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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儿~”
王澍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来:“一陌生的号儿,接么?”
高夏冲着水龙头:“接!”
“找夏儿啊?她在洗刷呢~您哪位啊?”
高夏拿起毛巾擦了擦脸,然后听见王澍的声音继续道:“您再说一遍,您叫李他妈什么然?”
第十三章
从王澍的嘴里听到李然的名字,高夏感到挺不可思议的,听见王澍捧着一电话把一向说一不二的李然熊得跟一什么似的,高夏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猜李然会有多生气,而是恨铁不成钢的那种感叹着,她找的这男的,嘴巴也忒他妈损了点儿!
高夏拿着毛巾擦了把嘴角上的水滴,以为电话已经挂了,走到王澍跟前,催促道:“还不去上班啊?”
王澍冲媳妇点了点头,把高夏的手机往客厅的桌子上一丢,进房间换了件外套,又像是故意在秀甜蜜似的跟高夏贫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关上门,高夏极为别扭地抹了一把两条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转身发现桌子上的手机还在显示着通话中的状态。
高夏轻轻接过来:“喂?”
李然的声音在高夏的世界里消失了数年后,此后再度传进耳朵,让高夏觉得有些低血糖般的发慌,李然默了下,“高夏,你真的结婚了?”
高夏吸了下鼻子,讷讷地说:“昂~你消息挺灵通还。”
李然哑然失笑地,不知道是在愤怒还是感慨:“高夏,你牛逼,你真牛逼。你连招呼都不带跟我打的,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谁都狠不过你!!”
高夏笑:“我结婚跟你商量个什么劲儿啊?我听说这些年你也过得挺好吧?现在在部队什么头衔来着,瞧我这记性,李援朝前几次才告诉我的,我又给忘了。”
李然受不了高夏的故作幽默,苦笑道:“高夏,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没劲儿了~”
高夏皱眉,“这不废话么?我现在都已是一有家室的小妇女了,要还跟以前似的那么带劲儿,我婆婆也不让啊!”
高夏的这话对李然还是有些刺激性的,李然的声音越发沙哑,妥协性的,“夏儿,咱不闹了好么?”
物理书上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对于曾经在感情上有过交集的两人,李然此刻心里在难受,高夏也觉得不是滋味儿,趁心里的那股酸劲儿还没完全涌上来,高夏连忙打住:“哥们不闹,再不出门,我上班得迟到了。”
高夏这一天的心思都有点飘,许七叫她到到会议室开会,一连叫了她三声都不带搭理人的,“干嘛呐坐那一动不动的~主任让开会!”许七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低声道。
高夏摇摇头,低低应了声,拿了个本子就进会议室了,一个半小时的会议,高夏愣是一点儿没听进去,主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众人散去后让她留下,担忧道:“我听说你前些日子结婚了?”
高夏嘿嘿笑了两声,“承蒙您惦记,确有这么回事儿。”
主任认真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对她说:“真是不错,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跑来跟我请假,说明个人感情和工作两者之间,你还是个挺敬业的年轻人,这点我要表扬一下你的。”
高夏确实有段日子没挨领导夸了,心里正美呢,却听主任继续说道:“可是你们年轻人脚步也要稍微放慢一点嘛~多过几年二人世界,多为自己的事业再打拼几年,将来才不会苦了小的嘛~”
高夏听得迷糊,“您~您什么意思啊?”
主任神情一变,偏过头来凑近道:“小高啊,你是不是怀孕了啊?”
我操。。。高夏急得差点没把屁股底下那真皮椅子给挠破了,“您是真看得起我,以为我是种猪啊?还是一眨眼就能下一窝小崽的那种~”
主任也懵了:“……”
这小老头可真能耐,这么多年尽跟单位里的娘子军混神经了,不就开会走个神么?就让他给想怀孕了,高夏越想越要笑。走出写字楼的时候,转了一圈也没看见王澍的影子,倒是远远就听见吴平在前面招呼:“弟妹弟妹,这呐!”
高夏朝吴平那车里看了看,奇怪道:“你怎么来了?”
