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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入宫斗生涯的揭开序幕。
“给使且在外稍候,容奴先行入阁通禀下奴家小娘子。”
恰值江采苹纠结难断时刻,就在这时,云儿的声音却从门外传入阁。紧就看见云儿提着衣摆跨进阁门。
抬头便撞见采盈正跪于江采苹跟前,云儿面上一闪而过三分讶诧,但很快即掩饰的不留痕迹,脸上归于平静如水态,行至江采苹前揖礼道:“小娘子午憩醒了?采盈何时回阁的,奴怎未听见动静。”
“奴回来好半晌了。”采盈侧过脸去,埋低头擦拭了下泪汪汪的眸子。
“何事?”为免尴尬,江采苹及时询道。
云儿将目光从采盈身上收回,立刻作应道:“回小娘子,广平王差人来西阁,说是为献礼而来。”
“广平王?”江采苹蹙眉,“所差者,现在何处?”
采盈跪在地上听过云儿所禀,小脸亦蓦地打了个愣。
“是。人就在阁门外,小娘子见与否?”夹瞥采盈,云儿请示向江采苹。
江采苹侧目阁外,方颔首道:“且请来人入阁吧。”
“是。”云儿应声便朝阁门返去。
来者即是客。江采苹示意眼采盈,让其退旁侍立,以免失礼于人前,而后才泰然自若的于上座正襟危坐下身子。
且不妄加猜忌李椒何故竟是遣人上门来,献礼的名目又是出于何目,江采苹只管笑靥坐等在阁中,姑待云儿引着来者进阁见一见,便是不卑不亢的以礼相待了。
正文 第104章 礼尚往来
李椒所遣来人,倒不是旁人,而是善轩和善铬兄弟俩。
入宫至今,江采苹呆在翠华西阁深居简出,素不与宫中的其他人来往,自也未同李椒正面打过交道。前者是从未受过当今天子宠幸的后。宫里的一个女人,后者却是李唐王朝正室出身的皇孙,可谓一在极上一在极下,本就存在天壤之别,彼此间又能勾扯有甚么关戈可言。
云儿将来客引入西阁,中规中矩朝江采苹施了礼之后,便垂手侍立于旁,与采盈各自站于江采苹左右两侧,以便听候江采苹差吩。
“尔等今日临门,且不知所为何事?”察觉来人貌似犹豫着无从开口,亦或是根本不晓得理应如何礼拜方是为合宜,毕竟,时下江采苹在宫中尚是既无名又无份之人,江采苹于是率然莞尔向善轩及善铬,权作略尽待客之谊。
“仆等登门拜谒,乃是奉了仆家大王之意,值此佳节,特来献礼庆喜。临出门前,仆家大王郑重交代过,让仆等代为转告,不过是些区区薄礼,还望笑纳。”
采盈眼观鼻鼻观口杵在江采苹边上,无需特意抬头看,单听嗓音即可分辨出,作应江采苹这话者,是善铬。至于正与善铬齐肩并立在一块的善轩,现下虽未出声,采盈却可同样敏感到,善轩那双歹眼,其实正死鱼般一直在暗暗盯视着其,楞是盯的采盈浑身上下颇不自在,如芒在胸。
采盈径顾沉浸于站立不安,全未留意见,江采苹示意其上前代接善铬手中所敬递上的厚礼。到底属云儿眼神劲儿活,见采盈径自目不斜视的未动弹,遂转替采盈,不徐不缓提步上前。恭身行礼双手接下了那方紫檀木盒。
江采苹为此未动声色之余,粲然笑曰:“广平王近来可一切安好?”
