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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总结过程如下:
双方扯上肉体关系后,结局无非两种,一种是走向人们通常所说的“婚姻殿堂”,一种是始乱终弃。有人所谓的第三选项即“永远的情人”,是比较扯蛋的事,你得先问问人家的丈夫或妻子答不答应,故不予考虑。无论是哪一种,对我这个逍遥自在惯了的人来说,都不是件好事。且不说在我“提上裤子不认账”之后,会不会像我那位倒霉哥们袁弘那样被小妞提着菜刀追得满街抱头鼠窜,就算我提上裤子认账,将革命进行到底走进婚姻殿堂,那种被女人粘上后再也不能脱身、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生活的日子,别说过,想想都能让我不寒而栗。
我家老爷子,就是一个摆在我面前的深刻教训,这么一个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大大的革命功臣,就因为当年过不了美人关,一头栽在了老太太的手上,现在连抽颗烟都得躲到阳台上去。说起来,简直替我们老龚家丢尽了脸:诸位有所不知,若恰好逢我在家,他就得抓我的差,让我像《鸡毛信》里的放羊娃那样替他望风。每每看到他抽烟时,眼神警觉就如时刻等待鬼子进村的“消息树”倒掉,我都忍不住由衷叹息:天可怜见!真不知道这漫长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所以,我约束自己对性的放纵,并不是什么洁身自好,只是为了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为了图一时的快活而抱着侥幸心理去踏雷区,还不如费点劲将雷区绕过去,这就是我在性这方面对待自己的态度。
当然,作为一个正常人,我的生理本能还是存在的,在偶尔冲动的时候,我也曾想到过去召个小姐什么的。不过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放弃——找小姐来发泄生理欲望倒是没那么多的顾虑,正如小姐们自己所说的:“进门笑嘻嘻,搂着像夫妻,干完钱给我,滚你妈个逼!”给钱就可以完事,不谈感情,也不怕纠缠。可这年头,“老军医”们的生意实在过于兴旺,治两腿之间那玩艺的招贴小广告随处可见,成了城市的一道风景,不谨慎是不行的。万一不幸中招,我这人又不具备段正淳同志那种“裙子底下死,做鬼也*”的崇高觉悟,岂不是死不瞑目?
我小心而又小心,为的就是想不在这方面惹祸上身。可现在看李岚的这付神情,却分明像极了非要让我做冤大头,这能不让我感到着急么?
059 不想惹上骚味
人一着急,心里自然就烦躁。我不由得吼道:“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
看着我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李岚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睨斜了我一眼,从随身背着的漂亮小坤包里,掏出了我写的那张字条。她将字条展平摊平,放在桌子上,一边看,一边若有所思。
“看什么看,这玩艺能说明什么?你不会认为我写张破条子,就真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吧?”我说,“我真没碰过你,真没把你怎么样。”
“你紧张什么?我说过你把我怎么样了吗?”李岚笑道,“三顽皮,今天我算看穿你了,还整天把自己装得像个天塌下来都不在乎的潇洒哥呢,实际上,你是胆小如鼠,是个面对责任就想逃跑的软包蛋。”
“扯!这跟胆大胆小有啥关系?该我负的责任我当然会负,可不该我负的责任,我凭什么要负呀?”我用无所谓的口气说,“实话对你说吧,我就是真的没把住自己把你给那个了,又有什么呀?你要是乐意,大不了我就和你牵手走完下半生;你要是不乐意,大不了我去蹲监狱修理几年地球。我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就是修地球,我也能把地球修理得山河壮丽,锦绣一片。”
“既然你什么都准备好了,还紧张什么?”李岚笑道。
“废话!我连吃羊肉的念头都压根没起过,就给自己惹来了一身骚,这也太冤了,能不紧张吗?”我说,“你要是因为被谁给那个了而讹上我,说我羊肉没吃着惹上一身骚都是轻的;这种情况,属于典型的别人偷驴,我拔桩。奶奶个熊的,那王八蛋偷的还不是一头驴,而是一头……”
“是一头什么?”李岚眼睛盯着我。
“一头……”我本来想说“一头母野猪”的,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我说,“算了,我不想损你,你也别自个找损。说说,到底有没有出事?”
