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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女,竟然和谢长歌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
正华帝也愣住了,谢长歌也愣住了。
长妤仍然清清淡淡的道:“陛下,有一种方法叫做滴血验亲。谢老太爷在这里,他们也有血缘关系,那么滴血验亲就是。”
谢长歌冷冷的看着长妤,像是在怀疑着什么。
长妤却看着正华帝:“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正华帝迟疑了一下,揉了揉眉头:“好,好……”
长妤看向谢长歌,然后准备了东西,谢钧也走了出来,然后捞起了自己的袖子,毫不犹豫的隔开自己的手指。
鲜血滴下来。
谢长歌冷笑一声,然后也割了一滴鲜血在里面,而那个走出来的和谢长歌一模一样的少女也滴了一滴血在里面。
站在那里的人伸出手,然后用筷子搅合起来。
谢长歌看着那筷子搅动,心底冷冷一笑,但是瞬间,她的笑意就凝固了,只见自己的血无论如何都和那滴血融合不在一起,而另一个人的血,竟然和谢钧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
谢钧一时间也愣住了,然后“刷”的一下看向谢长歌。
她不是她孙女?!
正华帝看着谢长歌的眼神眼神已经冷了。
谢长歌一下子扑了过去,然后一把抓住那个少女,伸手往她的脸上抹。
人皮面具?人皮面具呢?!
但是无论她如何的摸索,那张脸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的在那里。
长妤就那样看着她,在看到谢长歌的时候,她就让人开始搜索有关谢长歌的事情,谢长歌这十多年来都在江南一岸,而且做了许多好事,尤其是在湘西的时候救灾民于水火之中,可谓一个大大的善人。但是经过刑狱司的深度查探之后,才发现这一切就是一个假象。
她和千机阁的人相联系,暗地里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并且为了赚钱,贩卖了不少的少女,而且,当年她甚至献身给当地的城主,就是为了获得关系,当然,这个城主后来被她杀了。
而在这种种的查探中,刑狱司的人竟然意外找到了一个和谢长歌长得有七八分相像的人。
于是长妤便让那些易容师精细的打量,以半个月的期限,为她整改容貌,直到和谢长歌一模一样。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那两根筷子上面有不同的药粉,无论是谁,一个都会融合一个绝不融合。
当然,如果不是在正华帝现在有些神情恍惚的状况下,她是绝对不会用的。
谢长歌呆了呆,然后看向正华帝,喊道:“舅舅!”
可是现在,谢长歌在正华帝的眼底,也不过是一个骗子罢了!
因为他给与谢长歌的一切,都来自于他这一生最钟爱的女人,一旦他的感情被欺骗,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以更残酷的手段剥夺!
他颤抖着身子走上去,突然一抬脚,一把踹向谢长歌。
谢长歌完全没有想到,小腹上被狠狠的一踢,顿时全身都散了散,向后面倒去。
正华帝大手一挥:“将她给我拉下去斩了!”
旁边立马闪出侍卫,夏侯天想要说话,但是刚刚上前一步,就被正华帝的眼神给制止了。
正华帝烦躁的揉了揉眉头,像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头骨给揉烂了一样,知道额头上指头的红印显现出来,他才觉得好些。
他看着长妤,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夏侯天和其他人都是一愣。
长妤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回答:“小女名叫谢长妤。”
“谢长妤”三个字让正华帝微微的一愣,突然间,他的脑袋一闪。
那晚上谢钧对他说什么?!
《度亡经》!对!《度亡经》!
他的眼底突然间爆发出一阵刺目的光亮,像是癫狂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长妤立马心生警惕,想要往后一退,但是这位陷入癫狂状态的帝王比她更快!
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长妤拉走了!
夏侯天一愣,急忙想要去追,但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华皇后却温和的叫住了他:“四皇子,你在这里吧。长安宴不能没有人,你还有事情要做。”
华皇后的眼神温和,温和中有种洞穿一切的包容,夏侯天被那双眼睛看着,那些急躁的心顿时就安稳下来。
是了,现在他父皇精神失措,他接下来最要紧的就是杀了重云!
华皇后将手中的佛珠褪了下来,递给夏侯天:“这是国师大人的,给你吧,愿保你和大燕安康。”
夏侯天受宠若惊,急忙接过。
华皇后转身走去。
而长妤被正华帝跌跌撞撞的抓走,然后被拉到九重云塔前。
她的眼底微微滑过一丝莫名的光亮,虽然她今晚的意图就是为了进入九重云塔,但是正华帝这是干什么?
前面的数百座石碑屹立着,每一个都高约一两丈,层层叠叠的伫立在眼前。
“进去!”正华帝怒吼着。
他一下子将长妤甩到了前陵碑林中,长妤看着他,嘴角一笑:“是,陛下。您想要什么?”
“《度亡经》!将《度亡经》给朕拿出来!”
长妤心中一凛,这九重云塔哪里来的这个东西!《度亡经》即便是有,也在很多年之前就遗失了,当年她也曾拿这个东西问过云晔。
世间再无《度亡经》。
这是云晔说过的话。
为什么偏偏要执着于这个东西?
这个九重云塔内供奉的,明明只有一个,死人书。
书写历代帝王的死亡之书。
她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想到这里,她不由想,难道重云要她找的也是《度亡经》?可是,怎么可能有?
长妤的心中惊异,脸上仍然作了谦卑之态,她点了点头,道:“是的,陛下。”
长妤说着转身进入迈入前陵碑。
九重云塔在黑暗的夜空中高高伫立,不灭的灯火四散开来,像是保护着大燕长长久久的希望。
长妤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瓶东西,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但是是重云给她的,她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
她走到九重云塔的门前,上面刻着的是清心咒,
我今称赞大准提 唯愿慈悲垂加护。
慈悲,这世间,谁能看得见慈悲?
