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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没了多少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被小姑娘给弄迷糊了吧?”李岚伸手作势要摸我的额头。
我闪开她的手:“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妈就没再给你找个爸?”
“滚!三顽皮,待会儿你可别在我妈这么面前胡说八道!”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怎么是胡说八道?”
“反正不许说,我妈不爱听这个!”
“你妈是神仙呀?女人没男人滋润着,会老的很快的。”
李岚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居然没有反驳。但此后,没走几步,她便这么看我一眼。渐渐地,我感觉她的目光越来越变得贼腻兮兮,似乎我藏着许多见不得人的猫腻,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走着走着,我终于急了。
“你老这样看我干什么?什么意思?”我冲她囔囔说:“难道你现在还怀疑昨天夜里我脱了你的*,上了你的身?”
“你急什么?是不是心里有鬼呀?”她笑。
“我有什么鬼?你要是不信,自己伸手到下面去摸摸嘛!到底有没有被人给干掉,你自己还会不清楚?”
“别跟我流氓,你这叫做狗急跳墙。”李岚似笑非笑地说,“我可没说你把我给怎么了,但是我想,你应该已经把人家小姑娘给那怎么了吧?否则的话,人家怎么会伤心欲绝地出走了?”
“我哪里知道是为什么?关于我和她的事情,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信不信由你!”
“我当然不信,你肯定对我隐瞒了很多。”李岚说,“看你这个样子,没有才叫有鬼,小姑娘肯定已经吃了你的亏了。”
“你这是经验之谈吗?”我嘲讽她,“你什么时候有过吃了男人的亏后,伤心欲绝离家出走的历史,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别总往我身上绕。”李岚笑道,“你这个人从小就是这付德性,每次做贼心虚的时候,总会找点东西,找点借口去反咬别人,企图混淆视听。可是三顽皮同学,你必须记住,你面对的是我李岚,你必须要相信,这些年来,我已经以雪亮的眼光,充分看透了你的本质!”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哑然失笑。
这个世界上令我感到最可笑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人大言不惭地说他看清了某个人的本质。你要是说看清了某个人的本性、本能,我一点异议都没有,那确实可以从动物学的角度得出结论;但若你说你看清了某个人的本质,在我看来,就实在太过于邪门了。
所谓“本质”,是指事物本身固有的根本属性,引申到人身上,就是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假设有这么一个人,他一辈子从不与别人交恶,只是勤勤恳恳地耕耘着他的一亩三分地,赡养高堂,养活妻儿。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人“手把文书口称敕”,扔给他“半匹红绡一丈绫”就把地收了去,他失去了土地,无力再承受负担家庭的责任,眼看一家人生不如死,于是一怒之下,杀死了收去他土地的人。然后法官表示,“人虽有情法无情”,杀人偿命,结果把他给毙了,那么是否可以说,这位仁兄本质就是个杀人狂?这种观点,无疑是在扯蛋。人是最最善变的动物,思想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今日之所谓善人,明日即可能成为恶贯满盈者;昨日还是个杀人如麻的凶狠强盗,今日即可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见,人只有自然属性上的本质,根本没有思想上的本质。至于像某些学者所说的那样,人之所以认不清自己的本质,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也属于彻底的胡说八道。这种话,具体用来指人生中发生的某件事情可以,推广用于判断本质,是王八蛋干的事。现在李岚居然大言不惭地说充分看透了我的本质,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哟,还以雪亮的眼光,充分看透了我的本质,真够经典的!难道当年你也跟着孙大圣大闹了一回天宫,然后两人一起在老君炉里被炼了一把?”我笑道。
“没炼过也我能看透你。三顽皮,你就别装模作样地绕了,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吧,我党的政策你也清楚,一直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李岚笑道,“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把小姑娘给那个了?”
“给哪个呀?”
“还装?”
