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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安康走了上来,道:“我没带东西,但我站在你这边。”
长妤微微一笑,颔首道谢。
她知道,和秦笙相信她会赢不同,安康才是对她的仗义之情。其实这个公主,骄横之外,倒是颇有义气。
到了最后,走上来一个中年男人,毫不犹豫掏出一块玉佛落到了长妤的桌子上,旁边的周进道:“不知道财王这是干什么?”
财王摸着肥滚滚的肚子笑道:“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赌一把。很显然,我若是赢了,那么将会得到十几倍的利润。”
周进道:“可是输了……”
“输了也就输了。哈哈!”财王大笑着退开去。
所有人都投完了赌注,周静菡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放不下了,堆得像是一个小山一样,而长妤的面前,只有孤零零的三个人支持,只摆着两样东西。
围观的百姓都支出了脑袋,惊鸿斋的斋主双眼放光,对着一排排的画师道:“画下来!将这些画面给我画下来!”
画师们也显然知道这样的画面难得一见,于是快速的将宣纸一展,然后毫端滚着浓墨,石绿朱砂迅速一点,画灯的花灯,布景的布景,捕捉人物的捕捉人物,配合默契到了极点。
而在长街之上,只见人们都已经退开,只剩下谢长妤和那些年轻的贵女们,周静菡嘲讽的看着长妤,道:“你说,怎么比?我们让你选!”
长妤道:“我有一个要求。”
周静菡冷嗤一声,道:“要求随便说!呵!”
她说得像是很大方,但是谁都知道,这就像是对死囚犯说,你想要哪种死法,随便选。
长妤只是微笑道:“今日天色已晚,若是按着正常比试,恐怕便是三天三夜也比不过。所以,小女有一个要求,就是想要和长妤一战的可以站到对面去,无论比什么,我挨着过去,依次比过,一招即可。若是长妤输了一局,那么我便输了。”
众人听得都倒吸一口气!
这!
好大的口气!
要知道这样的话,几乎没有准备的时间,因为对面的人可以拿出自己最擅长的,但是她在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时间下,要去应对,这样的比试,恐怕整个大燕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难道是她想输都要输的好看点?
众人也只能为谢长妤想出这个理由了,便是秦笙的脸色都变了一下,他以为长妤会让自己最擅长的去比,但是现在,就算是顶级出色的贵女,也根本不会这样托大,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面对所有人的惊疑不定,长妤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十分悠然的指了指对面:“请。”
长妤说完这句话,贵女们都相对看了一眼,心中冷笑一声。
周静菡率先走了上前,道:“一局就可以了,何必那么多人给她抬面子。”
她说着走了出去,长妤微笑道:“难道只有周小姐你一人?”
这般看似随意的语气让她觉得受到了侮辱,她冷笑一声:“我一人足矣。”
长妤不说话,只是微笑道:“我说过,反对我的所有人。”
这少女简直是疯了!
还有自己往死里钻的吗?!
但是毫无疑问,长妤的这句话已经彻底惹怒了所有人,立马,人蜂拥而至,站到了周静菡旁边。
瞬间,一条长龙出现,然后,围观的百姓忍不住数了数人数。
九十八人?!
以一敌百?!
------题外话------
重云:你认为我不出场有人会追文?
长妤:我不想他出场,他一出场我就没好日子了。
重云:乖徒儿,你的好日子才开始。
阿吹:其实,你们不应该来给读者讨个福利么?六一儿童节呢~
重云:抱歉,本尊只承认六一情人节~
阿吹:六一节快乐~永远十八岁的阿吹走过。
重云,长妤:不要脸!
第三十一章:以一敌百!
安静的长街,长妤和对面的近百人对峙,但是面对如此庞大的队伍,她依然含着一丝笑意,长风吹来,她的裙角如开一朵浅色茶花。
看似毫无威力的气势,却没有落于丝毫的下风,反倒有一种渺天下之众的风姿。
贺兰老夫人干脆叫人抬了一张太师椅来,然后坐了下来,抓起旁边的瓜子磕了起来。
她的眼睛深深的盯在长妤的身上,手指一曲一伸。
长妤走到周静菡面前,问道:“周小姐比什么?”
周静菡冷笑一声,然后道:“琴。”
说完便有丫头抱上来古琴,她将琴放下,道:“琴棋书画中,我最不擅长琴,今日便让让你。”
所有人都知道这谢三小姐因为身体原因,根本什么都没学过,怎么可能懂这些。
周静菡的手指刚刚放在琴弦上,拨动了一个音符,长妤突然伸出一只手指,然后突然在琴弦上一点,只听到“叮”的一声,周静菡的手指一颤,那琴弦竟然断了!
周静菡脸色发白的站在那里。
“你输了。”长妤道,然后看也不看周静菡一眼,向着下一个人走去。
很多人显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在座却不乏琴技高超的琴师,他们惊叹道:“竟然是上古琴技!周小姐一起音,谢三小姐就知道她下一个会按什么音调。所以谢三小姐拨了‘徵’音,而且显然谢三小姐的指力显胜周小姐,所以两指同在,琴弦自然断了。”
谢钧和刘氏等人听得目瞪口呆,这谢长妤是什么人他们自然知道,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其实若是要让长妤弹琴,她可能连一首曲子都拨不出来,但是当年在太清神殿读得千卷神藏,又岂是一般人所能比?