“没有啊,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啊。”
“那你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干什么?”
“我用哪样的眼神看你了?我只是觉得你比以前变好了,感觉有点不敢相信。”李岚笑道,“从你条子上的内容和昨天夜里你的行为上,我印证了两点看法:他们说你在本质上是个文化流氓,这还是没错的;但你并不像他们传说中的那样,是个海关,这多少还是有些出入的。”
“不是有些出入,是彻底地、完全地被他们诽谤、污蔑了。你仔细看看我这张脸,清纯无邪,平和端详,慈眉善目,是一张多么善良的脸啊!拥有这么一张脸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传说中的海关呢?”我舒了口气,说道,“这班家伙真是吃饱了撑的,居然给我编出了这么一个没有创意的传说。你信不信,要是换成是我自己编,就是用脚丫子编也比他们强。不说一定能编出木鱼石的传说吧,但和《聊斋》媲美一定没有问题。起码和我发生故事的,是一群美丽的狐狸精。”
“又来劲了不是?别蹭鼻子就上脸,其实你好不到哪里去。”李岚说,“一群美丽的狐狸精我没有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我倒是见着了。三顽皮,小姑娘不会超过十八岁吧?你也真敢下手!”
“你别听王小明他们瞎扯,那班孙子的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我笑道,“她也就是我一哥们的侄女儿,人挺单纯可爱的,所以,我也就做一回她亲爱的叔叔。”
“别蒙我,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什么叔叔、侄女儿,她看你的那种眼神,只有情人之间才会有。”李岚摇摇头说,“不是那么回事,你们有点不对劲。”
“要说不对劲,咱俩才是真正不对劲呢,昨夜都同床共眠了。”我嘲笑李岚过于敏感,“知道昨夜是一道怎样的美丽风景吗?有首诗描绘的真好: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一对狗男女,躺在床中央……”
咱们中国人感情一直比较丰富,又向来热爱和平,喜欢附风作雅,一激动起来,免不了就“情动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这么一来,就给后人留下了很多诗篇。老师经常教导我们说,这些诗篇都是祖国的文化瑰宝,要好好学习,好好领会,于是历代以来,认真埋头苦学苦背这些玩艺的小家伙们如过江之鲫。发展到现在,情况更不得了,但凡能码几个字的,摇身都变成了“作家”,这些人把网络搞得热闹非凡,网络之上,到处都贴满了他们那些语言颠三倒四、内容干瘪肤浅、故事荒诞离奇的没有任何实际社会意义的所谓“文学作品”。
不过也有不认真的,比如我,就对那些被称为“瑰宝”的诗篇兴趣不大。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口语化的打油诗之类,我觉得那才叫言简意赅,趣味盎然。对那些由“瑰宝”改成的歪诗,我同样也很喜欢,记得当年听到“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洒上敌敌畏,不知死多少”的时候,我是一跳三尺高——这玩艺连笔记都不用做,保证一辈子也忘不了。从此之后,我到处收集这些“大作”,慢慢地脑子里就像个仓库,一篇一篇全摞在了那里。现在对李岚脱口而出的这首,只是一个下意识,马马虎虎算是有感而发。不料李岚听了,马上就对我狠狠瞪起了杏眼,她骂道:“去你的,谁和你是一对狗男女?你他妈才狗男呢!”
“如果我是狗男,你怎么可能不是狗女呢?咱们俩可都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了啊。”我说,“难不成你还有和狗上床的良好习惯?”
“你少打岔,你有狗女也不是我,是那个小姑娘吧?”李岚说,“你还是坦白吧,老实说,你和她到底有没有那个过?”
“当然是没有。刚刚才给我拨乱反正呢,怎么一转眼你就又赖上我了?”我说,“归根到底,你还是对我不相信是吧?”
“不是我不信,是小姑娘的眼神实在太让我怀疑。一个女人只有把全副的身心都放到了一个男人身上,才会有那样的眼神。”李岚说,“你要是没和她那个过,她怎么会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
“扯鸟蛋!我自己怎么没有感觉?”