“仆家大王甚好。”闪眼采盈,善铬忙作答。
江采苹美目流转,颔首道:“日前广平王大驾光临西阁时,不巧吾闷得慌,去了阁外游园。直至今个也未讨的合宜时候,亲向广平王致歉。反生屡劳广平王破费,今儿个小年复差尔等大老远的跑腿来西阁。送此重礼。且烦请尔等。回头代吾问广平王安好,吾在此先行承谢过广平王一番心意。”
“仆等定代为诚禀。”照是善铬哈腰回礼道,“倘无旁事,仆等姑先告退,好及早回去向仆家大王交差。”
“说来,吾与广平王也算是旧识。奈何宫闱固有重重规拘。今个是小年,吾这也无甚稀罕物,好打赏尔等这趟辛苦。”江采苹轻吁口气。朱唇微启含笑道。略顿,方续道:
“日间吾亲手带身边的婢子做了两托盘炒玉米,乃是吾家乡辞灶之日惯食东西。吾且将其中一盘。差人随尔等同去,权当回谢广平王。物是粗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烦请尔等代为转告。望请广平王笑纳。采盈,数汝跟在吾身边久,甚晓怎生吃食这炒玉米,且由汝挑选盘,同随来客代吾前往承谢广平王吧。谨记,早去早回,莫耽搁广平王过多时间,误了广平王正事。”
“啊?”反观采盈,显是吃诧,“小娘子几时做了炒玉米?奴、奴……”
采盈原本吭哧着,意欲推诿掉江采苹委以的这项重任、一时间却又绞不出合宜的借由时刻,但见彩儿与月儿适逢这时跨入阁内来。
“奴等见过小娘子。”
二人双双对江采苹行完礼,一抬目却看见站在阁侧的善轩及善铬俩个人之时,彩儿与月儿面上似乎俱凭添了分异样。
尽收于眸彩儿和月儿脸颊上的细微变化,江采苹却并未就此追究赘言,只挺直背脊,说道:“汝二人来的刚好,适才吾才差吩采盈,随客前去敬谢广平王今日特遣人送上门来的厚礼,汝二人若无甚事,哪个乐去,谁人这就与采盈同往,省得采盈一个人不便端持阁外的托盘,俩人搭伴较易担待,吾尚放心点。”
听罢江采苹叮嘱,彩儿以及月儿看似均有怔色。顺着江采苹说示的方向,二人状似无故的再细打量下旁侧的善轩和善铬,面面相视瞥之际,仿乎无不是欲言又止样子。
“小娘子,且允奴随采盈同往吧。”
须臾沉寂,尤为出乎江采苹意料之外的竟是,月儿倒抢先于彩儿之前,主动开了口应承过其这件事。
冷不丁闻月儿出声,彩儿似是同是不无错愣,当众蹙眉侧目了眼月儿。
江采苹的眼神,却仅在月儿身上稍停了几妙而已,转就投向阁内的善轩及善铬:“有劳尔等了。便由吾身边的这两名婢子,随尔等同回吧。汝二人路上多加上心,莫打翻了托盘,务必早去早回,莫多耽搁广平王之事。”
见江采苹斜睨向自己,采盈心下尽管一百个不愿意,但碍于种种,仍是立即欠身,与月儿同时应声道:“是,奴等谨遵小娘子叮咐。”
江采苹浅抿丹唇,点了点头:“暂去吧。吾就不相送了。云儿,代吾送送来客。”
“仆等告退。”善轩与善铬见状,遂负手向江采苹请辞。
“请。”云儿伸手虚礼着,即行走在前,引客踏向阁门外。
采盈又望了眼江采苹,这才埋首匆匆步于月儿身后,最后一个走出西阁去。
云儿等人一出去,眨眼间阁内就独剩余下彩儿陪侍在江采苹身旁。不难看出,彩儿好像有满肚子的委屈,江采苹也未加以理睬,只当视而未见,随手握过案几上的茶壶,蓄了杯茶水。
之所以让云儿代为送客,江采苹自是有其之理。阁外的那两托盘炒玉米,先时乃是由云儿跟着江采苹亲手做成的,此时为免搭人人情,既要将之送予他人手,理应经由云儿之手,如斯送出门,方不叫人觉得不被尊重。反而会倍觉其所付出的劳动是有价值的,且物超所值。
而点名提及由采盈出面,江采苹自然也是有考量的。月儿肯主动去,倒也不无裨益。倘若换做是彩儿与采盈一起前往,反是使江采苹更有些不安实。彩儿和采盈的性子,有几分相像不假,但有句话说的好——物极必反,如若差这两个人组队办事。指不准额外闹出甚么乱子。一旦出了事。届时,终是需由江采苹收拾烂摊子。
月儿则像是个软柿子,哪个都可捏上一把。目前看来,尚不致以因于间隙,而瞎扯江采苹后腿。祸于芝麻绿豆大小的屁点事,导致后院起火窝里反哄。恰是江采苹最不想见到的。
江采苹闲雅地吃了杯茶的工夫,云儿已是送完来客返回西阁中:“小娘子,奴擅自将那盘花泽较为鲜亮的炒玉米。交于采盈月儿担抬走,回谢给广平王了。”
“正合吾意。”江采苹放下茶杯,赞许道。“把广平王送来的重礼,拿来给吾瞧瞧。”
“是。”云儿应着即步向妆台。彩儿见了,纵然也想去取那方紫檀木盒,脚底却慢了步,迟了节拍。
“早食时候。吾有点吃咸似的。只一个晌午罢了,这一壶茶水,却近乎见底儿。”掂掂茶壶,江采苹整理了下袖襟。
“奴为小娘子添满茶水。”好不容易寻见个时机,彩儿忙不迭从旁接话道。
“不急,尚有小半壶。”江采苹这才冲彩儿舒露个笑靥,“云儿,广平王所送之礼,是何礼?”
