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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夫妻俩把酒一口干光,然后相视一笑,交流着无声的语言:儿子这回可真懂事了。
“来,刚儿,这杯就算老爸替你接风洗尘。”
“干。”赵志刚跟父亲碰了一下杯,豪气地干了。
“哥,为你那将开始的新生活干杯。”
“谢谢小妹,干。”
于是乎,碰杯声,劝酒声,夹菜声,组成了一组最和谐最美妙的人间仙乐。红红的美酒,暖暖的菜肴,张张的笑靥,构成了一幅尽享天伦之乐的图画。
饭后,一家子坐在一起亲亲热热地拉着家常,说着别后的一些情况。虽然外面已时值严冬,天寒地冻,但是小屋却暖融融、红火火的,快活的笑声小时地飞出来,清脆地落在雪地上。
一整天的时间 ,赵志刚都包溶在这份浓浓的亲情和爱意里,从头到脚溢满了幸福感,直至香甜地睡去,这一觉睡去直到第二天黄昏才醒来。 。 想看书来
小镇情仇4
赵志刚一觉醒来,正忙着洗脸漱口,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一片人声,原来是“村长”段玉坤带着几个过去玩得要好的哥们进来了。大家嘻天哈地乱侃一气以后,不由分说架了赵志刚就走,说是“大三元”酒楼订了两席, 为他接风洗尘。凡是在镇上或市里不远的同学都将被邀请来,也算是一次小小的同学聚会。赵志刚为哥儿们的情意所感动,不好拂其美意,只得欣然前往。
几个人说说笑笑到了街上,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街上美屋高耸,华灯璀璨,一片流光溢彩的美景,虽说是冬天,但马路上依然车流不息,人来人往,家家酒铺打开着,笙箫嘈杂,鼓乐喧开,好一个灯红酒绿的不夜城。难怪“村长”说这里有小香港之称。此话果真不假。赵志刚正感叹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最繁华、热闹的十字路口的一家酒楼前,一抬头,“大三元酒楼”几个字闪闪烁烁,明明灭灭地呈现在眼前。
“到了。”段玉坤说。
于是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走进去一看,里面灯光通明,还挺宽敞,已有几位同学先时到了,大家互相打着招呼,坐下喝茶、聊天,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外面一片摩托车响,人陆续到齐。
“赵志刚。”
“王小亮。”
赵志刚站起身来,跟对方握手,站在赵志刚面前的是个矮个、瘦削的青年,个头还不及赵志刚肩膀,他就是读书时老坐一排,象个孩子似地挺好玩的王小亮。
“你呀,怎么老不长个。”赵志刚开着玩笑。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王小亮笑嘻嘻道,替了一根烟给赵志刚。
大家哈哈笑。
赵志刚扑嗤一声乐道:士别三日,当乱目相看,还抽起洋烟来了。在哪发财?
“发什么财,炒炒邮票而已。你呢,到哪里去了?怎么好几年没见你。”
“当兵刚回来。”
“难怪咯。”两人正说着,又一个人走了过来。
“赵志刚,还认得我嘛?”
赵志刚一愣,还真有点认不出来了呢,只见对方穿着一身皮夹克,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一丝不乱,腰挎BB机,手持大哥大,一付人模狗样像,只是他那一脸密密匝匝的连鬓须和红筋紫脖的张飞脸怎么也改变不了。
“嗬,李戈可大变样了,现在在哪做事?”
“人家现在是市质监站的站长啦。”段玉坤在旁边介绍道。
“李戈,混得不错嘛?”
