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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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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驾,还请阿翁少时先行代为通传。”江采苹美目流转,适中接话道,“至于这玉龙子,本宫这便出宫,代君前往广平王府赐贺,但请陛下放心便可。”

    等送走高力士,江采苹即刻唤过云儿,与之一同步出阁,赶往胜业坊的广平王府。李椒乔迁新府已有些日子,李适的“洗三”是在忠王府办的,今日庆满月自当设宴于新府上才是。

    前刻高力士来传旨时,凤辇即已候在了阁阶下,只待江采苹出行,圣谕既下,不容违抗,心甘情愿走这一趟与否已在其次,怎地也当不负圣望所托才可,况且,自上次在忠王府与沈珍珠一别,回宫的这些日子就再未见过面,想来颇有点想念,今个独去说不定可与沈氏多道些体己话亦未可知。

 第338章 君无戏言

    江采苹正欲乘坐凤辇出宫,远远地却见皇甫淑仪带着个婢子急步而来,一副行色张皇的样子。

    见江采苹停下脚,皇甫淑仪越发紧走几步,径直绕过庭院里的那架秋千索,行近前来:“好在赶上了,嫔妾端的生恐晚来一步。”

    “瞧姊赶得这般急,莫非有何紧要事?”江采苹步上前一步,关切着,伸手扶了皇甫淑仪起见。

    皇甫淑仪微有些气喘,显是一路急赶未停歇:“嫔妾本想请旨,晌午出宫去临晋府上,不成想步至南熏殿却未见着陛下。亏得小夏子告知嫔妾,道,江梅妃今儿个代驾出宫亲王广平王府,嫔妾这才赶过来,看下可否随江梅妃一道儿出宫去。”

    “姊先时去过南熏殿?怎地陛下未在南熏殿,可是去了勤政殿看奏折?”江采苹不由奇怪,刚才高力士还在梅阁说,李隆基现下正在南熏殿等着圈阅奏本,故才命其在梅阁传旨后再顺道儿拐去勤政殿取奏折。

    皇甫淑仪似也一愣:“听小夏子说,陛下前刻移驾金花落去了,嫔妾想着不好在此时去扰圣兴,这不才冒失赶来梅阁。”

    江采苹娥眉一蹙,心下登时冒上一股无名之火,高力士可是前脚才走不大会儿,皇甫淑仪后脚就赶至梅阁来,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而已,也就只差这么会儿工夫罢了,李隆基竟又移驾金花落,昨日奉御才婉言作禀李隆基是纵。欲。过度以致旧疾复发,人都说“经一事,长一智”。连日来龙体已是欠安违和,李隆基却是不拿自己的万金之体当一回事儿,甚至将奉御的话视同儿戏形同耳旁风对待,左耳进右耳出。今刻竟又跟着了魔般跑去曹野那姬那里,难不成金花落的温柔乡当真比其己身的龙体尚重?

    察觉江采苹的面色一变,皇甫淑仪不禁心生模棱:“倘使江梅妃有所不便。只当嫔妾未来过梅阁便是……”

    “姊多虑了。”江采苹忙按下平涌上心头的气闷,想也未想地执过皇甫淑仪的手,与之一同提步向凤辇,想来纵气不过,眼下却也不可当着众人眼前面儿无端端发火,眼皮子下的这桩事,可谓说大不大说小但也不小。须是慎之又慎方可保得万全,当在回宫后再行决断如何为之,也省却一时冲动之下以下犯了上,一旦戳了李隆基的痛处难免无路可退,万一狐狸打不着反而只惹得一身骚。无疑是在自招祸事。

    稍敛神思,江采苹才又含笑轻启朱唇:“姊便与本宫,同乘凤辇出宫便是。”旋即又像想起甚么一样,紧声关问道,“姊这般急着去临晋府上,莫不是出了何事?”

    见江采苹请己同入凤辇,皇甫淑仪看似一怔,连声婉谢:“这可怎生使得?嫔妾、嫔妾另备车辇即可……”

    江采苹却执着皇甫淑仪的手未放,轻声一笑:“姊作甚推拒?吾与姊之间。何时也变得这般生疏多礼了?既是急赶着出宫,另行现备车辇岂不白白多耽搁时辰?姊与吾一同乘坐此辇,吾二人也便多说会儿话,是也不是这理?权当陪吾解闷可好。”

    云儿眼明手快的从旁掀了辇帘,皇甫淑仪一时间还带分犹豫,毕竟。眼前这凤辇可不是谁人都够格坐得起的,若被宫中哪个嘴碎的窥见,闹不好会惹出一场不小的风波。眼见皇甫淑仪踌躇不前,江采苹索性拽了皇甫淑仪上辇,当即不容分说地紧握着皇甫淑仪的双手示下起轿。

    凤辇一路由梅阁行向凌霄门,守门禁卫见是凤辇行来,又有圣谕通传在先,未敢多做盘问,立时放行江采苹人等出了宫门。

    行出凌霄门,又往前行了片刻,江采苹撩起辇帘一角环目长安城四通八达的街巷,旋即端坐回身:“姊还未告知吾,究是何故如此急于出宫来?”

