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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青青情不自禁抬起胳膊肘遮挡分猝然刺激入目的耀灼,等视线足以调整到能够适应这份强光迎射,才慢慢收了葱指。细细瞅去那聚光之点所在的位置方向。这一细瞅不打紧,才晓得竟是尊大日如来佛像。只见那佛陀坐高七米圆雕錾铜通身贴金,相当慈威。
再打量身旁环境,钱青青方后知后觉弄明白,自个已是步入地宫正厅之内。合十舍利塔地上十一层,地下一层。钱青青现下身处之地,恰为地下一层。因地宫灯具隐藏得非常高明,既与建筑物溶为一体的同时也避免了眩光,难怪即便置身其中也根本察觉不到身在地下,还以为自己仍处于悬空过程,原来脚已着地,心里也就踏实了不少。
不是钱青青恐高,而是忧忡她这双眼睛。身为忘戴眼镜的高度近视之人,但凡稍有自知之明,又有几个行走在高空不犯愁的。
“空间为三身、三世诸佛,菩萨的宇宙法界……”口中念叨着这寥寥三两句新近从佛经语录本本上盗版来的佛教术语,钱青青随意转了个身,便跟着瞥见,正前方中心处,摆放有坨像极井盖的东西。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这话一点也不假。
钱青青就是因为一时贪起的这份好奇心,走靠向了地宫井盖。
那地宫井盖,中心藻井采用的是半圆雕方式,匠心独具做呈可开启的錾铜贴金莲花式样。一雕一镂煞是迷人眼。
钱青青记得,在采访郑毅时,郑毅曾言说过,“合十舍利塔天轴与地轴交汇点,即塔下地宫就安奉佛祖舍利”。而且,有于平面工程图上,为她描述过地宫井盖的大致花样。所以,在亲睹见这盘井盖的第一秒钟,钱青青便豁然辨识出,它即为地宫井盖。
早在当初法门寺地宫出土时,据当年的旧报载编,真身舍利伴有三枚影骨。影者影现之意,喻真身舍利是天上之月,而影骨则表水中之月,是唐代所制的替代品,则分别被安置于地宫的前、中、后三室及后室下方的秘龛内。如此推敲来,也就是说,倘若真藏有释迦牟尼真身舍利,那必是供奉于宝函之内,位于地宫中心,须得借由这莲花中心藻井,才能瞻礼得见。
“地宫之下,还有地宫。”钱青青像着了魔,目不转睛注目着那中心藻井,仿乎隐约可透视得到那正在冉冉升起的佛舍利之光。感触得到,余辉洒及脸颊的柔和,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难以言喻。
朦胧中,钱青青觉得自身彷佛轻飘飘起来,轻盈得就像白日里蓝天飘浮的云朵,忽忽悠悠,升升降降,随心而欲。紧接着,便行进了两碑自动转启的碑体后,随就望见眼前出现了一道门。
石门左右两边的门扇上,各雕刻有一尊精美的菩萨像。晃进门后,地面上是一堆又一堆码叠整齐的丝织品。尽管历经漫长岁月,但这些丝织品依然精美光鲜。尤其是织物类行列间呈摆着的缎缎锦、绣,条条绫、罗,丝丝绢、纱,线线缣、绮,无不淋漓着印花贴金、描金、捻金、织金种种卓绝手法。这其中,出奇抢夺人眼的,是为绫纹织金锦,其捻金线平均直径只有零点一毫米,而最细处仅零点零六毫米,简直比头发丝还要细,堪称古今丝织一绝。
余外,尚有许多看起来褪色朽化的丝织物,被整摞搁置在一方小角旮旯里。估计是因为封存时间长,加之体量大等种种原因,而未及时收理妥帖造就得不良结果。
“不对,不是说,这次揭展,只有六件皇家服饰出展吗?怎么……”蓦地,钱青青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按理说,这些未经处理妥当的丝织物,理应收置在让人探寻不见的隐秘角落才是,眼下却显摆在惹人眼的明亮处。这不是明摆着向前来观览的游客示以失职物证,告诉世人自家工作人员玩忽职守,倒抽自个脸面的丑闻……
钱青青疑惑地正想伸出手指去,探探眼前的物景究竟是幻还是虚,刚一抡臂腕,便觉脚下先被什么物样趿拉了羁绊,身子随之就晃晃悠悠朝前倾斜,想刹也刹不跌宕,那感觉,无异于已然脱体的一绺残魂……
“不,不会吧?灵魂出窍!还是……”钱青青简直不敢再细琢磨下去,生怕再往下深入研究,会得到无比阴森说拇鸢浮?墒牵毕碌母芯酰肥挡缓檬埽俨皇乔翱讨幽欠腥似木跸硎艿氖娣叮吹梗嚼丛奖迫说挠肯殖鏊克苛瓜ⅰ2⑶遥悄侵植粼佑新吹春牧瓜ⅰ�
钱青青直觉战栗得几近窒息时刻,奈何腿脚却依旧宛如踏有流云般在向前方滑行着。很快,前室尽头,便又见一座汉白玉石塔静静伫立在一角。该石塔约莫八十厘米高,四面皆彩绘有精美浮雕,塔盖、塔刹、塔身、塔座也均保存得完好无损。
千年的谜底,神秘的佛骨舍利,会不会就在眼前的塔里?看着这塔,钱青青不由自主再度犯疑。却没想到,此塔后面还掩有另外一道石门。
与前面诸门迥异的是,醒目的是,这道门的门扇上所雕刻的彩绘浮雕着实醒目,不是旁人,而是天王力士。采用如此造型,想必门后必然还有密室,如此,又是否暗示了这门后的世界将非同寻常?