“马马虎虎。”李戈矜持道。
“潘安民现在是西雅图夜总会的老板,诗人白杨现在是文联的编导。”段玉坤善意地替客人介绍着身份。
同学相见,自然还是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赵志刚一一跟对方握手,大家坐下,晚宴开始了,首先是段玉坤站起身来,代表宴请者提议道:来,让我们大家敬志刚一杯,为他接风洗尘,祝他有一个美好无限的前景干杯。
“好,好,干。”一片碰杯声。
“谢谢大家。”赵志刚挺感动的,一昂脖将酒干了,复又替大家斟满一轮,举杯道:承蒙各位同学的厚爱,远道光临,我敬大家一杯,小弟刚回来 ,很多事都不懂,还望大家多提掖。
“大家都是同学嘛,没得说。”潘安民道。
于是又碰杯。
“赵老大,说说你在部队的事看。”王小亮喊起了赵志刚的绰号。
“对,说说看。”
赵志刚盛情难却,打开了话匣子说开了:嘿,我们当新兵那会儿,就住在贵州城里,那里治安可乱了,那些贵州佬野蛮得很,腰里都带着匕首,一般人晚上都不敢跑到大街上去,我们武警兵可不怕,深更半夜照旧上街。有一次, 我们哥儿几个被一伙烂仔拦住了,他们要我们交出钱来,否则就不让我们走。好家伙,兄弟几个正手痒痒呢,有种的你就过来拿啊,那帮烂仔也搞不清我们的身份,因为我们没穿军服,他们还以为是另一伙阿飞呢,发声喊,呼啦啦围拢上来。好家伙,这个我们的掌头可乐开了花,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他们哭爹喊娘,屁滚尿流才罢手。从此以后,贵州城里的烂仔见了我们就象老鼠见了猫……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小镇情仇5
赵志刚讲着讲着就忘了情,等他察觉时,他才发现大多数的同学对他的故事都不太感兴趣,只不过是表面敷衍而已,他只得就此打住,笑笑道:其实没什么好讲,当兵的生活很单调的。
“毕意这不是一个靠拳头称雄的时代了。”诗人白杨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
“是啊,当兵这几年我也当腻了。”赵志刚朝那张清秀白晳的脸望了一眼,对方脸上一无表情。赵志刚宽容一笑,他知道诗人白杨还没忘记过去的一箭之仇。他感到挺内疚的,在学校时,他太横行霸道了,对方并没有招惹他,还他却无缘无故将对方打了一顿。不,不是无缘无故的,好象是为了一个女孩子。于是他的眼前浮起一张女孩子美丽动人的瓜子脸,一双似蹙非蹙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愁目,淡淡地隐在烟雾之中,看得不甚分明。但是他在心里分明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依兰,你现在在哪里?
赵志刚这么一分神,席上又气氛活跃起来,有人在大叫大嚷:“换大杯,不行,不行,这个杯子太小了。”
“行,换大杯就换大杯。”
“我说好,兄弟亲,一口抿,兄弟浅,添一添。”
“连干三杯,思思,你给监督,别让他耍赖。”
赵志刚连忙收起神来,笑着一看,原来是李戈和潘安民在对酒,两人在席间风头很健地大唱主角,有种风光占尽的气势。他望着李戈,感到一阵惘然,这难道就是过去那个沉默寡言,憨憨木纳的同学李戈?当真士别三日,当乱目相看,财势能壮胆,这话一点不错,正想着,只听王小亮道:“鹏大伟,听说你开书店发了大财?”
“哪里,哪里,十万元都不到。”高头大块长得象运动员似的鹏大伟摇头道。
“十万块还不知足,我一年到头风里来雨里去才赚过三万、四万。”段玉坤接口道。
“十万块算什么,你还没看见那些大书商,盗版一次古龙、金庸的书,就几十万、几百万地赚,赚得吓死人了。”鹏大伟有点不屑对方的大惊小怪道。
“那不是犯法的事?抓住了怎么办?”一个脸上长着雀斑、额头纹很深的女同学沈慧问道。
“抓得那么多尽嘛?何况那些人大都是有内线的。等到你闻风而动,他们早跑了。”鹏大伟洋洋得意,仿佛他本人就是其中之一是的。
“其实炒邮票、炒纪念币之类的也挺有赚头的。”王小亮不甘寂寞道。
“嗨,那能赚几个钱?”立即有人起来反驳他。
“这你就不懂,象我们这样小打小闹,当然赚不了几个钱,一年往死里撑也就万把块钱的收入。可你没看见那些大户,大把大把地进,大把大把地抛,一夜之间赚个几十万、几百万或亏过几十万、几百万的多的是。”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有不少人羡慕得直砸嘴,其中有人道:听说炒纪念币也挺发财的?
