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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张立才从水里上来。眼神已经恢复成原来傻傻的纯真样子。仿佛一直都是一尘不染,未经世事。他从提包里拿出干衣服穿上,和衣躺在魏辛身边,不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丧尸彼特终于吃完了自己丰富的晚餐,它走到张立和魏辛身边,鼻子在空中嗅了嗅,一脸疑惑的表情。不过它已经吃饱,不想再惹事,于是转身向楼梯走去。
拖着沉重的,已经僵死的身体下楼梯着实有些困难。丧尸彼特走到一半就滚了下去。到底的时候,它的两只手指骨不见了,左手只剩下三只爪子般的手指。
不过丧尸彼特并没有沮丧,对于它来讲,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没裂成碎片已经很值得庆幸。它没有什么表示,只低着头,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开。
天空中,一弯残月,在云层里穿来穿去,最终,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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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重新上路
魏辛对于自己如何死而复生的原因茫然无知,问张立,得到的便只是沉默。还好魏辛不是个计较细节的人,换言之,他从来不矫情,既然活了,那总比死了好,管他呢。
不过既然活着,那就得继续想办法活下去。所以,张立和魏辛还是第一时间决定去找些装备。他们现在身上能用的武器就剩下各自的匕首、魏辛的那支左轮手枪和两个人的半自动步枪。
枪貌似很多,但是子弹都只剩下弹夹里那些,再无多余的。
还有食物,一点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在那辆被林美倩开走的卡车上。
“这个女人,看着长的还像个人样,怎么心就那么狠,一点都不给咱弟兄留,亏得咱们还救了她的命。”魏辛边走边嘟囔着,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从早晨在地窖里吃了一个罐头,二人就再没吃过一点东西,眼看着太阳都偏西了,还没看见一处可以补充给养的地方。
突然,走在前面的张立站住了,魏辛猝不及防,差点撞到他身上。急忙问道:“怎么……”
“嘘……”张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蹲低身子。魏辛也赶紧跟着蹲下来,用口型问张立:“怎么了?”张立伸手往右前方指了指,魏辛这才看见,在枝杈交错的树林深处,露出了一个帐篷的一角。而且,那帐篷看上去还很新,仿佛刚刚搭了没多长时间。
张立看了魏辛一眼,仿佛在征求他的意见。魏辛对于张立这种做法已经习惯了——其实张立并非不知道怎么做,只是仿佛魏辛不说出来,他便得不到开始行动的命令一般。魏辛做了个前进的手势,张立立刻点点头,抽出军用匕首,往那帐篷慢慢摸过去。
魏辛满心希望那帐篷是有人住的,那样至少能弄点吃的。但是很快这种希望就破灭了,因为刚刚靠近帐篷,便传来一股非常浓烈的腐臭味。这种味道自从世界被丧尸占领之后,魏辛也不是头一次闻到。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因为这意味着,帐篷里的人已经死了。
果然,在帐篷前面的一张躺椅上,一个正在腐烂的尸体伴着蛆虫和“嗡嗡”乱飞的苍蝇直挺挺地躺着。他右手腐烂的手指上还挂着一支手枪,估计这人就是用这只手枪在自己的脑袋上开了个洞,跟这个草泥马的世界彻底再见了。
魏辛捂着鼻子从尸体后边绕过去,本来他还想跟着张立搜搜帐篷,但是那腐臭味道已经让他的胃翻了好几个个儿。如果不是胃里早就空无一物,魏辛都不知道吐多少回了。
张立仿佛完全没有受那腐臭味道影响,他神态自若地走到尸体旁看了看,见那手枪已经被腐肉挂满,觉得也没法用了,才转身走进帐篷。
帐篷里的东西十分凌乱,不过还好都算干净。张立从里面翻出了一个睡袋,一块毛毯,还有三五罐没有打开过的罐头和一包半压缩饼干。