“什么叫还装?我根本就没装,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故意装聋作哑,逼着她扮不成淑女,“别看我混了张大学文凭,那是假的真文凭,只要进了大学,王八蛋都能混上。其实吧,我这人现代汉语水平一直都很差,尤其是词义理解方面更差。你老是使用代词‘那个那个’,我没办法搞清楚你的意思。”
“切!你也用不着装,我直接点破你吧。”李岚果然上当,“你当真就没和小姑娘上过床?”
“和她保证没有,和你有。我说的要是假话,天打五雷劈。”我诚恳地说。
“谁跟你说这个?我是说,你们俩在性方面……”
“在性方面怎么?”
“在性方面,你们有没有过……亲密接触?”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066 下流就下流吧
相信李岚在说出“亲密接触”这四个字时,脑子里是经过一番斟酌的,毫无疑问,她是想避开给人以粗俗的感觉。这是咱们天朝人民的优良传统,为了避开某某东西,就想方设法换个词或换个字来表述。这种作风,古已有之,文言文中很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通假字,就是典型表现。
我对此向来是深恶痛绝的,就如我现在对网络上所谓的“敏感词”一样深恶痛绝。当政者出于某种目的,竟然给本身无辜的词语打上“敏感词”的烙印,其愚蠢的程度,决不亚于掩耳盗铃的那位仁兄。他们疏忽了这会暴露他们的用心所在,疏忽了词语之间可以相互转换,更疏忽了以后会给后人制造出多少麻烦。举个例说,当富士康的几连跳发生后,“跳楼”就成了“敏感词”,但这个词义在汉语中不用是不可能的,于是,为了表述,我就不得不将它写成了“自由落体运动表演”。我们可以说,“敏感词”的设定,在很大的程度上充实和丰富了汉语的词库,但我不知道,当后人在看到“某年某月某日,富士康的员工又进行了一次自由落体运动表演”这样的句子时,会对曾经的历史有什么样的理解。
既然是深恶痛绝,我自然也就不可能让李岚得逞。于是我刻薄地说道:“亲密接触?你如今还挺能琢磨词,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干嘛不直接说操呢,你操过她没有?这么问,多简洁明了、通俗易懂!”
“我哪像你这么流氓!”李岚说,“说呀,有没有?”
“我的小岚岚啊,你真够无聊的,小姑娘才多大,我跟她上床,难道想把自己送进牢房去吃老米饭呀?”我说,“到现在我真有点开始后悔了,早知道你会把我想成这个样子,昨天夜里我就应该把你给顺理成章地操了才对,省得你今天冒出来这么一大篓子的废话!”
“呸!你以为你就能得手呀?”
“哟,你以为你还有反抗能力呀?”我笑道,“就你那付死狗样,你还能知道什么呀?别说是我把你给干挺了,就是叫上一个排的男人挨着个把你给轮上个几遍,没准你还云里雾里,当自个儿在做春梦呢!”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真下流!”
“下流就下流吧,我也没指望谁把我当成上流。”我说,“你不是说外面传说我是海关吗?下次我一定找个机会把你给干挺了,那样的话,我在你眼里也就算是名副其实了,省得你老是怀疑我冰清玉洁的本质。”
“你冰清玉洁?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李岚说,“应该是用道貌岸然来形容才对吧?不,你连道貌岸然都不能算,人家那些道貌岸然的,起码表面上还是个谦谦君子,你呢?满口都是下流话,就是个典型的大流氓!”
“你错了,真正的大流氓,是只做不说的。”我笑道。
“你会说也会做,是大流氓里面的大流氓!”李岚说,“好好的一件事,你要是不往男女那方面扯,就好像不能说话似的。我真弄不明白,你对男女之间那点事情,就这么感兴趣?”
“我不感兴趣,但是,要把一件事情说得很快就让人明白,借用它不可。”
“放屁,多少做学问的人把多少事情都说明白了,写出来的书都是一本一本的,他们怎么不像你这样下流?”