“对啊,不过市面上的纪念币大都不值钱,真正值钱的纪念币大都银行里自己囤货居奇了,我听人说省人民银行一个小伙子就是靠倒腾纪念币发了大财,都辞职不干,专门干起这行买卖来了。”一个大学毕业后分到银行工作的男同学道。
“你们这算什么,小儿科。搞房地产、炒地皮那才发大财呢。深圳、海南那边,一块地、一栋楼,一转手就是几百万、几千万。邵东一个农民老大哥带了一麻袋的黄花菜下海南,三年未到发得一踏糊涂,都身价上亿了。”李戈的话看来最具有权威性,把大家一下子镇住了。
小镇情仇6
不知不觉话题自然又转移到了女人身上,那是男人们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这个说谁谁谁养了小蜜,那个说谁谁谁讨了小老婆,谁谁谁又是谁的码子、情妇等等。
赵志刚看着大家侃得那么热火朝天,唾沫飞溅,心里挺羡慕的。可是却始终插不进一句话来,无形之中被冷落在了一边,他心里产生了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失落感,一种做为老大的风光不再的失落感,看来要重新学习和适应的东西太多了,他想道。
酒兴阑珊后,同学们一个接一个辞谢而去,空荡荡的酒馆里最后只剩下赵志刚和段玉坤两个人。
段玉坤瞥了一眼对方,有些歉然:志刚,我本想大家同学一场,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理由湊在一起热闹一下,却没想到……
“嗨,玉坤别想这么多,说真的,我挺高兴,这是我回来所受的第一堂课,学到了很多东西。”赵志刚爽朗一笑,安慰着对方道。
“不过说真的,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感到最踏实,你是最有平民意识的。”
“我这个人看来一辈子就这样了,平平凡凡的,没什么出息。”段玉坤笑着摇摇头。
“瞧你说的,挺不错了,嗯,怎么月霸和麦琪没来?”赵志刚问。
“哦,你不说我倒忘了,麦琪写了张纸头给你。”段玉坤掏出一张纸条替给赵志刚。
赵志刚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地飘着几行字:志刚,听说你回来了,我挺高兴的,我这两天出差,一回来就去看你,麦琪留言。
望着那龙飞凤舞的字迹,赵志刚不竟微笑起来,他的眼前浮起一个活泼俏丽的女孩子的影像,剪着运动头,穿着牛仔裤,一双慧目流盼,就象温暖的火苗在心头一跳,带来一阵说不出的亲切感。
“麦琪进了报社,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想起麦琪嬉嬉哈哈、野气十足的样子,忍不住好笑起来。
“在报社开车。”段玉坤答。
“这还差不多,月霸呢,他现在在哪里?”
段玉坤的脸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坐牢去了。”
“坐牢去了,为什么?”
“贩卖妇女罪,判得挺重的,无期徒行。”
赵志刚惊震在那里半天没有出声,然后他的泪慢慢地溢了出来,泪雾迷濛中,他看见一个墩头虎脑的青年在向他拼命挥手:老大,我们等着你回来!
如今他回来了 ,对方却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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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情仇7
赵志刚在小镇上还挺有人缘的,他回来的消息传开后,亲朋戚友迎来送往、高朋满座地聚了几日,快活了几日。然后,他就不得不面对现实,为工作落实的事奔波了。当了四年武警兵,原本想捞个一官半职当当,结果什么奇迹也没有发生,照样铺盖一卷,灰溜溜地回来了。他多少有点无顔见江东父老的感觉。好在民政局有言在先,回来给安排工作,就冲着这一点,这四年兵也算没有别当。能跳出农门,这对于一个农家子弟来说,也是一桩大大的喜事。就这样他揣着光荣的退伍证,兴冲冲地直奔民政局,在退伍办门口,他还同时碰见了几个熟识或不熟识的战友,大家都是冲着同一个目的来的。于是便结伴走进了退伍安置办,接待他们的是冷得象块冰一样的马主任和一个笑起来象弥勒佛一样的王副主任。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前面的战友有的眉开眼笑地走了,有的垂头丧气地离去。临到他时,马主任绷着脸简单地问了一下他的家庭情况,然后看了看他的各种证件。然后明确地告诉他的,象他这种小城镇自理户口,民政局一般不包分配,由镇上自主安排。可是,可是参军时您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只要是武警兵,买了城镇户口,回来都给安排嘛,赵志刚急了,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谁说的,谁说过这样的话,你在哪听到的?”马主任的脸更难看了,一付咄咄逼人、兴师问罪的样子,被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