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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辰风思索了一会儿,突然颓然说道:“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愿意归附与你。”
听到沐辰风的话,幽珏抚掌大笑,道:“不错不错,辰风,你总算是想清楚了,今后你我兄弟其利断金,何愁大事不成!”
周围的人族修士却是大惊,一个个都即不可思议的样子。这沐辰风好生无耻,刚刚还是一副很有气节的样子,看起来是要和他的那个什么大哥割袍断义,但是怎么突然话音一转,才区区一眨眼的时间,整个人竟然就都变了。
“这个沐辰风怎么这样?骆掌教,你们长生宗怎么给我们一个说法?”
“没想到堂堂长生宗的长老竟然是这样的败类!吾辈真是羞与之为伍!”
“看他之前拒绝沐家少主是不是很义正言辞吗?怎么现在面对妖尊就这么没有气节了?”
“那还用说,人家是攀上了更好的靠山了,说不定人家早就打算好了!”
“真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虚伪之人!”
“……”
沐辰风面色涨红,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定定的看着幽珏,说道:“小弟有一宝物要献给大哥,希望大哥笑纳。”
幽珏却是不无所动,微微摆了摆手笑说道:“为兄刚才听辰风言辞激昂,还以为兄弟是要反对我。只是不知你现如今怎么就突然想通了?”
正在激烈讨论的众人亦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都想听听这个叛徒怎么说。
沐辰风低了低头,颓然道:“小弟不是大哥的对手,阻挡大哥实为螳臂当车,以前的事情都是小弟不对,以后一定跟随大哥为大哥效力。”
幽珏一愣,随即大声笑道:“好好好,贤弟能够想通就好。说实话,为兄还真的害怕你一时想不通。嗯,刚才你说有宝物给我,不知道是什么?”
“小弟以前不懂事,伤了大哥的心,以后小弟一定会好好辅佐大哥成就大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说着他弓着身子走到幽珏的面前走到幽珏的面前,在怀中摸了摸,然后抬头看着幽珏,突然暴起,“这就是小弟献给大哥的礼物!”
他话音刚落,之间一道漆黑之光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笔直地朝着幽珏飞去。
沐辰风手上结印翻飞,口中念念有词。
在场的人无不惊骇异常,很快他们就明白了沐辰风的意思,原来他存的是这么一份心思,一时间,刚刚还在嘲讽沐辰风的人无不脸上露出一丝羞赧。差点就冤枉了好人了。
同时,他们无不是紧张的盯着那边的情况,他们是多么希望沐辰风能够一击取得幽珏的性命,到时候中州妖兵群龙无首,己方的优势不就更大了几分吗?
然后,只见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妖尊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漆黑的古琴,那古琴黑得吓人,即使是远远的也能够感觉到其中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然后,他妖尊在上面轻轻一拨。
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沐辰风像是受到了重击一般,吐出一大口鲜血猝然倒地。
血煞罗盘没有了他灵力的支撑也从半空之中栽到下来,只是那妖尊一挥手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他的手里。
而此刻的沐辰风不知道被一根什么样的漆黑的绳子缚住,丝毫动弹不得。他勉力站起来,却看幽珏正在把玩那方血煞罗盘,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血煞罗盘便是这样的东西么?”说着,他往其中注入一丝灵力,然后一道飞旋了灰光便从中激发而出,径直落到他身旁的一个老妪身上,然后让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老妪满头的华发顺便变得油黑明丽,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瞬间恢复了靓丽,整个人自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中年女子,而且她的脸还在慢慢变得年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竟然变成了一个犹如二八芳华的妙龄少女。
“少主,宁萱的灵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不必再为宁萱耗费灵力了。”宁萱柔柔地说道,她在面前轻轻画了一个圈,一张微微荡着水波纹的镜子便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看到自己不但恢复了年轻的容貌,而且还比以前变得更加漂亮了,宁萱心中是说不出来的高兴。她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尤其是现在的情景更是容不得她过多欣赏自己的容貌。大敌当前,如何对敌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幽珏见她恢复得差不多了,将血煞罗盘中的神识印记抹去之后才收了起来,这才看向沐辰风。
“原来竟是如此。”看到刚才的情景,沐辰风也是惊呆了,说起来已经是血煞罗盘几十年的主人了,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到血煞罗盘竟然会有这样的作用。再联想到之前的事情,幽珏作为中州妖尊是没有必要跟他们这些人多说废话的,两方之间的一战在所难免。他早就应该一来就和他们战斗的,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原来都只是为了自己手上的血煞罗盘,说起来,他是不是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幽珏失望地看着沐辰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啊,我视为亲弟的你也会这样对我。辰风,这才几年不见,你如今也是有了这么深沉的心思了吗?”
沐辰风挣了挣身上的绳子,却惊骇地发现他越是挣扎,那绳子便捆得越紧,甚至已经勒入了皮肉,真是半点也挣脱不得。
慢慢地,他也就放弃了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幽珏,“既然我落到了你的手里,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幽珏轻轻叹息一声,“你我兄弟本不应该落到如今的地步的,你要是肯归顺于我,又何必受这样的苦楚?”
“自古人妖势不两立,你为妖我为人,生来便是敌人,如今被你擒住,我也没有怨言。”
“你错了。”幽珏摇了摇头,说:“什么人妖势不两立,不过都是你们人族定下的规矩,须知在中州,无论是妖族还是人族,我皆是视为子民同样对待,只要他们遵纪守法,也不会让他们身受苦楚。”说着,他轻轻一招手,沐辰风便落到后面,自是有人来将他押走。
沐辰风的结局已经没有人敢继续猜想下去,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幽珏面容一正,又看向长生宗的众人,沉声说道:“骆掌教,看在同门一场,我也不欲为难大家,只要你们归顺于我,我幽珏便向大家保证定然不会为难你们,甚至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掌教。”
骆从昊不知道幽珏是何方人物,之前所与宗中长老沐辰风是结拜兄弟,现在又说什么同门之谊。
不仅是他,就连周围的其他修士亦是惊疑不定,难道说这妖尊真的和长生宗有什么瓜葛吗?
