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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苏家对自己的做法,季允并没有那般痛恨。人,本来就是自私的;他恨的是自己的父亲,那个眼睁睁看着他们母子受尽家族的迫害而无动于衷的男人。总有一天,他会为母亲,也为自己讨回应有的公道!
现在的他还太过弱小,他需要不断地变强,变强!
望江周围就是他练功的场地,树林里粗大的树木就是他练功的木桩,通江和豹子就是他的陪练。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了,季允已经突破了炼脉,达到了练气境。
到了练气境就表示可以开始修炼一些强大的功法了。季允选择的第一门功法就是长空破江诀,是一门总共有十层的法门。
浪里淘沙!
季允催动真气,双手抱圆,真气缓缓自手心凝聚。季允往前一迈,真气化为凝实的球状自双手射出,猛然落在江心化作一声巨响,掀起一股巨浪,鱼虾乱飞。
季允暗暗心惊,这长空破浪诀果然非同一般。他脸上笑意浓浓,转头对一旁早已瞠目结舌的通江说道:“今天我们有鱼吃了。”
自他进入练气境以来,他发现吸食月华对于凝练真气大有裨益。
有时候,他也暗自揣度,身上的妖族血脉究竟是哪一族的。想来,能够依靠自身血脉之力汲取天地精华的种族应该不多,可惜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种族。
季允席卷了洞室里望江鱼妖打劫来的大部分财物和一些功法,然后又在距鱼耀城不远的一个小镇买了一间小院。虽然与通江这只大鱼怪相处得还算和谐,久在洞宫的那种别闷气还是让他感到难受,他想自己应该是缺少人气了吧。
鱼耀城的苏家也没有派人追踪他的迹象,想来一本功法对于那样的家族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季允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使苏家的人不来找他麻烦,将来他也会将苏家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还之百倍!
季允在家的时候就默默地练习心法,然后才会到望江边练手。
浪里淘沙!
江上烟波!
浪破十里!
一斩划江!
轰隆隆!
季允一口气连连施展了四式长空破江诀,震得林边水花四溅、几株树木也是东倒西歪,甚至露出了根须。
季允心中大为满意,唯一可惜的是找不到实战的对象。
林子里的那头雷纹豹在他还未进入练气境时就已经被他折腾得够呛,估计现在自己一掌下去就能将它打翻在地。
收了手,正准备往回走,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风声,其中还混杂着一股暴烈的掌风。
季允一个旋身刚躲开****而来的攻击,就听到身后树木的破裂声。
他看向来人,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一身蓝袍,上绣一个“苏”字,气道外露,向他汹涌扑来,直压得他呼吸困难。
是苏家的人!
季允暗道:这人,怕是已经是炼气境的高手,高出我不是一星半点。
虽然同处在一个等级,但是同等级之间的差距也是不可小看的。有的人四五十年都可能都压在炼气境上无法突破,就可以知道炼气境中的上升空间有多大了。
季允眼中烈火熊熊,心想,难道是来追踪我的人?
不过他转念一想就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自己逃离苏家时不过是炼骨阶段,随便一个炼气境的人都能碾死自己百八十回,这个练气境高手是怎么回事?
那中年人笑呵呵道:“小友,今日你我有缘,我只要你刚才所练的功法。你我也不伤和气。”
季允虽然气血汹涌,难受不已,却是看不得他嚣张的样子,恨恨地抹去嘴上的鲜血,猛然一步向前,直直对上那中年人,施展起长空破江诀。
那男子瞳孔一缩,面上轻松神色一收,厉色道:“好好,小子敬酒不吃,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嘭嘭!
两道真气碰撞在一起,竟然将季允生生震退三四十米,跪地吐血。
那中年男子倒退两步,嘴角流出一丝血迹,看向季允的目光更加热切,“看样子真的是门不弱的法门,竟能将我震伤。”
“小子,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将功法交出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季允暗道这人厉害,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只是,要他交出长空破江诀,自己不情愿的;再说,即使自己交出了功法,也难保那人不会杀人灭口。
季允气息被那人锁定,只要自己稍有异动便会被那人击杀,他心中苦笑不已,即使两人正面对抗,自己也必定是落败的一方。心中不免也为那人的小心赞叹,在绝对的优势下,还能够保持这样的谨慎。
同时,他也知道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脱身便需要更加的镇定。
他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凄凄道:“我愿意交出功法。”
中年男子一听,心中一喜,正要上前取得功法,忽然听得“噗通”一声,前方被锁住的小子的气息也不在了。
中年男子阴鹜地盯着江面一阵,见那水波渐渐平稳,终于破口大骂:“小鬼,不要让老子抓到你!”
季允暗道一声好险,刚才他也就是利用那人一时欣喜不防的心理,突然改变气息,混淆耳目才堪堪脱身。同时,他也发现好久未曾寸进的千相功终于在这个关头突破第五层,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季允躲在水下,看那人走了才终于松了口气,但是他也不能确定那人是否走远,因此决定先到洞宫养伤,然后再做打算。
第5章 决定离开
“季允,你受伤了?”通江正无所事事,突然看到季允拖着个残败的身子进了洞宫。
季允吐了口血,往地上一坐,有气无力道:“跟人打了一架。”说完又吐了一滩血,甚至开始打起哆嗦来。
“通……通江,你……你搞……搞什么?冷……冷死了?”季允昏昏沉沉,已经快没有意识了。
通江见他脸色极差,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吓了一跳,只见他的眉毛、头发上不知什么时候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全身都开始有要被冻住的迹象。
难道他是遇到了那个小子?