“回小娘子,奴不知。”闻江采苹问话,云儿侧背对着江采苹及彩儿,回答却仿佛带份迟钝,“奴拿与小娘子,小娘子亲自打开看看是何物吧。”
李椒送上的这方紫檀木盒,构造精致,图案繁复。且,尤为特别之处实则尚在于,盒上的图案,并非是繁复的花纹,而是上古甲骨文。虽说江采苹也看不懂这些以点线状排列而成镌誊于盒面上的甲骨文,究竟代表何意,又该读作何字,然而,上世做钱青青时,历史课本上却有印刷过甲骨文等多种古文字的图形,故,江采苹今世依然对这类充满神秘色彩的上古文字记忆犹新。
紫檀木盒中所装之物,是几枚桃符。桃红色的符体,质地称得上是上等材质。这几枚桃符,纵观礼轻,但今日是祭灶日,加之这方紫檀木盒确为世间罕见的珍藏版,可见送礼者也是费了不小的心思。
“咦,奇怪,何以这几枚桃符,有四枚是一模一样的,唯独这一枚……”彩儿较靠近着江采苹,江采苹打开盒体的那刻,盒中的东西,也已然呈现于彩儿眼前,“无论是色泽,或是符形,及其之上字体,统是与众不同呢?”
江采苹低眉睨瞥彩儿边置疑边手指向的那枚桃符,心头倏忽遽跳了三五下。只见被彩儿眼尖的挑异于指尖的那枚桃符,符体上竟然雕刻着一枝梅花。符体的深赤红色,浅配上皎洁的一束梅花,红底白模,梅花或含苞待放,或争艳绽放,相得益彰,煞是醒目。
江采苹与彩儿净凝神于这枚桃符,俱未发觉,云儿此刻立在边侧,面色却早是变了又变,就连瞳底倒映出的人与物亦满是复杂。
“有何可奇怪?小娘子数计下,这盒中总共放有五枚桃符,恕奴多嘴……”云儿面有难色的瞅眼江采苹,方又接道,“小娘子身边的使唤婢子,除却奴与彩儿,不是还有采盈和月儿?小娘子加算上奴等在内,奴愚拙……”
云儿的声音愈说愈小,像极本就有意不往下说白。彩儿却一惊一乍,迎合着云儿话意,径直挑破了云儿弦外之音:
“呀,可不是怎地?小娘子加上奴等四个人,正好合了这盒中的五枚桃符!奴怎生就未转过这弯儿来呢?”
待被云儿暗拽了拽衣角,彩儿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己身失礼,哑然僵了手上的动作。
“小娘子,是奴有错在先,误导了彩儿……”
眼见江采苹蹙眉,云儿立马拉着彩儿,惶然屈膝垂首于江采苹身前:
“奴等僭越了,小娘子恕罪。”
正文 第105章 梅花桃符
瞧着彩儿、云儿脸上的忐忑样儿,倘使旁人撞见,许是将认定江采苹是个不善的主儿。
西阁片刻安静,江采苹莞尔冲彩儿、云儿抬下纤手,示意俩人起身,这才付之一笑道:“想是吾粗疏大意,未解广平王是这番心意。既如此,汝二人姑且先行从中挑个自个喜欢的桃符,至于余下在木盒的三个,暂且留待采盈及月儿回阁后,再行由其二人亲选个人看得上眼的即是。”
之于一个死而复生的过来人而言,钱财名利甚么的均早已是浮云,更别提不过是区区几枚再普通不过的桃符,压根就不值得为了这种可信可不信的东西伤破脑筋。孟子曾曰,“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诚则信矣,信则诚矣,举头三尺有神明,为人处事坦荡无愧,便是对诸天神佛最大的敬奉。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而已,江采苹本即对这些玩意无所谓。
然而,世俗有限。既然这年头的人信这个,江采苹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依了人所想,至少益于因由这事儿坏了所谓的感情。世情薄,人情恶,显贵亲情尚薄如纸,在后。宫这片四角的天空下,不作出狠心的割舍,施舍的恩惠不到位,便寸步难行。
见江采苹语毕,即将按于皓腕下的那方紫檀木盒向案前轻推了推,云儿慌忙朝江采苹顿首道:“小娘子,奴等不敢。奴等适才不过道了几句戏言,奴等知错,恳求小娘子别与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