“他们要装逼呗!”我说,“明明用几句话就很容易说明白的道理,他们非得整出一本厚厚的书绕着老大的弯子让人去想破脑袋琢磨,这叫典型的害死人不偿命,懂吗?你读了那么多年书,读成了满脑子的糨糊,就是被他们给害的。我告诉你,真正做学问的人,是那些能够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的人。”
“那也不一定非得往男女的事情上面靠呀!”李岚说,“你就会说歪理,难道不说男女的事,就讲不明白复杂的问题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人做的,而做人的道理,全部都包含在男人和女人两腿中间那点玩艺上面。人是从哪儿来的?就是从两腿中间出来的。所以,万变不离其宗,只有把那玩艺给露出来,才能把真正的道理通俗易懂地展示给大家。”我说,“什么叫下流?那些说别人下流的人,那些道貌岸然做了却不说的,才叫真正的下流,像我这样的,应该叫做诚实!”
“行行行,你诚实!”李岚说,“但我告诉你,反正到了我家里,你不许在我妈面前张口闭口都是男女的事,别让我妈以为你现在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流氓。”
一路之上,我和李岚一直就这么扯淡。当这类话题说到了然无趣的时候,我向她提出了一个很认真的问题。
“当年,你家为什么会从部队机关大院里搬出去?”
我没干过户籍警察,没有逮谁就查户口的爱好;也不是谁的准丈母娘,见到自己的女儿和哪位小伙子在一起,就会按捺不住调查人家祖宗十八代的冲动。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在我心里,这个疑团已经存了很久很久。
也许是从小社会小说和历史小说看多了的缘故,我喜欢借古察今,琢磨当今世相背后所隐藏的东西。我认为时间固然在前进,历史却一直在不断地重演,如今发生的所有事情,在以往的历史中都能找到曾经的痕迹。
我把这个规律,看成是历史常理。而李岚家从部队机关大院里搬出去,我觉得是有违于历史常理的。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拿王朝来说,每个王朝在其建立之后,就几乎都会上演一出“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的大洗牌把戏。其目的,是为消除被他人再夺权的隐患,建立王朝新秩序。把这种历史剧演的比较温柔的,当属赵宋王朝。赵宋王朝的开创者赵匡胤导演虽身为武官,却是个读过书的人,属于知识分子一类,知识分子一般都不怎么喜欢使用暴力,所以他的洗牌方式,是把当年帮他夺江山的兄弟们聚集到一起喝酒,并在一片“哥俩好”的酒令声中,以委婉的恐吓,顺利地完成了“杯酒释兵权”的演出;但某些同志不同,这些同志由于在王朝创建的过程中,本身就一直过着整天刀口舔血的日子,时间一长,便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一天见不到血,他就会失魂落魄。所谓习惯成自然,这样的同志在其王朝建立后开始玩大洗牌游戏时,其暴力思想仍会延续下去,并自然地将它贯穿到整个洗牌过程中。
这方面历史上比较典型的,是朱明王朝的创建者朱重八同志,我们这位朱姓仁兄用的是“火烧庆功楼”方式,他也是把当年为他打江山的兄弟们请到一块喝酒,但不搞恐吓,而是一把火把大家烧成了灰了事。对侥幸漏网的“残渣余孽”们,再慢慢地一个个收拾。此方法不仅斩草,兼而除根,其干净利索,实在值得大大佩服一下。
本朝在开元后,也未能例外,尤其在一个被史学家冠之以“十年”标志的所谓文化革命运动中,更是一通乱洗,洗掉了大批曾经的国家功臣。这件事干得比较缺德,国家达到了大乱却未能“大治”,成了人民群众的灾难、西方国家的笑柄。直到几十年过去,经过一批力挽狂澜的英明人物“拨乱反正”,才算正式建立了稳定的新秩序。
经过大洗牌,功臣们居然很幸运地没有被洗掉脑袋,一般就能被真正地“论功行赏”,过上比较舒坦的日子了。本朝在这方面,也与其他朝代基本相同。基本相同的意思,就是还有些地方有所不同。不同的地方,是本朝不仅待遇功臣本人,还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