“冷,好冷。”季允呓语,如坠梦中,眼皮异常的沉重,让他睁不开眼。
不,他还有好多事还没有去做,还不能睡。他迷迷糊糊地告诉自己,但是真的好累,好困。
通江到储物室搬来一个半人高的大陶罐,添上水,架上火,把已经快冻成冰棍的季允塞入罐子,然后蹲在一边看着火,不时还在火堆上添点柴火。
迷迷糊糊中,季允感觉没有之前那么冷了。微微睁开眼,想动一下却是施展不开,他感觉自己被泡在热水里,很是舒服。
这时候的他已经完全清醒了,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大罐子里,罐子里冒着热气,而且一晃一晃的。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他怎么会有一种被人架在火上水煮的奇怪想法?
往四周望了望,通江躺在一边,抱着根木柴呼呼地睡着了。
很好,一切都很正常,通江很安静,自己也很舒适,洞室里也是云雾缭绕,似是传说中的仙境。可是为什么他突然感到了一股很不寻常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噗……噗,他听到了一个水泡升起然后破灭的声音,然后一个个水泡从脚底下往上窜。
好像是……水开了!
“妈呀,通江你快给起来,老子要被你煮熟了!”季允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通江这小子真是想把自己煮了吃了!
通江翻了个身,只用个屁股对着他,继续睡。
季允双手被挤在罐子里,也拿不出来,脸已经憋得通红,心里的恼火比这脸上的颜色还要深上几倍!
“通江,你的床起火了!”
“什么!”
噌的一声,一个鱼跃,通江已经挺立在地,眼中还有些慌乱,急忙向自己的床望去,发现好好的才舒了口气。
“通江,快把老子放下来,老子快成水煮人肉了!”季允已经急得红了眼,大声咆哮道。
哦哦,通江忽然想起火上还煮着个人,连忙跑到火堆边上,一脚踢开柴火,却是左右无处下手。
“你自己不能出来吗?”通江疑惑。
“老子要是出得来还用得着叫你啊?”季允一个激动,罐子也随着他的呼喊摇动起来,他又有些晕了。
陶罐上“嗞嗞”地发着声响,像是随时要炸裂一样。
“太烫了。”通江沮丧道:“要不你等它冷了在出来?”
“等它冷了?”季允亮出森白的牙齿,怒极反笑,“要不你来试试?”
“等……等我想想。”通江愁眉苦脸,突然眼睛一亮,道:“我可以用冷水浇,它这么烫,肯定就会裂开了,到时候你不就可以出来了吗?只是这罐子倒是有些可惜……”
“去你的破罐子!快点把我弄出来!”
“嗞啦”一声,陶罐子哗哗裂成几大块。
季允脱困后便立即检查自身,发现除了皮肤比较红,还有点发胀,大叹自己皮糙肉厚,已经到了**不怕开水烫的境界了。
呲呲,季允摩拳擦掌,不怀好意地盯着通江道:“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了?”
“是呀是呀,”通江捣头如蒜,期期地望着季允,说:“其实,这个……也不关我的事……啊啊!”
通江一阵惨叫,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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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允安心在洞宫疗伤,通江忙前忙后,像个仆人似的照顾他。
苏东流吗?
季允深吸了口气,缓缓运起真气,开始修复受伤的筋脉。
通江说他曾经打猎的时候偶遇过这个苏东流,这个苏东流就是将季允伤到的那个中年男子。据说通江层与他大战一场,却是没有胜负。只因为这苏东流修炼的功法中似乎蕴含着一股暗劲,一不留神便会受这暗伤,全身犹似坠入冰窟,僵硬发冷,很是痛苦。好在通江是水族,轻易便化解了。
季允心想,自己要是也练出一门这种功法,以后在对敌的时候,便可以同时明里暗里同时使出两门功法,让人防不胜防。
只是,这样的功法要怎么才能炼出来?
季允一时也想不到方法,看样子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便安心疗伤。
两天过去了,季允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鱼耀城是个小地方,像苏东流那样的人不是他的追求。他相信,只要自己想,要达到苏东流那样的水平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次的败退没有什么,毕竟他修炼的时间还太短了。同时这次的事情也给了他一些提醒,以后为人处世一定要低调。要知道,人心可畏,谁都不知道你遇到的是什么样的人。而谁又会在背后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动什么歪脑筋?
“通江,我想我不会再在这里呆太久,”季允神采奕奕道:“我要到更加广阔的天地中去磨练自己,提高自己。通江,你会跟我一起离开吗?”
通江愣了,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去了。”
“季允,我跟你不一样,没什么理想,只想做一只平平凡凡的妖,我就满足了。”
季允点点头,有些失落,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他想要去寻找更大的天地,而通江却安于现实的安逸。
季允起身,对通江说:“我想先到母亲的坟前去看看,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了。”他走到洞口,转身道:“再见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是在跟通江告别,也是在跟过去告别。
人总是要向前走的,如果总是回头看,就会停住步子,甚至往回走。
他选了一条注定是不能回头的路,而他能做的,就是不要回头。从今往后,一切都要靠自己了,他不由得紧了紧拳头。
通江愣了好久,洞室里安静地可以听到水流动的声音。季允给他带来了这辈子都数不清的麻烦,甚至在洞宫为所欲为,而当自己真正接纳他的时候,他离开了。
当他跑到洞口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个少年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