
他手伸过来,我闭上眼,他却只揉揉我的头发,起身拉了件男式开扣单衣把我披上了,“小心冷,赶紧换衣服回房。”
他声音很轻,我瞠目结舌。
凌邪的好色简直是令人发指,他这又是演得哪出?
他垂头细细凝视我的脸,眼神很深,片刻后,他笑了一笑,“回去罢,纪夏不用这样勉强自己的。”
“……哎……?”
“你不喜欢,我们以后,可以不做。”
“……哎……?”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对我笑着然后回头继续批改文书,眼眶蓦地就酸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以为我因为阿梨的事而讨厌他吗?
想起那夜他抱我睡觉时我无声地拒绝与躲避,心里跟着就难受了。
“你……你在乱想什么……我、我都已经这样……”
“?”
“我都这样……你还……”我羞到说不出话来,索性坐在他腿上,纤白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他愣了一下,抽口气稳住我。
我脸都红到不行了,他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纪夏?”
抓住他一只扶在我腰间的手,我握着他的手指送到面前,一口含住。
他肩膀僵硬了。
然后我望着他的眼睛,眨着睫毛,用舌尖轻轻地舔。
他开始呼吸不匀。
等我尝够了,靠过去,耳根烧得火辣辣的,嘴唇含住他的耳垂,胸前的丰满柔软隔着浴巾摁在他胸膛上,一点一点蹭,把胸口的浴巾全部蹭得往下翻成卷儿,就那样毫无阻隔地贴上去画着圈圈,在他的骤然抽吸与粗喘中,我红着脸在他耳边慢慢轻轻呢喃,“今晚我什么都听你的。”
说完这些话已经我的极限了,我这辈子都没想过
我会说出这种话来,简直是要烧晕脑袋,心脏扑通扑通都快跳出喉咙了,他要是再不反应我就羞愧而亡算了。
可我当瞥见他眼中一抹狡黠的光闪过,立即后悔。
上、上当了!
他温文尔雅地笑,手指指腹开始摩挲我顶端的嫣红,“纪夏,刚才说了什么,嗯?”
见我咬着唇不说话,他手掌盖在上面轻一下重一下地搓。
……T口T
“……我没有……》 _ _ _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