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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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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闻李椒口吻怪怪的道:“本大王助你逃过一劫,你非但未领情,听似倒埋怨本大王多管闲事了,可是这意?”

    月儿埋首在侧,手上的动作一滞。但听采盈阴腔怪调的作应道:“奴不敢。广平王出手相救,奴对广平王感恩戴德尚来不及,岂敢心存怨念?广平王说笑了。奴不过是可惜这几样茶点而已。”

    口上虽说的不咸不淡,采盈心下此时却恨极李椒。原本以为李椒是来替其出气的,未期,临末李椒倒替那老宫婢申冤吐气,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那老宫婢走人了。采盈越想越气,憋闷于心底由来已久的那股子气闷,越为不打一处往上冒。

    “采盈,这些茶点,奴看已糟践了,吃食不得。怎办是好?”月儿看眼捡拾进食盒的茶点,脏兮兮的很,遂请示向采盈。

    “还能怎办,找个地方扔掉呗。拿回去不是叫小娘子犯疑,戳篓子……”采盈若有所思的鼓鼓腮帮,半晌,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以奴之见,趁现下时辰尚赶得及,吾等不如重跑趟司膳房吧?”

    月儿毫无异议的点头道:“嗯。还是你法子多。”

    见采盈、月儿说着,扭头就走,李椒皱眉道:“哎,你二人便是如此报答救命恩人的?这碗东西,还要不要了?”

    采盈急刹住脚,这时才想起,那碗酸梅汤刚才被李椒接在手了:“谢天谢地,好在这碗酸梅汤有保住。”

    李椒手一扬,将手中的那碗酸梅汤高举过头顶:“哎,是本大王救了你,救了这碗汤,你怎地不谢本大王?”

    采盈不屑的撇嘴:“你这人,救人便是为使人报答你的麽?无聊!快些还给奴,奴还有正事要做,可不像广平王见日悠哉!”

    睹着李椒同采盈彼此间好似打情骂俏般的场景,月儿站在凉亭边上,月牙儿般的眸子隐闪过一抹黯然失色:“采盈,你且留在此处,奴独个回趟司膳房即是。”

    “月儿!”见月儿转身就垂首奔出凉亭,恁凭自己如何唤,均未停脚,采盈回首白眼李椒,拖住李椒臂弯,踮起脚尖硬是把那碗酸梅汤抢过手,“你这人,怎地这般烦人!净干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讨人嫌……”

    李椒随手反握住采盈皓腕,未怒反笑,余光目注月儿的身影消失在宫道上之后,方不疾不徐打断采盈的话道:“本大王之前在假山后面温习课业,谁知有人偏要搅兴……今个之事,本大王由始至终可是旁观者清。”

    采盈小脸刷地变白。无怪乎李椒前晌竟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般恰到及时的喝止住那老宫婢的残虐行为,勒令那老宫婢手下留了情,原来李椒老早就已躲藏在假山后边,一直在窥探凉亭里的动静。

    “广平王言外之意,可是在要挟奴?”采盈倔强的扬起下巴,嘟着唇哼道,“广平王再不松手,难不怕奴回头告知奴家小娘子,便说回阁途中,遭遇广平王非礼,死赖着纠缠不休!毁坏你名声!”

    李椒付之一笑:“本大王相信,江梅妃是个明事理之人。不过本大王偏就不明白了,体貌娴丽如江梅妃者也,怎地便调教出这等刁蛮的手下婢子?若你不怕己身清誉扫地,本大王又有何可怖之?大不了向皇阿翁求情,央恳纳你做个妾室便是。反正本大王至今尚未娶妻封府,倘使你入门后表现良好,本大王再行嘉提你做正室,也未尝不可。”

    未料李椒竟甩出一通不着边际的废话来,采盈微觉耳根灼热之外,当即反唇相讥道:“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广平王生而高尊,奴出身卑微,诚不敢高攀。广平王另寻梦中的有情人去吧!奴告退。”

    目送采盈撂下这席话,转即追向月儿离去的方向而去,李椒独自一人立于凉亭里,良久失神。

    “大王!”直至这刻,善轩、善铬兄弟二人,方才从假山那边露了个脸,环视四下,走出来,双双齐肩步向凉亭来。

    李椒长舒口气,敛神之余,眼底划过丝丝颇显复杂的伤痛。少时,才沉声差吩道:“只管前往东宫,禀告父亲大人,一切已做妥善。请其安之即可。”

正文 第157章 滑胎(上)

