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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笑着附和:“说的有理!不过……林公子此次上京,可也是为了国试?”
文心看出西陵神色中的欣喜,自嘲地笑道:“在下一介凡夫,手上功夫是有那么点儿,纸上功夫却是羞于见人的!怎可与此次应试考生相提并论?”这番话说得甚是实在——想不到自己在现代读了十六年书,来到封建古代却连个国家考试也无能力参加,实在可悲可叹!
但听的人却是不赞同了:“林公子何必自谦。陈国国内何人不知林公子大名,何人不晓林公子才智卓绝,玉质天成?你说自己与此届考生不能相比,西陵是否可以理解为公子不屑参与国试?”
西陵纤纤弱质,语气却是掷地有声。说得文心有口难辨,只得敛眉饮茶。茶香淡淡,余韵飘然,稍稍缓解了温馨心中的苦闷。
可西陵却是久久不语,似是等待着文心的辩驳。
文心自是说不出口,谁人敢信琼花盛宴上自信朗朗、一举夺冠的自己会是个连毛笔字都写得歪歪扭扭的人?
文心微微抬首,无奈的望向窗棂之外的烟波湖……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远离适才的画舫聚集地。此处山水苍茫,鲜有人烟。却是赏景的极佳之地。只是可惜,现下无人有此闲情,精致的画舫内,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斜倚一旁的赵公子却突然出声,懒懒道:“人各有志。想必林公子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困于朝堂政事上。赵某也不勉强,只是可惜了林公子的才能——”言罢一声长叹,似是惋惜——
文心闻得弦外之音,暗自认定他为官家子弟。正欲开口,帘外的一声刀剑破空之音却夺去了她的注意——
烟波湖畔锁重楼
文心大叫一声:“不好!”便一跃而出——
但见画舫四周突现几艘小型快艇,一个个黑衣蒙面正快速飞掠而来!顷刻间,画舫上刀光剑影,喊杀声不断。
文心被迫加入战局,可凭她的那几招粗陋的太极拳法,一对一近身搏击还行,现下可是被团团围住,怎能招架的了?眼见几把亮晃晃的大刀迎面袭来,文心一个闪身,直向外掠去——空中一个后翻,脚尖轻盈落于黑衣人头顶。黑衣密集,文心以此为支点,脚踏杀手肩膀,在空中飞速跳转,刹那间稳落画舫之顶!
文心暗自惊心——没有无忧在,这可如何搞定?
她向下望去,一群侍卫正奋力抵抗,那蓝袍男子身手颇为矫健,以一敌十,却丝毫不见疲累。赵公子似也有几分功力,在周围几人的相护之下,却也安然无恙。
而那游转于黑衣中的亮红色轻巧身影正是西陵!她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条黑色长鞭,鞭法凌厉,如灵蛇般挥舞!声声响亮,毫不留情的鞭打于黑衣杀手身上!
文心心中赞叹,看不出一个芳华正盛的大家小姐,功夫却能堪比武林高手!
黑衣人眼见文心悠哉观战,便纷纷跃上前来。文心自知逃避不了,无奈再次出手。闪电般快速回身转于黑衣人背后,一记手刀狠狠的劈在那人颈上!杀手顿时两眼一翻,“乓——”的一声倒地不起。文心捡起地上之剑,凭着记忆中留存的几个零星剑招,巧妙周旋于杀手之间。
片刻之后,大部分黑衣人纷纷倒地,只余几个仍在负隅顽抗!
也不知他们瞅中了哪个空隙,竟将赵公子劫持立于船边!一时间,战局停顿,画舫上所有人都惊愣的看着杀手与人质!蓝袍男子最先反应过来,挥手就要上前——
黑衣人恨恨出声:“别过来——再过来,老子就砍了他!”他似是说到做到,薄如蝉翼的剑刃立即在赵公子白皙如玉的颈上划开一道口子。瞬间,红艳艳的鲜血涌出,刺花了众人的双眼!
不知是天生定力好还是留有后手,赵公子仅仅剑眉微蹙,神色依然高贵自如。
但众人却是愤怒不已,只苦于不能冒然上前,一个个面面相觑,干瞪着眼。
此时西陵却发话了:“放了表哥,就留你一条生路——”
黑衣人却是不理,眼观四方,等着最近的快艇前来救援。却不料一个闪神,持剑的手腕瞬间被赵公子抓住;“卡啦”一声,手骨生生碎裂!沾着鲜血的剑刃应声落地——黑衣人一声惨叫,抬腿就要向赵公子踢去——
赵公子一个转身,片刻飞离危险之地!