转过第三道门,呈现于钱青青面前的,是法门寺地宫的中室。中室是一个方形空间,中央放了一个白玉灵帐,乃是一个国宝级文物,上面的雕刻非常精细。环视着这个灵帐,钱青青更为晕乎,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里会不会藏有人们迫切期待的谜底?果然,在灵帐中发现了一枚舍利,但那是一枚玉制仿制品。
而在汉白玉灵帐后面,又是一道石门。不同的是,这道门上没有锁。毋庸置疑,门内定是地宫的后室。后室的情景,有点令钱青青震惊,里面竟然摆满文物。
发现,后室的土层好像被动过。挖开土,一个密龛显露出来,密龛里藏着一个包裹,里面又是一个铁函。为什么惟独这个包裹被埋在土里?谁都不会想到,那个沉甸甸的宝函里套着一重又一重的宝函。直到第七重,里面是镶满珍珠的金质宝函,宝函里是一座宝珠顶小金塔。第八重是个纯金塔,打开后,金座子上有个像手指一样的银柱子,上面还有白花花的东西。佛骨问世了!专家对比后,大家都跳起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佛舍利。但这仍然是玉制仿制品。
VIP章节 第382章 心死
正是从皇甫淑仪话里话外听出了皇甫淑仪的这份心思,江采苹才从中加以撮合了几句。
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皇甫淑仪并未有意背着瞒着江采苹,而是当着江采苹之面显露出了此意,江采苹何不顺水推舟,做个顺水人情,不管成与不成,都可卖人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说话的空当,又见小夏子急急奔了回来,径直奔入阁,连临晋正在庭院里看顾李适和小县主都未留意见:“仆见过江梅妃。陛下有旨,汝阳王入宫觐见,申时一刻,设宴梅阁,为汝阳王接风洗尘。”
“汝阳王?”忽闻此讯,江采苹心下不由一颤,下意识地紧声就从坐榻上站起身来,“汝阳王何时回来的?”
“回江梅妃,是今儿个晌午才从惠陵回来。”小夏子躬身作答道,“一入长安,汝阳王便即刻入宫来了。适才仆回去回禀,正赶上汝阳王入宫,陛下遂命仆赶紧地来通传声。”
皇甫淑仪听在旁,也站了起来,眉眼含笑道:“这下可是好了。汝阳王今下回宫,想是惠陵那边的事儿,皆已完结。”略顿,又看向小夏子,“广平王现在何处,可已把广平王妃在这儿的事,告知广平王?”