吴平帮她开了车门,“今天澍儿单位加班。”
高夏拍拍脑门,“哦对,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跟我说过。”
吴平嘿嘿笑了两声,“昂~说这两天你们家特殊情况,不能够叫你一人回家,十万火急地把我从麻将场子里拉出来,硬让我来护送你回家!”
吴平不知道王澍的那点小心眼,可高夏知道啊。德行吧他就,这点出息当初还敢拍着板地说要结婚!高夏越想越逗,忽然间心情大好,提议道:“你一会儿还回去赶场子么?”
吴平撇撇嘴,一手抽着烟,一手操控着方向盘,摇头道:“不去了,今儿手气不好,再玩回去小媳妇就该闹了~”
“那一会儿找个地儿先吃饭,王澍不在家,回去也没个现成的吃。”
吴平挑眉看了她一眼,“就咱俩?”
高夏白他一眼,瞪回去:“你放心,我不好你这口~”
吴平乐了,“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怕回头王澍吃醋再跟我急眼了~”
高夏不耐烦地打断他:“不就叫你吃一破饭么?你哪那么多废话!”
“成成成~不废话不废话,我陪姑奶奶你去吃还不成嘛!”吴平连忙笑着妥协道。
两人在三环路上转了半小时,最后决定奔一韩国料理店去。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服务员过来把菜单拿给高夏点餐,高夏摇摇头没接下来,眼睛朝前面一桌客人看过去,“照着他们点的东西给这上一份。”
吴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带你这么随意的吧?你知道人家那口味就适合你啊?”
高夏倒了两杯清酒,一杯推到吴平跟前,面无表情道:“我不挑食。”
“啧啧~看不出来。”吴平抿了一口酒。
高夏皱起眉,口气里带着不满,“怎么着?我在别人看来很龟毛啊?”
“那倒没有~”
“说全了!”
“反正第一眼看着,就让人觉着不大好接触~”
高夏笑起来,“那还不是龟毛么?!”
“没有没有,你挺好的~要不王澍那小子也不会这么死乞白赖要娶你~”
高夏突然觉得这话说的她有几分不好意思,一下就失语了。倒是吴平两杯酒下肚,打开了话匣子,“哎我说,你还记得咱仨第一次见面那会儿的样子么?”
高夏抿了一口清酒,点点头,“咋不记得?你俩被我熊的跟孙子似的~”
“去你的~谁孙子了?不过不是我说你啊,你当时那是个什么操行啊,穿的跟一文化人的模样,嘴里还叼根烟,看着我可想上去抽你了!我那是不想跟你一女的计较~王澍~我估计他那会儿已经掉尽爱的漩涡,都他妈没反应过来~哈哈!”
高夏眨眨眼,“你少恶心人了~什么爱的漩涡啊?我操……我那会儿正为前面堵着的车心烦呢,正好他个不要脸的还他妈过来跟我借火,我必须喷他啊!狠狠地喷!”
吴平冷笑了一声,佯装生气的样子,“嗯,您不仅喷他,烟头还cei我了呢!您多牛逼了啊?”
高夏敲了敲酒杯:“少废话了,喝酒啊,叫你干嘛来了?”
吴平仰起头一杯而尽,突然沉默了起来,高夏也没察觉他的沉默,塞了块寿司丢进嘴里,忽的就听见吴平开口:“夏儿,澍儿说的你心里有人,这事儿是真的么?”
高夏愣了下,反应了过来后无奈地笑了一下,“他跟你说这话儿?”
吴平摇头,斟酌着解释:“一次我们几个喝高了,他随口说了那么句,挺难过的样子,我从没见他那么失落过。”
“这傻逼……”高夏皱了皱眉,“怎么说的?原话。”
吴平试图解释,“没怎么说,他就说,你可能心里有人~不是他。”
“……”
晚饭归来,高夏打开门进了家,王澍还没回来,她在屋里怎么待着心里就怎么不是滋味儿,她也说不上来这种不痛快来自哪一块儿,直到两个小时后王澍打来电话,“吃了没?我刚下班儿,没吃的话我在路上给你带点回去。”
高夏一下子就找到问题所在了,立刻从沙发里跳起来,“王澍,你跟我立刻回来!!一秒钟都不带耽误的!!”