似是没有料到身后即是烟波湖,他一脚踏空,眼看就要啷当落水——文心突然展臂,跃然而去,转眼便搂住了对方的腰身!抱着他凌空几个回转,随即稳步落于众人之中。
文心收回双手,心中却是惊叹连连:好细的腰!怕是“酒杯千古思陶令,腰带三围恨沈郎”中的沈约,腰瘦也不过如此!抬眼发现赵公子微微愣神,随后俊美的脸上缓缓绽放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文心心下纳闷,难道救人也救出了问题?
众人见主子脱困,一个个飞身而前,几下缠斗,便将余下几人制服。
蓝袍男子恭敬问道:“主子,如何处置这些歹人?”
赵公子淡淡一笑:“交给官府——”言罢,回身入内。文心疑惑:不问一下主使之人吗?
西陵却是忘了两人间的尴尬,笑咪咪的步向文心,感激道:“林公子果然武艺不凡!幸好你及时出手相救,否则表哥必定要落水了!”
文心本是和气之人,看西陵面色真诚,自是乐的交好,便谦虚道:“哪里,苏小姐过奖了。”几番言语下来,两人又是言笑晏晏。
虽是虚惊一场,几人也没有心情继续游湖,便命人返回岸上。
及至正午,烟波湖畔,众人已散。
赵公子因颈间有伤,便进了岸边一栋精致楼阁包扎。
文心估算着自己也该离开了,就抱拳对苏小姐说道:“对不住,在下有事先告辞了。”
西陵似是颇为惋惜,不依道:“林公子三番两次救了我们兄妹,怎就不给西陵报答的机会?”她撅嘴睇了眼面前的小楼,凄凄哀哀的继续说着:“连到了烟锁楼也过门而不入。真是让西陵伤心呢!好歹也进去吃几份茶点,让西陵尽尽地主之谊啊!”盈盈双眼瞬间水雾弥漫,看的人真有几分心疼。
文心却是一愣,顺着她的视线向大门望去——深色牌匾上镌着三个鎏金烫字。原来这烟波湖畔的楼阁便是烟锁楼!刚刚还真没注意!
这下文心也不便再次推脱,低头跟着西陵进去。
烟锁楼竟然是座茶楼!它建之以上好的木料,茶韵木香缭绕,宁静致远。室内雅致简约,古朴无华。窗开几许,墙身浅碧。大厅中央留着块空地,两旁并非平铺直叙般的摆放桌椅,而是以雕文镂空的花架隔开,上悬轻纱珠帘,形成一间间单独雅座。隐约可见其中人影浮动。
而中央雪白墙上却挂着一幅对联,说是对联却也只有上联,莫非又是等人对答?
她定睛一看,上联曰:“烟锁池塘柳”。文心莞尔,还真是熟悉呢!便轻吟出声:“灯深村寺钟。”
身旁西陵听闻,笑着赞道:“好对!”
忽闻珠帘叮铃,两人先后从一间雅座掀帘而出。却是裴羡玉和谢宇之!
裴羡玉儒雅而笑,点头赞叹:“林公子果然乃当世大家!竟然连此绝对都能片刻吟出。” 谢宇之也快速走了上来,崇拜道:“林兄不愧是琼花盛宴夺魁者,是我们南方举子的骄傲啊!”
文心此刻却偷瞄西陵:心上人就在眼前,怎么只是打了声招呼便完了?
她暗自纳闷,不防耳边却传来另一人的声音:“哼——不过是差强人意!”语气透着怨恨与不屑。
四人纷纷望去,原来是北方举子薛明山!
文心心中好笑,怕是比试输了丢了面子,来这儿泄愤了!她突然想戏弄戏弄薛明山,挫挫他的锐气,看他再怎么嚣张!
没等其余人反驳,她率先跨出一步,微笑道:“难道薛公子有更好的下联?”
薛明山本被文心的绚丽笑容迷花了眼,此刻听到她的问话才清醒过来,却也只得暗自流汗。
文心了然,淡淡道:“不过在下倒还能对出几个下联。不知薛公子是否有兴趣指教?”西陵与裴谢二人见文心还有其他好联,便兴奋的催她快讲。文心也未打算等薛明山的回答,便顺势吟道:“烟锁池塘柳,烽销漠塞榆。”几人惊叹!文心却是淡淡一笑,摇头轻晃:“烟锁池塘柳,茶烹銎——壁——泉——”
“对的好,对的应景!”不知何时,其余雅间中人亦相携而出,个个面露钦佩。
文心对他们轻轻颔首,继续说道:“烟锁池塘柳——炮镇海城楼!”