    江采苹午憩醒来时,整座梅阁甚为安静。四下并无一人在。软榻上枕边的余温,表明李隆基才下榻未久。

    稍理沾着点点香汗黏于皙颈的发丝,江采苹微带惺忪掀撩纱幔步下卧榻,心下有分莫名的惶晃。适才睡梦中,其一下子从梦魇中惊醒来,许是惊醒得过于突懵缘故,蓦地睁开清眸的那刻,梦境的片段楞已半点毫无印象,只觉脑海一片空白,屏息凝神思之,经外奇穴处略泛昏沉感。

    “江梅妃休憩的可好?”闻见阁内生出走动声,小夏子敬候于阁门外,即刻步入阁。但见江采苹腮晕潮红,隔帘形睡初醒,正莲步轻移至设于厅堂前的那道碎珠帘时,赶忙埋低下头行礼。

    非礼勿视。此乃古训古规古德,何况小夏子本即个当值于宫中的阉人。

    反观江采苹,看似倒未以为意,美目环目阁内,见竟是小夏子迎入阁内来,遂不无诧异的抬了抬袖襟:“夏给使怎地在这?”

    小夏子这才站直腰身:“回江梅妃,前刻陛下移驾勤政殿时,特意命仆暂留梅阁,静候江梅妃午憩醒来,以便告知江梅妃,因李相、裴侍中等朝臣入宫觐见,陛下先行摆驾勤政殿议政了。”

    江采苹娥眉轻蹙:“可是有何要事?”朝臣怀揣奏折,多半是在早朝时分呈递,鲜少有下了早朝之后,尚未间隔个半时辰,再行进宫面圣之时。除非是有甚么军国重事发生,等不及翌日上早朝,故才火急火燎求见圣颜。

    但闻小夏子作答道:“仆也不知究是何事。先时几位大臣寻至勤政殿,唤仆代为通禀,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务必速速面圣。仆见来人无不是朝中几员重臣,不敢擅做主张。唯有先请之入偏殿稍候片刻,径自赶来梅阁当面禀示陛下。”

    见江采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未作它言,小夏子方又接着如实说道:“陛下临乘坐龙辇离去前,有差仆给江梅妃捎句话,言,‘夕食时分,定回阁同江梅妃共用晚膳’。江梅妃若无旁吩。仆这便返勤政殿侍候去了。”

    江采苹敛神颔首:“有劳夏给使。回头只需跟陛下说。嫔妾自耐待陛下用膳,且让陛下大可安心勤政即可。”

    “是。仆告退。”小夏子应承毕,拱手恭退往阁门外。

    目送小夏子离开,江采苹这才心有念念的扶着几案于胡凳上坐下身。李隆基之所以特命小夏子留在门外候至其一觉睡醒,不过是为图个心安。既如此,江采苹也惟有以己度人。使李隆基安之才是。毕竟,不管是顾及其肚中的龙种,亦或是牵念其本人。此举均为一种关切,着实算隆恩浩荡。

    至于小夏子,在江采苹看来。理应不会为此说谎。自从前几次小夏子奉命前来传旨时,江采苹主奴上下皆以礼待之以来,小夏子仿乎日益与江采苹这边走的近密起来。眼下江采苹正值得宠的高峰,小夏子更无理由背地里插上江采苹一刀,理当愈为尽心尽力才是。

    小夏子前脚刚走。只见采盈、月儿俩人后脚就跨入阁门来,抬头看见江采苹正独自坐于厅堂中时,二人双双屈了屈膝:“奴等见过小娘子。”

    “回来了?快些歇会儿。”江采苹侧首看眼端持着茶点盈盈拜于己身面前的采盈与月儿,不经意间却发现,两人的衣衫似有凌乱,顿犯疑。

    仿佛察觉到江采苹起疑,采盈就地垂首嗫嚅道:“小娘子,奴等知错,恳请小娘子宽谅。”

    采盈脸上的模样,显是有事隐瞒。江采苹于是正色向月儿,尽量温声询道:“怎地回事?”

    月儿面有难色的斜睨身旁的采盈,半晌吭哧,“扑腾”跪于地:“小娘子,奴不敢说……”

    见状,采盈立时接道:“小娘子何必为难月儿,且由奴来说便是。奴、奴等晌午时候前去司膳房取茶点,以及小娘子的酸梅汤,熟料,回、回来途中,一不留神儿摔了脚,茶、茶点都打翻了……唯恐龙颜不悦,不得已之下,只好假传圣旨,半道儿又折回司膳房,说,说陛下觉得今个的茶点做得极好,一吃之下,胃口大开,故而口谕司膳房再行多备几样,拿……”

    采盈的声音蚊子哼哼似的越说越小,江采苹虽未听完,却已明晓个中原委,睇目俩人擎捧于手上的茶食,须臾缄默,遂说教道:“你二人好生胆大,竟敢假传圣谕!倘使叫人查悉,岂非自招横祸?连取趟茶食,都这般不让人省心,往后里还能作甚?搁置下茶食,姑且自行回房闭门思过。”