“仆已告知广平王。”小夏子怀揣着拂尘,礼道,“正为此,陛下一听江梅妃要在梅阁宴待广平王妃,这才命仆速来通传,少时在梅阁设宴,为汝阳王接风洗尘。”
“有劳夏给使又跑了一趟。夏给使只管回禀陛下。本宫这便与淑仪张罗下,为汝阳王接风洗尘。”江采苹颔首应承下,心下却有分抑制不住的冲动,恨不得立刻跟去勤政殿与李琎一见。
“仆先行告退。”小夏子转即恭退往阁门外。依是云儿将其相送下阁阶。
目送小夏子回去复命。江采苹好半晌晃神。坦诚讲,适才忽听小夏子来告李琎已从惠陵回来长安之事,那一瞬间,江采苹心里着实涌动起丝丝窃喜,毕竟,自李琎请旨护送双亲棺椁去惠陵厚葬,这一却就是三年多,虽说与李琎并无几分交情可言,但不晓得何故。自打与李琎在骊山行宫初见,江采苹对李琎就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想不起这种感觉究竟源自何处。又是否只是一种错觉罢了。
但无论如何,这几年李琎远在惠陵,江采苹却是时不时的有点挂怀李琎在惠陵是否一切安好,今刻冷不丁一听李琎回了长安,且此刻正在宫中,难免心下一喜。然而,待目送小夏子退出阁去,江采苹心里却又一沉,李琎当年是为宁王李宪、宁王妃元氏守孝才自请去惠陵丁忧三年,而今李琎回来。可见已是守完孝,李琎既已回来,那么当日与李琎差不了几日就去了玉真观修行为窦德妃荐福的杨玉环,估摸着用不了多少时日也该修行出观,如此一来。相距杨玉环被召入宫封妃之日。已然时日无多。
沈珍珠坐在旁,却未发一言。只在静静地听着。小夏子既把其在梅阁做客的的事告与李俶,想是李俶也不会急得满宫里乱找,既逢上李琎入宫参拜,这会儿再请辞似乎也失礼,更于理不合,尽管寿王李瑁自幼长在宁王府,虽不是与李琎是为一母同胞,但也是由宁王妃元氏乳育大,听说二人甚为兄弟情深,但在争夺皇太子一事上,阿丈李亨却与李瑁一直就是劲敌,当年武惠妃处心积虑的想要废黜废太子李瑛,为保李瑁扶立为太子,更不惜将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也一并铲除掉,以绝后患,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武惠妃薨后,李亨竟被册立为大唐的皇太子。
对于近几年李林甫等一干朝中元老重臣,私底下正筹谋着将李亨拉下马而早日举荐李瑁取而代之的种种传闻,沈珍珠自也有所耳闻,当年宁王李宪、宁王妃元氏相继离世归西,在对扶立李瑁当上皇太子一事上多多少少有一定的削压,单人不成双,想当初李宪、李琎从边塞调回京都,李林甫早已谋划着拉拢李宪夫子俩,与之一块儿为“护寿王为万岁计”而跟李亨这一方施礼一站到底,谁成想李宪回京不久就病故在府上,未久连元氏也因悲恸过度而卒亡。在李宪、元氏的身后事上,夫妻二人尽管被李隆基下敕追谥为让皇帝、恭皇后,也算含笑地下,却终归已是死后显贵至极,再也帮托不上活在世上的人几多事,若说李亨早些年是势单力薄,现如今李瑁一方也谈不上人多势众,正因此,双方的对峙才越发日愈水火不容起来。
今日李琎又回来长安,沈珍珠不无担忡,只不知李琎会否加入李瑁那一方,日后与李亨为敌。照时下的情势来说,李俶虽不曾卷入这场明争暗斗之中,但李亨毕竟是李俶的生身父亲,一旦李琎倾向于李瑁,但凡有何事端时,李俶势必不能坐视不理,届时,只怕这场无硝烟的争夺战,远比真枪匹马的刀箭更防不胜防。尤其是此刻,察觉江采苹一听李琎进宫,眸底显是一闪而过一抹光亮,沈珍珠倏然有些纠结,倘使日后李琎为援手李瑁而与李亨、李俶结下仇怨,又当从何作决,何去何从。
将近申时,李俶、李琎就随驾驾临梅阁,同来的还有李亨、薛王丛二人。江采苹、皇甫淑仪以及临晋、沈珍珠立时上前恭迎圣驾,李隆基一抬手,示下诸人起见,独独扶了江采苹起身。
“陛下,晚膳已是备好,何时开宴?”感触着李隆基温热的掌心温度,江采苹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
李隆基朗声拊了拊掌,看了眼身旁的李琎等人:“今儿朕倒是沾了花奴的光,在梅妃这儿有口福了。”
一别三载多,李琎看似沧桑了不少,原早温润如玉的面庞,额际上已是多出几道皱纹,更触目惊心的尚在于其那一头黑发中竟夹杂有几缕白发。凝目李琎,江采苹忽觉有分心痛,李琎可是李唐王室盛名久负的美男子,仅隔三年而已,竟已愁白了发,弄至这副落魄相,让人看着怎不心酸。可想而知,李琎这三年独守在惠陵,断未少吃苦,不单是饱受风霜之苦,更折磨人心神的还是心中的创伤,无以抹平的伤情,哀莫大于心死,此时用以说李琎再妥帖不过。
“陛下此言,着是折煞花奴了。”李琎就地躬了躬身,继而头也未抬的朝身前的江采苹揖了礼,“花奴见过江梅妃,牢江梅妃费心了。”
“汝阳王快些请起,都是自家人,何必这般见外,岂不生疏了。”隐下心头纷扰,江采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