“好!有气势!”众人抚掌,西陵叫来了茶童,吩咐摆好笔墨纸砚,便请文心题上。
文心警铃大作——玩儿过头了!
她暗暗看了眼裴羡玉,只见他面露喜意,期待的望着自己。文心心想此人看似颇好说话,便将手中狼毫递于他,笑道:“在下对裴公子慕名已久,不知可否替文心代笔?” 言辞甚是恳切,裴羡玉也乐得效劳,随即大笔一挥,几个苍劲潇洒的大字瞬间跃然纸上。文心点头:“裴公子果然写的一手好字!”
茶童伶俐的接过宣纸,便拿去裱好挂于墙上。
众人围聚一旁,又是几番恭维……
就在大厅喧闹之时,他们不知有二人离开楼上雅座,步下木梯。当前一人步履极快,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面貌,便如风一般消失在大门口。其后少女慌张叫道:“等一下奴婢啊——”便紧跟而上。待文心疑惑的转头看去,少女早已奔出茶楼,只瞥见一抹浅黄融于风中……
二楼雅间纱幕低垂,四周以白绢笼成。镂空门扉骨架细致,纱窗半掩,隐隐可见窗外湖光潋滟。
文心与赵公子、苏小姐三人围桌而坐。裴谢二人已先一步离去。而赵公子颈间也多了一圈白纱。虽有些累赘,却也丝毫不减他的一派高雅。
此刻他微微低首,悠闲品茶。随后似乎想起什么,慢条斯理地说道:“林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文心一愣,这说的哪跟哪?
赵公子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好心解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到这里,他抬目看了眼文心,见她仍然面露迷惘,只好接下去:“林公子在显山露水的同时,难道没有想过此举会引起小人注目?虽然武艺高强,暗箭伤人却防不胜防。”
文心总算知道他的话意,可是自己的安危与他何干?
文心示意他把话说完。
赵公子轻笑:“既然林公子对我兄妹二人有恩,赵某怎愿见恩人身陷囹圄?赵某家中还算有些护院,安全不成问题。可否有幸请得公子驾临?”
文心恍然大悟——原来是请她入住啊!她本不介意住哪儿,既然有人愿意好吃好喝供着,她自是乐得接受,便一口答应!
西陵先前还有些担心,见文心态度毫不犹豫,自然甚为开心。
事情搞定,文心神思渐渐恍惚。
她一直在回忆之前黄衣少女的话,纵然当时人声鼎沸,她也认定那嗓音很是熟悉。可是——是谁呢?
文心突然颦眉不语,室内也随之安静下来。
半晌,西陵犹犹豫豫的出声:“既然林公子此次进京不为国试,那么是由何而来?”此种问话平常人听来总觉得唐突,而文心却是大大一惊!
无忧——
那黄衣少女分明就是他的贴身婢女之一的黄音!
文心蓦地站起身来——她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她喊的那人……莫非是……是……是他——?
文心抑制不住的全身颤抖,脸色骤然变白!——看的西陵是莫名其妙。
“他在这儿……”文心喃喃低语。是他吗?……
是他!他走了!自己却没发现——为什么会错过?难道他也没看见自己吗?——还是他不想见自己?
可是——
为什么呢……
紧攢的双手骨节泛白——她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然而,是或不是岂是她一人说的算?如果……如果真如自己的猜想,那……
文心顿感无力,双手颓然松开,重重落回座椅……
误入天王贵胄府
文心回客栈退了房,便坐上赵公子的马车向赵府行去。
一路上她失魂落魄,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只是她此刻的心思早已神游天外,周围似有人说话,她也恍若未闻,一味低头跟着前面的人进了府,入了房。
此时已是晚霞满天,文心凭窗而坐,呆呆的望着天空。当落日的最后一道余辉敛尽,轻轻的几下叩门声终于拉回了她的神思。
她起身开门,但见一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恭敬的立于门外长廊。
文心淡淡的问道:“何事?”
小丫鬟垂首回答:“王爷请公子去正厅用饭。”
……
“王爷?”文心似是抓住了什么陌生的字眼,颇为疑惑。
“是——”丫鬟依旧规矩的答道。
“哪个王爷?——这不是赵府吗!?”文心心中顿时翻江倒海!——该……该不会……那个赵公子是……
“回公子,这是赵王府。王爷自然就是赵王。”
文心此刻是目瞪口呆!本以为是个官家子弟,没想到竟是天王贵胄!这级别,即使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