    “谨遵小娘子教诲。多谢小娘子宽恕。”采盈和月儿互视瞥,未加赘言,忙不迭揖礼,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退向门外。

    目注采盈、月儿逃也般的疾奔出门去,江采苹心底不禁涌起股子奇怪。且不说月儿,往昔采盈可是未少犯错,大错倒也谈不上,小错却从未间断过,每每江采苹耳提面命之悔悟时,总也说不进其心里去,左耳进右耳出,从不曾像今日,如此乖顺聆听。

    适才采盈的作释,某种程度上讲,虽说亦有够汗人,单是一句“假传圣旨”,已然足以令人战兢,然而江采苹总觉得,采盈话里话外实则还有所隐瞒,且为刻意所为之。常言道,老虎还有个打盹时候,何况采盈原就是个毛躁成性的人,可谓闯祸精,倘若采盈三日不闹出点甚么事儿来,日头恐怕需从西边升起。亦正在于此,江采苹才一直忧忡采盈长久呆在宫中惹祸及身,有心将其送出宫遣回珍珠村,绕膝江仲逊眼皮子底下,以免它日大祸临头,栽在阴沟里翻船,届时悔之晚矣。

    刚才让采盈、月儿稀里糊涂蒙混过关,江采苹其实另有顾忌。碍于月儿的面,不宜多加质疑。即便多问,也不见得就可问出实情。与其问了也是白问,反不如就此打住,如若采盈、月儿真闯下弥天大祸,纸包不住火,江采苹迟早有所耳闻。现下了解个一知半解,却也好过东窗事发时一头雾水。若采盈犯下的是小错,终归掀不起大风大浪,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了了之实也未尝不可行,江采苹时下身怀六甲,根本无暇为之操神,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欠人人情,改日另作补偿。

    “小娘子想甚呢?”江采苹暗自忖搅的工夫,浑然未觉云儿及彩儿已是步入阁来,并且人手提着双小鞋。绸缎的里子,绣有金丝边,做工煞为精细。

    “无事。”江采苹莞尔笑曰,不动声色抹掉闷堵在心头的隐愁。

    “小娘子看,此乃奴等为小娘子腹中的皇嗣做的……”云儿、彩儿笑脸递上手中的小鞋,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可见乃出自于真心实意的欢欣情谊。

    江采苹朱唇含笑双手接过,摩挲下鞋面,笑逐颜开:“果是精致!汝二人着是费心了。吾便无这般巧手,做不来这细活儿。”

    云儿小而未语,彩儿从旁接话道:“小娘子莫打趣奴等了。小娘子生而高贵,一双玉手,岂是做粗活的命?小娘子瞧着顺眼即好,过两日,奴等趁闲再做几件小衣裳……”话未说完,彩儿已是皱了眉,犟着鼻子嗅了嗅,道,“小娘子,这是甚么味?闻着酸不溜丢的……阿嚏!”

    江采苹微怔,旋即会意:“想是采盈、月儿适才端来的酸梅汤发出的浓酸味儿。桌上这几样茶点,汝二人便拿去当夜宵吧。”边说示,指了下摆于几案上的茶食。

    云儿、彩儿显是受宠若惊:“这怎生是好?这可是司膳房呈送陛下、小娘子的茶食,奴等岂敢僭越。”

    江采苹淡然一笑,款语道:“无妨。陛下前刻已去勤政殿接见朝臣,一时半刻该是回不来,吾这会儿也无食欲。这碗酸梅汤留下,其余几样茶食,只管拿去便是。权作吾嘉赏汝二人之物即是。吾可是一口还未动过。”

    见江采苹带笑说着,就顺势端过口中所说的那碗酸梅汤,示意将那几样色泽鲜美的茶食端走,云儿、彩儿慌忙施礼:“奴等惶恐。拜谢小娘子赐赏。”

    “免了。”江采苹美目流转,佯嗔道,“又无外人在,作甚行此大礼。下不为例,明知故犯,下次吾可要施以惩罚了。”

    云儿、彩儿自知江采苹是在说笑而已,于是俱未吱声。只依从江采苹吩咐,心领下江采苹这份打赏。礼虽不重,寓意却重,之于宫婢而言,可讨得御赐之物,诚然是荣耀至极。

    有说有笑间,已将近夕食时辰。

    彩儿、月儿遂去小庖厨备膳食,以待稍晚点时辰李隆基回阁用膳。改换为云儿、采盈侍奉于阁内,陪江采苹坐等候驾。

    “嘶~”这时,江采苹突兀直觉,小腹猛地像被甚么东西插在里面向下狠拉扯了下一样。就在其误以为,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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