    此刻又被江采苹二番问及,皇甫淑仪笑靥一僵,这才细声道:“嫔妾此趟去临晋府上,实为临晋与郑郎子日前吵闹一事,唉,今早儿怜锦入宫来,告与嫔妾,临晋已一连多日不与郑郎子同榻而寐,嫔妾一听,着实担忡。”

    “姊可知,临晋与郑郎子实为何事闹不和?”江采苹轻蹙眉关切着,心中不由感叹,临晋所下嫁的驸马郑潜曜可是长安城出了名的仁孝,大凡仁孝有加的男人,理应多半懂得怜香惜玉,且自从临晋嫁入郑府,这三四年小夫妻俩一直恩爱,琴瑟和谐,今时乍一听竟在分房而睡,还真叫人吃诧。

    “嫔妾细问过怜锦,临晋只道是前几日不知何故,三更半夜的临晋便把郑郎子从寝房给轰出了房门,吵吵闹闹大半个时辰之久,楞是惊扰了阿翁。”皇甫淑仪细眉微蹙,锁着溢于言表的忧忡,“这三五日,郑郎子便终日待在书房,未再踏入寝房半步,怜锦好说歹说未少从中劝说临晋,怎奈临晋充耳不闻,无奈之下,这才趁着今晨出府上街买匹缎,私自入宫来报与嫔妾,以请嫔妾想个法子去府上劝教临晋,省却恁其一再胡闹下去,如若闹出甚么大事儿,搅得整个郑府鸡犬不宁可怎生是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门小户的关起门来过日子,也有其磕磕碰碰之时。江采苹轻拍两下皇甫淑仪的手背,缓声宽抚道:“姊先莫急,少时至临晋府上,多与临晋说道下,说不准临晋有何难言之苦,又无阿家可道,只好跟郑郎子耍小性子。不过,常言道,夫妻吵架不要劝,床头吵床尾和,人在气头上难免道几句伤人的话,却也情有可原,顶多过一阵儿也便和好如初。”

    皇甫淑仪微解颐:“承江梅妃吉言,但愿临晋能知进退,万莫任意妄为、有失体统才好。”

    江采苹莞尔浅笑了下:“瞧姊说得这话儿,岂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临晋乃金枝玉叶,郑郎子又岂是徒有虚名之人,堂堂七尺男儿,遇事儿理当多迁让些才是,女人是用来疼的,多宠着点未尝不美,临晋比吾与姊皆有福气。”顿了顿,垂眸轻叹息了声,又霁颜道,“回头姊替吾捎个话,告与郑郎子,可不许负了临晋,如若不然,本宫头个不饶其,非为临晋做主讨个公道不可!郑家两代人都是明事理的人,父子二人故才有幸俱招为驸马,待会儿姊先去一步,吾需是先行至广平王府走一趟,若是早了便去临晋府上迎姊。”

    江采苹这番言语,却是说进皇甫淑仪心坎里去了,而今皇甫淑仪虽位列六仪之一,一直以来圣宠却少得可怜,坦诚讲,皇甫淑仪不无忧忡临晋是在郑府吃了甚么瘪,是以才与郑潜曜大吵大闹了一顿。此趟去了,既要弄白个中原委,更须化解开临晋与郑潜曜之间的嫌怨才好,余外还要给郑万钧赔个不是才是,但希往后里郑潜曜及其父郑万钧二人尽可量多担待一些。

    皇甫淑仪在公主府门前下了辇之后,江采苹才又乘坐凤辇直朝广平王府而去,待行至广平王府朱门外时,已近巳时。

    汤饼会定于巳时二刻开宴,是早先就循着李适的生辰八字所挑的吉时,又正当早食时辰,满座宾朋一见李玙、李椒父子二人恭迎了江采苹入府,随后纷纷站起施礼。

    出乎江采苹意料之外的是,沈易直仍逗留在长安,自外孙“洗三”以来就一直随沈氏暂居在府上。宁亲公主与驸马张垍自也在席,薛王丛更是携了侍妾韦氏同来,韦氏姊妹俩此时正在府内张罗着布置坐席。

    李椒立刻吩咐下仆去跟沈珍珠言语声,以便乳媪抱了李适及时过来正堂礼拜,圣驾虽未驾临,江采苹却已纡尊降贵代驾亲至,一干人等未候见“圣人至”的通禀已是有失远迎,总不能再有所怠慢。否则,众目睽睽之下,岂非大有渺视君恩之嫌。