张立把睡袋和毛毯整理好,连同食品装进一个旅行包里,扛在肩上走出帐篷。他知道魏辛已经饿坏了,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分享一下背包里的食物。
但是魏辛没在外面,张立四处看着,也没看到魏辛的身影。大声叫喊在这个丧尸的世界是完全被禁止的,张立有些紧张,伸手将半自动步枪拿到胸前。
突然,张立听到帐篷后面传来“当”一声,仿佛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眉头一皱,放低身体,快速摸过去。但是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时,神情却放松下来,直起腰身。
“嗨,哥们,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了!”魏辛笑着指指身后,那里停着一辆吉普越野车。
大概是主人当初怕被人偷走,所以在车上面盖了迷彩苫布和很多树枝将它藏起来。方才魏辛往后面走的时候发现那些树枝的怪异,扒开一看居然是辆汽车。
“我已经检查过了,油箱是满的。”魏辛兴奋地说:“零部件也没问题,那个傻帽,有这么好的汽车还自杀,开着逃跑呀。”
张立看着那汽车,脸上也绽开久违了的傻傻笑容,他伸手摸了摸吉普车的后视镜,抹下一层尘土:“我方才看过了,那人左手臂有啃食的痕迹,估计他是被丧尸咬了,怕自己也变成丧尸才自杀的。”
“什么?你刚才还去看那尸体了?你有病吧,不怕被臭死!”魏辛说着嫌弃地撇撇嘴:“你离我远点啊,你身上肯定也沾了那尸臭味。”
“哦,好吧。”张立一脸乖乖的表情,往远处站了站,然后从背包里拿出罐头说:“那我就自己先吃了,你怕臭味,一定也不愿意吃这死人的东西。”
魏辛一看见张立手中那罐头,立马满脸垂涎:“哎!不是,那个……那你找到吃的,咋也不说一声。”说着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满脸堆笑说:“是什么罐头?是……午餐牛肉?哎呀,我就好吃牛肉,呵呵……”说着伸手想从张立手中抢过罐头。
张立笑笑,伸手将罐头高高举起。魏辛比张立矮了半头,跳了两下都没够着。
“哎!你什么意思,还不愿意给是不是。”魏辛仿佛生气了,撅着嘴往一边走去,嘟囔道:“切,不给就不给,谁稀罕,我自己找去。”
张立看魏辛生气了,急忙跑过去说:“逗你呢,给。”魏辛伸手一把抢走,一脸嬉笑道:“我也逗你呢,哈哈。”
两人几乎是风卷残云一般吃掉了两个罐头,魏辛觉得自从自己死而复生之后,饭量似乎大了不少。两个罐头吃下去,连个感觉都没有。
“给。”张立又递过来一个罐头。魏辛一愣:“这不是最后一个了?”
“没事,吃饱一顿算一顿,咱们再找。”
魏辛笑起来:“张立,我发现你越来越有点像我了,今天不管明天事。”
“到了现在的地步,明天的事本来就管不了,干脆过一天算一天吧。”张立平静的时候,笑容和眼神一样纯真。
魏辛一直对于自己的外貌十分自信,现在看着张立,也不由地感叹道:这小子不生气的时候长得还真不赖,幸亏我当年混社会的时候不认识他,否则哪儿还有我混的份儿呢。
魏辛想着,手下却没停,拿起那个罐头准备打开。刚拿住拉环,便突然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那惊呼其实说哀嚎更确切些,听上去极其悲惨绝望,把魏辛吓得一哆嗦,差点把罐头扔地上。
“靠!什么怪物?吓死哥了。”魏辛咒骂着,却不敢怠慢。他伸手将罐头扔进那个旅行包,握紧手中的半自动步枪。张立早已站起来,隐藏在一棵粗大的树木后面,往那哀嚎的来源方向,偷偷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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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又添新成员
张立和魏辛藏在大树后向前望过去,那里是个斜坡,下面被密密匝匝的树挡着,看不太清,不过几个丧尸的身影还是晃进二人的视野。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斜坡正上方,这里视野相对好些。
跟他们预料的差不多,十几个丧尸围成圈,在慢慢靠拢。中间的地上坐着个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苗条的背影。刚才那一声惨叫估计就是她发出来的,现在看上去她被吓坏了,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弯着腰,低着头。
