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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龙阳之夜,你说,当整个晋城的此中名流,看到烟花帐中被人蹂躏的是吴大将军府的世子,你说,该有怎样的反应?”
吴彦全身都僵硬了,这般的大辱,简直比死还让人难受!他看着长妤,眼底露出狰狞。
长妤看着他的眼神,淡淡的一弯嘴角,一双眼睛蜜中含毒:“吴世子想要告诉我,你身后是将军府,将军府的身后是太子爷,只要我动你,便是吃不了兜着走?”
吴彦拼命的点了点头。
长妤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吴彦看着她,摇了摇头。
长妤道:“我姓谢,在晋国府排行第三。前些日子刚刚从弘文馆中出来,相信弘文馆大火的事吴世子也知道,三十多位贵女丫头全部葬身火海,你说,为何只我没有事?”
吴彦的眼神再次变了,眼前的少女嘴角含笑,像是一朵柔弱无害的水仙花,但是这明明就是最为恶毒的一个!
长妤一甩手:“别说一个吴将军府,便是与整个天下为敌,又能如何?”
吴彦只觉得有种莫名的威压扑面而来,他眼底的狰狞变为哀求,然后看向吴莲。
吴莲道:“吴彦,此次,你所给我的,我将悉数回报给你。我是北夷贱女,也能将你踩在脚下。烦请周公子将这个男人扔到里面吧,等了这么久,不一碗碗将他的血饮尽,如何能报我这么多年来的屈辱?”
周三将吴彦一提,然后迅速的一闪,窜入了旁边的阁楼。
长妤转头看向吴莲:“要不要去看看?”
吴莲咬了咬牙:“要。”
长妤拍了拍手,黑暗中闪出两个鬼魅一般的影子,长妤道:“你们在旁边保护吴小姐。”
吴莲道:“你呢?”
长妤皱了皱眉:“那些肮脏的东西,看了也污眼。你且去吧,一个时辰之后明月楼见。”
说句实话,若不是为了后面的局,长妤只会将吴彦扔给海东青,剥皮凌迟要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她连想一想都觉得恶心。
吴莲离开之后,长妤从小巷中走出来,正待离开,一道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谢三小姐。”
长妤的脚步一顿,就看见秦笙站在那里,他穿着白色云衫,但是那张脸却比衣服更白,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的落在她身上,似彷徨,震惊,又似乎失落。
长妤看着他站在那里,心中立马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将他给灭口了。
但是瞬间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这个时候,还不值得为一个人和齐国公府闹翻,而且,看在往日的他的祖先曾经护过她的份上,她也会对他的后人忍让一下的。
长妤上前一步,秦笙只觉得那张脸瞬间逼近,即使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他仍然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刚才心中的猜惧都在那张脸下灰飞烟灭。
“谢,谢三小姐。”
他只觉得挂在树上的那盏灯笼简直太耀眼了,否则他怎么会觉得那张脸美得让人呼吸顿止。
长妤冷眼看着他,道:“秦世子是否决定将这件事说出去?”
她可以肯定秦笙必然看到了吴彦消失在巷口的事。
秦笙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低了头,看着她的影子被拉长了落到自己的眼下,他刚开始找不到长妤的时候是黯然的,但是当他走远了,却听到后面的喧哗声,回头一看就看到她的影子,他高兴的追了上来,却只看到吴彦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他不是没见过血腥的人,又岂能猜不透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里是震惊的,但是震惊中又有失落涌上心头。
谢长妤,这本来是多么美好的名字,又怎能染上这些血腥呢?