“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对谁会有感觉呀?”李岚笑道,“从小到大你做事情,什么时候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谁说的?我对你就一直有感觉。”我嬉皮笑脸地说,“昨天我对你诉说了那么多的衷肠,敢情你是一句也没放在心上呀?”
“你别老是躲闪我的话题,老实交待吧。”
“谁躲闪呀?小爷我做事向来敢作敢当,做过就是做过,没做就是没做。这年头,和女人睡回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有必要对你藏着掖着吗?”我说,“连这点谱都没有,你也太小看我了。”
“以你的性格,这个我倒是相信。不过……”李岚若有所思,“这就有点奇怪了,三顽皮,你对她真的一点那方面意思都没有?”
“当然没有。”
“就算你没有,可据我观察,小姑娘对你绝对有那个意思,从昨天她的表现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李岚一本正经地说。
我对李岚的话感到好笑,揄挪她道:“据你观察?还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要是真有那么神奇,咱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早就慧眼识人才,把你弄到公安部里去,刑事专家地干活了!还有,什么叫就算我没有?这是一句意义非常不确定的语言,按照你的意思,就是我也许有那个心思对吧?我亲爱的岚妹妹哎,本集团公司不久前刚刚经过领导干部普法考试,你知道我的成绩是多少吗?一点都不吹牛地告诉你,《刑法》、《民法》、《婚姻法》,三项统统全优!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咱们国家要是颁发《良民证》,咱们市里第一个把该证领到手的,没准就是小爷我老人家。咱们还青梅竹马呢,没想到你居然会认为我藐视法律,怀疑我勾引未成年少女,忒没劲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大言不惭呀?就你这付德行,还想指望国家给你发《良民证》呢,领《刁民证》你倒是非常有资格的。”李岚笑道,“你好好回忆回忆一下,从小到大,你都干过些什么?往狗尾巴上面挂鞭炮,惊得狗满街乱窜差点引起火灾的,是你吧?往女孩子的兜里塞死耗子、癞蛤蟆,把人吓得半夜里做噩梦的,是你吧?爬到围墙上,恬不知耻地往过路的行人头上撒尿,被逮住了还打死不承认,还是你吧?事实证明,你这人除了好事,啥事都干;除了缺德,啥都不缺。别的我可以不信,要说没有你不敢干的缺德事,我还真信。”
“干缺德事和藐视法律完全是两码事,你总不至于从这上面推论出我会勾引未成年少女吧?”我说,“你这叫什么知道吗,就跟因为生在上海,所以名叫杭州的逻辑一样,荒诞不经。”
“勾引未成年少女的事情,就你,很难说啊。”李岚笑着摇头。
“这叫什么话?我再怎么恶迹昭著,劣迹斑斑,也从来没犯过国法对吧?勾引未成年少女是个什么罪,我是很清楚的。”我说,“我可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的那号,泡妞有个啥劲呀,劳神,费时,还费银子,一不留神,就得给自己惹上无尽麻烦。我要是有那份闲钱和闲工夫,还不如逍遥自在地剥着耗子头喝上两杯呢!对了,咱们中午吃耗子头吧,逸园的耗子头,味道还是不错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060 咋就没心没肺
所谓“耗子头”;就是老鼠的脑袋,货真价实,如假包换。不过,这个老鼠不是一般满大街乱窜的那种过街老鼠,它学名叫“荷兰鼠”,又叫荷兰猪、老鼠兔、豚鼠,能养得像兔子那么大。从去年起,本市人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开始流行起吃耗子头来,吃的人多了,价格就一个劲地往上涨:刚流行的时候,标价为三毛钱一个,很快就五毛、八毛、一块地涨,涨到现在是一块八,一年里涨了六倍,还供不应求,闹得农民们连养猪都没了心思,就琢磨着怎么养耗子了。周边以农业为主的区县,还以政府名义下了文件,鼓励大家养耗子。
我对耗子头也是情有独钟,还以它为题,写过一篇品味文章发表在本市日报的副刊上,说什么“其颌下嫩肉,剔下细细嚼之,味如羊羔;后啜其脑,滑而不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