    江采苹倒未介怀这些,待于上座就坐,遂示意云儿奉上赐礼:“此乃陛下所赐的玉龙子,专程让本宫送达,只当是赐送曾孙的满月礼。”

    一见盛于锦盒之内的玉龙子,在座诸人霎时惊呆,四下一片静寂。众所周知,这玉龙子实乃帝祚的象征,时,李隆基竟在李适的满月酒上赐下玉龙子,且明言是赐送予曾孙的厚礼,可见当年李隆基曾在李椒的三日洗礼上所言过的一句话,今日当真应验了。

    开元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李椒这个皇长孙诞生后的“洗三”之礼上,李隆基亲自去忠王府探望孙儿时,曾当着四座宾客说——“此一殿有三天子,乐乎哉!”,而在当时,李玙尚未被册立为皇太子,今至李适满月酒上,玉龙子就应势下赐广平王府,正应了当年李隆基的金口玉言。尤其是今时回想来,果是君无戏言,一语成真。

    看来,不止是李玙、李椒父子二人有望继承大统,就连现下尚在襁褓中并不解人事的李适,都有望子承父业,今有此皇运神器家传宝玉在手,祖孙三人势必不难代代承嗣李唐王朝的大业。而皇太孙的权位,必定落定在广平王府之中。

 第339章 家书

    见自己语惊四座,江采苹自知广平王府的满座宾客是威慑于眼前的那块李唐王朝的帝祚之宝——李唐家的传家宝玉玉龙子。

    若说当年在李椒的洗三之礼上,李隆基所道出的玄机不为在座者所解,连同当日在李适的洗儿礼上,在席者同样对李隆基的一席话百思不得其解,那么今时今日,在李适的满月宴上,一众人等看着这块下赐李适的玉龙子,却是无不恍然大悟李隆基语出玄机是为何意,当年也罢,当日也罢,李唐王朝的基业算是后继有望了。

    与此同时,更切实又一回令人暗暗称叹,不得不叹服一代帝皇的眼识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及之。

    满堂宾朋一时间正惊怔于玉龙子,乳媪怀抱李适已跟随沈珍珠步入堂内,一见江采苹正盈立于堂中,沈珍珠就地行了礼:“妾见过江梅妃。”

    江采苹循声回首,映入眼帘一抹翠色,只见沈珍珠着了一身比三月里杨柳梢儿还要娇嫩上三分的襦裙,较之时下的姹紫嫣红,直叫人觉得格外清爽利落。诞下腹中麟儿这一月来,沈珍珠的身材竟也神速般恢复如初,一如入宫之初那般窈窕出挑儿,整个人神采焕发,丰姿绰约。

    看着一身翠黄的沈珍珠盈盈垂首施礼在面前,江采苹甚至有一瞬间的晃神,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又浮现出昔年采盈的一颦一笑,早年采盈常伴左右时,素日最爱的就是这抹翠黄,尤为钟爱阳春三月里的满眼娇嫩之色。是以才斗胆在梅林一角添植了那株杨柳,岁月寒暑,而今那株杨柳已然长成碗口般粗大,采盈却已不在身边五年之久。连其今下身在何处都不知晓。生死未卜,而沈珍珠的眉眼偏又像极采盈。自打与沈氏在南熏殿外初见,及至其从一干被礼聘入宫的良家女中脱颖而出采选为广平王妃,与李椒奉旨成婚结为夫妻的这一年来,添子迁府,每每与沈氏得见时,江采苹总觉得越发似曾相识,却又苦于无迹可寻,无从查起。实也唯恐一旦深究下去,不知会否牵扯出当年由己一手所谋的欺罔犯上之事,心下左右权衡久矣。

    但见沈珍珠今刻这一身妆扮。江采苹不由恨不得眼前的沈氏即是采盈,恨不得立刻与之相认,一解这几年的挂记之苦,由今也了却心下积结多年的忡虑,若早知对采盈如此的放心不下,当年是死也要把采盈留在身边,绝不恁其只身一人离去,从此杳无音信这些年,反却害己日忧夜愁放不下。

    见江采苹似有恍惚,云儿侍立在旁。一时也不便上前多言,此刻四下尽是达官显贵在场,非贵即富,一个小小的宫婢又哪有份插话。

    乳媪抱着李适站在沈珍珠身后,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自行起见。生怕冲撞了江采苹的尊驾。李椒与父亲李玙面面相看一眼,旋即接过手那块玉龙子。步向前一步:“珍珠,快些看!此乃皇阿翁所赐的玉龙子,乃赐送适儿的满月礼!”

    李椒捧着盛装玉龙子的锦盒,上前这一插言,急中生智之下显是适时解了现场之围。江采苹微敛神儿,顺势擢皓腕扶了跟前的沈珍珠直立起身,沈氏抬首对江采苹报以一笑,仔细端量着李椒已然递过来的锦盒,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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