接下来的贵女自然也听到那老琴师的话了,她心中慎重起来,然后想起刚才长妤写过的字,然后道:“咱们就以字来比吧。”
众人本来都抬起好高的兴致的,围观的百姓更是惋惜一声,刚才那谢三小姐的字是什么样子,所有人都知道,这还有什么看头。
那贵女也显然知道胜之不武,但是为了尽快找回面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旁边的人立马奉上笔墨纸砚,那贵女最是擅长楷书,一手簪花小楷写得入骨三分,她一起笔,旁边的老臣便忍不住赞道:“这是刘翰林的女儿吧,果然不凡,小小年纪已尽得卫夫人真传!好!”
刘小姐将笔墨放下,嘴角松了一口气。
长妤看都不看,直接用左手拿了大笔,然后将端砚中剩下的浓墨“刷”的一泼,于是,墨汁全部流到了桌面,大家一呆,却见长妤拿着最大的狼毫笔,然后在桌面上一过,一支笔已然尽数将笔墨吸了去,她的手指一弹,然后,在纸上一甩。
只有一笔。
但是这一笔落下,恍如惊风雨。
一个“一”字,
长妤将笔一扔,然后直接走到下一个人面前。
大家顿时再次目瞪口呆。
那少女看着那“一”字,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一样,要知道所有毛笔字中草书最难,行书最易,草书要的是精髓,最难写的就是“一”字,要用最简单的笔画来显示草书的神韵,何其难,但是长妤这一笔,只有四个字可以评价:气象万千。
便是不懂字的人,也能感觉到那种迎面而来的波澜壮阔之意,当即,所有人都哑口无声。
这是谢三小姐?!
这就是谢三小姐!
便只是两个人,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再轻视眼前这个少女,大家的神色愈发的凝重,贺兰老夫人嗑瓜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地下的瓜子壳已经落了一地。
旁观的百姓恨不得将头给支出来瞧,但是地理位置好的眼睛尖的已经忍不住叫起来:“这谢三小姐好厉害!”
画师的鼻尖蘸着草绿,然后微微一勾,少女的背影冉冉而立。
长妤接着向前,脸色无喜无惧,对着第三人道:“请。”
那个少女看着长妤那双眼睛,不知道怎么的脑袋有些混乱,突然道:“我,我暂时想不出来,我退出。”
说完退了开去,长妤脸上也无丝毫嘲笑之色,然后走向下一个人:“有请。”
第四位贵女乃是前状元郎的妹妹,那状元郎曾说过他这妹妹才起丝毫不逊于她,在晋城颇有“才女”之名,她道:“对对子吧。”
她装作沉思一会儿,道:“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这样的对子便是刘翰林也沉思了起来,并非他对不出,但是要在这瞬间对出,至少他根本做不到。
长妤却微微颔首,念了一句:“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那贵女脸上闪过错愕,但是下一瞬又道:“寄寓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
这比上面的又难了些,相同的偏旁部首要找到相符合的,又岂是一般人能做到?
长妤听了,眼睛都不眨一下,道:“迷途逝远返回达道游逍遥。”
那贵女咬牙道:“南南北北,总须历此关头,且望断铁门限,备夏水冬汤,应接过去现在未来三世诸佛上天入地。”
长妤淡淡的道:“东东西西,那许瞒了脚跟,试竖起金刚指,击晨钟暮鼓,唤醒眼手鼻舌心意六道众生吃饭穿衣。”
贵女张张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而围观的百姓听到这些,已经忍不住拍起手来:“好!”
前面的那些深藏技巧他们站得远自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太明了,但是这对对子他们能够听到,而那贵女每一句说出来,长妤都可以毫无犹豫的脱口回答,便是这番功夫,便叫看热闹的众人忍不住大呼出声!
刘翰林忍不住抹汗,其他的人惊愕的看着长妤,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到了最后,已经有不少人如同前面第三位贵女那样自动退出,而随着每退出一人,围观的百姓就欢呼的越大声,而在场的那些权贵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且脸色也越来越惊异,贺兰老夫人已经完全忘记了嗑瓜子。
这个少女,是如何做到的?!
------题外话------
长妤:好无聊啊~
重云:跟我去床上~
阿吹:你还能有点节操吗?
重云:你有节操?你有节操还去百度盗对联?
阿吹:(⊙﹏⊙)b
第三十二章:听星
画师挥墨,百姓欢呼。
熊熊的灯笼火焰映照一片清辉,长妤依然神色未动,现在大家不仅仅惊叹的是这个少女匪夷所思的才华了,而是这个少女那种泰山崩于顶而不改其色的镇定。
从开始的所有人嘲讽的时候她未曾气愤羞恼,到现在力压众人也没有丝毫的喜色外露,可以说一句,哪怕她现在输了,但是整个晋城,也再没有人敢再说这个少女一句话。
长妤站到了最后一个人面前,道:“请。”
那少年冷哼一声,显得颇为自傲,刚才那么多人退出了,但是他却是在等着这一瞬间,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圆球,然后道:“我要你在一炷香之内,将线穿过这个圆球。”
那块圆球用晶莹剔透的玉制成的,对穿的两端有两个小孔,但是里面却是像迷宫一样的通道。
众人瞧见这个圆球都忍不住摇了摇头,百姓中的一人喊道:“昭华玉球!”
传说中当年大燕和北夷的翼渊之盟,昭华女帝便出了这道题目给对方的使者,时间规定在一天之内,当时根本无人会做,到了现在,人们想过很多种方法,但是依然不得解,于是久而久之,便有了“昭华玉球”的称呼。
现在拿这个题目来为难人,也太不厚道了,但是答不出来倒也没什么。
反倒是长妤见到那球,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了,这东西竟然留了下来。
大家看着长妤摇头,但是嘴角却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都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解的开?
正在大家猜疑不定的时候,长妤却突然伸过手,道:“将球给我一下。”
那少年一惊:难道真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