张立举起枪,瞄准了靠的最近的丧尸。魏辛却拉住他,轻声说:“要不要再看看,别又救一个林美倩。”张立犹豫了一下,没有放下手中的枪,但手指却从扳机上移开了。
突然,从女子的方向传来一声细微的啼哭声,那是婴孩啼哭的声音,在这片寂寥的树林里格外清晰。
张立和魏辛一愣,刚要再听仔细些,却发现女子披在背上的头发一动,竟然露出一只肉乎乎的小手。这下知道那女子为何用那种佝偻的姿势跪着了,那是在保护怀里的孩子——她怀里一抱着个孩子。
张立的眼神顿时凌然起来,魏辛知道,张立这样表情的时候,便是不用再跟任何人商量了。也只得举起枪,瞄准那些离女孩越来越近的丧尸。
几只丧尸抽动着鼻子,双手几乎已经挨到女子了,眼看一顿大餐就要进嘴,却只听的“啪啪”几声枪响,几只丧尸的脑袋都瞬间开了花,纷纷倒地。
其他丧尸被枪声吸引,有些向后面转过来。还没来得及闻出后面是什么,已经被匕首插进脑袋。
张立和魏辛速度极快地冲进丧尸群,两把匕首上下翻飞。腐烂的肢体和黑灰色的脑浆、体液横飞。丧尸们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栽倒在地上,一些残肢还在微微颤动,但没了脑袋便再也别想站起来。
几分钟而已,几十只丧尸便只剩下残破腐臭的尸体。而那女子在这过程中一直跪在那里,没有起身。
魏辛将匕首在树皮上蹭干净,插进靴子里。走到那女子身边说:“姑娘,起来吧,已经没事了。”
这时,站在旁边的张立突然喊了声:“小心!”把魏辛吓了一跳,他下意识以为身后有丧尸袭击自己,急忙转身拿起步枪枪托砸去,谁知却砸了个空,背后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只听得身后“嗷”一声,仿佛一个人被勒住喉咙似的那种声音,同时一只手搭在了魏辛的肩膀上。那只手十分冰凉,魏辛肩头裸露的肌肤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靠!什么?!”魏辛大叫着迅速转身,立刻跟一个脸色苍白,嘴角流血,额头上还露出一截匕首刀尖的女丧尸对上了眼。“妈呀!!”魏辛这下被吓得不轻,本能地往后退,却被地上的僵尸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
丧尸身子一歪,扑倒在地。它的后面,站着张立。方才就是他用匕首扎穿了女尸的脑袋,再次救了魏辛一命。
魏辛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回事……这……这女的也是丧尸?”
“嗯。”张立低头看了看怀里那个手脚乱动、肉乎乎的小婴儿说:“估计就是刚才被丧尸咬到才叫得那么凄惨,好在我们发现了,要不然她恐怕会吃了自己的孩子。”
魏辛这才看见张立怀里抱着的那个婴儿,他擦擦汗,凑上去,叹口气说:“天哪,还是个吃奶的孩子。”说着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你说,我们要不杀她,把她捆起来,她会不会还能给孩子喂奶?”
张立看着魏辛,头一次眼神里出现了别的东西。魏辛也发现了,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可真二。
越野车在路上疾驰,张立和魏辛要赶紧找到个能提供水和奶粉的地方。那小婴儿已经哭的声嘶力竭,差不多要背过气去了。魏辛手忙脚乱地在后座上不停哄着她,基本上也累得差不多要背过气去了。
突然,在西边的地平线上似乎出现了一个房脊的影子。看见这个的时候,张立差不多开着车几乎翻过了一座山。还好在这座山的尽头,终于看见一个小小的村落。
幸运的是,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公路上的枢纽,竟然有个很小的加油站。而且看上去这村落破坏的不是很厉害,因为大多数房屋都还完好。只是跟其他地方一样,村子里死一般的静寂。
张立下了车,向周围看了看,确认安全。魏辛自告奋勇地去村子里看看,他已经被那个小婴儿几乎折磨死了。张立点点头,自己将车子开到加油站,拿起油枪加油。
他们真的很幸运,那加油站油不少。张立又从加油站里拿了两个桶,加满油放在车上。
做完这些的时候,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