长妤将瓶子里的东西倒出来,然后抹了上去,带着微微粗粝的感觉,长妤抬起手指,接着九重云塔上的光亮,看家那混杂在奇怪液体里的粉末。
她认得的,这是她师尊云晔的手串粉末。
长妤的心里瞬间涌起些微的悲凉,人都已经死了,但是这世间所有的人,还要依仗他剩下的东西过活。
但是即便这样,她还是要进去。
她轻轻的,推开了九重云塔的门。
看着她进入,正华帝的脸上像是顿时涌起兴奋的酡红,而此时,华皇后出现在他的面前。
“陛下。”华皇后温和的声音带着某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正华帝像是震了一下,然后徐徐回过头来:“皇后。”
华皇后将自己的手伸过去:“陛下,我们回去一边喝银耳莲子汤一边等怎么样?”
正华帝抓住华皇后的手,迷迷糊糊的,却有种慨然的信任:“好。”
这位帝王,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抓住华皇后的手,像是牵着母亲的手,向着前方走去。
华皇后偏头,看着身边的帝王,嘴角渐渐的浮起一丝笑意。
那丝笑意,曾来自于她最年少的时光。
谁问得,哪家少年,白马金羁,连翩北驰。谁问得,阁楼少女,豆蔻年华,芳心初绽。
皇楼有梦初相见,怎知不如不曾见。
陛下,来生,你还来抓我的手吧。
她牵着他,这十年岁月,被黑暗慢慢吞没,直至熄灭。
——
长妤推开了九重云塔的门。
皇宫内的九重云塔和太清神殿的九重云塔并没有任何的不同,跳跃的火焰照耀着那些繁复的壁画,她悄悄的走,每一步都像是在踩碎过去。
空气里带着陈旧的气息,将那绵长的岁月无声的欺过。
她的眼前莫名的浮现起曾经在太清神殿的九重云塔渡过的时光。
别人都以为云晔高高在上,但是跟着他的那些日子,她才知道高高在上不是单单的权势地位能够体现的,哪怕他是在做着最为寻常的事,也有种不染俗世的感觉。
小小的脚抬起来,再抬起来,那是四岁的她,抱着扫帚。
这九重云塔的每一层木梯都很高,她走不上去,但是身为弟子的职责就是如此,每一次她都没有任何的帝姬风范,直接双腿双脚并用爬了上去。
大大的扫帚要用尽她所有的力量,她努力而笨拙的扫着云塔。
好高啊,真的好高啊。
有九层。
那时候总会有一截白衣无声的飘下,然后垂在她眼前,外面的月光落下,却也不及他的衣襟明亮。
“师尊。”奶声奶气的两个字,她小心谨慎。
她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再看看那一身比月光还皎洁的白,她自卑而惶恐,那样高高在上的他,不嫌弃脏吗?
然而云晔却丝毫不觉,抱着她,弯腰拂过这世间的满身尘埃。
那时候,她觉得,九重云塔才九层嘛!
好矮呀是不是?
那些简简单单的时光,竟然过了这么多年,依然镌刻在脑海,只是,当初的那人却再也不见。
直到此刻,那种熟悉的感觉顺着她的往上而不断袭来的时候,她才彻底的感受到那种巨大的哀伤。
师尊,师尊,你现在如何了?
她和云晔相处的日子,在她曾经的二十多年里,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三十天,这三十天和一生相比是多么的短暂啊,但是,谁都不知道每一次她带着最大的虔诚去往太清神殿的时候,心里是如何的激动。
那个高高在上的人,那个不染尘埃的人,每一次与她交谈都会让她所有的疑惑消失无踪的人,他带她看日月星辰,教她写红尘四合,让她阅天地无极。
如果没有他,可能就没有真正的她。
直到登上帝位,他便再也不肯见她。
这世间的因果,这世间的缘分,总要有一个了结不是?
明明只有九层,但是每走一层,仿佛有漫天的星光投射下来,照着这一片小小的狭隘之地。
她可以将夜色作轻描淡写一般的涂抹。
转瞬间,她已经走到了第八层。
前面的七层都没有任何的东西,空荡荡的,但是到了第八层,只见窗口的祭台上摆着着一些东西。
重云要的可能在里面。
长妤这样想着,走了过去,但是让她遗憾的是,上面只摆放了一些普通的珠子。
塔外的星光照过来,烛火摇曳,风吹来,从这里可以将整个皇城看在眼底。
长妤忽而想起这些珠子有什么用了。
这种珠子叫做“照天珠”,本来便是遥远时期传下来的异宝,可以将对于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印刻下来。
这上面的每一个,都是云晔的归属。
虽然很好奇,但是出于对云晔的尊崇,长妤还是将那一百个小小的珠子原封不动的放了下去,然后,往九重云塔的第九层走去。
和长妤料想的不差,九重云塔的第九层,只放着一部书。
死人书。
星光像是迎面洒来,璀璨夺目,风吹来,夏日的夜晚说不清的凉爽。
但是这一切的美丽景象都与她无关。
长妤的眼底,只有那部死人书。
她究竟因何而死?如果有蹊跷,又是谁,让她死去?
莫名的忐忑涌上心头,手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了一把的汗,便是面对再大的危险,她也绝对不可能有如此紧张的一刻。
长妤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翻开了书。
不管是再伟大的帝王,还是再卑微的皇者,在这部书上,都不过寥寥几