长妤见秦笙低着头不说话,冷冷的道:“秦世子,如你所见,这吴彦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与我有关。不论你想要从这里得到什么,都请你三思而后行。”
“谢三小姐……”秦笙抬起了头,动了动嘴唇,然后苦笑了一下,“我不会说什么的。”
长妤微微颔首:“那么,多谢。”
她说完淡淡转身,然后迈步离去。
秦笙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心里不由得载浮载沉,他这前面的二十年都被众女放在心底,他从来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当初遇时那一眼驻扎进心底,慢慢的长成参天大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拔得掉么?拔掉了可能身体也就坏了半边。
他站在那里,只觉得脚下生了根,远处朦朦胧胧的歌声凄迷,洛河的河水蔓延上来一层水汽,却只剩下满心的无能为力。
长妤离开了秦笙,走得远了,回头一看,只见那男子还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长妤心底皱眉,这个秦笙的心思,她可真搞不懂了,不行,还是小心为上,派人看着他点。
长妤走到明月楼上,来到预先订着的位置,旁边的侍女将准备好的糕点端了上来,然后退了下去。
长妤执着官窑脱胎天百盖碗,喝着里面的银耳莲子羹,目光穿过整座窗户望着洛河,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的像是一伸手就可以摘下来。
晴空万里,千江有水千江月。
明月楼,自然是看明月的好地方,不少名门望族都预先定了位置,在这里一睹风雅。
明月楼下,一艘画舫停靠下来,里面走出穿着华衣的两个青年男子。
其中一个一仰头,就看见那临窗抬头看天的少女,她微微的仰头,眼神如一道深渊,似乎将月光都吸引了下去,那半张脸刚好在月亮下面,镀上了一层浅淡光辉,真是美得让人心惊。
夏侯天看着夏侯林那直着脖子将两眼瞪出来的傻样,忍不住笑道:“你这傻货脑子里又在想什么?流口水了?”
夏侯林咽了一下口水:“美人……”
夏侯天冷哼一声,抬起头来,就看到长妤的影子。
他的眼睛微微一眯,然后将手中的扇子一摔,打在了他的脸上:“收起你的龌蹉心思。”
说着快步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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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断手,巴掌
长妤的眼睛微微一低,就看到夏侯天和夏侯林的身子进入了明月楼,在那之前,夏侯天的桃花眼抬起来看了她一眼。
她只是来碰碰运气,倒是没想到竟然真的碰上了夏侯天,在决定今天先收拾一下吴彦的时候,她就让周三在明月楼定了位置,因为她所得到的消息里,像夏侯天这样的风流皇子,最喜欢的就是往明月楼跑的。
一群狐朋狗友,晋城纨绔,岂非要选整个晋城最奢侈的地方?
长妤刚刚将盖碗搁下,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来了?
长妤伸手挥下帘子,然后坐在里面的玫瑰椅上,道:“四皇子请进。”
夏侯天推门而入,想要掀开帘子走进来,长妤的声音已经淡淡的响了起来:“四皇子在外面坐着便好。”
夏侯天微微有些意外:“长安县主怕与我相见?”
长妤哪里是害怕,那是嫌弃,像周三她都不会让他进入屋子里,而若非有事,像这种拈花惹草的肮脏人,长妤便是看一眼也是不肯的。
她道:“四皇子说笑了,我只是觉得,有时候,看不见对方,倒是可以进行最为平静的交谈。不知道那日四皇子看到的前陵碑有什么发现?”
夏侯天也不勉强,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将自己的折扇一收,道:“其实我更想知道长安县主你是如何知道的?”
长妤道:“上面也不过是一句话,说得是皇家秘事,和史书颇有些出入而已。现在,四皇子最担心的不应该是怎样从夏侯晋那里夺得太子之位吗?”