“你……到底是何人?”见众人都看向自己,骆从昊不得不出声问道。
幽珏微微一笑,只见他身上的气息一变,一张令人熟悉的脸让人惊骇不已。
“你是……你是……!”骆从昊指着幽珏却是半句话也说不清楚。
“呵呵,没想到骆掌教还记得区区在下,幽某真是万分荣幸。”
与他同来的费玄宁亦是惊骇不已,道:“你是,你是季允?”
“没错。”幽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这些年一直在长生宗,幽某添为宗门御阵长老对于长生宗亦是有很深的感情,毕竟那里也是我曾经生活的地方。我实在是不想看到同门遭受刀兵之祸。看在我们多年的情份上,只要掌教和长老们愿意归附,我定然不会为难大家。”
“你这妖孽休要多言,当初没有将你铲除已是后悔万分,如今你我势不两立你还要来劝降我等,真是恬不知耻!”费玄宁万分气愤地说道。
“长老错了,你我不过是立场不同,就算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也可以好好说不是,你又何必这么气愤。再说,就算是让你们归附,我也没有想过让你们对付人族修士,长老只要规规矩矩的,我又怎么会为难长老?”
“都说妖族狡诈,你这厮休要欺骗与我!”一旁的瞿启良突然说话了,他身体发颤,似是万分激动,指着幽珏破口大骂说道:“想我曾经还把你当成侄子一般悉心照料,没想到今日你竟然要领着大军来攻伐我等。似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还有脸跟我们说什么归附!”
幽珏微微摇头,也不恼怒,只是轻轻叹气说道:“纵然没有我这一战也一样在所难免,师叔实在是不应该将事情全部归罪到我的身上。说到底,一切事情的缘由不过都是源于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今日的一切,也不过是当年的延续罢了。我幽珏何德何能,能够驱策数万中州子民为我一人奔命?”说着,他也不再理会瞿启良和费玄宁,而是转头盯向骆从昊,淡淡道:“骆掌教可要想清楚了,机会只有这么一次,纵然以后骆掌教想要反悔,我幽珏也是不可能再答应的。”
这样的大事骆从昊如何能够做主,不由得看了费玄宁一眼,又看了去起来那个一眼,希望两个人给自己提点意见。
见到骆从昊如此没有主张,费玄宁只是悔恨当年的那个决定,若是登上掌教之位的不是骆从昊,即使是沈君兰那个丫头,也会比现在的情况不知道好上多少。那丫头虽然是个女子,但是对于她父亲留下的基业却是看得极重,又怎么肯能看着长生宗堕入妖族的手中?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骆从昊已经是宗门的掌教,他们能做的就是让他少走点弯路。骆从昊的反应无疑是让他失望的,但是他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情。
他再向瞿启良张望,瞿启良微微摇头。
得了准信,他正准备摇头说不,岂料嘴巴却像是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外力的影响,原本是想要说不的,哪知张口说出来的却是同意二字。
“掌教……”费玄宁惊愕不已,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瞿启良连同旁的弟子以及其他宗门的掌教弟子们皆是惊愕不已。
好啊,原来这长生宗早就和妖族相互勾结了,原来他们早就已经背叛了整个人族,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旁人痛心不已,看到这样的景象,实在难以接受,不由得纷纷怒目而视。
骆从昊亦是惊诧不已,仅仅捂住了自己的嘴边,一边还喃喃道:“我不是……我没有……”
“无耻之人,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阴险狡诈之人,小小年纪,竟敢和妖族相互勾结。骆从昊,我蒙元德本佩服你是个人物,小小年纪就能将整个长生宗打理得井井有条,却不曾想到你竟然这样口腹蜜剑的阴险小人。我真是看走了眼!”因为之前的事情,心里一直压着口气的蒙元德趁着这个机会跳了出来,一副义正言辞地说道。
骆从昊也被自己的表现惊得呆住了,脸色涨得通红,连连摆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当他们正在为此事而感到尴尬不已的时候,鸟背上的幽珏突然啪啪拍手,露出一副极为欣赏的模样,似乎是颇为赞叹的样子,哈哈一笑说道:“骆掌教不愧是骆掌教,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却是最为识时务,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骆掌教能够弃暗投明,归顺本尊,本尊实感欣慰。先前已经答应了骆掌教的事情我也不会食言,从今以后,骆掌教连同整个长生宗都将不再受到我中州的侵扰。”他面上满是温和之色,道:“数月前与骆掌教一别,一直没有机会向骆掌教讨教一番,如今看来却是极好。骆掌教,不知你是否还有别的要求,只要我幽某能够做到,一定会尽力相助。”
此时的骆从昊哪里还有什么勇气,经过刚才的事情,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如今再人族之中已经是没有了立身的根本。他本就是一个性情不坚定的人,听到幽珏的话却突然觉得此事未必就不可行。
瞿启良也好,费玄宁也罢,他二人在长生宗之中虽然的威势吓人,无一不在他的上头,但是他忽然发现,现如今不正是他彻底掌握长生宗的大好时机吗?因为不管瞿启良还是费玄宁,他么都代表不了长生宗,只有他这个掌教才真真是长生宗的代言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振奋了精神,他精神一震,竟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往前走了几步,连带着身体也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四周的声音他已经听不清了,他如今只看得到那个高高在上如神邸的人。尽管,那个长生宗曾经的御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