电话那头的王澍一头雾水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这疯婆娘又在发什么神经啊?心里虽然这么咒骂着,脚下的功夫却一刻也没耽误地奔到车跟前,马不停蹄地就往家里赶。
高夏听到门锁被钥匙打开的声音的时候,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听见王澍说:“媳妇儿我回来了,我马不停蹄地回来了!!”突然特想上去抽丫个不要脸的~
“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什么事儿啊?我还没吃晚饭呢!”王澍拿起餐桌上的一只苹果就啃起来,说道。
高夏走过去摘下他嘴边的苹果,捏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跟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沉吟了片刻,说:“我一直觉得你挺自信的,可今儿我才发现其实你也就那样~”
王澍不解:“不是~什么情况这是?我怎么不自信了?你跟我说明白点儿~”
高夏皱起眉,“你哪点儿又自信了?你他妈要是自信的话,你至于跑吴平跟前造谣么?”
王澍被她说的有点儿晕,“我他妈造什么谣了?你有事儿没事儿啊?我上了一天班了,饭都没带吃上一口的就被你叫回来,回来就跟我发疯!我该你的啊??”
高夏那脾气也有点上来了,“你他妈是没造谣,你没造谣你跟别人说什么我心里有别人这话啊?”
王澍一听高夏提的是这茬,心里就不痛快,“行啊你!可算是跟我挑明了!你丫是不是憋很久了,早就想跟我摊牌了啊?我操,你要是心里没鬼,你怕什么别人造谣啊?自己心虚,还他妈在这我跟我起劲儿!我都不兴搭理你,爱谁谁!!”
高夏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心里那小火苗一下子撺掇起来,一下从沙发里跳了下来,冲他吼道:“我操,我还就是这样了!!你说的没错,我他妈就是心里有人了!你丫给我滚蛋!”
王澍听到这里,整个人懵了一下,高夏看不透他那是什么神情,王澍突然就不闹了,累到极致的样子瘫坐在沙发里。
王澍低着头,像是看破了红尘的那口气,“有有呗!反正自打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这下场,本来你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领那本子的……”
说完像是自我安慰似的呼了一口气,“唉……没事儿,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不过你是我用八十万讨回来的媳妇,我不滚~我滚哪去啊……”
第十四章
高夏不知道怎么的,她这会儿特想笑,她笑自己搁他心里就是那八十万,她闹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他嘴里的八十万了?
她看着王澍低着头坐在沙发里,像极了一直败北了的狮子,心里说不出来是对他的心疼还是对自己的悲哀。这个让她一冲动开着车就奔民政局告别单身的男人,刚才的那几句话字字眼眼里头,都在暗示她:随你吧,我们就这样破罐子破摔吧!
“好,那八十万我会还你的,在没还上的这段日子,你也不必这般无奈,我会尽快拿给你的,那时大家就都不用折腾了。”高夏缓缓站起身,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很平静。
王澍没抬头,在沙发里难受了好一会儿,再一抬头,高夏就已经离开了。
帝都的秋天,落寞中有喧嚣。高夏心里难受,说不出来的那种难受,一个人在新天地溜达了半天,一件儿衣服没买着儿,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了烟酒的专柜,跟服务员要了一条软云烟,都没要包装袋,接了过来直接塞风衣里夹在胳膊里,倍儿踏实地走出了大门。
什么都不如香烟来的靠谱儿,吸进去全埋肺里去了,永远都是自己的。
街边靠近地铁入口的地方,一个流浪艺人抱着一只旧的掉漆的吉他在唱李宗盛的歌,行人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只看他两眼,又匆匆而过。没有聆听者,他却依旧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唱的着迷。
高夏停下了脚步,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安静地听他唱着《凡人歌》,他的嗓音又沙又低,可是细细地听却觉得很有味道,鸭舌帽下看不清他的脸,只听着歌声,高夏就猜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流浪者一曲唱完,冲高夏笑,“听过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