夏侯天道:“不知道长安县主如何说出这样大胆的话,在下就想喝喝小酒,玩玩美人,如果长安县主愿意,我倒是愿意和县主来一场露水姻缘。”
长妤直接忽视掉他的后面一句:“四皇子,夏侯天,母亲秦氏,本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拥有她血脉的儿子,怎么可能屈居于皇帝的一个妾的儿子之下。再说,四皇子,您若真的对皇位无心,那日就不该听了我的话去夜探前陵碑。”
夏侯天的脸色微微一变,在他的眼底,女人也不过就是一件衣服,拿来玩弄可以。除了像周听星这样的,他会忌惮一分而已,其他人也不过如此。
虽然现在长妤的话让他心底里有了几分重视,但是对周听星他也只有一分忌惮,更何况现在的长妤,他站了起来,冷笑道:“长安县主,女人,就该当好女人的本分。”
长妤站了起来,丝毫没有怒气,声音浅浅淡淡的:“四皇子,那么慢走。希望几天之后,你还能如此的高兴。”
夏侯天皱了皱眉,本来转过了的身子微微停顿了一下,回头看去,隔着帘子,长妤的身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他心中微微掂量,最后还是一转身,然后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长妤隔着帘子微微一笑,不逼逼你,你怎么会如此容易的站出来动手?
长妤估摸着时辰,吴莲也快到了,于是拿着自己的披风披上,刚刚披上,便听到周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姐,吴小姐在楼下遇到了麻烦了怎么办?”
一般人周三可能直接拎着就扔了,看来这个人身份不简单。
长妤想着,走了出去,在二楼的楼上往下一看,就看到吴莲被一个锦衣男子抓着手调戏,那人身材比夏侯天较矮,但是更为结实,也是有三分好容貌的。
大概就是和夏侯天一起厮混的夏侯林了。
长妤走了下去,吴莲一见她,喊了声:“长妤。”
她的脸上犹自带了泪痕,刚才在里面看见吴彦那种生不如死的样子,她只觉得满腔的恶气都从四肢百骸的散去,但是心底里又有种浓重的悲哀涌上心头,一路失魂落魄的进入明月楼,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而正好遇上搜罗美人的夏侯林,自然就在不留神之下被抓住了。
那夏侯林正想呵斥,但是一瞧竟然是刚才在下面见到的那位,一瞬间眼睛大亮,然后松了吴莲的手走上来。
长妤冷冷的吩咐一句:“周三,刚才他用哪只手碰得吴小姐,你就废了她的那只手。”
夏侯林一愣,周三已经一抬手,“咔嚓”一声,腕骨就断了。
夏侯林痛得哎呀一声,一边冒冷汗一边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当今五皇子……”
“掌嘴。”长妤冷冷的道。
周三一抬手,大掌一挥,“啪”的一声,夏侯林的身子顿时就飞了出去。
在场的人全部都愣住了。
这可是五皇子啊!在明月楼呆的久了,谁不知道这位是个霸道蛮横的主?
长妤冷眼看着他,淡淡的道:“你算什么人,竟然敢冒充当朝皇子?谁不知道当今陛下在两年前就下旨,要全民以礼,作为今上的爱子,自然以今上的旨意为先,一定会作为国之表率,又怎会像你这样当堂调戏女人,无耻下流?你说,若是陛下知道,你该如何?”
长妤声音朗朗,眼神过处让人觉得压力陡升,只可远观。
夏侯天用自己的左手捂着自己肿胀的脸,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现在能说自己就是夏侯林吗?这不是在摆明了抽当朝皇帝的脸?他便是再狂妄这点脑子还是有的,顿时一口热血闷在心底,吐又吐不出来,只恨得咬牙切齿。
在场的人都没见过这个少女,但是也不得不暗道一声佩服!
他们谁不知道这是夏侯林啊,明月楼的常客,哪个不长眼的敢不让道走,但是偏偏这少女折断他的手,还扇了一巴掌,竟然说得让人发作不得。
他们也只好装作不认识了。
长妤对着吴莲道:“吴姐姐,我们走。”
说完衣襟一飘,在众人的目光中迈向了外面,像是一朵缓缓盛开的水仙花。
夏侯天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夏侯林捂着脸哀嚎道:“四哥。”
夏侯天桃花眼冷冷一瞥,然后道:“死得了吗?”
夏侯林使劲得摇了摇头。
夏侯天道:“死不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